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做的没错
两人一直睡到吃午饭的时候才悠悠转醒,余泱是养着,所以干脆不下床了。
阴黎则是因为东林那边的战事还拖着,所以不得不起来,准备赶过去。
“过几天我就回来。”阴黎一边往自己身上套上银甲,一边扭头对余泱说。
余泱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胡乱的应着。
指尖捏着头发慢慢的在阴炖炖脸上折腾,直闹的他皱眉才满意的笑。
正玩着,胳膊冷不丁被人拽过去,唇上一痛,阴黎恶狠狠的在她唇角边磨噬过去,颇有几分缠绵的意味。
余泱乱了呼吸。
“在家等我,知道吗?”直到余泱呼吸不过来了,阴黎才放开她抵着她额头说道。
余泱瞪他,“不等!”
阴黎露出一个轻笑,再不留恋,转身离开。
“啊啊啊。”阴炖炖叫了两声,盯着余泱直愣愣的看。
余泱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脑门,露出一个浅笑来。
“公主殿下,陛下来了。”
千雪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余泱挑眉,然后开口,“请陛下进来。”
挺拔清瘦的少年迈步进来,迎着光,余泱都能看见他越发坚毅的眉眼。
“皇姐!”余定业站在门口,轻轻的喊了一声。
“怎么不进来?”余泱对着余定业笑的温柔。
余定业慢慢的走过去,脸色并不算是太好。
“名字取了吗?”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炖炖和汤汤,神情多多少少算是柔和了一些。
“取了乳名,阴炖炖,阴汤汤。”余泱面不改色。
纵然现在余定业心事重重,但是在听见余泱取的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懵了。
好随心。
“兵符的事情。”余泱慢慢开口。
“皇姐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余定业有些坐不住,慌乱的打断她的话,“如今照顾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余泱盯着余定业,眼眸深深直要看到他的心底去一般。
良久,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的也是,但到底是我没守好兵符,辜负了先帝对我的信任,到时候,怕是没法再掌管破云骑了。”她轻叹一口气,神情带上淡淡的悲哀。
余定业偏开视线,不去看她,嘴上却说:“皇姐好生休息,至于那些有的没的,皇姐无需在意,你一个妇人家,本该在后宅好好的养着,怎么能像那些男子一样要求自己!”
到底还是年纪小,不够沉稳,亏心的时候也撑不住几句话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听阴黎说,陛下想要对他封赏?”余泱扯开话题,“陛下,我很惶恐。”
虽然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惶恐的样子。
余定业皱眉,“是不是怕那些臣子说些什么?皇姐是我的皇姐,我要封赏你的夫君,你的孩子,又关他们什么事。”他脸上流露出几分以往从来不会出现的狠戾来。
余泱拉过余定业的手,他手心冰凉,摸着并不让她觉得舒服,“业儿,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我知道,业儿看中我,想对我好,我都知道的。”
夺去她手上的势力,内心剩下的良知却对她亏欠,以另一种方式弥补,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一个空有尊贵无实权的侯位罢了。
“是朕没有护好皇姐。”余定业的声音低低的,“朕想要补偿皇姐。”
余泱眼神一动,轻松笑开,“业儿想要补偿我,何不用其他的方式?用那些对业儿来说不会造成伤害的方式。”
余定业一愣。
是了,他知道他为什么总不敢抬头看余泱了,因为他总想着在余泱这里得到什么,而余泱和阴黎却总是为他着想,包括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侯位。
如果冬歌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估计会觉得很好笑。
天知道阴黎和余泱只是觉得那侯位的名字太难听了而已。
“轻白这孩子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顿了顿,余泱慢悠悠的说道:“这孩子跟我回来的时候就说了,想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若可以的话,我想像业儿为他求一个恩典。”
廖轻白吗?
余定业皱眉想了想,是破云骑的人,曾经他想让他入宫,廖轻白却拒绝了。
“好,他是副将对吧?”余定业展眉,“若是此次对白竺的讨伐他能打出好成果来,朕就提拔他为主将。”
若廖轻白真的成了主将,那恐怕他会是定国最年轻的主将了。
无上荣耀,前途光明。
“得陛下垂青,是那孩子的福气。”余泱眯着眼睛笑,“对了,还有那个沐香郡主。”说起沐香,余泱倒是挑眉,一副不甚高兴的模样。
余定业几乎是听见这两个字就不高兴了。
“怎么了?可是得罪皇姐了?”余定业自然是偏向余泱的。
“她三番两次来求我,说想让我将她安排到那军营之中。”余泱叹气,“我也是被缠的有些烦了。”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余定业的神情。
果真看见他黑了一张脸。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余定业被气的站了起来,“皇姐如今需要静养,她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我去帮皇姐出气。”余定业扭头就要往外面走。
被余泱一把拉住。
“你这孩子。”余泱一指头戳上余定业的脑袋,力气不重,像是抚摸一样,无视余定业怔楞的神情,余泱笑的宛如慈母,即便她如今也很年轻,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换上一张慈母脸不是,“如今太后病重,一个孝字压在你的肩上,你去教训沐香,会被那些臣子说成你欺她无人可依。”
“她不过是外面抱来的外人。”余定业眼中慢慢的聚起戾气,紧紧的拉着余泱的手,“难不成就要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来骚扰皇姐吗?”
