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蛇报恩

府泾县有个小镇，镇上有个姑娘名唤陈翠娘，原本一家三口虽然贫寒，但尚能填饱肚子，生活中也有乐趣。

        然而在翠娘七岁那年，家乡闹饥荒，她的父母未能活下来，她被叔叔婶婶收养，可是她的叔叔婶婶为了两担稻谷，将她卖给镇上一户刘姓人家做了童养媳。

        刘家原本是镇上的大户人家，男主人病逝后，家道中落，家中只有十岁的刘强和他的母亲崔氏，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家在镇上两间店铺，崔氏一心只望刘强长大后能够重振家业，他们打心底就瞧不起翠娘这个乡下女孩，所以他们并没有善待翠娘。

        他们将翠娘当作免费的丫鬟，可怜的翠娘自从来到刘家之后，白天要洗衣做饭，劈柴担水，晚上还要学着纺纱织布。

        虽然翠娘勤劳刻苦，毫无怨言，做每一件事情都认真细致，生怕有半点纰漏。可是即便如此，翠娘仍然会被崔氏打骂。

        刘强更是将她当作出气筒，经常拿些蛇虫鼠蚁吓唬翠娘，拿她寻开心，因此年幼的翠娘，经常在半夜从恶梦中惊醒，因为吵醒了家里人，被赶到柴房睡。

        一晃八年过去，翠娘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五岁，她本以为会和刘强成亲，成为家里真正的一份子，可是刘强和崔氏并没有这么想，他们觉得翠娘配不上刘强。

        那年刚过正月，翠娘生了一场病，咳嗽不止，即便如此，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洗衣做饭，因为她不这么做，免不了又要被打骂。

        可是翠娘，头晕脑胀，浑身乏力，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翠娘吓得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说自己实在是因为生病才会如此，希望能带她去看看大夫。

        然而崔氏不仅不请大夫替她治病，还将她毒打一顿，推进柴房里，说她太娇气，感染风寒挺一挺就会过去，还让她什么时候不咳嗽了，再出来干活，省的传染给家里人。

        可怜的翠娘被疾病折磨，再加上倒春寒，屋里透着凛冽的寒风，没有人给她吃的喝的，翠娘又饿又冷，悲痛万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翠娘痛苦地想到：“我来刘家七年，粗活重活累活什么都做，可是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人看，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且都是剩菜剩饭，毫无荤腥。

        如今我病得这么厉害，没有大夫医治，还能活多少天呢？也罢，与其在柴房等死，不如鼓起勇气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翠娘打起精神，悄悄地推开柴门，准备逃离刘家，可是她父母已经离世，叔叔婶婶狠心将她卖掉，深更半夜能去哪里呢？

        绝望的翠娘，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趁着月色翠娘跌跌撞撞走了约十里地，可是很快身后亮起了火把，她听见背后有骂骂咧咧的喊叫声。

        显然是她逃跑事情已经被家里人知晓，如果被抓住后果可想而知，即便不被打死，也会被扒层皮，翠娘想哭，但是又怕被听到，想喊，谁能救她这个童养媳呢？

        翠娘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跑，可是她有病在身，又是个弱女子，晚饭都没吃，怎么能跑得赢正常的人？翠娘还是被抓回了家里。

        崔氏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道：“你的卖身契，婚约都在我手里，你能跑到哪里去？你要是再跑，我就要了你这条小命。”

        翠娘只能苦苦求饶和默默忍受，令她倍感意外的是，刘强让崔氏停下手。难道翠娘守得云开见月明，丈夫刘强想开了？

        只见刘强在崔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崔氏笑盈盈地说道：“翠娘，我还以为你是装病，不想干活呢，我现在就带你去看郎中，不，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等天一亮，我就带你去，等你病好了，就让你和刘强拜堂成亲，从此以后，你就真正成为刘家的媳妇了，好不好啊？”

        翠娘激动的磕头谢恩，这是翠娘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她幻想丈夫疼爱她，幻想婆婆善待她，她能真正的成为家里的一份子，这是很多童养媳都幻想过的最好的结局。

        可是等翠娘吃完东西，天亮后去看了郎中后，崔氏没让翠娘去柴房休息，而是去她原来自己的房间休息，刘强也带着笑脸来看她，还说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这让翠娘感激万分。

        由于翠娘常年劳作，体质不差，吃了两天药后，恢复如初，那天她去柴房准备搬柴火去做饭，可是刚进柴房，吓得尖叫了起来，地上竟然有一条两三尺长的白蛇。

        翠娘知道婆婆和刘强都不在家，只好拿起木棍就要打白蛇，忽然她听见有微弱的女子声音说：“姑娘，手下留情，请你救救我。”

