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风清妍到了路府两个月才知道路家需要过秦泽湖到市集采购。
路无痕出去了,而她自是不敢出门,顶多在约定好的这日到凉亭等他归来。
他是戴着帷帽出去的,一行人全都身穿白长衫。风清妍没有多问,她大概能猜道那些人应该是和他一同入市集,掩盖他身份的。
那些人明明身形都差不多,回来的时候,风清妍还是一眼能认出来。
为了回应她,路无痕掀开帷帽,朝她摆了摆手。
风清妍透过这个动作好像看到了当年带她泛舟的路无忧。
娘亲是不许她白日出去玩耍的,路无忧就会偷偷把她带出去,跟着他出去得多了,连他身边的夜明也和她混得熟,所以有时是夜明把她带出去的。
她也清楚她娘亲是知道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明把她带到湖边那次风卷得芭蕉扇叶啪嗒啪嗒直响,因为顺水顺风,路无忧一路无阻很快到了她跟前,像爹爹一样把她举得很高。
若不是高兴,爹爹可没有那样的兴致,她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今日路哥哥最好说话,于是缠着他,让他带着一块泛舟。
像那样咻一下划过来,风鼓吹衣袖将人都变得很轻盈,如同小人书里仙人模样,风清妍也想试试。
夜明却很扫兴地告诫她:“像公子那样顺着水流而来只是这么一小段不算危险,才能看到这样一景,若是你要逆水回去,舟在湖上举步难行,不会好看的。”
风清妍撇了撇嘴,也不想再自讨没趣,若是危险的事情,路无忧的确不可能任由她胡闹。
但没想到路无忧抱着她到小舟上去,借了船夫的桨稳稳当当地驶出一段距离。
风清妍欢快地跑到他旁边撒娇抱着他的小腿,任由湖水打湿了她的裙摆。
路无忧一点也没斥责她胡闹,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问她:“芸芸开心吗?”
风清妍用力地点了点头,怕他没看到还喊了一声:“很开心。”
路无忧笑得爽朗:“哥哥今日也开心,风大就是要吹开迷雾,终见朗朗乾坤。”
风清妍没听懂,但是她很喜欢的人开心,她也很开心,以致于她有些忘乎所以:“哥哥要是做我爹爹就好了。”
风清妍头疼,她为什么要连带想起最后这句话,好在路无忧没有责怪她口无遮拦,只当她是童言无忌。
她还在神游,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横在她面前转移了她的视线。
路无痕脸色不是很好,他一直看着她,虽说她也是朝着他的方向看,可眼里并没有他。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周围人还给他们留足了空间,他还站在她身后半日都不见她回神。
风清妍没有看清他脸色是直接避开那串糖葫芦扑进他怀里的,她仍觉得不够,还在他怀里滚了滚,想把那句话忘记。
路无痕被她缠得没脾气,仍把糖葫芦喂到她嘴边。
风清妍就着嘴边这颗咬下来嚼碎了,里头竟是甜的,眼角眉梢都染上惊喜之色:“这里头放的果子怎么不是酸的?”
路无痕道:“你不是不喜欢那种先甜后酸的?今日在妙方斋里挑甜食瞧见这种才多问了老板娘聊了两句。这家铺子各种都能试吃,竟也不曾亏本,我也是尝了味道,知你定会喜欢才带回来的。”
风清妍很自然地又咬了一颗入嘴,漫不经心地问:“那老板娘芳龄几许?”
“没仔细瞧,大概也是二八年华?”路无痕眼珠上撇似是细细思考、慢慢遐想。
风清妍顿觉此果酸得牙疼,不肯再让他搂着了,挣扎着要起身。
路无痕自是不肯放人,压着她的后脑勺将人勾回来,以唇相抵把她口中的糖葫芦卷走还要揶揄一句:“怎么这么酸?芸芸别恼,这和老板娘给我的真不是一串。”
风清妍气得捶他:“你先放开我!”
路无痕刮了刮她泛红的眼角,安抚地吻了吻她:“我真没仔细瞧,除了芸芸,我瞧别人作甚。你这吃味也太厉害了吧,到底谁惯的?”
风清妍听到前半句毛刚顺下去,那后面又说她“吃味”,她一下子就奓毛了:“我没有!”
