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露出了脸
等到再来到舞台中央，少年早已换下原来简简单单的白衬黑裤，而是一身洁白的流苏服。
半透明的雪白宽衬柔柔套在游洋柔韧的上身，那衣服从正面看遮挡的严严实实，后面却是平白镂空一大块，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皙的软肉从后面的脖颈一直延伸向下，展翅欲飞的蝴蝶骨，半熟芝士般柔软的肩膀，甚至隐隐细腰均模模糊糊曝露出来。
随着顶部的打光美的像是勾勒出的中世纪油画儿。
这才是真正的欧洲中世纪美人。
独独那腰部的设计却是极为精巧，用一根黑色的皮带牢牢扎实，黑与白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把一条柔韧的腰肢描摹地旖旎而欲感。
那截腕袖过于宽大，少年不经意撩起之时又露出藕荷色的皮肤，润润的，精致到一丝到瑕疵也无。
那少年的帽子还是没有摘下，看不清容貌的脸庞又为那几分的神秘感和脆弱感添砖加瓦，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美人最后的帷帐，却又因为这珠碎的脆弱而不舍强迫。
游洋真正来到舞台的时候才感到浑然的不适和别扭，毕竟再怎么说，伪装的再怎么像，他也不过是一条人鱼罢了，终究和人类有所差别，此时接受着这么多双眼睛的洗礼，真当是如同羊羔落了狼窝，有恐慌有无助。
他可能只适合待在他的恩人旁边，吸□□气的妖精般吸取爱意值，懒洋洋的什么都不用做。
游洋低垂的睫毛止不住的颤，随着镜头的一个特写十分引人怜惜。
【我去怎么换身打扮就，就】
【这露出来的后肩我靠我靠，导播老师求求你快拍那儿！我的xx瞬间起立】
【双手打字以证清白】
【笑死了，旁边的魏什么什么玩意被衬托地像个大花抹布！】
【不是，魏子念营销的是病弱人设本就偏瘦了，这游洋看着怎么直接比旁边的魏子念小一号了，我都能抱在怀里rua】
【老婆速速与我来doi】
【老婆＋1，我是颜狗我先说，这身子骨和身段儿，舞蹈出身的都不常见】
【你们没事儿吧？脸都没露出来呢坐等打脸】
【连脸都不敢露，又是个背影杀手吧！】
在这样一位化繁为简，穿着打扮返璞归真的美人旁，一起都已然黯然失色，何况本就打扮得像块花抹布般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不算好看的魏子念？
最先被这样一副装扮惊愣住的是卓尔，他舔了舔后牙，被眼前的游洋现在这幅又纯又欲的模样一下子勾想起了床笫往事，按捺住火热仔细品味细想，只能得出结论——最近的情人无论男女没有人比得过游洋。
nat看着台下的游洋微微一愣，过了好半晌嗤了一声：“花架子罢了。”
冷肖看着nat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游洋身上还这么说出完全心口不一的话，只觉得好笑，默默不语。
“你们这首歌的曲风偏向于英式欧伦，”卓尔紧盯着游洋开口道，他面上似乎云淡风轻，细听却能发现他的嗓音里全是灼烧和低沉隐埋的欲。
“既然如此，你的偏向现代风帽子似乎和英式欧伦风格不符，确定不要摘掉吗。”
似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句。
他在逼游洋摘下帽子，逼他把脸露出来，逼他看自己。
是的，卓尔发游洋登场到现在没有正眼看过他。
游洋呆在原地半晌，似乎没有听懂卓尔的话。
但其实他还是听懂了重点的，那个看向自己不怀好意的男人让自己把帽子摘下来。但是他怕摘下帽子头发散了又会好热，脚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有些犹豫。
美人握着话筒，声音细细的，现场加上荧幕前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却像是小动物般打着商量，抬头道：“那我可以把鞋子脱掉吗？”
少年晃了晃洁白的脚腕，带起一缕银色的流苏，似乎有些苦恼：“穿起来不太舒服。”
