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珍珠女舍命全夫
却说风尘女玉琴虎口余生,另一位忠贞不渝的奇女子却命丧夫君剑下,她就是江淮名将张训的妻子。一袭真珠衣,出入梦幻境。可惜笔者无从查考她的尊姓芳名,只能用张训妻代之。
张训,生卒年不详,清流(今安徽滁州)人,从小就勇敢强悍。听说杨行密造反,张训觉得"你可反得,我亦可反得",于是毅然来到庐州,加入了杨行密的造反队伍。
杨行密见到大老远赶来投奔的山里人张训,很是喜欢,就与其畅谈起来,很快他发现这个小伙子不仅嘴大,而且本事也不小,特别是舞得一手好剑,非常欣赏,就将他留在身边当了一个亲随。
当孙儒裹挟数十万众从扬州进攻退避宣州的杨行密时,寡不敌众的杨行密采纳戴友规、刘威等人的建议,一面背城坚守,待敌疲惫,一面派人抄袭孙军的粮道。奉命驻守安吉的张训和扬州老乡李德诚,冒着随时被孙儒军袭击甚至吃掉的危险,迎着炽烈的火焰,带着部属潜入城中,开始了紧张的消防救护行动。经过不懈努力,二人率领部下扑灭余火,不仅救下了劫后余生的扬州士民,而且还发现了孙军搜括来的数十万斛存粮。二人一合计,这些粮食带又带不走,烧了更可惜,索性全部用来赈济饥民。
蔡州军虽然是一群吃人肉的亡命之徒,但也不能不吃杂粮调剂味口啊,特别是在沿途百姓都被杀光吃净后,也会常常面临缺粮的窘境,最后竟然只剩下军中士卒互食。这下军队的斗志瞬间瓦解,谁不怕被同伴活活吃掉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打个毬?
一见孙儒大军陷入无粮自食相杀的乱境,早就蓄势待发的杨行密立刻率军冲出宣州城,向孙军发起了总攻。然后,貌似强大的孙军的野人生涯就此宣告结束。
此战张训因断粮有功,被实授常州刺史,一跃成为杨吴政权的高干。
关于张训妻的传奇故事,则是出自北宋文士吴淑所著的文言小说集《江淮异人录》,据说杨行密在宣州躲避孙儒之际,有一次打了个胜仗,缴获颇丰。杨行密一高兴,立马给诸将排队队分果果。哪知道分给张训的铠甲又破又旧,张训觉得很没面子,其妻见状不以为意地对丈夫说:"夫君不必在意,这一定是主公发错了,等到他明白了,一定会给你换新的!"果然第二天杨行密就问张训所得战利品的成色如何?张训实言以告,杨行密二话不说就给他换发了新的铠甲。后来,杨行密进占扬州,又发了笔横财,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杨行密遍赐诸将战马。谁知道发给张训的都是驽弱之马。张妻知道丈夫又因分马之事不高兴,就用宣州时所说的话安慰丈夫。和上次如出一辙的事发生了。杨行密果然问他战马如何。并且问他:"你们家是不是供有神灵啊?"老张一口否认。听说张训不曾供神,杨行密疑惑地说:"当年我在宣州赐给众将甲胄后,当夜梦见一个妇人,穿着一件真(珍)珠衣对我说"公赐张训甲甚弊,当为易之",第二天,我问你果然如此。今天我再赐诸将战马,又梦见那妇人对我说"张马非良马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下轮到张训迷惑了,他一脑门问号地回到家里。几天后张训妻出门,张训找寻自家衣物,偶然翻开其妻的衣箱,发现里面赫然藏着一袭珍珠衣,这下张训更加蒙圈了。过了数日,张训下班回家吃饭。这次妻子并没有等自己一起吃,而是先吃为快了。看到满面风尘的丈夫,其妻说:"这次换食谱了,有味食材与众不同,不能与夫君共享。"张训十分好奇,非要看个究竟。哪知刚入后厨,就见大锅里蒸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张训胃里一下子翻江倒海起来。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能入梦境并杀人为食的"妖人"妻子,张训决定杀之而后快。哪知他的杀心才起,其妻竟然说:"夫君欲负我耶?你虽然能够一剑下城,却仍然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之间你死我活,还是让我先你而去吧!"其妻接着指着自己的贴身女婢说:"如果你杀了我,她一定会为我报仇!还是把她也杀了吧。"说完引颈待戮。张训也不手软,长剑一挥,杀死主仆二人。
