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天上人间 （大结局）

夜很深！仿佛夜又陷进夜里了！陷得很深！星星离得很远！甚至看不见！

        病房里的人儿已经休息了。

        所以整个病房只亮着数盏细红的壁灯！

        好安静好安静。

        落地窗外，没有飘进来一点细风，因为外面太寒冷。只是透过那落地窗外的一抹黑色剪影，好寂寞。

        祁煜那完美的侧脸轮廓，映在那幽黑的天空下。灼热的双眸，只是借着宇宙的那点光，看出他那深深的痛苦与挣扎。紧抿的双唇，在寒风扫过后，变得有点森冷。一抹烟火突然在这个寂静的夜空突然灿烂地盛放开来，点点金黄的碎花烟火在夜空更映衬祁煜的魅力轮廓，终于看清了他在做出决定后，那无奈与忧虑。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个转身，靠在那回栏边上，看着床上的程雅依然好安详地睡着，心底里的那股柔情倾刻间融化开来，荡漾着无数细小的情绪……他的眼神闪烁间，突然再一个转身，双手一握紧那回栏，看着天空中那烟火砰的一声再爆破开来，就像那世纪之光，倾尽所有地奉献……

        那个画面突然又回来了。

        程雅站在人群中，对着自己苦苦地哭着说：“祁煜。我不怪你！！开枪吧！！我原谅你！我们三个人一个家得来已经如此不容易。这里俩千多人有俩千多个家啊。”

        祁煜紧绷着神色，看着画面中的那个魔鬼，在张牙舞爪地吼着，最终扣动着那手中的板机。那子弹穿插进程雅的胸口，那鲜血可怕地溅滴开来，染红了她整个身体，染红了时光的河流。祁煜看紧程雅倒在雪地里，那紧闭双眸的凄凉与不舍。

        一窜烟火再在天空中爆破开来。声音仿佛是从那幽远的山谷里传来的一声枪响。祁煜一握紧回栏，双眸里的魔鬼又在强烈地怒吼着，他没有下意识地要忘记自己要开枪杀妻子的事实。他从不抗拒也不回避自己的责任与过错。他不享受痛苦，他也不害怕。他也不原谅自己。

        祁煜沉重地低头，苦咽下千言万语在喉间，决定重现心头，让他的双眸再在烟火下，流露那坚定的光芒。

        清晨！

        大年初一！

        一一点迷雾缠绕着整个山顶。…

        蝶衣正安排着宫女们小心地将昨夜的暖炉再添精油。

        红歌与泰允坐在沙发上，脸色沉重一声不哼。

        静恩好安静地坐在祁煜坐了一整夜的椅中，看着面前的程雅依然在床上沉静地睡着。她的双眸通红，无奈的眼泪在眶内闪烁着，想起祁煜今晨整理好西服后，就那样大步地离开了病房。很坚决很坚决……

        她不禁伸出颤抖而冰冷的小手，轻轻地握着程雅那温热的小手，或许她在下意识地想她醒醒。

        可是程雅依然沉沉睡着，带着昨夜祁煜留给自己的那点甜蜜沉睡着。

        皇宫！

        无数的中外记者早已经守候在城墙外，等待着。

        太和殿内！

        祁彻陪着母亲坐于正位，很平静地等待着。

        庄碧琴只是无声心疼地落泪，心疼儿子的决定。

        祁文与祁磊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于下位，等着大哥。

        祁煜大步地走下了医院前的阶梯，看着倩容已经换上了国会的黑色制服，看着祁煜，她苦叹了口气，带着不舍地轻叫：“太子殿下。”

        祁煜看着倩容微愣地问：“为什么身子不好，不休息？秘书室会安排一切，您不用太操心。”

        倩容苦苦地看着祁煜，眼眶一红，却没有再说话。

        祁煜先是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拒绝，只是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直接坐进车子里，倩容亲自为祁煜关上车门，再如同从前那样，自己坐至副驾驶位，看着车内镜中的祁煜的坚决，她一咬牙根，便只得对司机说：“开车。回宫。”

        静恩看紧程雅，再看着病房那头的电视镜头里的皇宫，庄严而圣洁。她的心一慌。或许在她的眼里姐夫是最完美的，只是她自幼在宫里长大，她自有自己的判断，因为皇家三位王子同心协力地担当天下重任，从不曾出现谋权篡位之事，一是因为兄弟情深，二是因为太子殿下治国平天下的睿智英明强大，为国为民兢兢业业的一颗心！

        静恩再着急地看紧程雅依然沉睡着，她的眼泪滚落下来，让她无法再等地轻轻握着程雅的小手，轻轻地叫唤着。“太子妃。太子妃。”