        善良的翠娘四下张望，柴房并没有其他人，难道是白蛇在说话？翠娘壮了壮胆忙问是谁躲在柴房里说话？只见白蛇抬起了头，又说道：“姑娘，是我，请你救救我。”

        翠娘虽然害怕，但她还是说：“你怎么会说话？我该如何救你？”

        白蛇说道：“姑娘，实不相瞒，我乃有修行的白蛇，被一个道士追打，受了伤，现出原形，我现在浑身无力，这个柴房好像有张床，你将我放在床底下藏起来，别告诉任何人，过几天我自己就会好的。”

        翠娘听说过白蛇娘子的故事，所以善良的翠娘赶紧用木棍挑起白蛇，把她推到床底下，藏了起来，翠娘又问白蛇需不需要吃点什么东西？

        白蛇说：“谢谢姑娘，不用，如果有道士找到你家，就说没发现过白蛇，谢谢！”

        翠娘去厨房做饭，很快就听到院子的敲门声，透过门缝一看，竟然是个道士问她有没有发现陌生的人来过她的家里？或者是否看到过白蛇？

        翠娘连忙说没有，还说自己一个女子在家不方便开门，让他赶紧离去，否则就要喊人，道士无奈，只好离去，道士走了之后，翠娘才放下了心。

        接下来几天，翠娘会经常趁着家里没人，去看看白蛇，发现她还躺在床下，直到第四天的上午，翠娘见婆婆和刘强都出门之后，她收拾完屋子再次来到柴房。

        翠娘竟然发现柴房里站着一个阿婆，看着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翠娘大吃一惊，连忙问阿婆怎么会在这里？

        阿婆说道：“你叫翠娘是吧？谢谢你救了我，我就是那条白蛇，如今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幻化人形来当面跟你致谢。”

        翠娘不敢相信，可她去床底下找白蛇时，确实没有白蛇的踪迹，她赶紧问阿婆：“既然你能张口说话，而且可以幻化人形，为何沦落如此境地？而且是这么大的年纪？”

        阿婆叹了口气说道：“翠娘，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机会后，我再告诉你，眼下当务之急的事情是你赶紧逃命去，晚了恐怕来不及啊！”

        翠娘连忙说道：“阿婆，我为什么要逃命，我虽然被他们欺负，可是总算是有个容身之所，不至于饿死，你让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那里去呢？

        更何况我婆婆和刘强最近对我很好，还花钱替我看病，以前我吃剩菜剩饭都吃不饱，现在我不仅能吃得饱，还有肉吃。

        而且刘强还说下个月要和我拜堂成亲，我终于熬到了今天，为什么要逃命呢？更何况我上次没逃掉，被打个半死，要不是刘强替我求情，我恐怕这会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阿婆说道：“翠娘，你要是听我的，你快成为知县夫人，可是你现在不逃走的话，可能下场很凄惨，你听我的赶紧逃命。”

        翠娘将信将疑地说道：“你是说我丈夫刘强会成为知县大人？这怎么可能，我丈夫刘强只读过两年书，他怎么可能成为知县大人呢？难道你会对刘强施展法力？”

        阿婆叹了口气说道：“我说的不是刘强，他打心里瞧不起你，根本没想娶你，不然你十五岁了，为何还没跟他拜堂成亲？”

        翠娘说道：“我也不清楚啊，不过上次我逃走之后，虽然被抓回来打了一顿，但是刘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们对我的态度改变很多，我下个月就要正式成亲呢。”

        阿婆说道：“事实并非如此，只因为你长得漂亮，刘强怕你病死或者被打死，因为你上次逃走，他担心你在家里呆不住，所以对你好，是为了稳住你。

        其实刘强和他的父母商量过了，是想将你卖到县城的烟花之地，如此一来可以得到白银一百两，可以买宅子，买铺子，给刘强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好重振家业。

        这几天刘强和你婆婆四处联系牙婆，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牙婆，正往家赶呢，你再不逃走，恐怕来不及了。”

        阿婆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可是翠娘还是不相信婆婆和刘强会这么对她，可是就在此时透着柴房的窗户，翠娘看到崔氏和刘强带着一个妇人走过。

        不仅如此，翠娘还听到那个妇人说道：“你们别总夸你们家翠娘，一切要等我看了之后，才能决定她能值多少钱，不是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的。”

