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腿部开刀
从元旦的时候就感觉左小腿有点疼,但不严重,有时候一忙就感觉不到疼了,也没怎么在意。
我的两条腿都受过伤,都是在高中的时候受的。
左腿是一次和社会上的流氓打架的时候被人家用铁锹把打的,差点断了,养了半个月才好。打架的原因是学校来了三位新分配来的女老师,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长得年轻漂亮有气质,很招风。
咱们高中在镇上,镇上每隔三天就会有大集。三位从城市来的女老师没上过农村大集,年轻人爱热闹,也是好奇就上大集上逛去,顺便买点临时用的东西。
三位女老师在集上成了人们注意的对象,毕竟是城里来的,穿衣打扮和农村人不一样,一看就不是农村人,加上还长得漂亮,被人注意多看几眼很正常。
集上有几个镇里的小流氓,农村话说就是街溜子,在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没事调戏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再不就是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给自己整点零花钱。哪个镇里都有这样的人,很招人恨。
几个街溜子看到三个女老师漂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于是就上去撩闲。三位女老师哪碰到过这阵仗,吓得东西也不买了开始往学校走。从集上到学校有二里地,我就在这段路上和他们遭遇了。
那是高二刚开学不久,我请假出来到镇医院给母亲买牙疼药,母亲牙不好,上点火就牙疼。
遭遇了难免要动手,被人家打了。我和三位女老师跌跌撞撞的回到学校,那几个街溜子记住我长得啥样,等下午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堵住了我,给了我一个教训——左腿差点打断。
说起来很丢人,头一次被人打得那么狠,养了半个月才好。
右腿受伤,确切说是右脚腕子受伤是打篮球的时候崴脚弄的,和打架无关,但崴的很严重,留下了病根——习惯性崴脚。
左小腿疼没怎么在意,腊月十一母亲过生日那天没能回家给母亲过生日心情不是太好,加上晚上不是太忙就早走了一会儿,到家自己整两个菜喝点小酒,喝完酒感觉左小腿很疼,于是脱下裤子仔细看看,发现在小腿上鼓起个包,用手一摸就疼,有点钻心的疼。不知道咋回事,以前也没注意,咋还起个包呢?心想明天得上医院看看。
到了第二天早上直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个囊肿。囊肿小的时候没注意等长大了开始疼了才注意,需要做手术切下去。我问医生怎么得的?医生说可能跟体质有关,也可能是蚊虫叮咬感染了没在意在皮下形成的。如果是体质的关系身体别的地方也会形成囊肿,到时候大了也得做手术。如果在腿部、胳膊、后背上还好些,要是在前胸或者是靠近心脏的位置就不好了。
医生说的很吓人,但是觉得自己这个囊肿应该是蚊虫叮咬之后自己没在意用手挠破感染形成的,因为身上别的地方没发现什么不适,也没有疼的地方,就是胃有时候疼,那是喝酒喝的。
医生说最好尽快做手术,因为没见过这么大的囊肿,里面不是一个,是两个。跟我说刚感觉疼的时候就应该切下去,现在长大了切起来有点费劲儿,同时还叫我做个切片,怕是恶性的。没要求做切片处理,约好时间准备直接做手术。
切个囊肿是小手术,不需要住院,切完了在家躺一天两天就能上班,就没告诉林燕,省的她担心。到饭店跟霍总说了一下情况,第二天直接去医院做了手术。
手术做的不太顺利,当医生切开之后发现两个大囊肿下面还有几个小米粒大小的小颗粒,也一并切了下来,但在切小颗粒的时候碰到了一根血管,当时流了不少血,止了半天血才止住。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感觉不到疼,都能感觉到手术刀拉开皮肤的动静。一共缝了八针,在缝针的时候能感受到肉线在拉紧时肉皮绷紧的感觉。
做完手术医生给开了消炎药,告诉我每天过来给伤口换药,七天之后来拆线,同时嘱咐不能喝酒,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出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看到有卖包子的,买了几个好拿回去吃。打车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时候麻药劲儿过了,伤口开始一跳一挑的疼起来,疼的我直哎吆,不一会儿脑门子就见汗了。
点上一根烟抽着,转移一下注意力,如果这时候有酒我想一定能喝不少,把自己喝醉了就感觉不到疼了,也不用这么难受了。
抽完一根烟,伤口还是疼,医生说要是太疼就喝两片止疼药。止疼药我拿回来了,放在电视柜上,起来要去拿止疼药,刚一起身伤口抻了一下疼的我又躺到了床上。
