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儿有女风波（三）
林天扬和张霁到餐厅门口的时候，聂云祥他们已经在包厢里面了。这是一家川菜馆，张霁一进门就能闻到辣椒的香气，张霁以为像林天扬他们这些人应该都是只吃西餐的，毕竟这样才符合他们的人设，没想到也都挺有人味儿的。
进了包厢，是一个圆桌，聂云祥坐在主位，楚浩辰坐在聂云祥下位，然后是唐媛，张霁想等林天扬落座，自己坐在尾座，没想到林天扬推着自己坐在了他的身旁。
（张霁也没想到，在后来的很多个场合里，都是林天扬推着自己，把自己带在他身旁。）
大家都坐下了以后，聂云祥马上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怎么发现这家店的，还有这家的辣子鸡有多好吃。张霁看林天扬和楚浩辰好想都没有想要和聂云祥讨论下去的意思，就自己应和着聂云祥，和他讨论起来川菜和湘菜的区别，俩人聊的也算热闹。
开始上菜以后，张霁看着桌子上三大盘辣子鸡，心想这到底是有多好吃，就听着聂云祥说：“扬扬、浩子，你们一定要多吃一点，这个真的绝了。两位女士也别客气，霁霁你也吃哈。”
张霁本人听到“霁霁”这个称呼，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跟聂云祥不过才刚认识，聊了一会辣椒后，聂云祥到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张霁看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了以后，也开始夹菜，先尝了一块辣子鸡，张霁不知道这个辣子鸡绝在哪里，但是也感觉到了很好吃，很酥脆，还不油腻。张霁顾及着餐桌礼仪，夹了两次以后就没再吃了。哪承想聂云祥站起来拿起来一个大盘子，就往张霁的餐盘里拨，边动手边说：“你挑肉吃，别客气。”
说实话，那一刻张霁觉得聂云祥像极了自己村里的大爷大妈，生怕孩子饿着。这也是张霁来北京这么长时间，头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一人。张霁连忙说不用，我自己够得着，聂云祥还说，“你不用害怕林天扬，他比你能吃多了，一会抢起来你就吃不着了，趁现在你多吃点，不要不好意思，反正也吃不穷我。”
张霁听着聂云祥真诚的发言，也特别实在的说：“聂总我想吃红糖冰粉。”
聂云祥一听马上说，“我就知道你肯定爱吃川菜，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必须点，咱俩一人一份！”
就这样，张霁凭借自己并不专业的吃货水平，因一碗红糖冰粉和聂云祥迅速建立了友谊。这时一旁的林天扬开口说：
“你倒是很容易被收买，两个小时前，你差点都当妈了。”
“都是误会哈，哪个孕妇敢这么吃辣椒。”张霁回答。
听到这话的聂云祥马上开口说：“霁霁，我今天冲动了哈，我就是太好奇，扬扬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了，加上他今天说的那个话，我就误会了。”
“原来你也在八卦林总啊。”张霁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看着聂云祥。
“对啊对啊，他好久都没有女朋友了。我都怕他有什么事情。”聂云祥睁大眼睛看着张霁。
张霁点头示意他：“我都懂。”
于是，俩人又因对于林天扬的八卦建立了更深的同盟关系，大有以后互通消息的架势。
“怎么就突然聊到了孩子？”楚浩辰开口问。
这个问题张霁不好回答，毕竟涉及到林天扬的投资方向，而且张霁也不知道林天扬和楚浩辰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于是打算听听林天扬怎么说。
“最近不是很多娱乐新闻都和孩子有关么，闲谈谈到了传媒公关。”林天扬说。
“你要建立自己的公关团队吗？”楚浩辰问。
“真滨有自己的品牌运营，格雅也有自己的公关部。”林天扬以事实做了回答。
“如果有合适的项目，你考虑投资吗？”楚浩辰继续问。
“你都说好的项目，那是可以考虑投啊，什么项目？”
“通过做活动赞助联动娱乐圈内的几大公关公司，建立自己的宣传渠道。”这是唐媛进屋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各大公关公司应该都不缺钱。”林天扬说。
“可是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几大公关公司的资金是多，但是合伙人也多，谁愿意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呢？大家想到不都是抓紧时间往自己口袋里装钱吗！”唐媛继续说。
“前期投入太多，你自己的赢利点是什么？”林天扬问道。
“也是传媒，为有需要的公司在最短的时间内匹配最合适的公关公司，当然我们自己也有公关团队。”唐媛说。
张霁一听这话，就知道，原来林天扬组建自己的发声渠道的想法已经不是独一份了，甚至已经被人看到了商机，那就意味着，别人有可能已经看到了林天扬的弱点，这时候要有什么负面新闻，林天扬还能处理的来，可是要等到什么关节上出了事，林天扬可就腹背受敌了。
张霁看了看林天扬，知道林天扬在思考，也就继续低头吃饭了。而楚浩辰也没有继续说话。
唐媛过了一会开口说：“林总信不过我？”
“唐总说笑了，谈不上信不信的。”林天扬这话说的一点情面都没留。
“天扬，唐媛一直是我的合作伙伴，靠得住，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带她过来。”楚浩辰一开口，算是给唐媛做信誉背书了。
“项目的事情，你怎么看？”林天扬反问楚浩辰。
“是个好想法，现在很多公司不都苦于自己不掌握流量密码吗，唐媛想要做一个中间商，建立这样一个机制，最后会是双赢。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财力，这个项目投不了太多。”楚浩辰回答。
