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寻来破云
“早已被蒙了心,活在梦里,死都死的心甘情愿。”景逸说完,淡淡起身,手中浮现出那把黑色破旧的长剑,南戍蓦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景逸。
“你是何时将它寻回来的!”南戍激动的看着景逸手中的长剑,眼睛忽的蒙上薄薄的雾气,他不敢相信,景逸竟然真的替他寻来了这把长剑,他竟然真的去寻来了!
“很早就寻来了,一直想找个机会给南叔。”景逸拉起南戍颤抖的手,将剑轻轻放在他手上,轻轻念着,“破云归,将军起,屠尽奸邪,斩尽罪恶,护我北泽。”
屠尽奸邪,斩尽罪恶,护我……北泽……
一滴泪珠落在了破云剑身,映出南戍坚毅的脸庞,护我……北泽……
“南戍啊,朕赠予你这破云长剑,望你替朕好好护我北泽。”
“北泽是朕的心血,朕不忍看到它流落于别国之手,染上魔灵之气。”
“昊儿这孩子心思不定,易被蒙蔽,日后还请将军辅佐,莫让他入了歧途。”
圣上……,臣无能,负了圣上的期望啊……
“南叔,破云和你沉寂了太久,是时候出来亮亮了。”景逸微微一笑,拍了拍南戍肩头,“咱们南大将军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臭小子,”南戍将目光从破云上收起,装作不耐烦看向景逸,“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回去,莫打扰老夫休息,快走快走。”
景逸只觉后背被南戍推攘着,笑着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就走,独留下一抹背影。
“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南戍看着景逸离去的背影,嗔怪了几句,一双眼睛却满满都是慈爱与感动。
景逸直直迈出了林苑,朝一旁的邀月走去,她知道,南戍此刻是希望和破云安静的待着的,这把随他征战多年的长剑,在被遗失的近五年里,一直都在等着主人将它再次唤醒。
“公子,”邀月迎上前,看向景逸,“是否现在回府?”
“嗯。”景逸微微点头,“走吧,晚了大哥该担心了。”
“是。”邀月跃身,跟上景逸,两道身影再次融入夜晚,避开北泽万家灯火,踏过静僻的阴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哎……这孩子看起来,也经历了不少……”林苑一角,唐一程望着景逸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气。
“唐一程,不是我说,你当真认不出这孩子来?”一旁的李双双难得没暴脾气,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相公。
“我长年领兵戍边在外,又少涉官场之事,今日才回来,别说这孩子了,我连荣王妃景王爷都少见。”唐一程同样疑惑的看着自家夫人,“夫人留在北泽,未曾见过世子吗?”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几次这样那样的宴会上见过这孩子,不过那时他年纪尚小,看起来也病恹恹的,哪像现在这般英姿飒爽气度非凡的。”李双双双手叉腰,脑海中回想着景逸现在的样子,心里便是忍不住的开心。
“夫人,世子可是和希宁公主有婚约的,我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唐一程看着自家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人家都说了,只娶一人的。
“去去去,你懂什么,”李双双暴躁的推开身边的唐一程,转而笑得一脸得意,“我跟你讲,就让双鲤和世子认识认识,美好的感情,先从朋友走起!”
“可是双鲤最讨厌和世家打交道了,她情愿和我戍边,和军中那些将士打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性子……”跟你一样一样的。
唐一程无奈的看向自家夫人,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的说道。
“你懂什么,小鲤鱼之所以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是觉得他们太虚伪,说话间处处是算计,”李双双嫌弃的看着唐一程,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看看现在的世子,长的好性格好,就搁那儿随便一站,都能把人迷死了,哪是他们那些人比得上的~”
“夫人……”
“停,住嘴,”李双双伸手打断欲言又止的唐一程,拽住他的衣领,往一处林苑走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走,回去休息!”
唐一程由着她抓着自己,也不挣脱,一脸心甘情愿,踉踉跄跄的跟着李双双的脚步,被扔在一旁的丫鬟心凉的看了看唐双鲤睡着的那间屋子,独自在风中凌乱,“小姐,不是可心不帮你啊……”
此刻同样凌乱的,还有一人。
“喂,陆琰,你把我叫来,又把我关在殿外不让我进去,你什么意思!”
