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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招仆


善柔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就去了牙行,却等到中午才见到姗姗来迟的苏行元。

        他一脸疲色,似是一夜未眠。

        善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大哥昨晚没休息好?”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苏行元揉了揉太阳穴,不答反问。

        “我昨天不是喝了酒嘛,就回家睡觉了。”

        “是吗?”苏行元觑她一眼。

        “是啊!”善柔面不改色地回望着他。

        苏行元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和那个画师关系很好。”

        他的声调平平,善柔不确定他是在提问还是在陈述。

        “开门做生意嘛,谁都得罪不起。”善柔笑着回道。

        苏行元点点头,却还是提醒了一句:“有些人,还是离远点儿好。”

        “他不来找我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咱家酒楼又不缺生意。”合约已成,当然只能是他主动来寻她了。

        苏行元顿了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打住了,只重重哼了一声:“最好是。”说完便说起为她物色的管家和仆人的事。

        不得不说苏记牙行的办事效率很高,只一会儿功夫便把这些人都叫到了大厅里。

        管家名叫来旺财,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鳏夫,没儿没女,人看起来精明能干。旺财这两个字是前主人取得,善柔觉得这名字甚是吉利,便让他继续叫这个名儿。

        “以后就叫您财叔了。”善柔说,“宅院里的事儿以后就劳烦财叔打理了。”

        来旺财连忙俯身颔首:“不敢不敢,都是老奴份内的事儿。”

        善柔又对着一应仆人道:“以后你们都归财叔管,有什么事财叔解决不了的,再来寻我。”

        “是。”仆人们整齐的应道。

        善柔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苏记牙行训练出来的人。

        她一个个地看过去,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到了那天在路上买下的小姑娘,将她叫到面前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娟娘。”小姑娘额头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了一条粉色的疤,看起来略显狰狞。

        这名字与娘的名字犯冲,善柔想了想,对她说:“以后你就叫紫瑾吧。”

        “是。”紫槿低下头,冲她福了福身。

        “财叔,这些人,你今天回去给他们安排好差事,晚上报给我,”善柔对来旺财说,眼睛看向紫槿时顿了顿,指了她道:“她以后跟着我,就做我的贴身丫鬟吧。”家里有几个丫鬟,却都不得她心。

        其他人纷纷向紫槿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紫槿愣了愣,连忙俯首,身子福的更低了:“谢主子。”

        善柔轻轻皱眉,比以前懂得礼数了,但似乎没一年前伶俐了。

        苏行元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地看她井井有条地安排着一应事务,连她蹙眉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他不由得多看了紫槿几眼,只见她背脊挺直,低眉敛目,神态恭谨,额头上那道疤痕不仅没损她几分颜色,反而使她看上去更稳重了些许。

        他暗暗点了点头,不由得暗赞善柔看人的眼光。

        善柔简单训了话,便让财叔带着他们回宅子安排去了,只留下紫槿。

        苏行元在旁看着,不禁想起昨天她因醉酒而微红的脸色,略微失了神。

        她的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黑如墨,眼尾上翘,看上去妩媚妖娆,可是昨天的她,却有点憨态可掬,让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着。

        “大哥?”苏行元第一次在她面前走神,善柔喊了一声。

        苏行元轻咳一声,轻轻掸了几下衣袖,装作整理衣襟的样子。

        “小妹新得了些好茶,大哥可有时间来品品?”投桃报李,她必不会让他吃亏的。

        随着她的靠近,苏行元只觉一缕幽香直入肺腑,他脑海不禁又浮现出昨日她的醉态来。

        “好。”静默半晌,他才应了。

        “那好,晚上见!”善柔开心地笑了。

        “晚上见!”苏行元说。

        善柔从牙行出来,站在路中间抬头望天,阳光炙热却并不灼人。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她慢慢往酒楼走着,身后跟着紫槿。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她问。

        “爹爹,继母和弟弟。”紫槿回答。

        “可要回去告知一声?”善柔问。

        紫槿木然地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搬走了,”顿了顿又接了一句,“在去年卖了我之后。”

        善柔沉默了,这一年她见了太多这样的骨肉分离。

        “以后您去哪儿,紫槿便跟去哪儿。”紫槿说。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目光却坚定如铁。

        被抛弃的人,自己便是一个家。

        善柔心疼地抓起她的手,紫槿瑟缩了一下。

        “以后善府就是你的家。”她和这孩子还挺投缘的,说话的时候便温柔了许多。

        善柔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紫槿低垂着头不说话,不一会儿,一滴眼泪落到了善柔握着她的手背上,之后便越来越多。