张训妻的故事后来被收入清代画家任渭长的版画作品《三十三剑客图》,排名第二十五,任渭长有意为张妻婢女报不平"婢无罪,死无谓"。金庸深受剑客图影响,依据第一图创作了武侠短篇《越女剑》,还为诸多剑客作了小传。
张训在杨行密麾下历任数州刺史,是一位颇受军民爱戴的地方长吏。公元907年,杨行密撒手人寰,张训当即告老。杨吴朝廷下令慰留,迁其为黄州刺史,没过几年,张训便去世了。杨吴朝廷追赠其为太傅、清河郡公。
后来张训的儿子迁居父亲曾经一剑成名的常州,号称"常州三杰"之一的中共早期领导人张太雷烈士便是张训的后裔。
却说杨行密收拢孙儒部下精壮士兵五千人,当做自己的亲军,五千将士的铠甲都用黑布包裹,号称“黑云都”。杨行密任命柴再用为自己的都押牙,掌管军法,颇为信重。过去柴再用对于孙儒的很多暴虐行径并不买账,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跟着同样草根出身,颇为爱惜民力的杨行密,立时爆发出满腔热情,变得越发勇敢善战,渐至所向披靡的境界。
柴再用一度在杨行密的小舅子朱延寿麾下效力。杨行密乘着朱温忙着对付兖、郓等州军阀之机,上书朝廷声讨朱温的罪过,请求会合河东李克用等一起讨伐朱温。一番运作之后,自以为道义在握的杨行密率军北上,企图夺取战略要地寿州(今安徽寿县)。没想到寿州城防坚固,打了一个月,也没有攻下来。眼看着江南雨季将至,杨行密只得准备撤军。朱延寿见到姐夫吃瘪非常生气,就跳出来组织敢死队。这些精壮汉子一个个喝足烧酒,不顾生死,赤膊冲锋。城上军士苦战月余,早就精疲力尽了,如今见到如此玩命的敌人,哪里还有心思抵抗。作为朱延寿的部将,柴再用在攻取寿州的战斗中也立下大功。杨行密见自己的小舅子如此给力,立刻下令将寿州交给他镇守。
朱温听说寿州失守,南边的门户大开,吓得够戗,立刻派出数万兵马企图夺回寿州。此时,杨行密的大军早已开拔,寿州只有朱延寿率领的黑云都。黑云都虽然是杨行密的亲军,战斗力较强,但与朱温的大军相比,力量悬殊。一时间,城内军民颇为恐慌。朱延寿并没有将敌军放在眼里。他命人先将部下每二十五个骑兵编为一旗,然后,由黑云都首领李厚率领十旗出城逆击,准备给敌人一个下马威。二百五十骑横挑几万敌军,结果可想而知。饶是李厚拥有骑兵优势拼死冲锋,也落得战败而归。朱延寿一见李厚败归,毫不留情地下令斩首。李厚请求增兵再次突击,如果不胜甘愿一死。柴再用也为李厚求情,朱延寿答应再添五旗。李厚这次带着三百骑出城再战,早已抱定必死决心,与其死于军法,不如战死沙场。只见他一马当先,带领麾下骑兵如同黑云一样将死亡卷向敌人。柴再用与之并力死战。敌军被李厚等人的不要命打法搅乱了阵势,早在城中集结的朱延寿又率领所有能战之兵一鼓而进。双方一直血拼至半夜,朱军人数虽多,但也架不住如此不要命的敌人,只得灰溜溜地败走了。这场官修史书上并无记载的以少胜多战役打出了朱延寿的威名,也让柴再用见识了什么叫敢战之军。
后来朱延寿打下光州(今河南潢川)。因为柴再用表现突出,遂表奏其为光州刺史。柴再用终于由杨行密身边的金牌龙套升级为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光州襟带长淮、控扼颍蔡,自古为江淮河汉的战略要地,有"河洛重镇,吴楚上游"之称。这里是中原诸侯向东南沿海漫漫求索的桥梁,也是中华各族南迁北移的枢纽。刚刚为失去寿州头疼不已的朱温,如今又失去了光州,这让忙着篡位登基的朱温情何以堪?
