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很是尴尬
不提，这件事都快忘了，被陛下提了起来，燕洛璃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寒旭尧，他愣在那里，面部没有表情，看不出他真实的心情。
“看你这肚子，也没什么消息。”
陛下瞅了一眼燕洛璃扁平的肚子，嫌弃又不失宠爱的说了一句，转向自己的儿子，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
“靖王，你可要加油了啊，最多再给你们半年时间，朕要好消息，朕想当皇爷爷！”
“父皇，不是，这个……”
寒旭尧还从未见过这么蛮不讲理，不，应该是胡搅蛮缠的父皇，他可谓是瞠目结舌，若不是脸像个冰块，估计现在的表情应当很精彩。
“好了，你俩赶紧回去吧！”
陛下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燕洛璃和寒旭尧默默对视了一眼。
“是，儿臣、儿媳告退。”
出了门，燕洛璃才感觉陛下这话不对味啊，这赶紧回去，几个意思？多想了想，脸便又爬上了红霞，低着脑袋，加快脚步，与他拉开距离。
寒旭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伸手便揽住了燕洛璃的腰，将她推到宫道的红墙上，深邃的目光审视着她的脸，噙着寒霜的眼眸，迸射出直透人心的寒芒，稍纵即逝，变为温柔所取代。
“璃儿，伴君如伴虎，你要万事小心。”
“你是得了我查看奏折的消息，赶来的？”
燕洛璃直视他的眼眸，可以看到漆黑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容颜。
他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这一点，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
被她一语道破，他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松开对她的束缚，眉间闪过一丝尴尬，自顾往前走了去。
燕洛璃心底偷偷地笑，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我会的，你不要担心。”
上了马车，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温度，时间仿佛停滞，如果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路走了一半，寒旭尧想起些什么，撩开帘子冲寒七吩咐了一句。
“去柳府！”
“去柳府做什么？”
燕洛璃好奇的昂头，恰巧寒旭尧转过脑袋，两张脸不偏不倚的对上，温润相触空了脑海，寒旭尧干脆顺水推舟，一手拖住了燕洛璃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一个如痴如醉。
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凝视着她那张粉若桃花的脸。
“今日早朝，柳长风听萧郑元受伤的消息，有些反常。”
他这一提，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柳府大门紧闭，柳长风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心头充满了恐惧。
萧郑元居然没有死，他还活着！而这一招苦肉计，是自己想出来的，等他回到京城，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他心底慌乱如麻，守门的家丁过来敲门。
“老爷，靖王殿下和靖王妃来了。”
什么？！
柳长风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定了定神，才整理好衣冠，出门随着家丁往大门迎接。
“不知王爷，王妃驾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他恭谨地侯在门口，燕洛璃注意到他的面色过于苍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平身吧。”
寒旭尧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挽着燕洛璃径直走向前厅。
柳长风跟在身后，心底万分的忐忑，一只脚刚迈进门槛，上方就传来了寒旭尧的声音。
“柳大人，一只孔雀就可闹得满城风雨，你还真是够能耐的。”
“王爷恕罪，那时微臣见这孔雀甚是喜欢王妃，觉得王妃和这孔雀有缘，才将其赠与王妃，微臣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王爷明鉴！”
像是被吓破了胆，柳长风一膝盖跪了下去，脑袋“砰”一下磕在地面，说得尤为恳切。
前厅的气氛很是压抑，燕洛璃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寒旭尧。
那张寒冰堆砌而成的脸阴沉得可怕，若隐若现的有电闪雷鸣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冲他摇了摇头。
寒旭尧才转头，给以一个让燕洛璃放心的眼神，冷厉收敛了一些，向周围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丫鬟和家丁全部退了出去。
一种彻骨的寒冷萦绕在整个屋子里，柳长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颤巍巍地抬起脑袋，看向面前的寒旭尧。
“王爷，您……”
“柳大人，不，应该是称呼您马成和吧？”
寒旭尧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柳长风的面前，居高临下，审视着面前这个在宦海浮沉十多载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任何的温度。
柳长风整个人都顿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旭尧。
“马成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片刻的愣神之后，柳长风又恢复了平静。
“王爷您说的是谁？微臣不知。”
他尽量想以平和的语气掩盖过去，可方才的震惊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玉兰城马家三十六口，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口，手段极其残忍，整个马府血流成河！”
燕洛璃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割开了柳长风隐秘心底最深沉的痛苦记忆。
可是，她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当时，马家的少爷恰好在外收租，才免于一难，回来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想必至今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她的话就像是唤醒记忆的绳索，那些血腥的画面一幕又一幕被拉扯而出，在柳长风的面前重演。
他全身不住地颤抖，深埋心底的恨意在胸腔内汇聚、碰撞，流露于眼底。
理智在疯狂的边缘的徘徊，他不再掩藏，而是哆哆嗦嗦地抬头，血红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两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处心积虑，埋伏在萧郑元身边那么多年，我很好奇，你为何此时才动手？”
燕洛璃眯起眼，无尽的清冷将其包裹，寒旭尧不禁微微愣神，冰冷的眼眸眯起，他总有一种感觉，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系统。
这些信息，不像是从父皇处得知的那么简单。
场面一下变得安静，燕洛璃感觉到了寒旭尧的异样，只是淡然一笑。
“父皇早就知道，命我和王爷受命暗中查访。”
柳长风晃了晃，摊坐在了地上。
陛下的心机可谓天下第一，她又是陛下最为宠爱的人。
当真是陛下教出来的一把好手，有她，不愁扳不倒萧郑元，他眼眸眯起，回想起春猎之时，他被陛下留下单独谈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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