        善柔也有些心酸,想到自己这一年的不容易,轻轻抱着她安抚,毕竟还是个孩子。

        紫槿哭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妥,便轻轻挣脱,在她面前脆了下去,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还不停,唬了善柔一跳,板着脸训斥了她一番,她才起身。

        “主子,您就是苏紫槿的再生父母!”她抹干泪痕,目光坚定。

        那天迷迷糊糊中,她知道是善柔救了她,后来刑管事又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了她,从那时候起,她就认定善柔是她一辈子的主子了。

        善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世事无常,兜兜转转,总归是两个人有缘分,她轻叹一声,抚了抚她的脑袋。

        “走吧,回酒楼。”

        她转身,低着头琢磨着这事儿,差点儿撞进一个人怀里,被身后的紫槿扯了一把,后退一步才站定。

        她仰起头,一张清俊的脸映入眼帘。

        “言兄?我们真是有缘啊!”善柔的调侃张口就来。

        言彧目光微动,收回准备扶她的手,背在身后。

        “善老板。”

        “你这是……”

        “去云客来喝茶。”

        “一起啊!”

        善柔知道,他这是有事找她。

        “带言画师去若水阁!”一踏进酒楼,善柔就迫不及待地喊来了夏掌柜,却在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时愣住了。

        谁敢打她的人?

        夏掌柜看了言彧一眼,犹豫了一下,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善柔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一片凝肃。

        “带言画师去若川阁吧,”她吩咐道,又轻声嘱咐了夏掌柜几句。

        夏掌柜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走到言彧跟前对他说:“言画师请!”

        言彧路过善柔身边,见她的脸上依旧挂笑,眼里,却一片肃杀。

        他抬头,正好看见若水阁的窗户开着,一个人站在窗边正盯着门口,目光阴鸷。

        他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后,从容地跟在夏掌柜身后往里走去。

        善柔紧随其后走进大堂,热情地和客人们打了招呼便上了二楼。

        “稀客!稀客!大皇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还没进若水阁的门,善柔的笑声便先到了。

        若水阁里的男人,正是越栈国的大皇子堂元基。

        “善老板开门做生意,难道不欢迎本王?”堂元基已经坐回了椅子上。

        有人不笑,是因为天生木讷,而有些人,却是因为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堂元基就属于后者。

        “大皇子这话从何说起?”善柔示意紫槿关上门在门外等着。

        “这房间明明空着,为何不让本王进?莫非有什么秘密不成?”堂元基环顾四周,啧啧有声。

        云客来的雅间分若、善、上三等,其中以若字房等级最高,常用来招待极尊贵或者重要的客人,比如君蚕国的大皇子和二公主、苏行元等人,绸缎庄的王掌柜和陈安等人是没资格进来的,他们索性便连雅间都不坐,包下了大堂靠近茶室的地方,即使他们不来,别人也不能坐那几张桌子。至于言彧,自然是因为善柔喜欢。

        “您这说得是哪儿的话?”善柔笑得花枝招展,“别说一间若水阁,您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咱也想办法做个天梯给您摘来。”

        堂元基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善柔看得出他高兴了。

        “只是这若水阁,今天被人订了,掌柜这才拦着您。话都说不清,该打!”善柔佯装生气,上前帮他倒了一杯茶。

        “被谁订了?”堂元基问。

        “胤王啊!”善柔见堂元基一脸不屑,小声道:“胤王可是君蚕国未来的国主,得罪不起,小店还得仰仗他呢!”

        堂元基向来最看不起胤王,是个连他妹妹都压不住的废物,奈何君蚕国又处处压越栈国一头,堂元基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

        “怎么?你是觉得本王罩不住云客来?”他冷冷哼道。

        “那怎么会?只是毕竟君蚕国比越栈国……”善柔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堂元基都知道是什么,无非就是越栈国国力不如君蚕国。

        “本王早晚灭了他。”他狠声道。

        “这话可不敢乱说…”善柔连忙制止他,指指外面,“隔墙有耳。”她悄悄说。

        “怎么?本王还怕他不成?”堂元基此人,仗着得国君独宠,骄傲得紧,自然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

        “他不就是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吗?”他重重哼了一声。

        “不……”善柔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她吓得跳到一边,紧张地看向门口。

        只见胤王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夏掌柜满脸焦急地站在他的身后,想拦又不敢拦。

        孩子是胤王的禁忌,胤王虽然是君蚕国的储君,可是地位却岌岌可危,就是因为胤王生不出孩子,若不是君蚕国从来没有过女国主,二公主君泠便是当之无愧的国主人选。

        此刻听到堂元基直戳心窝子的话,他怎能不恨?

        当天云客来酒楼里一片鸡飞狗跳,言彧什么时候离开的,善柔不知道,但她似乎在门外看见过他一晃而过的一片衣角,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又听到了多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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