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家庭冷暴力
“医生,孩子还好吗?会不会有什么不正常?”带李医生将东西收拾好,凌桃夭急切地拉住她,询问道。
“只要你好好呆着,我保证你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凌桃夭颓然地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换。这种情况下,她就算想要出院,李医生也不会同意,何况自己这身体根本不能帮到忙。只是,眼皮子一直跳,她心中的惶恐愈来愈严重。
唐暖薇趁着和沈斋讨论的空挡,第八百次给单修哲打了电话,就在她已经不抱有希望的时候,电话居然通了。那边传来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带着刚刚醒来的低沉:“喂?!”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唐暖薇不由得把手机拿开了一点,她一听这声音,略带疑惑地问:“单修哲,你喝酒了?”
“嗯,有什么事快说。”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含糊不清,唐暖薇听见那边嘈杂了一下,夹杂着酒瓶破碎的声音。
她当场就炸毛了:“单修哲!!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不就是屁大点事吗?你至于喝酒买醉啊!小然是你孩子你还不高兴,是不是一定要告诉你,他不是你孩子你才觉得爽是吧?!妖桃在医院眼巴巴吧地等着见你,你居然去喝酒?!你这个棒槌!!!”
那边静静地等唐暖薇骂完,然后语气不冷不淡地回道:“骂完了没?那我把电话挂了。”
“单修哲!”唐暖薇觉着自己手里要是有刀,她一定要把这个男人剥皮拆骨,然后扔了喂狗!“小然不见了!从宫洺葬礼上回来就没有见过他!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去找!那是你亲生儿子!”
啪嗒一声,单修哲手下滑到了一个酒瓶,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小然不见了?!”
距离唐蔚然失踪已经满24小时,事情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沈斋带着他的兄弟从墓地周围开始排查,一家一家地询问过去,终于在一个烧炭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那天晚上,他的确有看见一个孩子跑到马路中央把一辆轿车拦下来,可是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他也没有注意去看车牌号码,只知道那是一辆黑色轿车,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可是整个C城黑色的轿车何其多,如果只是靠颜色判断,想要在短期内找到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唐蔚然的确是被人掳走了,但是目的是什么,还不知晓。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那么绑匪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打电话过来?如果是寻仇的话,那么唐蔚然就真的凶多吉少。
单修哲就像疯了一样,死死地揪住黑色轿车这一个突破点,召集了他黑白两道所有的手下,开始打听。
一时间,C城风起云涌。
想到当初唐蔚然的失踪和顾诺有关,单修哲几乎和顾诺撕破了脸,以为是他再一次藏匿了小然,直到顾诺拿出枪,直直地往房顶上开了一枪,这才让失去理智的单修哲冷静下里。他知道,唐蔚然的确不在顾诺这里。
排查工作进行缓慢,毕竟黑色是大众色,每一个车主详细地调查起来,就算是沈斋和单修哲联手,都有一定难度。而让沈斋匪夷所思的是,唐蔚然失踪这么多天,居然连一个绑匪电话都没有,这大概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唐蔚然凶多吉少。只有死人,才没有利用价值,可是到底谁和凌桃夭他们有深仇大恨,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唐蔚然失踪后的半个月,凌桃夭出院,被单修哲接回家,他特地请了一个保姆来照顾,但是他自己却每天每夜地待在书房里,很少进卧室。
凌桃夭怀孕七个月,身子重了许多,每天夜里都睡不好,有时候肚子里的那个不听话,还要踢她几脚,让她难受地紧。大大的双人床上,空荡荡地只剩下凌桃夭一个人。夜晚她惊醒的时候,身边永远都是空的。自从唐蔚然的身世被发现之后,单修哲的冷淡摆在脸上,她不敢走近半步。
他和她说的话,比起保姆都还要少得多。明明别墅里有三个人,可是她却觉得很冷清,有时候自言自语还能听见回音。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她不知道。单修哲对她的视而不见,她就像一个吸水海绵,不停地承受着,于是心越来越重,重到她快要喘不过气。
能陪她说话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她每天告诉他,爹地是个好男人,爹地不理妈咪只是因为妈咪做错了事,只要他平安降生,他们之间就会没事。她不停地说着,到最后,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是不是真的会没事,答案就像她心里就像有一个黑洞,悬得她难受。
