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章 高手诛魔
那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黑汉子道:“这有什么?你不见马军师当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场面!那时游老大,马军师,陆先锋,领十万弟兄,攻城拔寨,势如破竹,贪官污吏,闻风色变,那才叫痛快,那才叫威风!”那汉子脸上泛起一阵奇异的神采,不过马上暗淡下来,“现在——”
马恭诚微微一叹,拍拍那汉子的肩膀,道:“小姜,以后的情形你也知道。剩下的弟兄四处流散,生计艰难。我费了许多工夫,联络上了一些弟兄,用当年积下的财产组建了一个‘兴隆商会’,让弟兄们互帮互助,耕田织麻,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我不想再让弟兄们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了,只想他们能平平稳稳活下去。不过,有一件事,我是一定要做的,那就是:杀了铁建忠!铁建忠杀了我近十万弟兄,加上不计其数的三省无辜百姓,还有——游老大。我作为游老大的兄弟,十万义军的军师,不报此仇,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我并不勉强商会里的兄弟去做,劫后余生,好好过些安稳日子,比什么都强。我组织了一批愿意抛头颅,洒热血,杀了铁建忠,为游老大报仇的弟兄,成立了一个‘龙行会’,你刚才看到几位,都是会里的骨干。”
姜南鱼喃喃道:“‘龙行会’,‘龙行天下’游老大!马叔,你是‘龙行会’的会长——
马恭诚道:“我不是。‘龙行会’的会长只有一个,就是游老大!”
姜南鱼点头道:“不错,‘龙行会’的会长自然只能是游老大!马叔,铁建忠草菅人命,鱼肉百姓,那也是我的仇人,我也要加入‘龙行会’!”
马恭诚摇头,拍拍姜南鱼的肩膀,“杀铁建忠,是我们这帮兄弟的事。你要帮忙,我们只有感激。其实你既然要以你雷大哥为榜样,行侠天下,惩恶扬善,那又哪用得着入我们的‘龙行会’?”
姜南鱼目光闪动:“马叔说得是。像游老大和雷大哥一样,行侠天下,惩恶扬善,公道正义在心中,不论来自哪一门哪一派,都是一样!”
马恭诚微笑道:“其实你已经在这么做了,江湖的热血男儿,也会以你为榜样的。”
姜南鱼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不知不觉挺直了许多。
马恭诚和那黑汉子都微笑着看着他。
姜南鱼想起来一件事,问道:“马叔,那当年的陆大爷陆先锋呢?他不在这里么?”
马恭诚道:“不在。他当年在数万大军前与前任西南大营统领宋在兴一战,单鞭破双枪,杀了宋在兴,让几万官兵都记住了他的模样。再加上他身材高大,面容威猛,实在太惹人注意,因此没有留在这里。我与他,也断了联系。有兄弟说,在北方曾经看到过他,不过也不能确认。”
姜南鱼又问道:“马叔,你为什么要在城中用军中的暗号发布已经回到毕节的消息?”
马恭诚微笑:“你的心很细。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好明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等一个人来。”
姜南鱼道:“什么人,这么重要,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马恭诚沉默片刻,道:“一个能帮我们杀铁建忠的人。”
姜南鱼大吃一惊:“能杀铁建忠的人?谁能杀了铁建忠?难道是个绝世的武林高手?”
马恭诚摇头:“我不知道。事实上,对于这个人,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
姜南鱼“哦”了一声,失望之情掩饰不住。
马恭诚看着姜南鱼,肃然道:“我不是不告诉你,更不是不相信你。昨晚的一战后,你已经够资格知道我们的所有消息了。‘龙行会’上下,都把你当兄弟。只是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年龄大小,。武功高低,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人是游老大可以相信和托付的人。”
姜南鱼喃喃道:“游老大可以托付的能够杀铁建忠的人?那必定是个绝世高手了。真希望能够见到这个人。”
马恭诚微笑道:“你很快就会见到的。为了等到这个人,‘龙行会’上下,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了。” 看看窗外,说道:“天色将白,又是一天了,却不知道今天又会发生什么大事?”
雷暴田出了将军府,被冷风一吹,才知道自己的衣衫早就被汗湿透了。
冷汗。
面对铁建忠时的恐惧,甚至比看到雷无涯一拳迎面打来时还要厉害。
“风云雷电”四人一起——不过他也是最后时刻才知道风一归也去了——捉拿一个马恭诚,结果是典老四死,他和云红涛伤,风一归不知去向——不过风一归一向如此,也只有他风老大敢这样,而他雷老三和云老二却只能老老实实回去复命。
去面对一个原来就暴戾恣睢、好杀成性,如今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捉摸不定的御封虎威大将军、西南平乱大营统领、节制三省八府四十一县兵马的铁建忠。
幸好云红涛是此次行动的主将,责任可以由他来担,而云红涛果然也没有推卸责任,表现得也比他镇定得多。
而铁建忠居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尽管他会在大笑间突然翻脸,一举格杀跟随他多年的卫士,只不过说是因为身为他的卫士,在他大笑时居然不知道跟着笑,就应该死。
伴君如伴虎。
所以他这次居然只是脸色平静地问了几个问题,又呆呆站着思索了一会,就挥手叫他们退下,雷暴田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不过当时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长长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雷暴田心情不错。
只是胸口的伤实在是有点痛,尽管他敷上了自己密制的“慈悲笑”药膏。
这种药膏,乃是疗伤之无上圣药。不过他自己却是第一次用。原来都是用在他的囚犯身上。
有时犯人伤势过重,眼看就要熬不住,敷上“慈悲笑”,居然就还可以撑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可以再悲呼惨号,满地翻滚,再受一次甚至更多次刑。
在他手里,想死都不容易。
他也一向不杀人,而且面容慈祥,因此他自称“慈悲菩萨”,研制“慈悲笑”拯救世人,相比十步杀一人的江湖客,他认为他实实在在、的的确确配得上这一称号。
如今居然平安自将军府出来,说明“慈悲”果然有好报。从昨日追杀马恭诚到被雷无涯打伤,再星夜赶回将军府复命,却因为将军酒醉未醒而等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终于平安出府,已是近十二个时辰没有停歇,没有进食,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更何况中了雷无涯威力无比的一拳。
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恶魔!