        红歌与泰允一抬头，看着静恩意欲唤醒程雅，他们一个箭步地走过来，看紧静恩冷脸地说：“太子殿下吩咐，不得随意打扰太子妃休息。”

        静恩转过头，落泪地看着他们苦苦地说：“这个选择是双方的。太子妃有权利知道。我们谁也知道，太子殿下这样做就是为了太子妃。”

        “不管怎样！你不许乱来！”泰允二话不说地就要拉开静恩，可是静恩却依然一个挣扎间，回过头来握着程雅的小手大叫：“太子妃，你醒醒啊！！”

        程雅的眼皮轻眨，脸容突然不再平稳。

        蝶衣赶紧与宫女上前，想请开静恩。

        “程雅！”静恩突然再着急地看着正意欲醒来的程雅，大叫一声！

        程雅终于在静恩的苦叫下，疲累地睁开了那梦幻双眸，看着天空的那点白，迷迷糊糊地习惯轻叫一声。“祁煜。”

        “太子妃。”静恩突然一看到程雅醒了过来，就要挣脱开泰允的手，却被泰允生气地一握紧她的肩膀，大叫：“你要干什么？”

        静恩的脑海里一响起祁文今晨对自己的话。“尽可能地。让太子妃自己选择。”她一个愤力地推开泰允，一个挣扎上前，看紧依然迷糊间的程雅大叫：“太子妃。你醒一醒。太子殿下走了。”

        程雅依然在迷糊间一愣，仿佛听不清静恩的话，依然还在回想昨夜俩人那么相爱那么甜蜜。这种感觉是一生一世的。可是脑里渐渐地听清楚了静恩的话，她一个转头，瞪大双眼，不相信地看着静恩，疲累虚弱地问：“你说什么？”

        “静恩！”泰允二话不说，就要拉开静恩！

        “你放开我！”静恩死命地挣扎，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滚。

        程雅急切地看着泰允说：“放开她。”

        泰允一看着程雅，脸色依然凝重。

        “出什么事了？祁煜要去那里？”程雅看着静恩再问。因为她看到了泰允与红歌，还有蝶衣她们的脸色好古怪。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静恩一个挣扎地来到程雅的床边焦急地苦哭起来说：“太子殿下今天回宫了。”

        程雅继续看着静恩。

        静恩抬起泪眼，哽咽地看着程雅，一握紧她的小手说：“太子殿下今天要向天下人宣布他退位之事。”

        程雅一个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紧静恩，心脏间一阵强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倾刻间苍白起来，她一手抓紧胸口的位置，痛苦地看紧静恩，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退位？”

        静恩看紧程雅，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而下，她想起祁煜昨夜看紧妻子那深深的爱，那双眸里总是透着那点内疚，便心疼地看着程雅由心地说：“天下不管那个最强大的人，他们都总有一颗柔软的心，来对待自己最爱的人。太子殿下如此爱你与珍惜你，可是命运却这样不公，发生了劫持事件，被迫让他开枪射杀自己的妻子，这对他来讲，是一件多残忍的事啊？我每晚留守在病房内侍候着你，看着他总是在你沉睡时，那平静的脸，痴痴地，却又好痛苦内疚自责。他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感情，也总是悄声地扛下自己的责任，扛下了全天下的幸福，苦咽下了那份委屈。他多委屈啊，他开枪的那一刻，我知道他彻底地痛苦了。人非圣人，谁也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我明白太子殿下爱你的这份心。”

        程雅的眼泪滚落下来，颤抖着那苍白的嘴唇苦看着静恩哽咽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他痛苦。可这不是他的错。”

        程雅一握紧心脏间的衣物，扭紧着苦落泪了。

        “太子妃。其实静恩好感动你们之间这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是。我作为国民。我拥护这样伟大的殿下。我拥护他为了那俩千万民，牺牲自己的妻子的那颗坚强伟大的心。我心疼他，我崇敬他。我们都需要这样的君王来给我们带来幸福。所以请太子妃，今天您作一个选择。今天姐夫得知太子殿下要退位之事，他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沉重与伤心。让我请求您作一个选择。”静恩苦哭了起来。

        程雅的眼泪苦苦地一滚落，心疼丈夫的那颗心，她二话不说，强撑着难受的身子，立即掀开被褥，颤抖着起床吩咐蝶衣说：“给我更衣。”

        “太子妃。”蝶衣眼泪一滚落地看着程雅。

        “给我更衣。”程雅一个苍白地转过头看着蝶衣落泪地再说。

        皇城外！

        无数的记者依然在苦守着。

        终于他们看到太子殿下的坐驾往着皇城缓缓驶来，各人纷纷上前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着照片。