余泱弯唇,“她不就是想去军营吗?”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想来她在你面前也说了不止一次,下次她要是再来提,陛下应了便是!”
余定业眼角闪过几抹亮光,“这话怎么说?”
“之前在军营,是有太后娘娘护着,她一个女子才能活的肆意潇洒,如今她孤身前往,自是要吃一番苦头,到时候她知了好歹,就再不会缠着你我。”余泱声音轻飘飘的,“最重要的是,你也不会因为她,被那些大臣拿捏住把柄。”
余泱握住余定业的手,神情温和,“业儿,姐姐希望,业儿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君主。”
这一番话说到了余定业的心坎里。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皇姐,可是,我总觉得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这样真的对吗?”
这个时候,他才露出几分余泱熟悉的样子。
纠结,不安,急需别人的肯定。
余泱半阖上眼睛,压下眼底的情绪。
“陛下,你做的是对的。”自古帝王无情,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大势所趋。
一些事情,都是注定了的。
余定业待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余泱的神情变得冷淡下来,什么慈母长姐的样子通通都没有了。
她叫来夏桑。
“去找人通知沐香一声,让她再去找陛下说一次入军营的事情,这次她可以如愿以偿的。”
夏桑吃了一惊,立刻转身出去了。
余泱看着窗子外面的天空,余定业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他有些自我,看不起女人。
所以,推荐廖轻白很容易,但是要帮沐香一把,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她费了这许多心力,就看沐香争不争气了,到时候……她或许还有要用到她的时候。
阴黎去了东林。
余泱在家里静养。
阴汤汤和阴炖炖只要挨在余泱的身边就很乖很乖。
阴黎走的时候说的是很快就回来。
可惜,整整一个月,他还是在东林抽不开身。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破云骑的兵符被找回来了,自然是余定业让人找回来的,一时之间余定业的声威倒是涨了不少,而之前一直都处于声势地位的,一个阴黎,去了东林,淡开视野了,余矢曜,叛变了,至于她自己。
照着余定业的说法,如今她就是一个带孩子的小妇人了,自然是管不了这么多事情的。
听说余矢曜和边境一些小国都搭上了关系,本来一面倒的局势居然变得旗鼓相当起来,阴黎被纠缠住不说,破云骑都派出了一半的兵力,这一半的人自然是廖轻白带领的。
据说战绩不错。
在破云骑中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下次回来,恐怕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将了吧。
“公主殿下。”夏桑端着茶水走进来,“尚书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这个月可能也回不来了。”
余泱戳着阴炖炖的手一顿,然后露出一个微笑,“知道了,好事儿。”
她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和阴黎相处,他不回来也好。
一开始两人算是各自为谋,泾渭分明,不过稀里糊涂的就搅合到了一块,还连孩子都有了。
她想做的事情,以及阴黎想做的事情,相信两人心中都是有底的。
日后早晚都是相见两尴尬,自然还不如不见。
“啊啊啊。”阴汤汤挥舞着自己的小手,脸颊上嫩白嫩白的肉随之颤动,努力的吸引余泱的注意力。
余泱失笑,拉住阴汤汤的小手,引的她乐的颠颠儿的。
“公主不担心吗。”夏桑觉得奇怪,“战场上刀剑无眼。”
“阴黎一不是将军,二不是傻子,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的。”因为没有合适的大将,所以才派了阴黎过去。
他并没有类似将领那种和士兵们同生共死的念头。
而且他很聪明,自然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东林那边怎么样?”余泱看了夏桑一眼,问道。
这丫头聪明归聪明,但是却总想着让她和阴黎更亲近一些,说什么毕竟想着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但是这丫头是不知道,她的处境,和阴黎的处境。
而且对于这两个到来的孩子,阴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的意思,还有她也是,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到来,她倒是无所谓,多了两张嘴而已。
她看着底下正巴巴的眨着大眼睛盯着她看的两只,不自觉软了眉目。
带着两个小拖油瓶,倒也不是不可以。
“东林那边,按照公主殿下的吩咐,有时候遇到花依依的人马来看病,我们都是能帮则帮的,花依依那边什么话都没说。”夏桑如实回答。
什么都没说吗?
余泱抿唇,“叫千雪羽帮我带封信给她。”
有些事情,也该提上议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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