公元905年,朱温决定实施先南后北的战略,先南下搞定杨行密,再北上征讨李克用。朱温纠集大军,对外号称40万,全力进攻淮南。光州正好顶在朱温大军南下的要路上。
梁军大兵压境的消息第一时间报送过来,光州孤城数万军民根本不敢想象能够抵御梁军。但是危急时刻老天爷也来帮忙,连日大雨使得道路泥泞难行,梁军人困马乏进军缓慢,,不少士卒不堪重负,纷纷中途逃亡。这让柴再坚定了固守的信心,他下令全城动员,做好各项守城准备。朱全忠遣使劝柴再用:“献城归降,任命你为蔡州刺史;如若不降,就要屠城。”柴再用身穿戎服登城,见到朱全忠时拜伏在地,非常恭敬地说:“光州城小兵弱,不值得折辱大王虎威。大王如果先攻下寿州,微臣定然率领阖城军民迎降!"朱温见光州城上军民严阵以待准备充分,生怕直接进攻光州一时难下,于是就坡下驴,一面允诺不会进攻光州,一面移师寿州。十余日后,柴再用探知朱温大军渡过淮河,正在向寿州进攻。立即下令光州军民杀出城去,专门抄掠梁军后路。梁军虽然有所防范,无奈光州军来势凶猛,柴再用更是如同杀神一样率先冲击。朱温自知不敌,只得仓惶败退。柴再用出师掩击其后军,斩首三千级。
柴再用如此"下作",朱温很是气愤,可又无可奈何。哪怕祭出作战迅捷的葛从周猛攻光州,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偏偏他在寿州的战事也颇为不利,只好匆匆退回。就这样,柴再用轻而易举地耍了朱温一回。
却说朱瑾与朱温联手,共同征讨秦宗权兄弟,获胜后朱瑾没得到好处,却丢了兖州和老婆。朱瑾其实也不是好人,性情颇为残忍。光启年间,朱瑾与兖州节度使齐克让结亲,朱瑾在装饰华丽的婚车上,私藏兵器甲士。成亲之夜,甲士偷偷出击,俘获了齐克让,朱瑾自封为兖州节度使。兖州被朱温占有后,朱瑾便率兵投奔杨行密。
却说感化军(治今江苏徐州)节度使时溥派兵进攻杨行密,希望在淮南分一杯羹。时溥是剿杀黄巢的老牌军阀,兵势强盛。当感化军浩浩荡荡地杀向楚州(今江苏淮安)时,一头撞上了大口张和小李子的军队。张、李二将虽然身在行伍,都葆有一颗爱民守土之心,面对强敌来犯,怎肯善罢甘休?二人背靠寿河,激励将士奋勇直击,结果感化军竟然被淮南军感化,时溥成了杨行密的盟友。
杨行密的势力在江淮之地日益增大,羽翼丰满。朱全忠视其为心腹大患,决心出兵收复江淮。
十一月,朱温遣长子朱友裕率军十万进攻徐州,时溥向杨行密求救。朱温闻讯,派大将霍存率三千骑兵在曹州一带游弋,阻拦援军。二月,朱谨率二万兵马赶到徐州。霍存见寡不敌众,未敢遽然拦截,派人飞报朱友裕,朱谨行至徐州近郊的石佛山时,朱友裕与霍存两面夹击,朱瑾大败,逃归扬州。
朱友裕在徐州坚壁清野,以逸待劳,准备长期围困。时溥几次出城挑战,友裕均闭壁不应。朱瑾逃跑时,友裕也不发兵追赶。朱温养子都虞侯朱友恭也在军中,对朱友裕的这种作法极为不满,他暗暗向朱温报告,称友裕不肯尽心作战,恐有异心。友恭本名李七郎,先在汴州经商,后依附朱温。因为忠厚勇敢,很受朱温赏识,被朱温收为义子。