无尽深渊,琰宫外,祁连幽怨的盯着紧闭的殿门,摇摇头,“我太难过太伤心太无奈了~”
“下去。”祁连耳边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影捏着拳头,一脸忍着愤怒的样子。
“不下不下就不下。”祁连依旧赖皮一般的挂在影身上,转脸看向影,“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又不是他不愿进去,谁让他怕陆琰呢,那家伙恐怖的很,他怕被扔进恶灵谷……
“下去。”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为什么三殿下的语气和风一样欠揍……
“嘁,”祁连一把从影身上弹了下来,理了理衣服,识趣的站在了一边,一脸欠揍的样子,“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暗卫。”
“主子为何不杀了你。”影突然好死不死的呛了祁连一句,后者脸色突变,一脸后怕。
“咳咳咳……,大概是看在我们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情谊上……”祁连为过去自己脑残的行为默哀,当年他刚准备抱向陆琰的时候,陆琰一记灵力直接把他甩出了百里之外,还打出了血!“哎,当年我可是靠着我坚强的品格一步步走回来的……”
“主子最讨厌别人碰他。”影淡淡的加了一句,不紧不慢。
“你就是要把我气死你才舒服是吗?!”祁连抬头,双手叉腰,一脸傲娇的样子,“我跟你讲,你做到了!”
…………这难道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罢了罢了,谁让我摊上脾性这么冷淡的这么一个朋友呢~我也真是宽容~”祁连摊手,眼神却忽的变得黯淡,陆琰从小便生活在黑暗中,经历了太多绝望,换做他,他没成恶魔就谢天谢地了。
祁连不再说话,一脸正经的站在殿外,陆琰,究竟是什么让你放弃了混沌之灵……
深渊里,宫殿内,陆琰身着宽松的长袍,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背后,锁骨处依稀可见微微沁出的汗珠,轻轻颤动的睫毛上还沾着雾气一样细小的水珠。
一阵气息顿时散开,陆琰周身浮现淡淡的白色灵力,在空中激起微微涟漪,却也转瞬即逝。
陆琰慢慢抬起眼眸,犹如曜石一般的瞳孔还泛着妖治的红色,仿佛一向暗不见底的深渊中,掺杂着几丝血红,显得空寂而可怖。
“阿逸啊……”陆琰看向手中的瓷瓶,眼中的红色已经散去,“抱歉呢,负了阿逸的一番心意。”
陆琰起身,细心的收好瓷瓶,看向桌上的一幅画,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寒冷与凌厉,却也带着绝决,“阿逸,抱歉,我本是将死之人,混沌之灵……”
“混沌之灵,那又如何,只不过是他们不愿见我死去罢了,可我并不想再活下去。”
“阿逸的东西,就留给阿逸吧。”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待阿逸你如此不同,大概是阿逸几次三番能搅动我这将死之人的心弦吧。”
陆琰静静的看着画中的人,美丽的眼睛,长长青丝,纤细腰肢,女子携一张古琴,立于月光下,褪去了往日的冷色,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喜悦。
“阿逸不要和我一样,迈入黑暗,便回不了头了。”
陆琰俯身,慢慢卷着画卷,修长的手指系着画卷上的细绳,黑色的发梢时不时与画卷轻触,陆琰起身走向自己的内殿,出来时,手中已没有了那副画。
这是他想象中阿逸女子装扮的样子,大概是他知道这黑暗的深渊是多么令人绝望,所以才将她画的如此美好,他不希望又一个自己出现,何况,她是阿逸。
“进来。”陆琰如往日一般优雅的坐在主座上,手中拿着酒杯,一脸冷淡。
“你再不叫我我都要睡着了。”祁连一脸疲惫的走进来,直接瘫在了地上,望着殿顶,“什么事啊……”
“说说深渊中的魔灵。”
“你问这个干什么……”地上的祁连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秒直起了身子,惊喜的看着主座上的陆琰,“难不成你要亲自管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日日夜夜看着那些鬼东西了??!”
“嗯。”
“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祁连麻溜儿的站了起来,双手张开,仰天大笑。
“说。”陆琰冷冷开口,悠悠的转着酒杯。
“行行行,完全没有问题。”祁连放下手,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这魔灵啊,众所周知,只有我们魔修能杀死,但是呢,我们魔修也不是万能的,一旦成魔修,除非你自废灵根,要不然就会堕落成魔,这也是我们魔修为什么少的原因……”
“说重点。”陆琰放下酒杯,冷冷看着祁连,后者只感觉一阵寒意,一个激灵。
“好的好的,”“深渊中的魔灵,都是自从十年前开始,慢慢被捉进来的,当年杀的大多是已经入魔的魔灵,他们不再是灵,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已经完全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们为了强大,吞噬那些魔灵。”
“深渊中的魔灵,大多是那些刚失去主人的元灵,他们在大陆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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