卓尔呼吸一窒，只觉得这个妖精连眨眼都是在勾引自己，他声音哑了：“当然可以，英伦欧式的风格不讲究——”不讲究是否穿鞋。
卓尔发不出声音来了。
游洋听到了准许终于松了口气，很开心地笑了，藕色的手腕一翻，蜻蜓点水般摘下那一顶帽子。
霎时瀑布般藏蓝色的长发涌泄而出，丝丝缕缕泛着发黑的青色，通体丝滑柔顺，及腰的长卷发在少年身上似是有了魔力，乖乖顺顺地趴在美人的肩头，卷上腰肢，一如上好的丝绸和阳下的海浪。
像是靠近细闻就会闻到海盐的味道。
点缀着左右眼睑漂亮的小红痣，像是绰了两颗樱桃的海盐蛋糕。
摄像头给了游洋很长时间的脸部特写，因而这张玲珑有致，嵌着碧绿宝石般眼睛的脸蛋一瞬间勾引走了亿万人的心。
弹幕静默了十几秒，像是被关掉一般，屏幕一片空白，只剩下少年那张绝美的脸蛋，过了好一会儿，弹幕才突然风袭浪卷般狂莽地终于活了过来，一众颜狗开始纷纷失了智般地刷屏。
【谁说他丑的，滚出来让大伙看看你长啥样】
【我的心乱了呀！】
【这是人类能拥有的美貌吗】
【卧槽，这是前些天路透的那个美人卧槽！今天直播比那天拍的更好看我giao我被这美颜暴击暴死了】
【我特么直接嗨老婆】
【老婆斯哈斯哈，老婆~斯哈斯哈】
【老婆的两颗小痣长在我心坎上了】
【游洋黑粉滚出来，老子和你对线】
这毕竟是一档选秀节目，来的男生大多数都很好看，可以说人均浓眉大眼，颜值怎么说也不算低，但是外貌这个事情，它分为皮相好和骨相好，而大多数人再好看也仅仅是皮相好看罢了。
可是眼前这位少年的美独树一帜，骨相玲珑，眉眼的三高四低恰到好处，眼眶微陷，眉眼深邃，趁得那张勾人心魄的碧眼更美的惊人。
他的皮相和骨相完美无缺，乍看整个人是缥缈的空灵感，可左右眼睑的小红痣更是添加魅色。
这个大概就是最高境界纯与欲的结合。
台上的99名练习生有小部分人直接小声叫出了声，就连阮可可，凌玉，一直冷着脸的冷肖，嗤笑连连的nat，在看清少年面容时均是心里一颤。
他们在圈子里待得时间不短了，知道有这样的长相就是在俊男靓女云集的娱乐圈也能算得上顶级。
游洋却毫无所查，只对一众呆愣的人群有些疑惑。
人鱼的面貌就是惑人的，在很久以前为了捕食会专门用面貌引诱人类为自己提供食物。
这种魅惑是刻在灵魂和举手投足的本能而非刻意。
过了很久，卓尔明显发干的声线才从话筒传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魏子念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儿都爆出来，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已经几乎全被身边的贱人吸引走了。
该死，那只笛子已经被他弄坏了，让你出风头，让你勾引人！待会看你怎么出丑！
前奏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游洋身上，可是随着背景音乐节奏的进行，大家逐渐发现这个表演更倾向于是魏子念的个人秀，绝美的少年只是像花朵展开裙摆兀自站在舞台边缘，取出一支竖笛垂下眼眸吹奏——
却无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摄像头也没有管舞台中央的魏子念，反而频频聚焦到游洋身上。
游洋浑然不知，只是沉寂在音乐里静静演奏，当吹上一个高音之时却眉头轻蹙。
怎么回事
游洋心底茫然片刻，却反应极快，很快临时改编了一下曲谱，调整到一个不再触及高音，显得有些低沉的调子。
这个变故只是出现在一瞬间，乍一停下来极为顺畅，让人找不出纰漏，只觉得曲子丝滑动听，反而是魏子念在听到预料之外的声音之后狠狠愣怔了一下，跳舞的节拍错乱，显得有些滑稽。
【魏子念在干嘛啊】
【求求了让他下去，我只想舔颜，导播老师你没有心，我看老婆你都不让】
怎么回事怎么笛子的高音部分吹不响了？
正常人的第一怀疑一定是感觉自己刚才吹的方法不对出现纰漏导致笛声吹不响，这也是魏子念设下圈套的部分，如果游洋也这样怀疑了，下一次一定会更用力的吹奏，这时候魏子念没有完全破坏掉的高音部分就会发出尖刺刺耳的喇音，游洋会出现一个极大的舞台失误。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游洋不仅巧妙地规避掉了那个高音，更是改变了曲目，虽与原乐曲有少许差异，却是更为动听悦耳。
