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江愿被这些臣子气得不轻。在门口缓了好久。
祁序见她情绪稳定了，才缓缓开口道。
“走，去万文阁看看吧。”
江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其实早在那个时候，万文阁是有两人的权限的。
说都不用说就知道，另一个便是祁序。
祁序和江愿来到万文阁，打开了大门。
说实在点，江愿即使再不相信这件事情，但也必须得有事实依据来支撑。
但是，两个人徒手找一千来个人的行踪思绪，这是不是太难了点。
这里的册子有点多，何止是有点多，明明是多得不得了了。
这可真的是不太好找。
毕竟是按的出生顺序排的。
按姓氏都要容易得多。
于是就，找了吃，吃了找，找了睡，睡了找，找了了吃，吃了找，找了睡，睡了找……
偶尔休息一下，调调情？
费了九天，总算是弄完了。
整理成册后，两人才放心出来。
一出来就迎上一个侍女，“江主君不好了。”
江愿这几天没休息好，累的要死，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松松垮垮的。
她打了个哈欠，不是她想打，只是身体本能忍不住。
她此时微微靠在祁序肩头，“怎么了。”
“那些臣子们等不住，没领召令自己下去了。”
江愿听见后又是瞬间清醒，“什么？”
江愿血压火气都上来了，“一群不要命的老东西。”
随后江愿和祁序直接走了近道，去了那个村子。
到时，一千来人也只剩五百来人了。
江愿过去时，那些臣子也是感觉到了江愿的到来，都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江愿直接被气笑了。
“没想到你们心倒挺急。”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天帝与主君都迟迟不下定夺，我等也只好先斩后奏了。”
江愿满眼尽是怒火地笑了笑。
众臣子不觉直冒冷汗，却还都以为自己做得很对，没有错，甚至都很有底气。
江愿不知道这些人哪儿来的底气。
她快速环顾四周，青松苍翠，溪清见底，花草遍地。
但这都只是曾经，现在却是，血布满地，尸骨成山。
“你们貌似挺有底气的，不怕自己做错了？”
江愿朝他们温和地笑了笑。
但也正是这一个温和的语气和温和的笑，让臣子们都不寒而栗，双腿直发软。
有些人心里开始动摇。
“做事情前是得考虑下后果的，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狂妄自大，行事莽撞，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栽赃陷害，这种事情我倒是见得不少，一般情况下，好像主动的那一方，最后结局都不怎么好。”
她说着说着朝那些臣子看了几眼，“你们说，是吧。”
那些臣子唯唯诺诺，倒是异口同声回了句，“是。”
江愿长叹一口气，“在站的诸位，有很多都是老臣了。”
江愿顿了一下，“先让你们以命抵命，好像也不是很好。关一关，罚一罚总还能理解吧。”
臣子：我不能理解，与其关一关，罚一罚，我还不如去抵命呢。
其中一个倒是大胆，“主君，可否听我一言。”
江愿半点耐心都没有，“有屁快放。”
“主君为何笃定我等就是错的。”
奇奇怪怪的是，后面还有人跟着起哄，这是在壮胆？
江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把费了九天整理出来的册子对着他们的脑门砸了过去。
砸得挺准，躲都躲不开的那种。
“蠢物就该多砸砸，才会清醒点。”
江愿一个冷眼抛了过去。
臣子们争相传阅着，一个比一个脸色青，随后都乖巧得站在一堆低着头。
都说江主君容易心软，但今天，她却没有一丝心软。
在站的都知道，江愿这是真气得不轻。
臣子们也怕得不轻，他们一共犯了三件事情，一是先斩后奏，二是冤枉他人，三是无故杀人。
“主君……”说这话的人声音都是颤着的。
“自己去领罚，别来烦我。”
臣子们一个接着一个散去了。
祁序走上前来，揉了揉江愿的头发。
他知道江愿早就想哭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忍着。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看见了沈香语的尸体。
江愿爱逞强，不怎么喜欢在他人面前掉眼泪。
今日却是当着沈家剩下的那几百来人，哭的很厉害。
祁序伸出双手，环抱着江愿，在江愿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他看见江愿两只眼里不断涌出泪水，泪水夹杂着一旁的头发，混在一起，粘在江愿的侧颊上。
他伸手去理了理她的头发，又给她擦了擦眼泪。
江愿两眼哭得红红的，还微微有些发肿。
祁序看的十分心疼，江愿甚至哭着哭着咳嗽了起来。
祁序轻轻捶着江愿后背。“别哭了。”