        祁煜依然坐在那车内，好平静。

        倩容微转过头，眼眸闪泪地看着祁煜。

        车子缓缓地驶进皇城，沿着那青石大道驶去。

        祁煜终于抬起头，看着整个皇宫是如此的尊严与神圣，那双龙在天空下，依然瞪着怒目，记得父皇曾经说过，龙的双眸总是如此的凶狠，霸气，有神，因为他是天下灵物之首，百兽之王，若要威震天下，必定要有狂傲气势，握紧手中的风云变幻。…力量总由心生，我信我儿将来定能撑大业，让江山永固，让国运昌隆。

        祁煜的心内闪过一阵巨大的痛苦，看紧那飞龙的双眸，继续无情残忍地腑视天下。

        车子往前飞窜而去。

        程雅握紧心脏间的位置，强忍着那巨大的痛苦，看紧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心里总有祁煜那矛盾挣扎与痛苦，程雅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嘴里苦苦地叫。“祁煜。等等我。等等我。听听我的心里话。等等我。”

        祁煜大步仰头走进太和殿，看着皇奶奶，皇父，母后坐于上首凝重悲痛地看着自己，看着祁文与祁磊俩位弟弟在看紧自己。谁在这个时候，都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再也说不出口。

        祁煜阔然的一个苦笑，大步地走进太和殿，称对父皇深深地躬身。

        祁彻看紧儿子，父子间的默契让他明白儿子的选择，可作为一个天下的君王，他对准祁煜由心地苦劝说。“煜儿。父王知道你与程雅情深意重，程雅更是为了救人，让你做出那样艰难的选择，苦了你们夫妻俩，父王其实深感心疼，也谢谢你们夫妻的伟大。作为父亲，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作为一个国王，父王希望你能三思……”

        祁煜淡然地抬起头看着祁彻，幽幽地笑说：“煜儿曾经说过，天下可以是很多人的，可是程雅却只有一个。当煜儿开枪的那一刻，看着妻子倒在雪地里，我承受着不只是将要失去她的痛苦，而是在我开枪的那一刻，我已经无法饶怨自己。我用我妻子的命，来换取那俩千多人的性命，我无悔。…”

        祁煜说到这里，眼眶突然激烈地红润而起，开枪的一幕幕依然在心头下响彻着。

        “可是做为一个丈夫。我愧对自己的妻子。我曾经答应弟弟，若有一天，发生了让我艰难选择的时刻，勒停下马，为程雅想一想。”祁煜的眼眸中闪起了无奈而悲壮的泪光。

        “大哥……”祁磊激动心疼地看着哥哥。

        “我无法兑现我的承诺。弟弟的担忧是对的。因为国与程雅同时让我选择，只要我在位，我都只能选择天下。…因为我是皇家的龙脉，撑起的是万民。今日我选择了程雅。不是因为我愧疚，不是因为我无法面对现实，而是因为我爱她。请父王成全儿子爱程雅的那份心吧！俩位弟弟与煜儿一起，深受父皇的教导，我们三人虽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我相信他们其中一人，必定能比煜儿能当大任！”祁煜咬牙地再一恭身下礼。

        祁彻痛心地别过头，龚傲芙与庄碧琴已经泣不成声，低头痛哭起来。

        祁文却看紧大哥沉重地说：“大哥。你自己选择了，你有没有要听听程雅的心里话？为什么不让她也选择一回？”

        祁煜仰起头，看着父王身后那龙腾飞跃图，那双龙的眼睛依然怒瞪着。

        ＊＊＊＊＊

        雪儿轻飘飘的。又来了。听说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雪。就像程雅刚来皇宫时的第一场雪。好美好美。记得那时的程雅刚进宫时，依然孤单一个人，却自由自在地站在那皇城中，看着那宽然天地的皇城而震惊，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里会是她永远的家。

        一点浅蓝的影子，在天地间，在漫天的飞雪仿佛飘然而来，雪儿安静了整个世界，却能听到她的喘息声在那个世界里传进每人的心里。

        程雅一个人大步地往太和殿走来。双眸不停地苦看着这个美丽的家。苦想着心里的丈夫。眼泪随即滚落而下。泰允与红歌还有静恩依程雅的吩咐，以太子妃的身份来传令，到内务府按捺住记者，自己一个人继续往着太后殿走来。

