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章交易
往回一路顺畅，过了小道后经过一条小河道，继续往上，便是通向外面的一处石壁。
石壁上的九尾狐图案和先前看到的一样。
幽洛汘在旁边找到了缺失的狐狸眼珠，用姜隅的血打开了石壁。
石壁打开，恰好是连通王宫的那处池塘底下，被施了法印，以致池水不会往里边流。
天气有些凉，从水底出去浑身湿透，幽洛汘冷得直打哆嗦。
她叮嘱姜隅照顾好萧菁菁，拿了姜隅的宫令，独自出宫送月归心回百晓阁。
月归心伤得并不重，但手臂好几处刀伤，幽洛汘细心为她敷了药，一处处包扎。
“归心，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去到那里。”她顺便问起。
“我不知道。”月归心捂嘴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在阁中整理书籍，莹儿说有虞崖山的人闯进来了，我便出去看。还没走出门，就昏倒了。”
“等我再醒来，已经在那里了。那个人拿剑对着我……要杀我。”
“我敌不过，只好往里跑。”
她摸了摸鼻子，似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幽洛汘的眼神。
幽洛汘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又问：“归心，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要找的霂霖花，就在里面。”
“霂霖花在花开的时候，就会生出毒素。需要九尾符纸才可以化解。”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言郁风猜到她要熔铸符纸，就知道她是来取霂霖花的。
这符纸……是取霂霖花的必需品。
那她要找的魂石……难道是和霂霖花有关系？
幽洛汘皱眉道：“那个地方设下了结界，我试了，进不去。”
月归心轻“嗯”一声，同她道：“需要王族的玉牌才可以打开。”她提醒，“你还是要去拜托姜衍。”
幽洛汘给她包扎好了伤口，放回多余的纱布。
她有些发愁，微微点了点头：“明日我试试。”
如果是幽清濯在的话，倒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姜衍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和言郁风有的一拼，她实在不能弄清楚这人的脑回路。
月归心淡了许久的眼神此刻生出些许笑意，“他深爱清濯，会给你的。”
幽洛汘倏然抬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话。
幽洛汘在百晓阁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同月归心一起用了早膳才回王宫。
她问了两位宫人，得知姜衍今日又出了宫，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她懒得多跑，用意心镜与姜隅传讯，问了萧菁菁的情况，得知那小兔子又去找萝卜了。她同姜隅说好若是姜衍回来便来通知她一声，而后才回了歇息的宫殿。
一路她就在想：月归心不简单她知道，可按照昨天的那个什么概率算法……她身边的其他两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原游戏里过剧情时的负增益取决于敌对阵营人数，公式是[敌对阵营-同阵营/总数人数]，若计算方法一致那么……
幽洛汘心里狠狠一跳。
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除了幽凛，都不能信任。
这也真是渗人。
房门打开的时候，她只觉凉意直沁心脾。她偏过头，窗边赫然站着个人。
幽洛汘手微微一抖，缠绕在手腕处的意心铃也随着响了一声。
听得声音，本还望向窗外的言郁风陡然偏过了头，凝住目光朝她看过来。
幽洛汘关上房门，推动门栓，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他的回答轻描淡写。
真是要了命了。
幽洛汘心里暗暗说了一句，遂往桌前一坐，淡然地为自己倒了杯水，缓解嘴里的干渴。
言郁风朝她走过来，忽然说：“我不认为你连他都打不过。”
幽洛汘抬眸去看他，笑问：“你是质疑你下属的能力，还是太过相信我？”
言郁风轻笑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故意寻了个借口答应我的条件？”
呃。这可真是会自我攻略。
“你认为是，那便是吧。”
她不想解释。
言郁风饶步到她身后，替她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论修为，墨绝略逊于墨续。”
幽洛汘没有阻住他的动作，平平静静回应他的话：“他擅刀法，我不熟。”
言郁风沉默片刻，手往前伸了过来，找她讨要东西的样子。
幽洛汘都没去问他，也不怎的，鬼使神差地就拿出了先前他送给自己的那支花簪，直接放到了他掌心。
言郁风眼底笑意真实了几分，为她戴好发簪，后说：“我想提醒你，注意好身边的人。”
幽洛汘神情复杂。
此刻她脑子里一片声音：
【角色[言郁风]好感度+10。】
【角色[言郁风]好感度+10。】
【角色[言郁风]好感度+10。】
她听得头都开始疼了，暗自道：你能不能挑重点给我提示？这种无关紧要的就别报告了？
