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想任性罢了
因为辛景桦的事情，京城里那些有毛病的官员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朝堂上也是鲜少有的安静了下来。
小皇帝呢就平日里听听几个老臣的建议，自己在着重选几个，就没啥活儿了，因为辛婉回来了，他自然把批阅奏折这种事都扔给了辛婉。
他可好不容易才轻松下来。
看着书房里厚厚一摞的奏折，辛婉头疼的扶了扶额，她也好久没碰这东西了，都快忘了。
可这也没办法，她一边批阅，一边教明诚写字。
他识字，也会写字。
就是那字破马张飞，和本人严重不符。
而辛婉的字不像平常女儿家的那般秀美，反而是和男人一样的孔武有力的大字，可她让人寻了能寻的大家的字帖，供明诚选着去仿写，没成想明诚选的是个女儿家的秀娟体。
“你这是做什么？这字张狂有力，笔笔有神，怎么选个女儿家的？”她抽出一张很是潦草的字迹，可潦草之下，又显得那么霸气。
明诚摇摇头，说那个不好看，就想要这个秀娟的女儿体。
辛婉拗不过他，就让他学了。
那能怎么办呢，他喜欢，而且是谁把这种女儿家的字帖拿了过来？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写字这般文静？
可已经收不回来了，明诚眼睛亮晶晶的，拿着这字帖就去学着写字了。
见如此，辛婉也就作罢。
能写的认出来是什么字就够了。
其他的也不奢求了。
两人倒也是默契，每日起床后用过早膳就默契的一同去书房，一个批奏折，一个练字，而后到了中午在一起去吃东西，吃完饭在回到书房，两个时辰后自由活动。
这几日虽然没什么事，但辛婉却有些为明诚考虑着事了，他一直是个暗卫，虽然对于她来说没什么，但会不会过于委屈他？好歹给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这日明诚得了辛婉的首肯，去了城中玩去了，而辛婉自己在家批奏折。
“墨玉。”
“奴婢在，殿下有什么事儿吗？”墨玉应到。
辛婉停下笔：“明诚如今只是暗卫，若是……一直这般是不是有些委屈他了？”
毕竟她身份高贵，虽然明诚表现的不在意，那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辛婉不知道。
正因为不知道，她才有点不知所措。
“师傅，你是不是闲得慌，又跑来景阳这鬼地方干嘛，他们这的皇族一直不怎么太平，你不怕哪日打起来牵扯到你啊。”桂七忍不住埋怨，这都来了景阳两次了，师傅这是怎么了。
司赋一身蓝衣，在这雪景很是美艳。
他的身上本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如今带着斗笠，丝毫不影响众人对他那斗笠下的探究之意。
司赋闻着路边包子的香气，很是不争气的道：“好徒儿，给师傅买个包子吧。”
他自声音轻娇，桂七浑身不自在。
“买买买！您别这么说话，啥都买！”说着他就快步跑到一旁的包子铺里买了五个包子。
“师傅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就……呃，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带我师傅去哪？”桂七吓得差点把包子扔了。
明诚记得桂七长什么样子。
他犹豫了一会，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去：“是我。”
桂七抿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道：“师傅你来这里不会就是因为他吧。”
也不管桂七怎么想，明诚就直接拉着司赋去了一个茶楼。
他身上还有好多钱，都是辛婉平日里给的，辛婉出手特别大方，每次给他钱的时候都是一两千一张的银票。
而他就都攒了下来。
今日本来是想出来买些小玩意儿给辛婉的，毕竟这几日她整日埋在书房里，都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想让她开心开心。
结果就遇见了这个男人。
茶楼的雅间里，明诚让司赋坐下，点了两壶好茶，就问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你来这是为了找我？”
司赋摘下斗笠，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他稍微缓了一会，这才道：“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我算了下你的命格，就是感觉比较奇怪。”因为好奇，所以他又来了。
“奇怪？”明诚反问。
“嗯，”桂七给司赋倒了杯茶，司赋喝了两口，这冰凉的肚子里终于有一种暖意了，他点头，又道：“我与你说过，逆天改命是要付出同等代价的，我失去了寿命和眼睛，而你是失去气运。”
“只是可能出了些许意外，我没看到你的气运有什么改变，甚至比以前更好。”
他有些疑惑。
本不应该如此的。
人们的命运本应该是固定的，若是想为此改变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或者是高于改变的代价，可为什么他没有……
不管他查看几次天象，都是如此。
这让他有些委屈，这就好像是一个事情打破了你常有的认知，你会不知所措，又有些不理解，为什么？
明诚面露疑惑。
“其实我觉得你才是天道选中的人，而不是我。”司赋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他那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茶杯里飘起来的茶叶。
有些说不出的觉得有趣。
“明诚阁下，还有两刻钟就会有一场大雪，而你们景阳的北方，会出现天灾。”他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明诚下意识呼吸一停，刚想要离开，又一脸紧张又警惕的看着他，而后开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虽然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也并没有抱着你一定会帮我。”
司赋淡淡的喝了口茶，“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他有些羡慕，而后微笑：“被天道选中的人，历来没有人任性过，所有人都恪守成规，成为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亦或者高高在上的嫡仙，可那真是太孤独了……”
或者他天性喜欢热闹吧，总是觉得那种孤独不应该困住他。
所以他选择了肆意妄为。
可天道也只是要了他的眼睛，和十年的寿命。
是不是天道也不想他们一直这般呢？
明诚不太信的看了他一会，而后起身告辞就离开了，有这种事，他肯定第一时间找辛婉啊！
至于司赋，看那样子，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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