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老大点头同意，“好。”
“怀里的鱼抱紧一点，可别让它给跑掉了。”
“放心啦，我就是把自己给弄丢了，也不会让这条鲫鱼王溜走。”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海町湖里一大帮人忙活了大半天，没有一点收获。
“奇了怪了，怎么那对父子随便一钓就钓上来一条鲫鱼王啊？”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鲫鱼！”
大伙们流下嫉妒羡慕的口水。
职工宿舍。
刚走进一楼，沈建民父子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快速往家跑。
上三楼的时候，一个抱着大白菜的妇女迎面走来，问：“哎哟，沈师傅，你这里去哪儿啦？怎么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她是住在沈建民家楼下的张红梅，技术工刘二的媳妇儿。
要说这张梅红，为人热忱，但爱嚼舌根，喜欢偷听墙角，只要她听说的事，不到一天，整个筒子楼的人全都得知道。
“啊？这……”
不等沈建民开口，大儿子沈致远说：“冬泳！”
“冬泳？”张红梅怀疑地看向他，“这大冷天的去哪儿冬泳啊？”
“附近水塘呗，哎呀太冷了，张阿姨，我先回屋了，再见。”沈致远说完便跑，他爸爸沈建民紧跟在后头，急匆匆往家赶。
“怪了！”
张红梅凭直觉认定其中有猫腻。
她下楼逮着人就说：“四楼沈师傅和他儿子今儿个也不晓得去了哪里，一身湿答答回来了，说什么去冬泳，头发却没怎么湿，怪得很嘞！”
“我刚才也瞧见咯，致远那孩子的怀里不晓得抱着啥子东西，神秘得很。”
“红梅姐，王婶子，你们大家在聊啥啊？”又一个人凑上前问。
这人是沈建民隔壁邻居林玉兰，一直看沈家不顺眼。
她老公许强和沈建民同一年进的工厂，钳工评级，沈建民评上了高六级，许强只拿到一个中四级，工资差了一截。
不仅如此，令林玉兰更生气的是，许强一天到晚对她呼来喝去，嫌她至今只给他生了一个大闺女，再怀不上孩子了，不像李露……
“娶老婆就得娶沈嫂子那样的，隔两年就能生出一个儿子，身材还不走样，走出去让大伙瞧瞧，人家看着最多二十八，哪像六个孩子的妈？”
许强嫌弃地看着林玉兰，“哪像你？肚子不争气也就罢了，生了那臭丫头以后，变得像只老母猪，瞧瞧你这水桶腰，啧！”
林玉兰成天听着老公的谩骂，平日里又天天见沈建民和李露两口子恩恩爱爱的，对他们夫妻越发讨厌。
“该不会是偷了什么东西吧？”林玉兰故意说，“我们家养一个孩子都困难，沈师傅家里可养着五个孩子呢……”
“哎哟，许强家的，这话也不能随便说。”
林玉兰将头发撩到耳后，冷哼了一声，“我也就是猜猜嘛。”
她随后又说：“南奉县驻扎的生产大队离我们这里不过几公里地，我昨天还听说有人去偷田里的冻菜被抓了，那老沈家要是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的干嘛？”
妇女们面面相觑。
“不太可能吧？沈师傅可是厂里的骨干嘞，咱们无凭无据的，可不能随便冤枉人，给人家扣上偷窃这样的大帽子。”
“是啊是啊。”张红梅不想惹事，连忙点头。
王婶这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哎呀”一声，拍了下大腿说：“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差点忘了还得去学校接孙子呢，不和你们聊了啊，我先走了。”
“我也要回家做饭了。”一大伙人纷纷找借口走了。
林玉兰生气地跺了跺脚，“一群胆小鬼！”
她对沈家积怨已久，想着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查个清楚。
四楼沈家，沈小四正拿着自己画了一下午的画给小锦宝看，“好看吧？”
小奶娃歪着一个小脑袋，呆萌萌地看着作业本上画的图画。
这画的谁啊？好像一个傻不拉几的大傻子在笑。
“是六妹妹你长大以后的样子哦！”
沈小四笑问：“可爱吧？”
小锦宝：……
你长大才长这傻样儿呢！
她不想理四哥哥这个讨厌鬼，转头去看三哥哥。
李露顺着怀里小锦宝的目光看向老三，“文年，你的画呢？”
沈文年犹豫了一会儿，展开手里的画。
画上是一个闭眼沉睡的小婴儿，她枕在一双大手上，表情安逸平和，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小锦宝忍不住拍拍小手手，“阿巴巴……”
哇哇哇哇哇，好生动细腻的素描画！三哥哥好腻害呀！
“瞧瞧，锦宝多开心啊，文年，妹妹很喜欢你的画哦。”李露笑着说。
沈文年俊雅的眉眼中流露出一抹羞涩，“六妹妹喜欢就好。”
“哼！”感觉被妹妹忽视了，沈小四心里头吃味儿，鼓着嘴阴阳怪气道，“锦宝她这么小，哪懂得什么画好什么画不好呀？”
他二哥沈南兵抢过他手里的画，“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四弟，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别学画画了。”
“还我！”沈小四气呼呼地伸手去抢。
奈何他身高比他二哥矮太多了，连着跳了几次也没抢回来。
“呜呜呜，”小男孩哭着跑去和他妈妈告状，“二哥欺负我，呜呜呜……”
“南兵，不许欺负弟弟，快点把画还给他。”李露朝老二说。
沈南兵不情不愿地把画还给小四，“妈你太偏心了！”
李露皱起眉头，“我怎么偏心了？”
“我做作业的铅笔只剩指甲盖那么短了，你还让我继续用，却给老三老四买新铅笔画画，三弟画得好也就罢了，四弟呢？他画的啥呀？我用脚画得都比他好看……”
沈小四听得生气，当场把铅笔塞给他二哥。
“你什么意思？”沈南兵问。
“你不是说你用脚画得都比我好看吗？你画啊，你用脚画给我看看！”
沈南兵骑虎难下，只能赌气反问：“你以为我不敢画吗？”
“画啊，用脚画，快点！”沈小四故意激将道。
“画就画！”老二当场脱下鞋子。
一股酸味在空中弥漫……
李露急忙捂住小锦宝的鼻子。
屏住呼吸，她腾出一只手不停挥着面前的空气，“老二你多少天没洗脚了，快把鞋子穿上！”
“妈，是四弟让我用脚画画的。”
“呕！”沈小四感觉快被熏吐了，“把笔还我……”
沈南兵吐吐舌头，“怎么？承认我用脚画得都比你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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