朱温闻讯大怒,马上命都指挥使庞师古代友裕为将,并追查此事。谁知传令人将命令误交到朱友裕手中,友裕深知父亲喜怒无常的脾气,当即率二十余名亲兵逃人山中,后又奔到辉州(今山东单县),藏到伯父辉州刺史朱全昱家中。朱温夫人张惠听说后,马上派人送信,要朱友裕一人来汴州向父亲请罪。朱温见到朱友裕,依然余怒未消,令左右拿下,准备斩首。
张惠急忙抱住友裕,向朱温哭诉道:“友裕舍兵返回,不正好证明他没有异志吗?”朱温听罢果然消了怒气,改任友裕权知许州(今河南许昌)。
庞师古,曹州南华人,初名叫从,以中涓官身份追随太祖,性情诚挚愚忠,未曾离开过朱温左右。
到朱温镇守汴州时,建立武装,才得战马五百匹,即以庞师古为偏将,援助陈州,攻破蔡州,屡有战功。后来攻滁州,破天长,下高邮,沿淮河转战,所到之处都能获胜。这次朱温命他取代朱友裕统帅军队。
师古自从贫寒时跟随朱温,为人非常谨慎,后来当了大将率兵出征,一定要太祖指示方略然后出发,他除了对朱温又敬又怕以外,对谁都不服。他和朱温一样,认为淮南之军不足一战。
庞师古接替朱友裕后,连连向徐州发起进攻。大军浩浩荡荡,淮河以北诸镇皆畏惧归顺,此时徐州乃是前哨,时溥率兵一万扎营于铜山。庞师古兵临铜山。时溥列阵迎战,只见庞师古头戴二龙戏珠冲天盔,身披黄金掩心甲,跨下宝驹名曰紫骅骝,手中一柄二龙宣花斧 ,一对红眉碧目,颔下三缕短髯拂风。一面杏黄缎子牙旗上绣“庞”字,五百弓弩手压住左右阵脚,马步军方阵居中,颇有气势。
时溥当年也曾讨伐黄巢,是久经战阵的老将,见庞师古面带狂傲,且目中无人,更是怒气填胸。只听庞师古高声叫道:“时溥老儿,梁王恩威四海,淮贼杨行密有谋逆之心,还不快快献城归顺。梁王有令:顺者昌,逆者亡!”
时溥怒道:“我时溥一世忠良,岂能与朱三狼犬之辈共谋天下?”庞师古闻言大怒,催马来战,时溥挥举九凤朝阳乌金刀大战庞师古。二人大战四十回合,时溥已是力不从心。庞师古而立之年,骁勇异常,时溥且战且退。徐州参军程贺见老将军难以相抗,下令鸣金收兵。
时溥回至中军,对参军程贺言道:“今日战那庞师古,自感廉颇老矣,待葛从周大队来到,恐难以支持。”
程贺道:“以下官之见,老将军速命人往扬州搬兵,我等固守徐州拖延,等杨行密援兵来到,方可合力破敌。”时溥应允,当即写书信一封差人飞马送往扬州,请杨行密发救兵。参军程贺也令各营将士拔寨起营,退守徐州。
庞师古见时溥撤回城中,率领大军先取铜山,又三面包围徐州。梁军营中监军朱友恭,对庞师古带兵心中不服,问道:“大将军用兵如神,为何仅围徐州三面,尚留一条活路?”
庞师古道:“兵法云‘围师必阙’,今留通阙一处,徐州守兵见有活路尚存,必可消磨其决战必死之心,军心涣散,则徐州唾手可得也。”
朱友恭道:“倘若守兵借此活路逃离,夺一空城又有何用?今杀时溥方为头功,请大将军速将徐州四面包围。”
庞师古劝道:“监军大人何必为斩一老儿,贻误战机,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呀!”
