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复仇开始,成为女太医
天生自然退后将位子留给了他,他覆上手去,表情却是变幻无常,直到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面色发青,直趴在地上。
“太后恕罪,卑职疏忽,罪该万死。”而声音却是抖得厉害,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底气。
天生在一旁看着这一出好戏,不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太后所得之症该是‘冯参’,此也是由于天气炎热造成,但与中暑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分支,自然用了中暑的方子不仅没有什么作用,更是可能对太后的身子产生极大的不利!”天生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料会与自己反驳,而现在自己狠狠打了他的脸,叫他颜面无存,剩下的便要看太后之意了。
容国副也知道这冯参是何物,但他只能暗暗在心中懊恼,自己那日怎么就没有察觉出来,平白无故犯了大错,还差点让太后有了性命之忧。
“容国副,哀家自认平日待你不薄,你倒是这样回报哀家的。好啊……很好……”太后见自己也算是心爱的老太医竟是出了这等简单的差错,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再加上天生屡次为她解决了问题,她倒是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念头。
“微臣知罪,这位天生姑娘妙手回春,实在不是微臣能比,微臣日后定会向她讨教,不耻下问,还请太后娘娘饶臣一条小命。”他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好个不耻下问!哀家今日可是记住你这句话了,以后若是还有这种事,小心自己的小命!”太后看来是异常愤怒,毕竟是太医院院士,太医院中最能说得上话的便属这容国副了吧,但如今却叫一个民间来的小丫头抢了风头,太后自然还是觉着有些丢人的。
谁知天生听了这话倒是有了反应,她立刻跪在地上也向太后行了个礼,“太后三思,容大人如此重礼,民女实在受不得。”
太后见她竟是不肯,不禁就有些愠怒,“有何受不得的!来人备纸,哀家今日便做了这个主了,蔡天生医术了得,谦逊有礼,实在得哀家的心,即日任命太医院副院士!”
话语间丝毫不停手中的毛笔,不出片刻大章一落,懿旨便至。
“蔡天生听旨……”
她闻言缓缓地跪下,李公公尖锐的声音犹在耳边,她一个茶商之女,终于在这皇宫之中站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这是一个给自己的一个好的开始,一个复仇的开始……
天生的眼前慢慢模糊,记忆便回到很远之前,那时她还是安十娘,她在茶园种上洛冯,却被司马琉璃点着额头狠狠地数落:“我许你在这茶园之中捣乱,却不是放任你不管的。”他的表情有些可怕,皱着眉头似乎很生气,但眉眼之间,更是挡不住那些宠溺之色。
她那时还不知洛冯为何物,只是觉得摸在手里便觉得一片温热,煞是有意思,便在他心爱的茶园之中挖了一处小坑,将这一株洛冯小心翼翼地种了进去。
谁知洛冯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只这一小株,她种下了也未去管它,但不出一个月,已经抽枝长成了一大片,他种下的茶树却是枯死了许多,司马琉璃拿她没有办法,却又不忍心与她发火。
毕竟这一园茶树,哪里比得上他心中的十娘。
“不是不让你种这些药草,但十娘你若是连毒草与药草都分不清,以后还怎么悬壶济世,去医治他人呢……”他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却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
那时的风很柔,他的话语很轻,但却直吹进她的心里,叫她说不出的舒服。
从此她便记住了,这洛冯是个毒物,若是让人食用下去,极易内火攻心,出现冯参的症状,故此古人便以此命名,唤它洛冯。
天生不禁一声苦笑,当日的她根本不会想到如今自己竟是能够用得上这洛冯。
你说过我以后再不许碰它,我却是食言了……
没错,太后之症不是无端而来,她迟迟不允天生进这太医院,她有她的顾虑,但天生却是等不得,只能用计推动一把。
太后这一下旨,宫内之人自是议论纷纷,先不说太后自己女儿身已是代理朝纲,如今却又加上一个蔡天生当上了太医院副院士,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吃惊,更是有党派出来指出太后这是要趁皇上大病未愈,自己谋权私立,自立朝纲,而蔡天生便是促成这一切之人。
一切矛头似乎都指向了天生,但她却并不慌张,依然悠闲地待在端木倾城的寝宫偏房里,只偶尔回药殿拿些东西,顺便见见好久没有看到的初心。
“你这丫头,几日不见好像胖了些。”她想着那日为薛贵妃摘叶做了药引之后,这玉菩萨就一直放在自己房内,叮嘱了初心不要碰它,也不要轻易进这屋子之后就不再管它,今日回来一看,长势依旧不错,她虽知道玉菩萨会开花,但是却不知它到底花期为何,是否需要什么东西促成才能够开花。
她仔细地端详起了眼前的物件,但看了良久,也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所有的杂集、药书中对它的描述均是寥寥数笔,想必那些编书之人也只是听说,而并不是真的见过。
初心见她进了房中不曾出去,便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往里望。
“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呢。”天生自然是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子便看见了这个小丫头在那里缩着身子,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小姐不是说的不让初心进来。”她趁着天生转过来的光景看到天生正站在这玉菩萨面前,连忙也不顾她的吩咐了,立马奔了进来,拉着天生要往外走,“小姐看这玩意儿是做什么,听说皇帝便是被这东西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初心可不想小姐也变得跟他一样。”
但初心忌惮玉菩萨,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如今到了跟前,连连说着,“这东西一看就邪门得很,小姐还是赶快扔了!”说着语气倒是有点急了。
天生一下子被她逗乐了,硬是被她带了出去,“你这丫头自然不懂,这可是一件奇珍,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现在落在你手里倒是要丢了它。”
初心一下子嘴巴张得老大:“这玩意儿真那么神?”
