196、公子造访送木盒
看着眼前这个墨衣墨发墨瞳,眉目似画,宛若谪仙的公子,某一位身着火红霞衣,从来盛气凌人的人,心里默默地有些忐忑不安,因为……
这一次,夜逝的身边又一次带着几乎每一次见他都能看见的两个东西——萧祈和雕花木盒。
引浼姮侧眼看看坐在旁边的风驭苍,又用眼神指了指那放在夜逝如玉白皙的手旁边的雕花木盒,眼里有些冷,浑身上下出冷汗的冷……
一直不算是细心的引浼姮都发现了的东西,风驭苍怎么可能没有看见?只闭闭眼,表示他已经知道,还安抚似的用眼神让引浼姮先别慌。
为何两人会在看到这个雕花木盒之后便面露苦涩呢?
因为这两人都不是傻子。
引浼姮清楚地记得,夜逝将这种雕花木盒赠与过白羽项和风月,结果都是如何?
安抚过了引浼姮,风驭苍自己镇定地开口,“夜逝公子,好久不见,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何贵干?”
风驭苍开门见山,和夜逝说话从来不需要绕圈子,也饶不了圈子。
只见夜逝淡淡笑了笑,那种美得不可方物的笑,也是他不会开口说话的信号。
莫名地,引浼姮心里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夜逝不说话就说明不会有什么大事。萧祈说得话,不会有什么突然的变故,例如一事有牵扯出另一事。
因为萧祈的话定是之前夜逝交代好了的。
“夜逝公子可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本尊帮公子送达?”引浼姮先发制人,急切地想与那烫手的山芋撇开关系。
接下来,萧祈缓缓开口,“尊主错了,公子并不是来请尊主帮忙送东西的,而是来给尊主送东西的。”说完,轻轻一笑,“怎么好劳烦尊主。”
这句话说得引浼姮心里一凉——其实她更乐意帮忙送给别人东西。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脸上当然是不能显露的,所以引浼姮也只能苦笑,求助似的看向风驭苍,却见后者脸上也正挂着和她一样僵硬的笑容。
萧祈从夜逝身边拿过盒子,然后地带引浼姮身边放下,放下盒子后还不忘对着引浼姮嫣然一笑。
这一笑绝对是另引浼姮心里发寒的。从前的萧祈何时面无表情,连夜逝脸上的淡笑都不曾有过。
“东西已经送达,公子与萧祈便不早叨扰了,这就离开。”回到夜逝身后站上的萧祈立刻便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之后夜逝便站起了身,转身离开,没有给引浼姮他们客套的机会。
两个墨衣人潇洒的离开了,留下引浼姮和风驭苍面面相觑。
引浼姮盯着身边的雕花木盒,眼神里尽是警惕,风驭苍的表情也差不多。不过,最终还是风驭苍先有了动作。他走到引浼姮身边拿起了木盒。
“先看看吧,本身那茶杯也是精致……”风驭苍梅花赵华,掩饰尴尬。
引浼姮却全然没有心里去听风驭苍这几句化缓解气氛的话,眼睛直直地盯着木盒,生怕里面会出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木盒打开了,里面躺着七个小巧玲珑的茶杯,材质样貌都与之前的两套一样,惟一一点不同的是,这一次,引浼姮看不见花纹了。
“风驭苍……”引浼姮犹豫出声,她想起以前风月也同样看不见茶杯上的花纹,“这茶杯……你可有看见什么?”
“没有。”风驭苍的眼也看着茶杯,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也看不到……引浼姮心里一沉,想起之前江流汀也应该是看不见杯上花纹的,至于是何缘故,引浼姮是不知道。不过也不难猜,风月的命已经和江流汀纠缠在一起,故而两人才都看不见的吧。
“其实前面两次或许会是巧合……”风驭苍的声音响起。
“是吗……”
之后便是引浼姮的沉默。
引浼姮看着这杯子,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或是迷茫,或是彷徨?
还有便是……好奇。
好奇,这杯上刻的会是什么。上面的过去是什么,她想知道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但是……但是,如果,这杯子现出过去是为了收回未来,她又要如何?