        翠娘吓得腿肚子发软，连忙小声地对阿婆说：“阿婆，他们很快就从前面的院子进来了，我该怎么办呢，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前几天晚上我都没逃掉，这大白天的你让我如何逃的脱啊？”

        你赶紧从后门逃走，他们我来应付，不然真的来不及了，记得出了门之后，往南陵县方向逃走，等应付完他们，我会去找你。”

        阿婆一边说，一边拉着翠娘出了柴房，来到院子里，推着翠娘进屋，让她从后门逃走。而阿婆忽然变成了一条一丈多长的大蟒蛇。

        刚打开院门的刘强和崔氏，还有牙婆见到后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出去，喊来了很多人帮忙，不过此时院子里面的蟒蛇已经不见踪迹。

        翠娘离开了小镇往南陵县走，一路都是山路，她饿了找些野果来吃，渴了喝点山泉水，翠娘翻过了一座山，来到山脚下时天快黑了，翠娘只能想办法找户人家借宿一宿。

        翠娘见不远处就有个独门独户的人家，走过去一看，是三间茅草屋，屋前围着院子，翠娘赶紧过去敲院门，可是院内无人回应，翠娘本想换户人家。

        忽然她听到院子里有狗叫声，只是叫声很微弱很凄惨，翠娘试着推了推院门，院门推开之后，院内的场景让翠娘目瞪口呆，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她发现地上躺在一个浑身是血的老汉，翠娘有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她不想见死不救，所以壮着胆子跑了过去。

        好在老汉尚有气息，可是翠娘不是郎中，她不知道如何救人，正当翠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阿婆出现在院子里，翠娘连忙请阿婆救救老汉。

        阿婆让翠娘去屋里倒了杯水出来，阿婆接过水杯，拿出一颗药丸，放进水杯里，药丸融化之后，翠娘扶着老汉让他服下了药，没多久，老汉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给我吃的什么药？我现在觉得一丝疼痛都没有，比没受伤之前还觉得有精神。”老汉一骨碌爬了起来，对她们表示感谢。

        翠娘赶紧说道：“老人家，不是我救了你，我只是路过而已，是我旁边的这位阿婆救了你，你家里是不是来了贼人？”

        老汉忽然眼泪直流，叹了口气对翠娘和阿婆说道：“姑娘，大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们赶紧走吧，留在这里只会有生命危险。”

        阿婆没有说话，翠娘连忙问老汉为什么这么说？老汉的一番话让翠娘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求助白蛇幻化的阿婆。

        原来老汉名叫张福，是个樵夫，无儿无女，她的老伴前几年去世，只留下孤苦伶仃的张福一个人。

        两年前的一个中午，张福正在家里吃饭，忽然听到屋外的院门，有急促的敲门声，张福放下饭碗，赶紧走了出去，等他出去之后，吓了一跳。

        因为他发现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书生，躺在他的院门口，张福长期住在山坡上，知道治疗毒蛇的草药，他赶紧上山采药，救下了书生。

        后来才得知书生名叫陈清，徽州府休宁县人氏，聪慧好学，十四岁中秀才，然而就在那年他的父母先后离世，他靠着帮人书写和卖画为生，继续苦读，十九岁中了举人。

        那次他是远赴京城参加科考，怎奈临行前生了一场大病，他怕耽误了行程又要等三年才能参加科考，所以等病情稍微好转后便赶往京城。

        由于附近的举人早已启程，没有人和他一起同行，陈清来到山脚下时，被毒蛇所伤，陈清忍着伤痛敲响了张福的门。

        陈清在张福家住了几天，准备继续赶路，可是旧病复发，善良的张福帮陈清找了郎中，尽心尽力照顾陈清，陈清的盘缠因为看病，被花完，张福将自己的养老钱交给陈清作为盘缠。

        陈清千恩万谢地赶往京城，临行前陈清说：“张大伯，您对我的恩情，恩同再造，无论我将来能不能金榜题名，都会报答您的恩情。”

        可是陈清走了之后，没有来找过张福，张福没想过陈清会报答自己，他觉得能够帮到一个赶考举子，没有因此耽误他的前程而高兴。

        然而就在下午的时候，陈清微服来找张福，说他那次赴京赶考，金榜题名，现在被任命为南陵县知县，特地来报答张福当年的救命之恩和资助之恩，接张福跟着他去享福。

        张福觉得自己和知县大人身份有别，再说他没有想过陈清来报答自己，陈清能将自己的养老钱还给他就知足了，可是陈清执意要接张福跟自己享福。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两个人说是路过的，口渴难耐，想讨杯水喝，张福请他们进了屋里，忽然其中一个人打晕了陈清，将他扛走，张福有心帮忙，一脚被踹到在地。