        当她走至殿外，看着大殿内的祁彻正坐在那龙椅上，自己的丈夫则站在父皇的面前，透着那屋外的雪，背影依然如此沉重而担当。程雅看着祁煜的背影，她哭了起来，从来都没有此刻这样，深感丈夫那强大原来是这样的沉重，只要他爱万民，爱妻子，爱女儿，爱亲人，总是要这样沉重啊。他的世界里，担当了太多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怨过任何人，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他或许也累啊。程雅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猛然地再一滚落，再在那飘雪中，掀着长长的裙罢，着急地走上了阶梯。

        “程雅她能选择吗？”祁煜突然心疼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无奈地幽幽地再说：“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不能选择，多年后我们相遇了，她不能选择，她爱祁磊，她不能选择，她不愿意嫁给我，她不能选择，她嫁给了我，她也不能选择，她不爱我，她不能选择，有一天，她爱我了。”

        祁煜那坚毅的男子脸上突然再流露那忧伤。眼眸中再闪烁着泪光，他握紧颤抖的拳头，哽咽地再说。…“她也不能选择。”

        程雅站在殿外，听着丈夫说的那翻话，她激动地落泪了，深情地心疼忧伤地看着丈夫。

        “眼看着她能幸福了。却又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亲手开枪要射杀自己。甚至求丈夫开枪杀自己。”一股巨大的尖锐疼痛在祁煜的心底窜了上来，悲壮在他的世界里扩散开来，此刻他不是太子殿下，他只是程雅的丈夫。他再握紧拳头看紧父母与各人无奈心疼哽咽地说：“至今……我还有什么权利与资格让她再选择。她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过。我作为一个丈夫。我想为我的妻子的幸福。选择一次。请父王成全吧！”

        程雅一听这话，激动心疼却又好生气地哭着走进来，对着丈夫苦叫：“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了？”

        祁煜一个转身，与所有人一起惊讶地看紧程雅。祁煜的心底在看到妻子后，倾刻间汹涌澎湃起来。他心疼地看紧妻子无奈地说：“程雅。”

        程雅大步地走到祁煜的面前，握紧心脏的位置，扭紧那胸前的披风，压抑着心底的疼，眼泪滚落而下，苍白的小脸是如此的疲累与憔悴。她哽咽地对着丈夫真心地说：“如果你尊重我，你从一开始，就应该让我自己来选择。可是你一直都没有让我选择，直到现在。你也没有让我选择。你就不能让我选择一次吗？我嫁给了你，我从来都没有选择过！”程雅生气地落泪地叫！

        祁煜继续看紧妻子，他的心又再痛了。

        “让你开枪，那不是杀人，那是救人！那是我们共同的选择！”程雅落泪继续苦说：“我们决定要牵手一起走，那也是我们共同的选择。如果要相爱，不是一起准备在今后的人生中，面对任何事，都共同选择吗？”

        祁煜心疼地对着妻子说：“我没得选择，程雅！如果我是太子殿下，将来再发生同样的事。”

        程雅朝着丈夫大叫起来。“那我们就再一次共同地选择，你开枪。我受你那一枪！我们一起再选择！不管再经历万次，千次，百次，我们一起共同地选择！我对天对地发誓，我无怨无悔！！”

        祁煜震憾地看紧妻子。

        龚傲芙，祁彻，庄碧琴，祁文，祁磊甚至殿内所有的人全都震憾地看紧程雅说出那句话时，泪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那神圣的信仰，恒久不息。

        “程雅。为什么要这样苦自己？”祁煜心疼地激动地看着妻子叫起来！

        “因为你是太子殿下，因为我是太子妃！我们在万民面前走过红毯，在万民面前宣誓，要以天下的幸福为幸福。”程雅再次苦苦地落泪说。“你忘了吗？你都忘了吗？你没有忘。我知道。”程雅苦看着丈夫，苦看着丈夫那沉重身份的压抑，可是他依然完美，依然是这样的正气凛然。“你的心里装着天下，我知道。所以我要和你一起，装着天下人！你把心给全世界，我都无所谓。不留位置给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就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愿意让我站在你的身边，那个位置才是最神圣与幸福的！”

        祁煜的心里再一阵感激，闪烁着泪光，伸出那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妻子那苍白的脸，与那落下来的泪。

        程雅伸出双手一按紧丈夫的脸，苦苦地落泪心疼地劝说：“在我的眼里。您一直是我心中最骄傲最自豪的丈夫，你开枪的那一刻，我感谢你没有让我失望。因为你就是这样让我期待的一个你。我深深地明白，您是太子殿下，必然以国为重。我也深深地明白你的痛苦。可是我的丈夫啊。请听妻子的一句话。不管您是否退位，不管您是否选择作一个平凡人，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们要共同面对的，是我们的婚姻。婚姻必定还有无数困难与波折要去面对。不是一个选择，它就能永远地消失。或许程雅今天再自私一点，得到你全部的爱，可是程雅不能自私地只选择自己的幸福。您是天下人的太子殿下。…程雅也是天下人的太子妃。我们有共同的责任，就让我们共同地去完成吧。程雅知道您即使退位，你也舍不得你天下的臣民，你那颗忧国忧民的心，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感动，我感激，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同时爱我与爱他们？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有信心？我会让自己幸福的。因为幸福总是要靠自己。相信我吧。”

