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母子对峙
“上次的事你也看见了，若是我去了，她再失控怎么办？父皇得知她要来，已经调了大部分的兵马守卫皇城。”
寒旭尧说着，眉头越皱越紧，他猜不出燕洛璃此行的目的。
“王爷，末将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今日宴会，皇后娘娘也没去？”
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寒旭尧，皇后恨毒了燕洛璃，以她的性子怎么会避而不见，难不成是在暗中谋划什么吗？
想到此处，他心里不禁升起担忧。
“走，去坤和宫看看。”
坤和宫，到了夜晚，皇后所中的毒再次发作。
锥心刺骨的疼痛汹涌而来，浸透着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她的生命全部吞噬。
她已经疼得毫无力气，半昏半醒地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生不如死的折磨日复一日，没有停歇的意思。
寒旭尧到的时候，宫里异常安静，宫女们紧张地守在皇后的寝殿门口。
“母后可在里面？”
见气氛不对，靖王上前询问。
守门的宫女面面相觑，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啊！……”
屋里，皇后终是忍不住，哀嚎出声。
“母后！”
寒旭尧心里一怔，将两个宫女推开，一脚踹进屋子。
只见皇后披头散发，被子、衣服、帷幔……乱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他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将倒在地上的皇后扶起。
心里就算对于她再责怪，见她如此模样，终究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话音未落，皇后的手艰难地扒着寒旭尧的胳膊，眯起眼，眼底划下眼泪来。
“没，没用的……这都是，呃，都是拜你的，你的燕洛璃所赐，她，咳咳……她要我痛不欲生，要我生不如死……”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皇后都用尽了力气。
寒旭尧颓然地垂下脑袋，本就覆盖了冰雪的眼眸，变得更是冷厉。
他知道，她定会对自己的父母出手，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使出如此残忍的手段。
呆呆坐在那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已经举起了剑，矛头指了过来，而他却无从选择。
寒七呆呆站在门口，看着皇后凄惨的模样，心里万分惊诧。
难道，王妃和王爷真的只能是敌人了吗？
药性慢慢过去，皇后身上的痛逐渐减轻，她手捧着自己儿子的脸，眼泪无声的落。
“尧儿，她是回来复仇的，向你的亲生父母复仇，尧儿，你真的还好不管不顾，眼睁睁看着，你的父皇，你的母后，都糟了她的毒手吗？！
她已经对母后下手了，下一个，一定是你的父皇。
尧儿，这一切都是你父皇策划的，你觉得，她会用什么手段，让你的父皇尝试怎样的痛楚，尧儿！”
声声泪下，皇后此刻才感觉恐惧，那种来自阴诡地狱的恐惧。
寒旭尧顿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可是如今她的眼里，充满的仇恨。
他要怎么去改变，怎么去守护？
呵呵……
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的无能，什么都想要，却是什么都守护不了。
不，这一次，这一次绝对，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她！
看到他一言不发的样子，皇后的心透凉透凉。
“你，你这个逆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你的父母吗？！”
控诉的质问，令寒旭尧无从回答。
沉吟了良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那母后和父皇，当初为何一定要至她于死地，你们明知道她在儿臣心里的分量，当初不也就那么舍弃儿臣了吗？”
声音低低的，字字句句却清晰可闻。
一句话问得皇后哑口无言，然，寒旭尧没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当初，父皇和母后肯对璃儿有丝毫的怜悯，肯高抬贵手，她何至于变成如今这样，这难道不是父皇和母后你们咎由自取吗？！”
寒旭尧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个字，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个度。
啪！
话音未落，皇后撑着身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寒旭尧的脸上。
“闭嘴！你个不孝子，本宫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儿子！”
怒喝一句，皇后却无法反驳寒旭尧的话。
因为他说的，本就是事实。
“母后，您既然做了，还怕人说吗？不忠不孝，试问当年父皇是如何对待皇爷爷的？
无情无义，那么敢问母后，您和父皇，是怎么对待扶助父皇登上至尊之位的皓月公主，怎么对待心系天下，为国为民的丞相大人？！
父皇和母后，可从来都没有教过我何为忠孝，何为情义！如今何来资格质问？！”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寒旭尧并不介意再深挖下去。
“逆子，逆子！……”
皇后咆哮者，颤抖的双手指着他，恨不得一剑在了他！
“滚，滚！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滚！！！”
歇斯里底地喊着，皇后上前抬起脚踹了过去。
寒旭尧面无表情地起身，转而走出了门。
寒七跟在身后，两人走在黑漆漆地宫道上。
“王爷，陛下和皇后，您真的打算不管不顾了吗？”
刚才这一幕突如其来，寒七实在猜不透寒旭尧的心思，在他的认知里，他们的王爷重情重义，怎么都不可能做出背弃自己父母的事情。
寒旭尧望着无尽的苍穹，心里无尽的叹息。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璃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去向她偿还父母的罪孽，若是我这条命不够，也就全当我还了父皇和母后的养育之恩吧。”
“王爷……”
寒七没料到他是这么打算的，心头就像哽了一块大石，不知该说什么来宽慰他。
“走吧，回府。”
寒旭尧轻轻叹息着，领着寒七出了皇宫。
留音阁，宴会也到了尾声，燕洛璃三人随同凤仪公主一起离开。
回到国宾馆，燕洛璃便趁着夜色去了万花楼。
“静长老，你托人给我带话，是查到什么了吗？”
她笑意浅浅，端着茶盏，慢悠悠地询问。
“回禀少主，通州来信，当年萧婉茹将通州剩余的萧郑元的旧部，在临终前，全都给了靖王爷。”
嗯？！
燕洛璃的眸子眯起，随即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倒是有趣，南楚的皇帝估计也在查，我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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