天生回答自然是,初心一开始还分外活泼,忽然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高兴,撅着个嘴也不再与天生说话。
感到了她的异常,天生不解,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刚才还很高兴,现在却一副别人欠了她几百两银子的表情。
但天生并不点破,她眼前之事还太多,已经快要顾不过来,她对初心可算得上是比较宠了,但也没有好到要为她排忧解难的地步。
正当她不欲管她的时候,初心却畏畏缩缩地看了看她,弱弱的说了一句:“小姐,旁人都说小姐趋炎附势,将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但初心不这么认为。”
天生听了这句话也是有些讶异,却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平日里看上去笨手笨脚的,心里却是明白着呢。
她虽待初心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却不知自己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深深扎了根。但初心却以为天生因为她说的那些趋炎附势之语惹怒了,才会这样瞪着她,立马跪了下来:“小姐……初心知错,有些话初心不该说。”
语气里却已经哽咽,天生自是知道她是觉得委屈了。
“初心一听到她们说那些话心里就不打一处来,所以这才心急口快了,小姐不要怪罪初心。”她身前的地面上已是滚落了几滴泪珠,更是让她不敢抬起头来,怕小姐又骂她不争气了。
天生心中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搀扶起她,“还记得我以前怎么说的,不许你跪你倒是不听话。”她拂去她眼角的泪珠,“不仅不听小姐的话,别人的话倒是听全了。”
初心以为天生还是怪她,转眼又是要哭,却被天生制止了,“小姐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的眼神变得坚定,里面丝丝寒光闪烁,将初心吓得一抖。
大概这是她重生而来后的第一次这般哄人,这样软语细声,倒是不像她了,好不容易才让初心知道了自己并不在意那些人说的,让她也不要在意,却是感觉有些累了。
她说着不在意,但心中却是一身冷哼,这些不认同她之人,必然成为以后她的道路上的绊脚石,若是不能收买人心,便只有除去。
她用手轻轻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长袍,虽然正值盛夏,但每每在夜晚,仍然能够感到刺骨的凉意,也许是身边再无了那时可温暖自己之人,也许她已经被仇恨侵蚀,但她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一半,便是无法回头了。
眼中一瞬间的迷茫眨眼间便消失殆尽,她镇定了一下精神,便一步步朝着寝宫走去。
月华落在地上,人说月是故乡明,人总是在这夜色姣好的夜里想起故人故事,她也总是不例外,故此她夜晚难眠,总是不愿一个人走这夜路。
到了端木倾城的寝宫之中,他也未醒,但见特地设在卧榻旁边桌上的茶盏又被动过的痕迹,且还有一杯中留有些许白水,今日他应当是醒来过了。
眼看他的身子是越发好了起来,每日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天生的棋局怕又是要落新子了。
虽说太医之事已然解决,但一直围绕着蔡天生的另一个问题却仍是疑点重重。
她将那日找到的那枚玉佩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透过莹润的玉质仿佛都能够看到桌面的纹路,远远看去又好似有一团白光环绕,说不出来的细腻油润,且通体无任何杂质和黑点,就算是妃嫔之间,也少有如此的白玉。
她那日将端木倾城扶回寝宫之后,他被宫女带去沐浴更衣,而自己在这屋内等候之时,在卧榻之前发现了这枚白玉,起先以为是端木倾城之物,但他如今重病在身,想必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还要佩戴玉饰,就连头发都是没有束起的。
这白玉必定是个有来头之物,若是问起这宫中懂得几分消息的人,自然就能问出个结果了。
想到此处,她的脑海里倒是浮现出一个人来,她想了想,他正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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