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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羽蔚被骂浩然被关


  皇上叫住了孟大人,准备把这个当众上赶着认亲的丢人玩意儿,给臭骂一顿,孟大人一看殿里就剩自己和皇上,不觉皮都一紧,于是只得洗耳恭听皇上的谆谆教诲。

  皇上清了清嗓子,摆正语气说到:“孟爱卿,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四十了吧,平时忙公务的时候还好,可私底下总是不正经,朕多少也知道些,但不想你今日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上赶着要和人结拜,最后还被人家给拒了,就不说你,朕都替你爹觉得臊的慌,你不要脸,你爹还要脸呢,你说你今日说的这话,干的这事,叫你爹的脸往哪搁呀?李尚书瞧不上你,你就不能有点骨气?上次原来是缠着李尚书要结拜,才被李尚书给丢出门去的,事情本就传的人尽皆知,今天你还要当众说说是什么原因被丢出去的,你还嫌你丢人丢的不够啊?”皇上亲自向李尚书讨情,都被婉拒,觉得有点不爽,得找孟大人发泄发泄。

  孟大人不想继续被骂,就连连揖手奉承皇上,说:“皇上说的是,皇上圣明,皇上果然神目如炬,明察秋毫,臣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的十分激动诚恳。

  皇上见孟大人被骂,还这么说不快活有点快活的样子,也就气消了不少,于是就叹叹气,吩咐到:“朕念你今日机智,也立了功,暂时向着你,朕会替你挡着成国公和尚书府的人,你用你自己的手段和李尚书好好说说,但是,不可对李尚书动私刑,今日事,他可是含冤受害的。”

  孟大人一听,立刻答到:“臣知道,皇上放心,臣分的清轻重,臣一定不会为难李尚书的,今日多谢皇上屈尊降贵为臣说话,臣感激涕零。”

  皇上一听屈尊降贵的话,又有点不爽,就说:“你还知道感激涕零呢,那还算懂事,不枉朕这么看重你,这李浩然脾气也是太臭,当着那么多人,连朕的面子都不给,也该让他吃点苦头,这样吧,眼下吏部事务还不算忙,你把他在大理寺关一个月,不过要照看好他的衣食饱暖,别委屈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也够长了,爱卿对朕的“赏赐”,觉得满意否?”

  孟大人一听就一个月,故意委屈,不说话。

  皇上一看孟羽蔚这副德行,立刻说:“怎么?难道一个月还不够?”

  “可以两个月吗?皇上。”孟大人小声说。

  皇上一听就怒了,说:“你要让朕的吏部群龙无首两个月,年末和年初都是吏部事务最繁忙的时候,把李尚书关两个月,朝中岂不乱套了?”

  “皇上,您可以让左右侍郎暂代一下尚书的公务。”孟大人说。

  皇上连连摆手说:“不是谁坐在尚书的椅子上就能是尚书,吏部离不开他,朕也离不开他,他做事的能耐,没人能替代,莫老爱卿在的时候,吏部主要事务就已经是李浩然打理的,若是少了他,吏部就会一团乱。”

  孟大人一听,又委屈巴巴的。

  皇上一看,这人怎么还说不明白了,又教育孟大人,哄孟大人说:“孟爱卿,吏部政务和大理寺不一样,朕就是有心找人替代李尚书,十年也未必能遇到比他更合适的,朕把李尚书关在大理寺,给爱卿你折腾一个月,还是因为他今日说话得罪了朕,爱卿也该知足了。”皇上说到最后都笑了。

  皇上的话还提醒了孟大人,孟大人接话说:“皇上还说十年都遇不到这样的尚书,可今日若不是臣及时相救,皇上的李尚书都未必能活到两个月了,臣就这点请求,皇上为何还不能恩准?”

  皇上被堵的无言以对,好吧,就关两个月,总比今日要把李浩然杀了强一万倍,皇上只得答应着,两个月就两个月吧,不过又吩咐说:“两个月是最长期限,若是政务急需,朕等不到两个月,就会提前带人走,到时候,爱卿不要再有其它话了。”

  孟大人一听,连连谢恩答应,正要巧舌如簧的奉承皇上,才一开口说皇上何等圣明……

  皇上连连摆手打断说:“得得得,你也别拍马屁了,过些日子,可不只是吏部,会有一大堆朝臣来找朕要人呢,你就顾着你自己玩的高兴,什么烂摊子都丢给朕。”

  孟大人心里快活,也不接话。

  再说偏侧殿这边,浩瀚觉得今日孟大人讲的故事有所保留,约是为顾及湘王和莱国公的颜面,不便在人前说,好在二弟浩然今日已经度过危难,眼下浩然没事了,于是浩瀚走过去,问问浩然现在身体怎么样,心里是否明白过来了,得到浩然的肯定答复后,浩瀚就问了浩然一个问题,说:“二弟,如果孟大人今日将事情全盘托出,先解了你的危难,再与你谈结拜之事,你能否答应?”