夜里,凌桃夭照例还在等着单修哲,胡嫂劝了她好几遍,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等到十点多,静悄悄的房间没有半点声音,她知道,今天他还是不过来了。
凌桃夭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桌上的结婚照,那是他们一起拍的婚纱照,背景简单,两人的笑容却异常灿烂。这样下去,他们之间迟早变得无话可说。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夫妻吵架,有吵才能和,如果连交流都没有,这样的感情就算再浓,有一天也会淡得像白开水。
不,她不想他们的感情变成连争吵不屑的夫妻,这样的冷战就好像在她脖子上勒了一根绳子,让她窒息,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单修哲的书房很大,比起房间还要大上三分之一,巨型的书柜占了很大的空间,上面摆满了各种颜色的书籍,散发着属于书的特有味道。单修哲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两份文件,拿着笔的手却迟迟不肯落下。反复的动作重复了几次,终于单修哲烦躁地将名贵的钢笔狠狠地砸到墙角,双手重重地敲在红木做的书桌上。
“嘭!”地一声,把刚刚开门端着咖啡的凌桃夭给吓了一大跳,她手上滚烫的咖啡洒出了一点,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单修哲见状,连忙走过去,把咖啡接过放到桌上,顺手就抽出一张纸巾,细细地擦拭,果然,那白皙纤细的手还是红了一点。
“烫红了,我叫胡嫂把药箱拿过来。”单修哲担忧的脸色悉数落入凌桃夭的眼,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她忽然感觉不到了,只觉得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胡嫂都已经睡着了,她年纪大,就别吵她了,”她扬了扬手,“只是一点小伤,真的不要紧。”如果你再不跟我说话,或许,心口上的伤才是最严重的。
可是,那颗心才刚刚放下,紧接着,又被吊了起来。单修哲毫无预兆的放开了她的手,刚才担忧的神色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他重新坐到办公桌前,见文件收了起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冷淡的语气简直就像在跟他的下属说话一样,凌桃夭心口一窒,难受地低下了头,“没事,我就是怕你累,所以给你泡杯咖啡送过来。”
“太晚了,你先回房睡吧。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单修哲打开文件夹,声音冷得就像外面的月色,“下次没事别过来,你身子重,万一不小心摔一跤就糟糕了。”
鼻头涌上的酸涩感,让凌桃夭的眼泪一下子充盈了眼眶,眼泪滴在她的脚尖上,她唯一庆幸的是,低着头,这眼泪并没有被单修哲看见。可是她又不甘心,自己的难受不被人重视,这样的矛盾感让她快要抓狂。
她想要把最后一句话当做关心来看待,只是那语气里的不耐烦却表现地那么明显。她真相当个傻子,假装不知道这一份冷漠,这样她的心大概就不会如此的难受了吧。
“有没有……小然的消息?”凌桃夭踌躇半天,硬生生憋出这句话。她执拗着不肯睡,这么晚还来打扰他的原因之一便是想要知道这件事。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安感越来越重,几乎要把她吞噬。
烦躁地翻着文件的手蓦地停下,单修哲没有抬头,细碎的黑发遮住他的视线,于是在暖黄的光中,凌桃夭却在他身上看见不见任何温暖。
“没有。”他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凌桃夭以为,他还会说什么,于是傻傻地等着他的下文,但是良久,单修哲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这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好像是绵长的呼吸忽然被人抑制住一般,一下子变得异常空虚。
身体变得很难受,凌桃夭将眼泪咽下,手指将睡衣紧紧地绞着,低声道:“如果有他的消息,请你告诉我。”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单修哲便没有多余的话。
凌桃夭咬着嘴唇,倔强地转过头。她明明咬重了“请”这个字,她以为他会察觉到自己的不愉快,但是他那个漫不经心的字眼将她彻彻底底打入了地狱。
单修哲,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呢?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呢?如果是,那么请你告诉我吧。给致命一刀总比凌迟要痛快的多,这样拖下去,你难受我也耗不起。你的痛苦我明白,但是你不能把这份痛苦当做武器来攻击我。我忍,是因为我爱你。但是爱,是有底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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