朱友恭不耐烦地说道:“我乃父王所命监军,可问主帅带兵不利之责,免使三军受辱!”庞师古知道朱友恭乃梁王养子,且一贯骄横,不愿招惹,便依监军之令四面包围徐州。朱友恭自以为徐州内外无援,亲自督阵攻城。梁军大将霍存颇有见识,对庞师古道:“朱友恭代梁王监军,却一意孤行,恐贻误军机,大将军何不当机立断,扭转战势。正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庞师古叹道:“朱友恭乃梁王养子,宠爱有加,我若废其监军,恐牵扯梁王家事,节外生枝,此法不妥呀。”霍存也点头称是。
杨行密在扬州得徐州急报,亲自率领大军两万五千人,北上增援。而徐州被围已是强弩之末,时溥亲上城头血刃梁兵,奈何梁军势大,难以维济。参军程贺见时溥坐于城头,已是有气无力,近前劝道:“老将军不可再以死相拼,还是早早突围方为上策。”
时溥道:“朱全忠乃奸雄,我宁死不降。老夫镇守徐州多年,怎忍弃之?况且杨行密与我有盟,援兵不日可到。我意已决,誓与徐州同亡!”又看了一眼程贺道:“参军随我多年,趁徐州未失,突围逃命去吧。”
程贺抱拳泣泪道:“老将军大仁大义,程贺岂能苟且求生,下官有一绝杀计献上,欲在城破之时,与梁兵同归于尽!”
时溥问道:“程参军有何绝杀计破敌,快快讲来。”
程贺道:“杨行密远在扬州,难解燃眉之急。今值雨季河流上涨,老将军可令人掘开黄河故道与通济渠,引黄河水漫徐州,绝杀梁军,以遂老将军成仁之志。”
时溥长叹一声道:“水淹徐州,百姓何辜?也罢,老夫尚且如此,又何惜小民百姓!传我将令,即日挖掘黄河故道与通济渠。”程贺领命,亲率官兵及城内精壮百姓挖掘河道。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军决开大坝,滚滚淮河水奔涌而出,不可阻挡地向着庞军大营淹去。此时庞师古心情不错。他让奔波多日的军队抓紧时间休息,自己找人陪他下棋,武痴加棋痴的他很快进入到黑白空间里,有人告诉他说:“吴军决堤放水,河水马上就要到了!”庞师古说他动摇军心,立即将他斩了。
庞师古杀了部下,然后继续下棋。忽然他就看到自己的棋盘飘了起来,大军也在帐门外游来游去。
杨行密率兵已到徐州之南,忽闻探马急报:“时溥命人掘开黄河故道、通济渠,引洪水漫梁兵。前方洪水不可前行。”杨行密闻知心中大惊,立刻传令征调附近民船,准备舟渡徐州北上。
怀着对朱温的刻骨仇恨,朱瑾率一万人马乘民船延通济渠北上,杨行密亲率一万五千兵马,沿陆路直逼徐州城。
徐州城内两军遭遇,街巷之中血刃相见。朱友恭、庞师古、霍存各率兵马交战。梁军前番遭洪水淹没折去兵马大半。杨行密援兵突到,梁兵士气大落,纷纷溃败。
庞师古只得率兵退出徐州。杨行密乘胜追讨,梁兵败至清口,庞师古对朱友恭说道:“监军快往北撤,师古领兵断后。”遂领兵马八百与追兵交锋,朱瑾、徐温率五千兵马与之交战。庞师古虽是梁王虎将,奈何兵微将寡,拼死血战诛杀追兵三百余众,已是体力耗尽,被朱瑾一枪刺穿后心,战死沙场。
梁将霍存在徐州城外被李承嗣劫住退路,霍存与李承嗣大战三十回合难分胜负,淮南兵马越战越多,霍存孤军作战,左右将士尽皆战死,只得一人逃走。李承嗣甩弃大队,单骑飞马追击。李承嗣在沙陀练就胡射之才,搭弓上箭骑射霍存,霍存后心中箭坠马而亡。李承嗣斩其首级回马请功。
杨行密淮北大破梁军,随后自称吴主,乃成十国之中第一候。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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