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演讲
许眉坐在台下听着主持人的官方演讲，对这场交流已经不抱期待了，诸葛静安坐在她旁边打瞌睡，似乎也很不耐烦。
“唉，什么鬼发言，共同交流，共同成长，共同进步，我可去你的吧。”诸葛静安不耐烦的吐槽。
“我打算做完演讲就回去。”许眉想了想还是和诸葛静安说了声。
“不再待了吗？”
“不待，浪费时间，完全没有意义的活动。”
旁边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得转过头看他们，看着都还很年轻的两个人，出口居然大言不惭，他有点生气。
许眉听见有人开口嘲讽，“有些年轻人，书都指不定还没读完，张口就大言不惭，一点老一辈谦虚□□的作风都没学到。”
许眉本来不想搭理，诸葛静安却不想忍，“有些人，学了大半辈子，有没有啥成果的谁也不知道，倒是会端着年龄的架子摆威风。”
说完还冲人挑衅的笑了一下，许眉看着他有点无语。
那人被噎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张脸被憋了个通红，瞪着眼睛看着他俩。
台上的主持人热情激扬，“下面有请这次交流会上参与国代表上台演讲我们有请亚联盟华夏国许眉、诸葛静安，洛北深，程玖上台做演讲。”
许眉叹了口气，起身和诸葛静安上台。
“这几为代表是本次交流会中各个领域中最为杰出的代表。”主持人还在热情介绍。
诸葛静安先上了，许眉站在后面认真得听着他的演讲，很有意思的课题但是不太符合他的风格应该是被周院长再三说过，所以收敛了。
不然按照他原来的风格，恐怕是会引起不小争议，而且这人一根筋不听别人的，除非拿出足够的证据原理，才会让他信服。
周院长算是勉强能制得住他的人，但是在许眉看来周院长也快要不行了，因为这小子最近更是疯的厉害，上个月他来找许眉。
说是来找她合作，他想要开展一个“原物质”的课题，许眉竟然还打算同意，在两人讨论的正激烈的时候周院长及时赶到，成功的把这个课题扼杀在畅享中。
但是诸葛静安还不死心，他找周院长理论，缠了工作繁忙的院长整整一个星期，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为什么。
当时许眉知道后也忍俊不禁，但是诸葛静安提出的课题确实很有意思，许眉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脑洞。
此时台上演讲的诸葛静安看上去稳重了一点，但是许眉知道只是看上去。
“他说的课题倒有趣。”
洛北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许眉身后，明明刚才上台时没看见他，还以为他不来了。
“这倒是，我都差点被他哄了去搞他这些奇奇怪怪的课题。”
“是吗？他找你做什么课题？”
“原物质，一听名字就很有趣吧？”
洛北深听了忍不住笑了又问，“你上台讲什么？”
“新物质，这是对我来说最简单的的课题。”
“为什么？”
“因为不想再费心思，还要找其他适合的课题，就直接敲定它了。”
“许眉，你今天心情不错吧。”洛北深仔细看着许眉，比平日里话多了点，问她的时候她的回答也不敷衍。
不知是因为同她说话人还是她心情确实不错。
“还行。”
诸葛静安鞠躬下台，许眉看向洛北深，“下面是你上台吧。”
“对。”
许眉伸出手，洛北深看着她有点不解，“击掌。”许眉看着他懵着，嘴角的笑没收住。
洛北深在她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许眉挑挑眉回了重重一击，“啪。”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洛北深有点恍惚。
盯着手心，起先的刺痛感过去，现在传来地微麻感像是钻进了心脏，整个人都有点迟钝。
主持人在台上对诸葛静安的演讲赞叹不已，“下面有请亚联盟华夏国洛北深教授做演讲。”
许眉拍了下洛北深的肩膀，“到你了，想啥呢？”
“没有，我上去了。”
“嗯。”
洛北深攥了下刚刚击掌的手心，向着台上走去。
许眉在后面看着他，后台很黑前面传来的光又是亮得刺眼，洛北深身上的黑暗随着他渐渐向前步伐，正在一点点地剥落。
他在台上自信坦然，光芒万丈。退下了六年前身上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坚毅。
许眉一直盯着洛北深，诸葛静安站在她身旁时她也没理。“哎，我刚刚讲得不错吧？”诸葛静安不是个安静的人。
“很好。”许眉敷衍回答。
洛北深在台上还与观众互动，有学生提出问题，他从容不迫的地温和回答，也许是因为他同时还是老师的缘故，现在的演讲就像一场大学里的答辩。
许眉在最后一个上台，洛北深下来后就去摘麦，诸葛静安待不住已经先走了，现在只有许眉一个人在后台。
许眉听见主持人在台上念出她的名字，正准备上台。
“许眉？”
她回头只看见大开的门和肆虐的风，洛北深站在黑暗里，朝她伸出了手。
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鼻子有点酸，她冲他笑了笑伸出手拍了下他的手心，还是重重一击，比上回更重。