        张福强忍疼痛，爬起来之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门，追赶歹人，结果被歹人砍伤在地。

        张福说完这些，又说道：“堂堂知县大人在我家被歹人掳走，让我如何交差啊？你们赶紧走吧，免得惹祸上身，我这就去衙门报官去。”

        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的阿婆忽然说道：“张福，你先别着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阿婆走后，张福关上大门在屋子里焦急地等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之后，只见阿婆带着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进了屋。

        张福惊呼道：“陈大人，你终于回来了，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抓你？大姐，你又是怎么将陈大人救回来的啊？”

        陈清拱手道：“张大伯，实不相瞒，我在做知县期间得罪了不少人，我以为我换了便装来找你，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的行踪还是被暴露，那两个歹人就是我一个仇家派来的，要抓我去报仇，幸亏这位法力高深的大娘在途中救了我。”

        陈清回答完张福的话，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位姑娘，陈清仔细地看了看姑娘，连忙说道：“姑娘，你是否名唤翠娘，你还记得我吗？”

        翠娘仔细地看了看陈清，发现自己并不认识陈清，所以摇了摇头，陈清说道：“两年前，我赶考路上经过泾县，路过你们镇上时遇到小偷，是你提醒我注意的啊！

        结果你还被小偷打骂了一顿，所以我记住了你的名字，我当时想去帮你，可是又怕人生地不熟，招惹是非，只好悄悄走了，这件事我一直心怀愧疚！

        我这次来找张大伯，准备等有机会去找你谢恩的，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翠娘连忙说出了自己的遭遇，陈清怒道：“那刘强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有人喊道：“翠娘，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翠娘一听，吓得胆颤心惊，原来是刘强的声音，不过听声音好像不止来了一个人，陈清问门外是谁？翠娘不敢隐瞒，说出了实情，陈清怒道：“来得正好，我来收拾他们。”

        阿婆说道：“陈清，你莫要逞能，你虽然是知县，但是现在谁相信你呢？等等再说吧。”

        阿婆的话让陈清大吃一惊，因为虽然阿婆救了陈清，但还是他第一次听见阿婆的声音，让陈清觉得十分耳熟，不仅如此，陈清还冷静了下来。

        “陈大人，你在里面吗？我们找了你好久啊，你放心，门外几个人已经被我们抓住！”大约一盏茶过去，门外出现了噪杂的声音，不多时有声音冲着屋里喊道。

        陈清大喜，因为屋外喊话的是县衙的捕头，陈清赶紧推开门，只见捕头带着衙役将刘强一伙痛打了一顿。

        陈清不想仗势欺人，他也清楚翠娘的有卖身契和婚约在刘强手里，通过商谈之后，刘强收了陈清二十两银子，同意让翠娘恢复了自由身。

        陈清带着翠娘和张福还有阿婆准备回府，可是阿婆将陈清和翠娘单独叫到屋里，她拿出一对玉佩交给陈清和翠娘。

        “陈清，翠娘，这对玉佩我送给你们，陈清，你以后要好好对翠娘。”阿婆说完，转身要走，陈清一把拉住阿婆说道：“娘，是你吗？为何十年不见，你老成这个样子？呜呜呜。”

        阿婆推开陈清说道：“清儿，如果让人知道你有我这样的娘，你以后如何为官，如何做人？记得善待翠娘，为娘为你做的只能是这些，希望你以后要行善积德，造福百姓。”

        阿婆说完，凭空消失，翠娘虽然知道阿婆是白蛇所化，但是她并不知道陈清是她的儿子，翠娘连忙问陈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陈清的父亲当年是个落第秀才，然而白蛇仰慕他的才华和人品，幻化人形和陈清的父亲在一起生下了陈清，后来有道士发现陈清身上有妖气，要抓陈清。

        白蛇知道后打跑了道士，她为了让陈清成为正常的人，自损了几百年的修为解除了陈清体内的妖气，让陈清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白蛇知道不能再陪伴丈夫和儿子，只能忍痛离开，陈清的父亲因为白蛇的离开，郁郁而终，所以家中只剩下陈清一个人。

        陈清含泪对翠娘说：“我眼见我的娘，却不能和她相让，呜呜呜。”

        翠娘安慰陈清道：“你不必难过，有缘自会相见！”

        后来陈清将张福接到府上颐养天年，陈清和翠娘成婚，生儿育女，行善积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他们虽没见到过白蛇，但是他们在梦中听她说已经重回山中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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