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快乐
燕老爷子是个胸怀开阔的人,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族长身份就采取继承制,而是照旧让燕家的孩子们进行评比,他知道这个位置的艰辛与不易,也知道这个位置给人带来的权利会让人迷失自我,他打心底里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当上族长,去早早承受那么多的辛苦,而不是像其他孩子那样可以出去痛快地玩。
事实证明,他的儿子是个做族长的料,却没有做族长的命。
燕廷枭招待完几个叔伯回来后,就见燕老爷子眼睛红红地坐在椅子上,看见孙子回来,老爷子掩饰地拿起酒杯挡住脸,“都走了啊?”
燕廷枭找了条毯子披在燕老爷子肩上,又拿起他手里的酒杯,“少喝点。”
“嗳。”
燕老爷子被关心地身心舒畅,眼睛越来越红,每一次过年,他只要看见其他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去世的儿子儿媳,还有自己还没结婚成家的女儿,以及那个贴心又可爱的孙女。
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步履蹒跚地往回走,燕廷枭要扶他,却见他挥挥手,“我自己能走。”
亮白如昼的大厅,只有老人的背影倔强又固执地向前,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偌大的房间里,只传来他一人踩在楼梯上的孤寂声音。
燕廷枭搂紧江栩,耳边是老爷子近乎哽咽的叮嘱:
“廷枭啊,你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好好活着。”
“你手里拿了什么?”江栩从他怀里偏头看了眼,枭爷手里拿着厚厚**个大红包,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像讨到便宜的小狐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亮得灼人,“给我的?”
“嗯。”燕廷枭把红包放她手里,“他们几个都给了,几个老爷子也给了。”
红包上都写了字:
【老七奉上】、【老五】、【嫂嫂亲启】、【唐】……看名字就能猜出来是他几个兄弟。
四个老爷子的红包很容易辨认,一个红包上画了古艺术品,这个一定是安老爷子送的。一个是铅笔绘出来的电脑构图,一笔一划严谨又流畅,是沈老爷子。另一个是毛笔画出来的黑白画,画风大气磅礴,是公孙老爷子。
江栩眼前蓦地就浮现出三个老人家站在桌前上,一笔一划很认真的模样。
燕老爷子送的是一只祈福的平安袋,正面绣着健康平安,背面绣着开心快乐,之所以认出这是燕老爷子送的原因是——平安袋装在红包里,而那只红包上大喇喇地印着燕字,俨然是燕家专用红包。
她有些感动,因为第一次收到老人家送新年礼物,还是这样用心的礼物,一时间,她眼眶有些发热,这种情绪来得突兀又汹涌,她努力遏制了许久,都没能把热意逼回去。
燕廷枭捏着她的下巴摩挲着问,“怎么了?”
“我很怕我爷爷,他不喜欢我,我以前还傻乎乎地做了些傻事讨他欢心,搞得后来他更不待见我了。”
她忽而又笑了起来,小鹿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头盛着释然和轻松,“我以后再也不会傻傻去讨他的欢心。”她顿了顿,小声地拍马屁,“以后我只讨枭爷的欢心就好了。”
燕廷枭失笑,喉口溢出笑声。
总算笑了。
江栩微微仰着脸,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釉质的光,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挠他的掌心,“他们都给了,枭爷,你呢?”
燕廷枭一手握住她作乱的手,另一只大掌抚着她的脸,嗓音低沉喑哑,略带磁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被邀请进来吹暖气的燕卫们:没眼看没眼看。
同一时间,某栋别墅传来一声诧异的惊呼:“不可能!我哥那么禁欲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女人!?”
燕俊堂早就回国好些天,起初帮忙处理这边的事务,忙得连回家跟父母团聚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总算松快些,也就应了自己少年时的一群玩伴出去放松放松。
这一确定日期才发现自己只剩正月初一这天有时间。
订的地方是单身哥们儿的别墅,一群人坐在沙发上,边上一排威士忌啤酒红酒,还有两瓶二锅头和两瓶茅台。
话题不知怎么就从意大利绕到了燕俊堂的堂哥——燕廷枭身上,随后就开始聊起了燕廷枭的绯闻。
燕俊堂摆手不信,“反正我没看见,我不信,你也说了是绯闻,你有看见他亲一个女人吗?你有看见他对一个女人说很骚的情话吗?”
“没有对不对?”
“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恋爱,就他不太可能。”
“为什么?”一个哥们儿问。
“我觉得没有哪个女人配得上他。”燕廷枭喝了口威士忌,微微耸肩,“或许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他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滚。”燕俊堂踹了说话那人一脚,“我堂哥也是你们能编排的?滚滚滚。”
一群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燕俊堂想起之前那些人说,燕廷枭和江家一个小傻子走得挺近,甚至还几次送小傻子回家,不由得笑了。
谁特么编的?
怎么也不找个站得住脚的绯闻去编?
不找长歌,也该找上次在意大利医院见过的那种九头身美女吧。
小傻子?
这群人一定是疯了。
……
另一边,小傻子江栩拉着燕廷枭往书桌前走,坐到椅子上,摊开一本书问,“我有一些地方没看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那句话的含义可不是为了引出这么一出来。
然而燕廷枭只是无奈地笑,没有露出自己的小心思。
“可以。”
“还有,我找找……”江栩身体前倾翻找其他不懂的书,她低着头目光专注,并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多么勾人。
粉色兔子睡袍宽松地兜在身上,微微倾身的动作露出纤细玉白的一段颈,乌黑的长发扎成了丸子头,只一缕发丝微微垂在后颈凸起的骨节,撩人万分。
燕廷枭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后颈,舌尖扫过她凸起的脊骨。
江栩缩了缩脖子,耳根发红,说话的声音有些颤,“很痒,你别乱亲。”
“不乱亲。”他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声音和热气尽数喷在她颈间,烫得她周身发软,“你说,我可以亲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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