普普通通的一拳,不仅击破了他足以开山裂地的“雷震天下”,还击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若不是有风一归,若不是有慈悲笑,恐怕他就要被抬回了。
好个雷无涯!
这一拳打得他连报仇的心都不敢有。
连风老大,在那样的绝好时机出手,都被他的反击击中。
这人,他雷暴田是绝对惹不起的。还好那雷无涯,中了风老大的招,现在恐怕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但即使如此,一想起雷无涯那气势汹汹的拳头,他还是害怕。
幸好现在可以回去,好好吃些东西,再睡上一觉,不过睡前,是一定要把前几天刚捉来的那几名女犯人,再好好享受一番。
那几个小丫头,说是乱匪的后代,尽管只有十一、二岁,却如此经得起他的刑罚,实在是让他有点诧异而喜出望外。
就在今天吧,再给她们上一些新的东西,然后,就交给典老四——不对,典老四已经死了。
虽然与典冷池没有任何交情可谈,但还是有些不快。
兔死狐悲啊。
不行,这样也要伤心,越来越慈悲了,不是太好。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不可轻易动情。
雷暴田一边想,一边转过街头,前面不远,就是他的府邸了。
已经是清晨,天色将白,路上更无行人。
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带侍卫,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而他的府邸周围,既是是白天,也极少有人敢走动。
他很满意这种效果。
虽然是“慈悲菩萨”,但毕竟是菩萨,不得轻易接近。
但他一个眼花,居然发现身边就多了一个人,何止是接近,简直就是亲密无间。
雷暴田虽然惊愕,却并不慌张。
他足尖一点,如白鹤一般,向后斜斜掠出,空中又数次变换身形,三曲七折十一转,最后还像蝙蝠一样凌空滑出去三丈,才停了下来。
一停下,就发现那个人还在身边。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才有些惊慌,急忙向后跃出三步,那人倒也没有跟上来。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不老,也不算年轻,不英俊但也不难看,非常普通的一个人。
除了那双眼睛。寒光四射,锐利无比,就像他手中的那把刀。
一把只有两尺长的刀尖如弯月一般翘起的精致玲珑的冷清的刀。
他看着雷暴田,不喜也不怒,平淡的很,就像和一个交情并不很好,只是相识的邻居打招呼:“雷三?”
雷暴田瞬间冷静下来,摆开架势:“本人正是雷暴田,有何指教?”
然后他就只看到刀光。
漫天刀光。铺天盖地,却显得很冷清的刀光。
刀光突然消失,就像根本就没有过。
然后雷暴田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双肘、双肩,还有双脚脚踝,双膝,都有些微的血沁出。
那人很平淡地说:“你最好不要动,这样你还能站一会。要知道,这可是你能站着的最后一些时间了。我已经把你的手和脚都废了,还有一对耳朵。”
雷暴田难以置信地摇头,两只耳朵居然就掉了下来。他这才相信,恐惧至极地嘶叫:“为什么?”
那人道:“就因为你是雷暴田。你应该知道你做过些什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毒攻毒。”
雷暴田这时才觉得剧痛,却不敢乱动,只是嘶声惨叫:“你是谁?”
那人并不回答,将左手上的一个油纸包抛了抛,问道:“这是‘慈悲笑’?”
雷暴田已经丧失了拒绝回答的勇气,只道:“是。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摇头:“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认识这把刀就可以了。它名叫‘诛魔刀’。你从不杀人,我也就不会杀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雷暴田涕泪纵横,混合汗水滚滚而下,却一动不敢动,只是哭叫道:“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做——?”
那人道:“我不是说了,这把刀叫‘诛魔刀’么?你得罪了这把刀。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那雷无涯说过一定要杀了你。现在,估计他是不会再碰你了。我其实也是个慈悲人,我救了你一条命。”说完,难得地一笑,瞬间不见踪影。
一阵寒风卷过,雷暴田终于支撑不住,屎尿齐流,仰天倒在地上。
等附近巡夜的士兵赶到,只看到雷暴田一身恶臭,在血泊中打滚,一边撕心裂肺地惨号:“刀!诛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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