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怀瑾的位置落在了中间二排最右侧的位置，不会太显眼也刚好看得清楚砚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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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在黑板上顺畅的写出这段英文，停笔转身站在讲桌前念出了中文翻译
“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别把我们的房子涂成蓝色”
百年孤独中的一段话，一段话一个故事多年后那就是战争和革命的意义。
“里面的奥雷里亚诺上校在经历了三十三次的起义和数不清的暗杀在最后的那几年中却迷茫的记不清当初战争的意义，可见盲目的战争只会带来无意义的牺牲，革命应该是理智的，未来的，而不是盲目的。”
“我不赞同这位同学的观点，多年以后奥雷里亚诺上校在看到马孔多这个自由繁荣的城邦时顿时明白了那些战争的真正意义，说出了这段话，难道这不才是这段话的真正意义”
“那不是无畏的牺牲，是无畏的向前，敢于牺牲生命这一点永远值得我们敬佩，他们只不过是把几代人的牺牲都承担了下来，那不是无意义的”
“学长，我的理解是…………”
怀瑾看着起起落落的身影皆散发着自己的光。
“那就是革命的意义”
“说实话，想过你会是教文学、历史学或者是哲学的却没想过你是教外文的”怀瑾不缓不慢的说道。
楚砚看向怀瑾，头微微歪着，摘下眼镜“看来怀瑾对我的调查还不够详细”
怀瑾稍稍有些惊诧，楚砚紧接着开口“怀瑾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楚砚，楚砚都是愿意说与怀瑾的”
怀瑾笑了笑心下倒是释然楚砚知道了也好“那么楚砚可以告诉我你调查到的张怀安是怎么样的？”
“奸臣？卖国贼？和手握重兵的张知霖一起把持朝政,后又背叛清朝追随孙先生创立民国，大抵他在世人眼里只做对过一个选择，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嗯最准确的应该是一个权利的追求者”楚砚面色如常的说道，仿佛这件事情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如此，习以为常。
怀瑾从前听他人说这些话总是会冲上去和他们理论，可是往往他们的一句“那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有一个过的好的吗？什么改革前进都没让我们吃饱饭啊！一天天就知道瞎搞，还不如一碗饭实在”给说的哑口无言，那时候怀瑾很委屈会反击“改革需要时间，难道要我们忍受着完完全全沦为他国的殖民地吗？至少有他们在反抗在斗争”
如今再一次听到这段话，怀瑾看着这张脸说出如今的这段话，心下还是不免生出一丝酸涩。
楚砚开口“那么怀瑾可以告诉我怀瑾调查到的楚砚是怎么样的？”
怀瑾看向楚砚摇头“你猜吧，猜对了你就知道了”
楚砚一愣“看来怀瑾是不想说了，那也无妨”
怀瑾说道“我本来也没有答应你不是吗”楚砚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怀瑾好似并没有答应自己。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国、民、党、员楚砚”楚砚伸出右手
怀瑾伸手礼貌回握“华轩书社怀瑾”
“瑾之”楚砚轻声开口
“用心了，这句模仿的挺像的”怀瑾微笑
“蓄谋已久，只待今朝”楚砚缓缓开口
“那张脸如何，喜欢吗？”怀瑾刚回书社不久身后传来一道人声，怀瑾放下手中的书册，身后的人再一次开口“找到唐政了”
怀瑾转过身来“楚砚和唐政同时出现，先别打草惊蛇，等他们下一步动作”