路无痕好脾气道:“没有就没有,芸芸本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不需要对其他人这么上心。”
他又顺手喂了她一颗糖葫芦,风清妍神色缓和下来,懒得再跟他斤斤计较,哼着江南小调往屋内去了。
入了里屋,路无痕就没有那么老实了,刚才他看着那水润的红唇正觉口干舌燥,没想到试了一次,还吸允进了她唇上的碎糖,他入内引了一大杯水,也给她递了一杯。
风清妍觉得他的眼光会吃人,踌躇了一会儿才把手伸出去接水杯。
才刚放下水杯,路无痕的吻就又落下来了。
比起刚才,这次更加热烈,更加迫不及待,像是一定要往里探寻什么重要物什,柔软交缠磨出炙热靠得人软绵绵的。风清妍双臂攀着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压得低了一些才勉强站住。
路无痕俯身将她扶到床榻上,另一手解开她的系带,宽大的衣衫从两侧滑落,她胸前的一颗珠子硌着了他。他觉得不舒服,从她唇上离开,想要伸手把珠子拨开。
风清妍被动了珠子,神色顿时清明,紧张地护住珠子。
火热的旖旎如潮水般退去,路无痕也清醒过来,手脚并用地下了床榻:“这一路风尘仆仆回来,还未曾沐浴更衣,芸芸先安歇吧。”
然,待他洗漱回屋,风清妍手中还是来回把玩这那颗珠子,似是对他的来去无知无觉。
他知这一日的酸吃得肯定比她多得多,心中的妒火烧得他没剩什么理智和良心,解了衣带往架子上一扔,就着她的锁骨一路啃咬,非要引回她的注意。
风清妍早把珠子解开了,只是还握在手里想要如何安放更安全而已。这下被他咬得生疼只能随手把珠子放到枕边,对他又挠又抓抗拒他的粗鲁。
路无痕感知到她的抵抗,心中不忍,动作迟缓不少,柔和地将吻落在她额头、眉眼、脸颊处,又在她唇角啄了几下,才回到红唇上辗转深入。她扬起头回应着他,而他就势一手扶过她的蝴蝶骨,一手用指尖打着颤儿在边缘徘徊顺着流水寸寸前行。风清妍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躲开他唇齿间的掠夺,浑身汗淋淋的极不舒服,却在另一处躲不过他的攻势,被揽着的柳腰忽然战栗,随后瘫软地小幅度跌回软榻之上。风清妍最后只看见自己抬高的双腿搭在他的双肩上摇晃不停,之后再也挣不开眼昏睡了去。
路无痕在此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其他的事情他还能开口像母亲、大嫂取取经,这事他是没脸说的,他又没有什么同龄兄弟,顶多一个夜青陪着,可惜夜青还是个愣头青,这方面半点不开窍。他只能每次到市集上去偷偷买来自己钻研。
只是纸上谈兵终觉浅,他不知足,还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看了几场听月坊的活色生香才品略了其中一二门道。可惜亲闻亲见不如亲做,他还是没把功夫学到家。在宫里,说不定她学的比他还多得多,每次他听到宫里的消息都要捏一把汗,忍着等着才找准机会要将她送到宫外,她倒是自己先出来了。
二皇子李炅那回他为了探听消息一意孤行翻进宫内,其实宫内并不怎么牢不可破,相反对他来说算是来去自如的。家里不同意他入宫不是担心他会被发现,而是宫里的腌臜令人叹为观止。路无痕是不听劝的,连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都能在这个地方生活八年,他不过是路过看一眼,有什么不行的?再脏再乱,他多少也有听说了。然而,当他到了地方,看到裹着轻薄布料甚至袒胸露乳的宫娥妃嫔们才真实感受到李宏的荒谬。
后面他是见到了风清妍被掳走,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解救,进屋不能有其他人在,方能动手。可未等他有所行动,李炅就在卧榻上翻来覆去,自己跟自己咿咿呀呀叫了一回。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为她拍手叫好。
风清妍在那头云淡风轻地小口酌着菊花酿,这头的李炅却难受得对自己的衣服生拉硬拽。李炅为了讲究排场,从来都穿繁复的华服,这么随意拉扯是扯不出所以然来的,风清妍不知道给那猫喂了什么,那只白猫疯狂地在李炅身上用锋利的爪子刮出划痕,有几下还划到了他的脖颈和脸上。
路无痕看着都疼,还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了两下,怕那毒会传染殃及了无辜池鱼。
而她也不怕事,竟任由那野猫在李炅身上发狂。路无痕之前对她的听闻都是听说,百闻不如一见,这女孩的狠辣才是她能在宫里赖以生存的本领。与其说害怕,还不如说是心疼,心疼她无人可依,生活在豺狼虎豹窝,步步都为营。他见得到的是这一年,还有前面的七年,她一个人又是如何艰难求生的,也只能道听途说,见到冰山一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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