机械的系统早已不再机械：【啊这，还不重要吗？】
“……”
她说：比如说，某某角色好感度要满1000了，我可以招募了。就像昨天菁菁那样。
再比如说，某某角色好感度不足100了，不补足就没法继续任务了。
再再比如说：幸运值够500了。幸运值不够50了。
系统：“……”
幽洛汘咬牙：你最近不是挺智能通人性的吗？
【哼哼！】
她眼前似乎瞧见了小精灵那一脸傲娇的模样。
幽洛汘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封信件拿出来，继而起身递给了言郁风。
言郁风淡然接过，并没有拆开，将其收了起来，然后问：“这是什么？”
幽洛汘盯着他的眼睛，满脸真诚：“我告诉你神器的下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算是答谢你了。”
言郁风眸子微微一转，神情凉了几分，“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你自己说要与我做交易的？”
“可现在我不想了。”
“……”
他笑道：“你既然觉得我对你有恩，那是不是……”
幽洛汘打断：“别说些以身相许的胡话，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言郁风脸色变得有些僵，沉吟片刻后说：“你说答应与我做交易，可我同你说过好几回交易，你可没说是哪一个。”
幽洛汘面上划过一丝窘然，“就我说的这个，你不要就算了。”
“呵。”
言郁风低笑一声，嘴唇贴近她耳边，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过河拆桥。”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幽洛汘不自觉地闭了闭眼。
“师父。”他低低唤道。
幽洛汘轻“嗯”了一声，回过神来，睁眼却见他已没了影儿。
她愣了愣。
怪她过河拆桥吗？可这不算吧。
他那日本就说的是合作，各取所需。她已将四神器的下落都告知了他，扯平了。她不欠他什么了。
“喂！”
忽然出现的小精灵戳了戳她的额头。
幽洛汘将她捧在双手掌心，“嗯，怎么了？”
山山晃动小脑袋，在她手心翻了个滚，“发什么呆呢，人都走了好久了？”
幽洛汘捏了捏它的小耳朵。
它飞离掌心，跳到了桌上。
幽洛汘随它的位置坐下，蹙着眉头不解道：“我现在都不明白，言郁风他究竟想做什么？”
“毁灭世界。”
“……”
幽洛汘白了它一眼。
它又说：“但对比之下，他更想要你。”
“要……我？”幽洛汘被这说辞给逗笑了，“他是个恋爱脑吗？难道会为了我弃恶从善？”
山山小小的手掌摸了摸下巴，沉思着道：“可以试试。”
“你怎么不去试？就会把我往坑里推。”
“这个时代的好男人提着灯笼都找不着，既然你碰着了，就嫁了呗！”
“……”
幽洛汘一把揪起它的耳朵，“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山山嬉笑：“我本来也不是人呐。”
幽洛汘转回方才的话，郑重道：“我不会喜欢他的。”
“哦？”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言郁风的。”
山山双手叉腰：“你敢发誓吗？”
幽洛汘竖立三根手指起誓：“我若喜欢上他，必定——”她话音一顿，竟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必定什么？”
“必定……”
“必定什么？”
幽洛汘垂下手，逃避似的转身，“我为什么要跟你发誓。”
山山呵呵直笑：“心虚了吧？”
幽洛汘心中一热，咬唇道：“喂，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他啊？”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东西——叫做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幽洛汘漂浮的思绪被拉回现实，脸上笑意全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心里喜欢的也不是现在这个我，是从前的幽洛汘。”
山山捂嘴疑惑了一声，转着声调阴阳怪气：“欸？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呢？怎么知道他喜欢的是哪个你呢？”
幽洛汘忍不住再次揪住它的耳朵，咬牙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不要在这里给我煽风点火说些有的没的！”
山山咧嘴一笑，随即变作植物形安静了起来。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和敲门声。
“恩人恩人！”萧菁菁在外大喊。
幽洛汘朝那边看了一眼，施了道法术打开了门。
“恩人！”萧菁菁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怎么了？”幽洛汘抬眼看她，正想问问她做什么去了，感受到身上意心镜颤动了起来。
她拿出镜子，掌心拂过镜面，姜衍急切的声音传来：“南荣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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