“你倒是一点也不犹豫，这点我很欣赏你，不过嘛”那人停顿了片刻也没说出下半句，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怀瑾并不是第一次见楚砚，那份资料打开的瞬间，怀瑾便轻笑了声，楚砚出现了张怀安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楚砚出现在书社的那刻，那一滴泪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在真正见到那张脸时，那滴泪再无意识的情况下直接落了下来。
“我给过自己机会”怀瑾轻声呢喃道，身后早已无人回应，回应的唯有被微风吹动的书册。
楚砚自从那次之后在没有找过怀瑾，再见面，又是数月之后，北平入了夏，天也燥热的不行。
楚砚再一次出现在了书社，额上还挂着汗，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怀瑾“购书订单”
“你没必要跑这一趟，这也不是你分内的事情”怀瑾接过单子递给书社内的工人。
“想见你了”楚砚说道
“不巧，我不想见你”怀瑾开口。
不久前，唐政在广州出现，却又在一瞬间没了消息，怀瑾怀疑楚砚和唐政的出现有关系，去查也查不下去，楚砚的社会关系太薄弱了，能查到的太少，而能查到的又太干净，一点瑕疵都没有，只能等到对方按捺不住，主动来找自己。
“很巧，我猜到了你不想见我”楚砚再一次开口。
“你作为一个老师很闲吗？”怀瑾说道，神色稍显不耐
“我只是一个临时助教罢了，很少会有独立上课的机会，除非老师临时有急事我才会被顶上，上次可是我至今唯一一次独自给学生上课，大部分时间我只是一个打下手的”楚砚耸了耸肩。
怀瑾一脸疑惑，满脸都是那你之前不说的表情，楚砚叹息“我说过的，只是怀瑾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我不记得了，随你怎么说”怀瑾摆了摆手
“怀瑾，明日黄昏我们长城九眼楼见”说罢，楚砚提过旁人手上的书册就离开了，反应和拒绝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怀瑾。
“我没答应”怀瑾说出这句话时，人早就没影了。
第二日未时，楚砚就已经等在了九眼楼。
怀瑾看着窗外逐渐西移的太阳，心底开始犹豫冒出丝丝烦闷，万一人要是真的出事了，再者他还是现在最大的突破口，怀瑾又看了窗外几眼最终站起了身。
楚砚看见远处慢慢放大的熟悉身影，向着怀瑾跑去，一只手拉住怀瑾的手，另一只手攀上怀瑾的肩，转过怀瑾的身子，揽住怀瑾“怀瑾，你看”
眼前一片红霞接天，远处红霞接着青山，两者交相辉映，竟一时分不清天地，辽阔壮观，令人震撼。
楚砚看向怀瑾，只见怀瑾一把推开楚砚，眼中满是冷漠和疏远，一句话未说直接转身离开，楚砚立马拉住怀瑾“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碰到了你？别生气，下次我不会再碰了”
怀瑾转过身来，满是距离感“你心知肚明，别装傻”
楚砚当下明了“因为张怀安？”
楚砚紧紧攥住怀瑾的手腕“只要你愿意……”
“不愿意”怀瑾看向楚砚坚定的回答。
只有怀瑾将自己对张怀安的感情展露无遗，对方才会咬准自己这个口子，直到撕开一条裂缝，任由他们探索。
“楚砚，你连做自己的权利都没有，我又何必和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表达不了的人计较”怀瑾开口，眼中的讽刺里夹杂着不明的情绪却唯独没有怜悯。
“如果你喜欢这样，我可以陪你演戏，不过你不会比我好受多少”怀瑾淡淡的开口，转身再次看向远处的光景“北平之色，壮阔不已”
“北平，瑾之可知晓平之一字取自何处？”楚砚问道
“明洪武年间改大都为北平，北方平和，后永乐大帝改之为北京与南京相呼应，再到如今，北方平和，平的不止是北方，是这个国家平和”
城楼上的风愈发的凉了起来，怀瑾拢了拢外衫，眼前递来一只斑竹笔。
“看你桌上的已经用不得了”楚砚开口。
怀瑾伸手细细的看了看那只笔下一瞬间就直接丢下了城楼“早就不用了，用习惯了钢笔，这些早就不顺手了，人也一样”
楚砚握上怀瑾的手不顾怀瑾的挣扎轻声道“习惯是可以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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