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演戏
原本李开泰是不想走什么形式的，但架不住燕高轩害怕他反悔！
两人临河而跪，以茶代酒。
许下了冗长的结拜誓词，最后还加上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结义标准词。
不过后半句，李开泰则是连嘴都没张开。
兴奋的燕高轩拉着李开泰的手臂叫了一声大哥，现在他满眼都是李开泰……的珍藏词曲。
拍了拍燕高轩的肩膀，李开泰安慰道：“放心，大哥说到做到，等你先熟悉了这首歌后，我再慢慢给你余下的歌曲抄录。”
燕高轩点点头，誓言已成，他不怕自己的大哥会反悔或欺骗他，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嚼多不烂的道理。
“小轩啊……其实大哥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往后可能会给你添上不少麻烦。”
虽然对小轩这个称呼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燕高轩还是回应道：“大哥莫不是看不起我，我们都已结拜为兄弟，大哥还慷慨的将珍藏词曲赠与我抄录，小弟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以后大哥的事，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不愧是音律家的青年杰出代表啊！
除了音律造诣高超以外，性格方面还如此耿直。
李开泰心里默默的为小白脸点了个赞。
“既然这样，大哥就不瞒你了！”
李开泰卸下了一脸纠结的表情，拉着燕高轩把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准备好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
反正结义誓言都许下了，李开泰也不怕他原地反水。
半刻时光一转而逝。
听完整件事的燕高轩陷入了沉默…
冲动了呀！
莽撞了呀！
自己早应该想到这个黑脸大汉的身份不简单。
他既然能跟儒家学院扯上关系，自己还是应该谨慎谨慎再谨慎。
可恨呐！
都是被那些珍藏歌曲给迷昏了头！
“小轩…小轩你怎么了？”
李开泰轻轻摇了摇燕高轩。
“没……没事，大哥，我只是没想到你在儒家的身份竟如此特殊。”
燕高轩眼下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但是碍于面子也不好表现出来。
只是一旦师尊知道了自己竟然主动卷进了儒、法两家争斗的旋涡，估计连一掌劈了自己的心都会有！
“小轩，怎么脸色有些不好看啊？”
李开泰明知故问，心里却差点笑出了声。
自己原本的计划中应该只有穿插反间，哪知道事情临到头了，还送上门来一个音律家的弟弟。
“没……没有……大哥你说想让我怎么办吧？”
燕高轩握了握手中方才抄录好的歌词，心里一个劲的劝说自己，要感恩要遵守诺言。
“为兄准备坑一坑法家和商家，之前的计划还可以完善，我觉得你就可以作为那个关键点出现！”
李开泰将自己的计划与燕高轩大致说了一遍。
在各种反转、离间、挑拨的计谋之下，燕高轩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最后只留下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个计划……
可以说是直接将法家和商家得罪得死死的，几方之间不可能还有缓和的余地。
自己是音律家学派的代表，到时候真的跟着演完这一场戏，估计直接就被其他学派划分到儒家一伙了。
燕高轩几度想舒缓自己的气息，但最后只能心里默默祈祷，自己的师尊在知道了这件事儿后不会来个千里杀徒——清理门户。
“为兄昨日就已经跟商家那边商量好了，等会他们就会派人来跟我接头，等他来了你看我眼色行事！”
李开泰提前跟燕高轩打好了招呼，两人便静对而坐无声的饮起茶铺里的清茶。
李开泰没有再主动跟燕高轩对话，他知道现在得让小伙子在心里缓一缓，毕竟这事儿的冲击力还是不小。
燕高轩连茶水已经微凉都没注意，呆呆坐着只能用回忆方才记录的词曲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小半刻时辰后，李开泰终于等来了那个商家派来接洽的人。
起先他独自进到茶铺后并没有直接过来找李开泰，而是在邻桌的位子坐了下来。
他记得管事对他的吩咐，也记得管事对于李开泰这个人的描述。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副巴掌大小的临摹画像，来者才确定了李开泰的身份。
这人果然跟画像神似，不过……这肤色与画像中的留白倒是差距甚大。
将手中的儒家内应的画像揉成一坨后，那人才端着茶往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越靠近他越发觉那个背对自己的白衣身影有些眼熟。
昨夜虽然有听说盈雨楼很热闹，但眼下这位难道真的是音律家的燕大家？
“燕兄，这京城的水可浑得很，你们一派想要在我这里打听消息，价钱可不便宜的！”
那人听到李开泰开口后，停下了向这边靠拢的步伐，静静的等待这下文。
“李兄放心，钱不是问题，之前给你定金时我还担心情报有误，但眼下既然已经确认属实，这后续的好处我立马给你！”
燕高轩知道李开泰已经向自己递话，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只能乖乖配合演戏了。
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钱币，燕高轩二话不说将它放在桌面推到了李开泰的面前。
指尖在钱袋上拍了两下后，燕高轩就起身离开了茶铺。
李开泰拿起钱袋在掌中掂了掂重量，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商家的手下看见眼前这幅情景，心里回想起了管事对自己交代过的话。
据说这个儒家学院的杂工贪心得很，一开始就说要将情报卖给商家和法家，而且还说过情报的详略与价格的高低有关。
虽然此乃小人行径，但管事说这人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情报的真实性才更值得相信。
刚刚看到情况，原来这黑脸大汉不仅是将情报卖给了商家和法家，甚至连近来出现在京城参加论会的其他学派也没有放过。
原本还想试探一下李开泰的商家接头人，现在心里已经对李开泰相信了七八分。
眼看着音律家一派的燕高轩彻底离开了茶铺，商家的接头人这才端着茶碗坐到了李开泰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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