心说这么个小手术就这么疼,要是让人在腿上扎一刀得疼成啥样?好像当初腿被打的时候没这么疼。
再好的刀伤药也不如不割口呀。
在床上酝酿了一会儿,再次起来去拿药,疼出了一身汗。药是拿到了,喝药需要水呀,还得拿水。
调整一下自己。
坐在床上,双腿耷拉着,伤口一跳一挑的疼着。
先把左脚落到地上,刚一轻轻的着地马上就坐回到床,太他妈的疼了。
疼也得拿水喝药呀,要不然更疼。
只能用右脚着地,一蹦一蹦的过去拿暖壶。咬着牙,蹦一下钻心的疼一下,挺着。
拿到暖壶喝完药,已经是浑身大汗了。
坐在床上喘口气,后悔当初不如听医生的好了,找个陪护的,把林燕叫回来,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
想给林燕打电话叫她回来,想想还是算了,手术都做完了叫她回来干啥?找挨骂呀。
吃了止疼药还是疼,也许是心理作用,感觉疼的不是那么厉害了。
躺在床上感受着伤口传来的一跳一跳的脉动,和心脏的跳动一样,还很有力。如果是抗日战争期间被日本人抓住了严刑拷打应该比这厉害,咬牙挺一挺也能过去,就怕挺不住半道啥都说了。
疼痛是有记忆的,扛住了也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到怎么疼了。
人能知道疼挺好,证明自己还活着。经历剧烈的身体疼痛挺好,会更好的活着。
解决了吃药的问题,还得解决吃饭问题。
这时候身边有个人多好呀。
林燕不在,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吃个包子顶顶。人只有在吃饱的时候才有力气干活,对抗疾病也是一样,不吃饱也对抗不了疼痛,同时人体也需要营养补充。
中午两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张丽打来的。我做手术没和谁说,能知道的也就是霍总和师父。
“听说你今天做手术?”她问。
“听谁说的?”我问。
“你管我听谁说的,做手术这么大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她责怪道。
“也不是啥大手术,就是切个囊肿。”我说。
“现在做完了吗?”她问。
“完事了,在家呢。”
“你媳妇陪你去的?”
“自己去的,没告诉她。”
“做手术怎么不告诉你媳妇?”她问。
“小手术,没折腾她,过两天就好了。”我说。
“你可真行——”她说,然后问我:“现在就你自己在家呢?”
“自己在家呢。”我回道。
“那你吃饭咋整?”她问。
“我买的包子,没事,能照顾自己。”我说。
“没啥事呀,咋说也是动刀了,你可真能整,也不告诉你媳妇,告诉她好有人伺候你呀。”她又加了句:“真是的。”
我笑了,腿上的疼痛传来,有点难受。
“晚上我早回去一会儿看你去。”她说。
“不用,我没啥事,不用看我。”
“啥不用,在家老实的等着我,我八点就能到你家。”
她说完挂了电话。
有个女人关心还是很幸福的。
下午在疼痛中睡着了。
邻居李哥下班了,他先去接了孩子,小乐乐回来之后敲了我家的门,门没锁,小乐乐直接进来,看到我在床上躺着,直接道:“叔叔,你在家呀。”
我说:“叔叔在家。”
“那我阿姨呢?”小家伙问。
“阿姨还没回来呢。”我说。
“噢。”小家伙儿显得很失望,看来我在小家伙心里的位置不高。她看了看屋里,然后说:“我阿姨没回来,我回去了。”
小乐乐走了,不一会儿李哥过来了。
“今天怎么没上班呢?”李哥问。
“腿上长个囊肿,今天切下去了。”我说。
“咋的?做手术了?”李哥问。
“嗯,做了个小手术。”我说。
“囊肿没啥事,离心老远呢。”李哥说:“但长大了也挺烦人,那玩意儿疼,没听你说过呢?”
我说:“一开始没在意,就是有时候觉得疼,也没咋在意,最近这几天疼的厉害,上医院医生说必须得做手术了,今天就切了。”
“林燕没回来呢?你没告诉她?”李哥问。
“嗯,没告诉她,也没啥事,就没告诉她。”我说。
“还没吃饭吧?”李哥问。
“没呢,一会儿有人送饭来。”我说。
“有人呀?一会儿我得到老爷子那去,今天在老爷子那吃,要是没人送饭我先给你整点儿。”李哥说。
“不用,有人送饭,你该去老爷子那去老爷子那,不用管我,有人管我。”我说。
又和李哥唠了一会儿,李哥家嫂子回来后一家三口去老爷子家了。
看李哥一家三口去了李哥父母那,心想自己啥时候能把母亲接到省城来呢?那样每天回来就能看到母亲了,省的天天掂心。
三十岁的人了,不能啥也不想,虽然母亲不想上省城来,但是做儿子的不能不想。让母亲去五姐家心里总觉得不是那回事,过不去心里的那个疙瘩。
不知道母亲现在在家干啥呢?
吃饭没?屋子暖和不?没感冒吧?
人在病的时候啥事都想起来了,想的还都不是好事。
在外打工的人不易,在家的老爸老妈也不易。
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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