转身上台，手心还在微微发麻。
“大家好，我是许眉，今天我们来浅谈一下新物质又名暗物质。”
台下传来掌声中，带着更多的是不解、困惑、好奇、还有兴奋，“暗物质”这个名词自提出那一刻起就饱受争议，两百年来至今还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谈及。
许眉等着掌声过去慢悠悠开口，“大自然就是疯狂的，当你深入到物理学的基本定律，一直到物理学的地下室后，你会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疯狂混乱的领域在这里知识和幻想没有差别。”
“于是在20世纪40年代暗物质概念提出，此后数年里有无数人都在探索它，在宇宙观察中发现很多引力现象都表明宇宙中隐藏了大量的暗物质。”
台下有人提问，“许教授，暗物质是否只存在于宇宙深处？”
许眉寻着声音看过去，“不急，听我说。”
“暗物质质量约占宇宙总质量的85，数量如此庞大，可是为何我们始终无法有切实的证明，难道除了引力之外，真得就没有其他办法能够‘看’到它吗？”
“我们展开了一场侦测暗物质大战，由被动到主动，从地下到水下，从高空到太空的侦测活动。”
“暗物质和暗能量被认为是21世纪物理天空中的两朵乌云。”
“许教授，你的研究是不是有了新的进展。”有人好奇。
“我国在对于物质侦测方面建立了专门的地下研究室，我在其中工作四年之久，开展了直接寻找新物质碰撞的实验，发射了专门的探测卫星，并且同时开展地球新物质再探寻，进展异常迅速。”
台下一片哗然，他们震惊不已，这个消息简直是一颗鱼雷扔进了水里，整个学术都会被炸翻。
“我们在地球附近的流氓小行星上观测到异常数据，看屏幕上就是当时的数据。”
“随后又在无人的荒漠发现了同样异常的数据，并且破解了一些规则。”
“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种从未被发现的新物质，它的运动规律同我们之前得出的暗物质运动规律极其相似。”
“最终实验室决定命名为‘暗系α物质’。”
许眉的演讲很漂亮，洛北深在后台看着她在台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关于许眉的每一个时刻他的不想错过。
台下掌声如潮，许眉慢慢走下台，洛北深看着她如同从喧嚣尘世中走来，却又好像与这世间毫不相干。
他突然就很想上去抱住她，他感觉许眉很飘渺，很不真实，她存在着，却又总是给他一种不存在的虚无感。
她就像是深埋在大雾里的人，最后会被彻底淹没在雾里，不见天日、没有出口、迷失方向、彻底消失。
许眉从台上下来，“喂？发什么呆呢？”
“咳咳……一时间走神了。”
“走吧，结束了，后面的交流我们就不需要参加了，我请你吃饭吧。”许眉边走便摘下麦。
洛北深脑子发懵的跟着走，上了车才反应过来，“去哪里吃？”
“还记得吗，我们六年前得金奖出去聚餐的那家店。”许眉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记得，但是味道不太记得了。”洛北深仔细回想了一下。
“那就带你重温一下，味道我也忘了。”
“为什么要去哪里？”
“难得故地重游，身边还有当年故友，就该再去当年的那家店再吃上一回。”
洛北深突然就笑了，他想收一点但是却是收不回来了，笑的越发张扬。
许眉看着他有点诧异，居然还跟着笑了，“很开心？”
“对啊，很开心。”洛北深把嘴角强压下去。
许眉定的是一个包间，就是当年他们聚餐的那间，当年人多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
很空，给人的感觉有点不舒服，有种莫名的压抑感慢慢袭来，但是这里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在意。
服务员进来递上菜单，洛北深接过给了坐在里边的许眉。
“洛北深你又什么忌口的吗？”许眉翻看着菜单。
“没有，按你口味来，我不挑食。”
许眉看了他一眼，撒谎六年前别人给他夹了块红烧鱼，他尝都没尝。
许眉避开鱼随便点了几道菜。
吃完饭他们在等车，还是当年的位置，还是当年的人，许眉突然开口，“洛北深你记得我当年在这里夸过你眼睛很好看吗？”
“……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背过的定理吗？”
洛北深回忆着开口，“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就有了形状。”
许眉点点头，“是……”
她不再开口，两人沉默着上了车。
“洛北深，你当年想跟我说的话是什么？”
洛北深迟疑了，他不敢再开口，“记不清了。”
许眉闭了闭眼睛，“嗯，回去之后我就要回国了。”
“好。”
晚上许眉一个人出了门，在哪家别样的咖啡店，当时一见面她就确定眼前的那个人不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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