        祁煜心疼地看着妻子，突然再心疼地笑了，依然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程雅再看紧丈夫真心深情地再说：“尽管再发生一样的事。请您放心。就算程雅死了，也要与您天上人间地爱着。直到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祁煜听着妻子那无私的话，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感激，将自己妻子一拥进怀里，再落泪了。“我的妻子。谢谢你。谢谢你。”

        程雅拥紧祁煜再哭着说：“祁煜。我的太子殿下。但愿您能继续紧握你手中那神圣的太子之位，为天下万民请愿，做一个好殿下吧。”

        祁彻一个激动地站起身来，看紧程雅真心地说：“程雅。祁煜能娶你，是我们祁家的福份！我祁彻在这里，代表整个祁家感谢你了！！”

        祁煜与程雅相拥着看紧祁彻。

        龚傲芙与庄碧琴还有祁文祁磊也激动地站起来，一同激动微笑地看着程雅说：“谢谢你。”

        “静恩！”祁彻突然对着殿外传唤！

        静恩立即从殿外走了进来，满眶的泪水。

        祁彻傲然地对着静恩说：“以皇室发言人的身份，告知天下，太子殿下祁煜雄才伟略，目光千丈，胸有山川之险城府之严，傲睨千古，不愧为龙之天子！我祁彻年事已高，有感身体抱恙，处国事时，力有不足不从心之过。再经劫持事件后，深感我儿为天下万民无私伟大奉献之精神，所以我祁彻打破皇室旧举，择日提前退位，太子殿下择日登基为王！太子妃贤慧淑德，大公无私，善良正直，品性憨厚，宽容伟大，雍容尊贵，母仪天下。所以在此特谕，太子殿下登基之日，太子妃册立为后！”

        风儿清清。

        早春的嫩芽依然藏匿在那春天里。

        可是希望却一直在人的心里。

        一匹白马傲然天下地往着山顶飞奔而去。

        祁煜为首，策马在天下奔腾着。

        山顶的白雪皑皑。

        祁煜拉紧手中的缰绳，看着天下江山将要迎接春天的来临，将会光芒万丈。祁煜激动地对着那无尽的山峦，握紧缰绳，让马步在悬崖处不停地来回地蹬足，凶险的山崖就在脚下，他却想起妻子的那句话。“不管我们是否还要再经历多少困难。您还要作出多艰难地选择，我都愿与您共同面对，尽管死了，也要与您天上人间地相爱。”

        祁煜突然再感激地一笑，对着天下大叫。“程雅――――――――”

        无尽的山峦不停地传唤着那个无私善良的女孩的名字……程雅……程雅……程雅……

        程雅穿着那玫瑰红宫廷凤裙，挽着清丽的发髻，雍容美丽地站在那皇城大门前，一个转头。急切地看着那通往山峰小道，听到了传来了的声声呼唤。她应着那声呼唤，挽起裙罢，如同在此初见祁煜时，那心其实还是有悸动啊。她一个幸福地微笑等待着。

        终于，在那雪儿发同千树万树梨花开时，祁煜那英伟的身姿，终于出现了。

        程雅幸福地迎了上去。

        祁煜看紧妻子就在那方幸福地等待着自己，向自己伸出手，他那魅力双眸闪着激动灼热的光芒，最终感动地开启那性感双唇扬笑开来，豪气万丈地叫着。“我的妻子！上马！”

        程雅一听祁煜的呼唤，便往着祁煜的位置飞奔而来，祁煜往前一位缰绳，腑身一拥妻子飞奔上马，那美丽的凤凰裙罢在天空中栩栩如生地展翅开来，最后腑在祁煜的身前，祁煜一拥紧妻子，看紧那美丽的绝世容颜，激动地在她的唇上一吻，才无限深情地说：“走吧，我的妻子。”

        “去那里？”程雅温柔微笑地问。

        祁煜一笑，再挥动缰绳往着前方飞奔而去，心自由无限宽阔地说：“让心天涯海角吧。”

        程雅幸福地一笑，靠在祁煜的怀里，倾听着那心跳声，眨上了双眸，也让心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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