人鱼一族在海底生活前年万代，最擅长的就是音乐，游洋若是质疑自己吹奏音乐的能力简直和质疑自己不会呼吸一样可笑！
【我怎么记得这个曲子似乎不是这个声音的，但是好好听】
【真的好好听，别骂我我真的感觉比原曲好听】
【我记得前阵子他们公司放出的练习室版本还和原曲一样，怎么短短几天就变了？哪个音乐大师能这么短时间就改编一首曲子？】
在一段背景伴奏的间奏，游洋缓慢将竖笛放下，眼神由迷茫变为坚定，继而在怀里一摸出一个海螺。
人鱼视歌声与音乐为生命，不允许也不能原谅自己用劣质粗陋的乐器演出。
那是一只极为漂亮的左旋花纹海螺。
众练习生：？？？
导师：？？？
观众：？？？
这是干嘛，要和我们讲述神奇海螺的故事吗？
游洋不察，他没有在管任何人的或好奇，或震惊，或不解，或莫名的眼光，随手别起耳边的头发，双手郑重而谨慎地捧起海螺，红唇轻触螺尾，亲昵宛如亲吻情人的脸庞。
顿时美妙空灵的鸣奏声传来，竟与之前竖笛的音准毫无二致！
数以万计双实时盯着游洋的眼睛显然已经逐渐麻木，众所周知哈海螺这种东西非人造乐器，音准区间极小，而且和传统乐器不同，通过手指活动压根无法控制音调，所以这少年完完全全是在用自己的感官和气音在本能调配下吹奏。
这是一个对音感及其敏锐的天才！
所有人的第一感觉是，这是在演戏！
可是那少年又是在真真切切地就是那样淡然站在那里，用一个简简单单的海螺，吹彻整个大厅！
一曲欧洲中世纪歌曲《欧妙》便在浑厚而空灵的海螺声的伴奏下安然演奏完毕。
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欣赏过亦或听到过单单只用用海螺吹奏出来的音乐！！
“这怎么可能”nat不可思议，身体都微微前倾，眉头微皱着紧紧盯着台下的游洋，恨不得当场去看那只海螺到底是如何发声的。
冷肖知道nat是个自作曲自作词的原创rapper，几乎市面上能买得到的乐曲就没有这个人不会演奏的，如果连nat都这样的冷肖心底震惊无法言语。
阮可可也没有再扒拉一旁的凌玉了，同样愣怔在原地，又想起刚才含笑的碧眼，不知怎的觉得游洋很像是一种动物。
什么动物呢这样单纯，又这样的欲望。
是兔子吗？还是狐狸？还是
凌玉目光一直锁在少年身上，轻声低叹呢喃：“像一尾鱼。”
阮可可恍然。
像一尾鱼，既能游荡在清澈见底的溪水，单纯懵懂，又能徜徉在深海珊瑚，色彩魅惑。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黏着在了游洋身上，可是少年眼里只有那只左旋海螺。
音乐听了半晌，少年红唇微扬，一抹腼腆而惑意的笑容绽放——
可是，他为了，也只是为了他的演出顺利完美而笑，再无其他。
“颜哥，”颜溟的一个队友罗明愣愣凑到他身边：“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他疑惑尚未出口，转头一看——
向来斜着眼睛看人，说话痞气，对任何人事向来淡然无所谓的颜溟，此时眼圈微红，被那海螺声触动一般，怔怔看着舞台边的少年，竟是早已泪流满面。
罗明心里大震，他和颜溟从进公司的时候就认识，公司里颜溟的迷妹迷弟众多，他也对那些风言风语有所耳闻。
听人说颜二少出生以来找过算命先生看过，一辈子无泪无笑，传闻落泪之时就是得到前世夙愿的一刻，罗明知道颜溟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可是事实就是自打他们互识以来就没见过颜二对什么真正上过心
可今天
他再也不说话，默默回了自己的位子，只是看向游洋的目光愈发加深。
颜溟那样愣愣了很久，随着海螺最后一声低沉的吟啸，心里恍若被重重敲了一下，如梦初醒。
像是在这短短几分钟听到了上辈子的故事。
手掌抚上脸颊——
一片湿凉。
而在游洋最后一声海螺音刚刚落下，上百成千条与之相关的热搜和头条开始发文，游洋，海螺演奏直登热搜第一，各大娱乐软件平台同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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