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热闹的反面
饭后，胖子搬出了从旁边店铺借来的麻将机，就拉着小花和黑眼镜一起教吴邪打起了北京麻将。小哥坐在胖子旁边收钱，王盟则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和吴邪家人们看着春晚，整个吴山居非常的热闹。
热闹的反面是冷清，诺大的别墅里响起一阵阵痛苦地呻吟。叶蓁着急地对门外的人喊道：“去叫大小姐，二小姐蛇毒又发作了。”
小月躺在床上，手紧紧捂住心口，汗与眼泪一同滑落在枕头上，咬着嘴唇忍耐着由心脏传来的剧痛。叶蓁坐到床边，看着小月不免心痛地落了泪，抬手顺着小月的背说道：“小姐，你忍一忍，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此时，尹南风慌忙地走进房间，问着叶蓁道：“又开始痛了？”
叶蓁含着泪点点头，回答道：“嗯……现在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尹南风叹了口气，对所有人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来照顾南月。”
屋中所有人都出了房间，尹南风坐到床边，伸手摸着小月的头，说道：“南月，对不起，是姐姐没用，没有办法减轻你的痛苦。”
小月转身拉住尹南风的手，忍着痛含糊地说道：“这怎么……能怪姐姐呢？对……对不起，让姐姐连……连春节都没过好。”
尹南风吸了吸鼻子，紧紧握住小月的手，说道：“有你在身边就是过节啊。小月，答应姐姐，坚持下去，不要离开姐姐好不好？姐姐就只有你这个亲人了。”小月咬着嘴唇，不断地点着头。
过去了良久，小月心口的痛楚才开始缓解，尹南风轻轻摸着小月的头，问道：“后悔吗？”
小月看向尹南风，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回答道：“从不。”她虚弱地抬起手，指着书柜的抽屉，继续说道，“姐姐，那里面有我给吴邪哥哥写的信。等我死了，求你在他每年生日替我给他寄一封，可以寄到吴邪哥哥一百岁呢…如果…如果他有了心爱的女孩子，就别再寄了…”
尹南风便憋着眼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先好好休息。”说完，把被子给小月盖好，就出了房间。
声声慢见到尹南风出来，就跟着尹南风回了书房。尹南风进了书房，就坐到椅子上捂住了脸，眼泪从手指的缝隙里沁出，嘴里喃喃道：“怎么办呢，药也没用了，怎么办呢……”声声慢在一旁也不敢讲话，只能静静地守在尹南风旁边。
熬过了十二点，吴山居的人便陆陆续续地回房睡觉了。第二天，吴邪就跟着老太太和父母回了老屋，胖子把小哥带回了北京。吴邪在吴家老屋呆了段时间，跟着老太太走动了一些亲戚之后就回了吴山居。胖子听说吴邪回了吴山居，也赶快带着小哥回了杭州。
元宵之后，年味开始慢慢消散，气候也暖了起来。某天一早，吴邪刚起床走到大厅，王盟和小哥就站在院子里，王盟冲着他兴奋地说道：“老板，你看这花都开了，看来要暖和起来了。”
吴邪刚准备过去欣赏欣赏，这时，胖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冲吴邪喊道：“天真，别看了，做点正事儿！快过来端端菜。”
吴邪便无奈地转了弯，去厨房把粥端了出来放到桌上。刚准备回身去拿碗筷，吴山居的大门就响了起来。小哥走过去开了门，一个俏皮的声音响起，道：“早上好啊，小哥。”吴邪循声看过去，看到来人吃了一惊。女子径直走到了饭桌前坐下，看着吴邪，说道：“怎么？我来不欢迎啊？”
吴邪笑了笑，说道：“哪儿敢啊，把你秦大医生惹生气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你先坐会儿啊，我去拿碗筷。”
秦海婷冲着吴邪扬了扬眉，此时，胖子把菜都端了出来，看到秦海婷，高兴地说道：“海婷来了？吃了没？没吃就一块吃吧！”胖子把菜放好后，就转身对着院子里正收拾花草的小哥和王盟喊道：“你俩快来吃饭了。”
小哥和王盟去了厨房洗了个手，就坐下准备吃饭。吴邪拿了副碗筷给秦海婷，秦海婷便摆了摆手，说道：“我吃过了来的，你们吃吧。”说着，便东张西望了起来，然后疑惑地转头，问道：“小月呐？我今天可是专程来看她的！”
胖子一听赶紧对秦海婷使着眼色，想让她别再继续说下去。吴邪听到此话，沉默了几秒钟，回答道：“回新月饭店了。”
秦海婷微微一愣，赶紧说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吴邪吃了口饭，平静地说道：“人家可是新月饭店的老板，非让人家在杭州吃什么苦？”
秦海婷听了，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吴邪发起了火来，喊道：“你说这话，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吴邪无奈地抬头，定定地看着秦海婷，说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秦海婷更为观火，激动地说道：“不知道去找啊，你也没残疾吧！”
胖子见到两人吵得越来越厉害，便赶紧伸手拉了拉秦海婷的衣角，劝说道：“海……海婷啊，别生气。你知道天真他就是轴，你别和他置气，气坏自己就不好了，快坐下哈。”
秦海婷也没理会胖子，只是和吴邪对视着。看了一会儿，吴邪收回眼神，继续吃起了饭。秦海婷便咬了咬嘴唇，眼中泛了泛泪光，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吴邪，你不去找她，你会后悔的。”
吴邪并未抬头，也未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饭。秦海婷坐回了凳子，自顾自说道：“小月……活不了几天。”
吴邪听了这话，整个身子一僵，然后立刻抓住秦海婷的胳膊，问道：“你胡说什么！”
秦海婷看着吴邪，轻笑了一下说道：“小月小时候就被你们去那地方的蛇咬了。”
吴邪一下激动地说道：“不可能，你在骗人。”
秦海婷直直地看着吴邪，生气地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正好有可以克制蛇毒的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尹南风会发这么大的火？新月饭店什么好东西没有，尹南风会为了一个破药丸，把自己的亲妹妹赶出家门吗？只不过是因为那药丸是新月饭店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才找到的，只为了救自己家的二小姐而已。行了，我走了，信不信随你。”秦海婷将胳膊从吴邪手里抽出，就出了吴山居，留下了惊呆的四人。
吴邪呆滞地坐下，缓了许久，慢慢开口道：“胖子，我要去北京……去……去北京。”胖子听了，赶紧点头，回答道：“好，好！我马上就订票。”吴邪说完，拿起筷子，机械地往嘴里送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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