“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林天扬说。
“按股权进行出资，林总也并不亏。”唐媛补充道。
张霁看林天扬的反应猜测林天扬是在预测自己要出多少钱，那这个时候就要张霁发挥作用了，尽量把价钱压低一点，为自家老板多争取一点。
“抛开出资形式，这个项目短时间内不会盈利的。”张霁说。
“最多三个月，项目就会盈利。”唐媛像是在做保证。
“三个月内是净赔吗？”张霁问。
唐媛没想到林天扬身边这个小姑娘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而林天扬也没有制止她，心里有点急，虽说前几个月净赔是事实，可是被人这么说出来，唐媛脸上也挂不住。唐媛看着林天扬说：“那要看林总怎么操盘了。”
张霁知道，唐媛这是想把林天扬拉下水，如果真接话了，那林天扬可就不是掏钱那么简单了。“林总亲自下场，那就没必要投资了，真滨可以自己做。”张霁说。
“可是林总不好对外直接成立这样一家公司。”唐媛说到。
“有什么不方便，生意而已。”张霁想，唐媛肯定不是拿一个想法来和林天扬谈，估计唐媛自己已经投进去很多钱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本。想到这一层，张霁也没空考虑这是不是小两口打架了，毕竟林天扬给自己开工资，所以张霁对唐媛不算客气。
唐媛被张霁这样一打断，自己原先想要林天扬背后持股的思路就被打断了，于是开口说：“林总要是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我们再继续聊吧。”说着就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本来也只是话赶话说到这，大家吃饭吧。”楚浩辰也出来打圆场。
这番谈话对大家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影响，剩下的时间，张霁听着楚浩辰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天，从欧洲各国到美洲，几个人甚至都去过北极看极光，张霁知道，自己只是误打误撞进了这个世界，看一看自己是要回去的，但是张霁听几个人聊着各自的见闻，也觉得很有趣，一顿饭吃到十点多才结束。
出门的时候，聂云祥拉着张霁要加她微信，还说过几天就给张霁送他自己做的辣子鸡，让张霁尝尝。张霁一般不愿意加非客户的微信，但是觉得聂云祥真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傻儿子，也就同意了。
张霁想要自己打车回去，正准备和大家告别，就听林天扬说：“我先送张霁回去，你们到家都说一声，回见。”说着就带张霁去了停车场。张霁赶紧和聂云祥他们挥手告别，然后转身跟上林天扬的脚步。
上了车以后，林天扬没说话，张霁以为林天扬对自己刚才贸然发言不满，开口解释道：“林总，我刚才没经过您同意贸然开口，给您添麻烦了，下次不会了。”
“你哪是贸然开口，明明是看出来什么了。”林天扬语气平和的说。
“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即使您要谈，先砍砍价总没错。”张霁说。
“你反应倒是快，这就不怕别人说你抱大腿了？”林天扬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发现张霁对很多高管人员的态度都很疏远，这倒没有错，但是林天扬在名利场长大的，知道太多人为了一个机会会主动成什么样，就算没有什么实质关系，狐假虎威也能唬人，但林天扬感觉张霁是有意的和这些人保持距离，应该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靠着人往前走的。
张霁对林天扬这么问有点吃惊，笑着摇了摇头说：“就算是抱大腿，抱的也是我老板的大腿，还是我大哥的大腿，别人说就说吧。”
林天扬听到张霁这回答，虽然是半开玩笑，但是自己觉得和张霁在一起说话，挺舒服的，林天扬说不清这种感觉是来自于张霁今天愿意开口帮自己挡下唐媛和楚浩辰的邀约还是张霁今天认自己当“大哥”而不是“哥哥”。
“唐小姐说的项目，你怎么看？”林天扬再一次提问。
“还是要看她拿钱接下来怎么做，她要是自己心里有了计划，那您不妨跟着楚总投，但要是还是按之前的路走，我觉得您可以等等看，未来还会有人找您的。”张霁认真的回答道。
“你对公关怎么看？”林天扬问。
“危机公关、品牌公关，都很重要的。但是我对公关的机理了解很表面。”张霁说。
“恩，再等等吧。但是，女士，你没有发现你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吗？让我这往哪里开呢？”林天扬问张霁。
“真不好意思，林总，我拿手机手机给您导航。”张霁边说边打开导航。
林天扬却说：“不用，直接用车载导航吧，在哪？”
张霁报了地址后，林天扬跟着导航掉了头，张霁才发觉，自己跟林天扬有点太不见外了，刚才就应该拒绝林天扬送自己回家的。
之后一路上，林天扬偶尔开口问张霁几个不搭边的问题，张霁也就随口的回答着，到了家以后，张霁跟林天扬道谢，说麻烦他了。
林天扬没多说什么，让张霁先上楼，然后驱车离开了。
张霁到家都已经11点多了，刚洗完脸手机就弹出来两条消息，是林天扬发来的：“我到家了”和“晚安”。张霁就直接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张霁看着自己和林天扬只有三句话的聊天记录，觉得这个老板到目前为止都很好，至少没为难过自己。
张霁上了床以后开始刷手机，本来张霁想赶紧睡觉的，但是刚躺下，自己的闺蜜张美就给自己发了好多八卦，张霁马上化身瓜田里的猹，一番八卦下来，都快凌晨两点了。张霁关掉闹钟，打算明天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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