  浩瀚声音说的不大,却满场皆被吸引,兴国公和萧侯爷两家尤为注意,一些刚刚想走的人,都停住脚步,或回来了。

  浩然见大哥这么问,就低头叹口气,不说话。

  浩瀚见弟弟这样,也不知道他和孟羽蔚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浩然绝非心硬之人,今日事肯定深受感动,大概是不想被要挟,才说这么倔的话,就劝两句,道:“浩然,今日若不是孟大人出手救你,我们都无能为力,我看孟大人也是一番诚心,你莫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知道了,大哥。”浩然依旧是平淡回话。

  浩瀚知浩然是点到即可,多说反而不美,也就此收口了。还在殿内的兴国公听闻成国公的话,面露微笑感激,浩瀚觉得老二今天这么不给面子,本就有些过意不去,不想兴国公居然还这么谦逊和气,毕竟是父辈的人,成国公也就点头还礼。

  话说得到皇上亲口承诺的孟大人,一路高兴的都没飞起来,又立刻回到李尚书所在的小偏侧殿里。

  众人一见孟大人进来,都一肚子想问的,贾夫人比谁都焦急,李尚书知道自己又要被这个孟羽蔚带回大理寺折腾,故意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孟大人不管,径直走到李尚面前,双手按着李尚书座椅左右的扶手,俯身在尚书大人耳边小声说:“皇上答应暂时关押你一段时日,以全湘王和莱国公颜面,没多大事了,你跟我走吧。”孟大人不怕人听见,今天的事到现在,在场的聪明人也能猜出大概了。

  尚书大人听完缓口气,不打算再说什么,毕竟云潭郡主人都走了。孟大人转身叫嫂子给李尚书准备常服换上,贾夫人见孟大人还是这么客气,也怕他后面为难浩然,所以连连答应。现在回家会耽误时间,但出宫后过了承天门,很快就到吏部府衙,那里有衣服,贾夫人随即亲自去取。

  李尚书换了一身浅月白的锦缎束腰深衣,衣襟袖口绣着几枝白梅,庄重而不失飘逸,又戴上精致的赤金镶珠束发冠,跟着一样换上常服的孟大人走了。

  众人送至宫门外,就在上车之前,贾夫人跟了过去,握住夫君的手,因为不知道浩然会被关多久,也不敢问孟大人能不能探视,怕被直接拒绝,浩然忍不住把婉言抱在怀里,夫妻温存一会儿后,浩然松开妻子,笑着转身离开,登车而去。

  孟大人和李尚书一起坐在车里,透着车窗,对相送的人笑着告别,贾夫人也是笑着相送,心里想:“浩然,今生无论你人在哪,平安就好。”

  车子驶远后,尚书大人坐在车里面目很平静,对孟大人一句话也没有,既没有感激孟大人今日的救命之恩,也没有对自己今日叫孟大人当众难堪的事表示丝毫的歉意,就跟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孟大人觉得自己今天当众强压浩然哥结拜,可能叫他有点不舒服,但是现在都没人了,浩然哥怎么也该对自己说几句表示感激或者歉意的话,可这个人太无情了,到现在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看都不看自己,更别提说什么动感情的话了。

  出宫之前孟大人还当着李尚书及其家人的面,命人先回大理寺,把李尚书之前住的屋子打扫收拾一下,让大家都知道自己不会委屈李尚书的,所以心有期待的孟大人,看着车里一直都面无表情的李尚书,一路上火是越憋越多,就在等着找机会发泄。

  到了大理寺以后,因为李尚书不是第一次来,下车都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忍无可忍的孟大人终于要爆发了。

  孟大人领着李尚书,一前一后的走进大理寺寺卿的公务堂,有心要打压李尚书的孟大人,突然直接往上首一坐,面露杀气的看着李尚书。

  李尚书不知道孟大人又要搞哪一手,所以就一脸疑问的站在孟大人面前,看着孟大人。

  孟大人见李尚书还在装糊涂,觉得要敲打一下尚书大人了,突然对侍立一旁的大理寺差役怒吼道:“来人,给我传杖。”

  李尚书被弄得莫名其妙,传杖打自己吗?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啊?立刻条件反射的问:“你传杖干什么?”

  孟大人见尚书大人终于舍得有反应了,心里松快一点,说:“本寺卿现在要审案,为防人犯狡猾刁钻,先把板子预备着。”

  尚书大人被这话激怒了,立刻反驳:“审案?你审我什么?我知道的还没你多,你怎么不审审你自己?”

  孟大人见李尚书还是这般各种不服,得敲打厉害点,就恶狠狠的说:“看来你今天反应是慢了点,我要借审案公报私仇,先给你一顿杀威棒再说。”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尚书大人接口怒道。

  此时,几个办事利索的差役,已经把一张十分宽大的刑凳抬进来,刑凳和一张凉床一般大,另外一支木杖,木杖也是大杖重杖。尚书大人一看这场景,心里更火,正要训斥孟大人是不是搭错了经。孟大人抢先一步,命人将李尚书先按在刑凳上。

  大理寺差役都是唯孟大人马首是瞻,横竖还没动刑,所以几个人立刻上前,把李尚书给拉到刑凳上按住,前面两人抓紧手臂,后面两人按住腿。

  到了这一步,尚书大人心头一凉,孟羽蔚不会是来真的吧?

  孟大人此刻站起身来,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按在刑凳上的尚书大人,心里道:“看你现在还能想出什么脱身的鬼点子?”

  尚书大人气的,抬头对孟大人怒目而视。

  未知尚书大人能不能脱身,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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