不会有人愿意轻易地便赔上自己的命,因为生命,实在太过美好。每一次日出都是那样美,每一朵鲜花都是那样芬芳。每一口呼吸都是那样清新。
还有,每一个人,都是那样放不下。
引浼姮愣神中,突然,被人搂进了怀里。
之后,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的,无论怎样我都会陪你,黄泉奈何,九霄碧落,你去,我跟。”
……
两个人做了一件事情,将这雕花木盒藏了起来,藏到了一个可能他们自己都再也拿不回的地方。
若是上面的内容被他们自己看到了,是救命的,若是被别人看了去,那便是致命的。如此祸害,岂能留下。
怕什么命,命是自己活出来的,是祸是福,毁了成了,都是自己种的因,再尝自己的果,怕什么,有怨什么?引浼姮相信自己不会种下恶果,有怎会害怕自食其果?
现在,她正和风驭苍安然地躺在床上,看着望不见的天发呆。
在北平,抬头看去,看不到屋顶,看不到天,只看得到黑暗,无尽的黑。宛若深渊。
“风驭苍……”引浼姮漫不经心地开口。
“嗯。”很快,耳边便听到了令人安心的回应。
引浼姮脸上挂上笑,翻了个身,转脸望向风驭苍,眼对眼,“告诉你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嗯?风驭苍来了兴趣,“什么秘密?”
“呐……”引浼姮拱拱身子,在风驭苍的怀里找到一个束缚的姿势,“其实,我以前在这里从来不敢抬头。”
“不敢抬头?”风驭苍疑惑,“为何不敢?”这个小家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因为,我总感觉,在我凝视头顶上那一片黑暗的时候,在黑暗的另一端,也有人正凝视着我。”引浼姮说着,还皱起了眉,像是回忆起了以前不舒服的感觉。
看到她的举动,风驭苍却是忍不住笑了笑,伸手玩弄着引浼姮的墨发,“笨蛋,这有什么可怕的。”
引浼姮撇撇嘴 ,不理风驭苍的话,他就不懂那种浑身都不舒服的感觉,他就不懂……姑娘家的害怕是莫名奇妙的吗?
“有人看着又怎么样?”风驭苍又柔声道,“或许,那是守候你的人。”一直不舍得将目光从你身边离开片刻,只怕错过了那你抬头的那一瞬,那难得的一眼对视。
听着风驭苍的话,引浼姮只觉得几分牵强,仍旧不理会,将头埋进风驭苍的怀里。
“拂尤。”风驭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
“你小时候都做些什么呢?和弟弟妹妹一起调皮吗?”风驭苍随意地说着,想知道儿时的引浼姮会不会很可爱。
而引浼姮却在听到这句话后蹙起了眉,沉默一会儿才等待这些苦恼的开口,“不是。”短短两个字。
“不是?”风驭苍接过话,听出引浼姮话里的苦恼,只当她是因为儿时被管得严了,没有机会玩耍而不快,“就算是练功,你也做得比弟弟妹妹都要出色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引浼姮的话里有了些犹豫,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风驭苍将人从话里拉出看,看上那双眼,“怎么随口一句话就不开心了?”
此时的引浼姮却是有些苦恼了。
半天,似乎是犹豫过了,这才开口,“好吧,我不会有事瞒着你,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和枫也奠芸他们一起长大的,都是长大之后才与他们见面的。”
听到这里,风驭苍敏锐地觉察出了自己方才问话的敏感,他似乎快要忘记眼前他的拂尤并不是真正的引浼姮。
才觉有几分后悔,又见引浼姮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不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引浼姮,这个问题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只是从小我们三个似乎都是分开的,长大了,可以学一些险要的功夫了,基本功练好了,这才在一起。”
“嗯…可能是师父怕你们从小在一起,有了玩伴便只知玩闹,无心练功,这才将你们分开的。”风驭苍猜测到,他师父也就是引浼姮父亲这个人总是有许许多多奇怪的规矩。
不过,从小没有和兄弟姐妹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像是看出了风驭苍的不甚在意,引浼姮又道,“这样也许可以这样解释,可是,我根本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说罢,眉头有苦恼地蹙了起来。
“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对,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不知道我是怎样来练习基本功的,我也不知是何人教我的,也不知而是到底有何趣事。我也找不出最远的记忆,隐隐约约,要能连贯起来就要从见到奠芸他们开始了。”
引浼姮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孩童时的记忆,但同时也没有何所谓的空白,不过是,平常人的记忆或许是从五六岁开始连贯,而她却是从见到奠芸他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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