“乖，啊。”
随后他抬起眼来，看见了不远处的沈香语。那个女孩子没了昔日的灵动可爱，眼里满满都是戾气。
祁序见势不妙，轻轻将江愿弄晕，从抱转成抱。
沈敏兰也是看着她姐姐的面子上，在江愿醒的时候才没有发飙。
现在见江愿一晕就直接开骂。
“滚，你们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祁序抱着江愿，“实属抱歉。”
“滚，都给我滚远点，我才不需要你们的怜惜，永远都不要。”
祁序看了沈敏兰几眼，“节哀。”
不等沈敏兰说下一句话，抱着人，抄着近道就走了。
只留沈敏兰一个人，在原地，蹲着，哭着。
回忆起这段往事，沈敏兰瞬间感慨万千。
江愿：“为何现在才来找我说？”
沈敏兰：“听闻愿姐姐最近受了点刺激，记起了一些往事，趁着这个机会，挺好的。”
江愿又仔细看了看周围：“你这房子倒是挺眼熟的。”
沈敏兰笑了笑了，“是应该觉得挺眼熟的，后辈照着原来的那个房子的模样给我扎的。”
她倒了杯茶，”岁月不饶人，我也还是死了。”
江愿看着沈敏兰这副样子，不觉操起了她姐才该操的心。
“好好的，为什么不去入轮回呢？”
“不想。”
“为何。”
“不想忘记这些旧事。”
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阵阴风，让江愿咳嗽了几下。
祁序忙着去拍江愿的后背。
沈敏兰看着这幅画面，不觉有些眼熟。
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过去了，不知道该如何再次提起的事情。
江愿咳了一会儿停下来，“没事了。”
祁序还是面露忧色。
跟着沈敏兰这一回顾，江愿这是彻底知道在那段记忆里，面前这个小娃娃充当着一个怎样的角色了。
以往想起来的和今天听见的糅杂在一起。
她莫名其妙的就不想让对方担心。
“真的没事了。”
祁序还是不信。
沈敏兰看着不觉笑了。
这样也挺好。
“对了，说好的道歉。”
“道歉？”江愿向沈敏兰看过去。
“是啊，道歉，我不该因为那件事仇视你们，也不该暗地里给你们使绊子。”
江愿直接捕捉到了重点。
“绊子，什么绊子。”
沈敏兰沉默了片刻，就当时，有一个人找到我，说，他可以帮我报仇，只是需要我……”
”只是需要你怎样？”
“需要我……”
沈敏兰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利箭飞了过来，直刺沈敏兰的心口。
可怜的沈敏兰重点还没说出来就灰飞烟灭了。
此事不可逆转，江愿和祁序只能直直地看着。
江愿迅速放了一只小傀儡去追踪，但还是未果。
所以说沈香语死后发生的事情可能都不是意外，而是实打实地被人所控的。
那祁序上辈子死的事情呢？
会不会也是被人事先所空的啊？
江愿觉得多想惹人心烦，便直接放弃了思考。
她看向祁序，又看向屋外，冥界和凡间的时间是一样的。
“要不，我们去李斯那儿住一晚？就当是凑合凑合？”
祁序的表情开始变化。
江愿不知哪儿生出来的想法怕他吃醋，直接来了句，“走嘛，大不了除了必须交流，我都不理他，绝不让你醋，好不好。”
祁序死鸭子嘴硬，“我才没醋，也不会醋。”
江愿笑着把他往冥府拉，“那就对了，走吧。”
冥王并没有想过，这两位会大晚上的到他那儿去做客。
李斯看了看祁序，又看了看江愿，“又来讨酒喝的？”
江愿不知怎的，下意识看了看祁序的表情，随即立马摇了摇头，“不讨不讨。”
祁序：？
李斯：？？
“真不要？”李斯试探了一下。
“真不要，我就老讨个地方睡一晚上就走。”
李斯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边用手比划边用嘴说。
“一间还是两间。”
江愿又看了看祁序，话不经脑子，“一间。”
祁序：？？？
李斯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吩咐了一个下人带路，自己独自一人在后面笑着。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管妻严”。
江愿充满疑惑地转过头去，她没想到的是，祁序跟她同步一起转过去的。
江愿：？？？？
祁序：？？？？？
李斯觉得这氛围，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对劲。
“怎么了？”
又来一次异口同声。
“没什么。”
江愿和祁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齐看了看李斯，这才跟着那个下人转进别院。
随后进了一间房子，把门合上。
李斯觉得这氛围就有点某名奇妙。
李斯：？？？？？？
这是许久未见有了代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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