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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首


  龙姬板正张某的脸庞:“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因为灯光太耀眼。”

  “骗子,根本没开灯。”

  在两人的头顶,是没有通电的节能灯。

  瞒也瞒不过去,张罘从地上站起身来:“那就把它打开吧。”

  灯光被打开,柔和的白光洒在洁白的墙壁上。

  墙壁上的时钟,分针期待着邂逅时针。

  张罘注意到时刻,才发现,晚饭时间不觉间到了。

  他并不怎么饿,只是习惯性地问起:“晚上吃什么。”

  “吃龙姬。”

  “我就不该问你。”

  叹了口气的张罘打开冰箱,里面是一截长长的尾巴。

  他将几乎占据整个冰箱空间的尾巴取出:“啥玩意。”

  “我在电视上看到,龙尾也是食材的一种,啊,这个是我的尾巴。”

  “不用学某个龙妹抖露。”

  “我有信心做得好吃。”

  不是味道的问题吧,张罘将尾巴放回冰箱:“切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疼吗。”

  “很疼的,”

  龙姬小姐转过身,她的手放在尾部:“我看漫画里说,最好的止疼剂就是喜欢的人揉一揉,能帮帮我吗。”

  “我能帮你打来失去知觉。”

  “你啊,就会粗暴的办法。”

  她遗憾地看着张罘将冰箱的门合上:“真的不吃吗,看见你吃了那个的话,就感觉自己融进了你的身体一样。”

  “然后排进厕所。”

  “不许上厕所。”

  “你啊,就会提奇怪的要求。”

  总之,冰箱里没有食材,张罘也不想做饭。

  他拉开窗帘,外面是街灯如昼的夜都:“出去吃吗,龙姬。”

  “出去吃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人脑回路不太正常。

  每次说话,非得说清楚才行,就很累:“我是说出去吃饭。”

  “我还以为,白期待了。”

  “你都在期待些啥。”

  她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转身回到里屋,理由是要换件衣服。

  女人换衣服总是很麻烦,因为通常要花很多时间。

  张罘先出了门,在门口的过道里等待,过道里没什么人。楼梯里的声控灯没开,整个空间被漆黑的颜色覆盖,

  在楼道下的台阶传出脚步声,诡异的是,声控灯却没有随脚步声打开。

  让人不解的现象引起张罘的好奇,他正要细究,身后自家房间的门却被打开。

  开门声叫醒了声控灯,光明驱散黑暗,楼道上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张罘看到一道黑色的阴影缓缓从楼梯间褪去,他没有回头,背后却被人温柔地拥住。

  不用猜,也知道是龙姬小姐,她依旧留着长发,白色的连衣裙包裹着身段:“楼梯里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

  “没有。”

  “我有吸引到你吗。”

  “我俩又不是磁铁,哪有吸力。”

  “隔天就买点强力胶,粘在你我的手掌。”

  无语的张罘摇了摇头,告诉这头龙不要那样做。

  他不知道为什么龙姬总能冒出让人难以理解的点子。

  就张罘自己所知,夫妻相处多年同床异梦,男女热恋如胶似漆。

  那个时候,黏着的人想要分开,分开的人想要黏在一起。

  好多都是如此。

  龙姬小姐没有想那些,她只是挽起张罘的手臂:“看你那心思复杂的样子,岁月流转下,也会有我们这样的。”

  “哪样的。”

  “一起这样出去吃饭,一起坐在庭院朝花夕拾。”

  两人闲聊的时间,电梯到了这间楼层。

  张罘走进电梯,他按动1楼的指示灯。

  他的身边,龙姬小姐比划着:“比起电梯,我还是觉得从窗户跳出去更快些。”

  “一般没有那种下楼方式。”

  对方居然对凌空一跃感兴趣,张罘也就顺着讲起头先着地和脚先着地的区别。

  他们搭乘的电梯飞速下降,稍微有些失重,龙姬小姐把张罘当成柱子稳住身型。

  而张罘,失重的恍惚间,他的意识被星空外的某物召唤。

  接着,其意识被上传至大气层外。

  他看到眼前是广袤无垠的太空,他看到身前站着的巨人。

  耳朵下摆的巨人双手呈十字抱在胸前:“布朗。”

  “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奥特之母。”

  “梦比优斯和剑都被我救走了,但是他们身上沾上了一种红色的能量。”

  “所以。”

  “那种能量就像是被病毒入侵,很难清除,我会带他们回到光之国。这段时间,地球就交给你守护了。”

  “我不一直在守护吗。”

  对话寥寥数语,很快就结束了。

  奥特之母化为光芒在太空消失,张罘的意识也重新回到电梯。

  他的脚下是踩着实地的踏实感,身边是龙姬小姐的提醒:“电梯打开了。”

  两人走出电梯。

  这栋住房旁百业刚兴,没什么老字号的店铺。

  张罘和龙姬到处转了一圈,他指着一家小摊:“关东煮?”

  “不过是水煮菜。”

  “那旁边的烤肉店怎么样,我看生意很好。”

  “不觉得会很热吗。”

  “里面有空调,热也是热闹的热。”

  “再换个。”

  卖食物的店铺,龙姬小姐都不太满意的样子,她只是牵着张罘的手饶有兴趣地走着:“偶尔一起这样散步也蛮好的。”

  “也体谅一下陪行人的心情。”

  “是是是,体谅你,要我背背吗。”

  那个,就免了。

  张罘摆了摆手,两人走着走着不觉间步入一个公园,公园不算明亮的街灯下,行人三三两两。

  公园里,有自动贩卖机,张罘从里面取出两听饮料:“橘子汽水可以吗。”

  “嗯,第一次见面,你也请我喝罐头水了。”

  “有吗,我不太记得了。”

  龙姬小姐接过汽水,她本来想扔在嘴里嚼嚼嚼,可是看着身边张罘启开瓶口。

  她便也把橘子汽水的开口拉开,汽水的泡泡溢出瓶口:“我一直都记得的,要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警察,我都被你杀掉了。”

  “那个时候的你更像怪兽。”

  “现在呢,”

  张罘看着龙姬小姐喝完橘子汽水找着垃圾桶,才举起自己的那听汽水:“像个人。”

  “床上的时候更像人喔。”

  与张罘聊天的龙姬摇了摇手指,因为找不到垃圾桶,就把汽水的瓶子丢进嘴里,

  嚼嚼嚼。

  金属破碎的声音从对方嘴里发出。

  张罘默然了。

  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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