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给本将军站起来
撂下那句话,我就离了城墙上,若不出我所谋,司命和宋行舟在听了我说不喜欢看杀戮后就应该计划着带我去看阿晚打仗了。
明求不应,非逼着我演戏使计策,这帮无聊的人啊。
我返回暂居的院子后就继续了缩头乌龟式生活,每日不是吃,就是睡,亦或者在大半夜的时候看一眼月亮。阿晚说过,他想我的时候就会抬头看月亮,那我此举,也算是跟他共赏婵娟了。
不能求朝暮的时候,寄情于同一个物件好像也不错。
宋行舟跟司命商量完来找我是在三个月后,三个月,“哼”我抱着枕头,娇哼了一声。才能三个月决定一件事,这做神仙的办事效率果然都不高。
无怪乎,我打小许的愿望都不灵了。
哦,不对,我的愿望不灵不能怪他们效率低,要怪,只能说我的命早就被他们写好了,白纸黑字铁板钉钉。他们纵是听到了也只会装聋扮瞎,无视我。
我盯着宋行舟手里的果子,两眼放光,自从半月前,他们为了讨好我给我尝了尝神仙界的果子后,我就爱上了那个味道,这里的爱,果子的美味只占七成,另外的三成要算在我现在是个鬼只能吃这些东西的份上。
不过,为人一世竟也吃过了神仙专食的果子,这件事儿,等回去了定要跟陶桃他们好生的嘚瑟一番。
宋行舟按旧例的把手里沾着水珠,处处透着新鲜的果子放到了离我最近的桌案前,“月姑娘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倒是要比前几天的好了不少。”
我拿起一个果子,“见不到烦心的人,气色当然好了。”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道,“你明天再来看我可能就没今天这么好了。”
宋行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说他烦啊!笑了笑,犹摆了摆手,我瞟了一眼,刺道,“又没拿扇子,摆什么摆。”
他笑僵了下,转眼笑的更甚了点,“在下的扇子借给齐公子了。”
他实在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阿晚。
我“哦!”了一声,语气淡的比洗了百遍的墨还要淡。唉,就不接你的话题,气死你,有能耐自己圆下去啊!
我两间寂静了片刻后,他果然不怕尴尬的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月姑娘,想必也是极想知道我把这扇子借给齐公子是干什么的吧!”他不等我回话,赶忙就道,“在下就知道,月姑娘定是极想的。既如此,那在下就跟月姑娘说下吧。”
这一次,我连眼神都没抛他一个,直接就在心中编排道,“没皮没脸。”
他脸色大变,青中带黑,黑里还不透了点红,总之,差劲极了。“在下把扇子借给齐公子,是因为司命星君昨日给齐公子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他明朝有劫,稍有不慎就会累及性命。所以,在下这才把扇子借给了他,本意是想救他一命,可谁曾想,在下在月姑娘心中竟是这般不堪。”
明朝有劫,稍有不慎就会累及性命?看来这明日就是他们拟定的日期了。
手里的果子三两口的就给吃完了,我意犹未尽的从盘子里再拿了一个起来,“宋公子想错了。”
“?什么。”
我看着手里那个才吃了一口就没了一半果肉的果子,轻啧了一声,“宋公子在我这可不止不堪。”
突然严肃,我道,“若真要问我对你是什么态度,那便唯“恨”这一字了。”把果核放下,我再道,“本来么,我看你这张跟阿晚极其相象的脸还只是讨厌,可谁曾想,你们居然还给我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有意的岔开话题,捡着不重要的提,让他误以为我很在乎阿晚明日有劫,稍有不慎便会累及性命的事实。
宋行舟内心狂喜,面上却尤其平静道,“月姑娘这儿,实是在下错了,事已至此,月姑娘就是怎么嫌弃,埋恨在下都对。只是......”
我稍作缓和,等他接道,“只是在下仍希望姑娘明日能跟在下一起去齐公子那。”
“?”
宋行舟横长的眉拉长了下,笑道,“在下知道,月姑娘心存疑虑。只齐公子若真遇了险,月姑娘就当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吗?”他先将我一军,而后又道,“在下的羽扇虽是仙品却也无法帮齐公子多次。”言下之意便是,这羽扇有用,但次数有限,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两次,而阿晚明日会遭受的恰恰是两次或更多的伤害。
我若去,那他们便也会跟着一起去,有他们在,那是一次还是多次就都没关系了。
阿晚是我的软肋,他们用起来,毫不讲道德。
啊呸,他们压根就没道德。故意编排一声让宋行舟听后,我就故作被威胁成功的应了明日的约,道,“我去。”
宋行舟目的达到,重重松了一口气后就甩袖离了位置,我趁着他还在屋内的时候,高喊一声,“针对宋公子的这个行为,我们做人的有一句俗话极其符合,宋公子想不想知道?”
宋行舟知道我心里有气,企图释放,便停下脚步,配合我道,“洗耳恭听。”
我道,“那句俗话是,狗,改不了,吃屎。”声音越说越高,我瞅着他青黑的脸,满意的拍了拍手,还是小团子说得对,有仇还是当场报的爽。
九个时辰后,就到了第二天的寅时,冬日日短,是而,太阳出现的也会较晚,寅时的时候,天上还泛着黑又夹带着薄雾。我穿着修身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簪着阿晚给我的那根茶花点蕊玉簪,飘飘乎竟也有了几分神仙样。
我站在菱花镜前,捻着裙摆,左瞧瞧,右看看,怎的换回了自己的脸也还是没有小白兔白。我垂着头,有点丧气。
屋外,宋行舟再次昂声催促道,“时辰不早了,月姑娘好了吗?”
我扬声回他,“没!”
“那......”还要多久啊!几百年来出现在宋行舟身边的姑娘就只有一个付川乌,他爱慕她,故而等上多久都不会觉得累,可对我,他不喜欢我,所以,烦闷异常。
我拎着裙边出现在他身后,“我好了,走吧!”
邯郸居东洲已北,春日里西北向的风沙就会越过天堑零零碎碎的飘到城里。
再加上这梁哀帝没后来的晟武有作为,知道要想富先修路,是而这梁朝末年的邯郸城黄土累累,只一风吹就会迷了人的眼。
宋行舟在我面前挥手施法,设了一道屏障,设完后还洋洋得意。
我白了他一眼,道,“多此一举。”我又不是人,这等风沙又怎么迷我的眼。
他撤掉屏障,道,“月姑娘现在还真是哪哪都看在下不顺眼了。”
我没理他,径自向着城墙走了一步,城下两军对垒,天上明风悲号,卷起地上的黄土,染的远在高空的太阳都昏黄了一片。
两方的战旗都被吹的“哗啦啦”作响,我看着他矫健身影夹了下马背,长嚎一声,他身下的骏马就抬着蹄子冲到了敌方阵前。
晟武帝今天跟梁国的这场大战,在《大塍史书》上有过明确记载。
书上说,晟武帝由三个月前被梁人拿着重华皇后逼出了安阳,退后百里,最后又复攻至邯郸城。
一切都应了晟武帝离开时的那句话,这些城池他们能攻下来一次就能攻下第二次。
晟武帝的精锐强将把倒在美人肚上的梁哀帝吓得晕死过好几次,要不是十天前重华皇后腹痛昏迷,晟武帝恐怕又再度兵临安阳城下了。
晟武帝军帐里的医官在给重华皇后多方把脉后发现她身中剧毒,可究竟是什么毒他们却是不知。
晟武帝看着一帮脉都诊不连牵的医官发了大火,廷仗二十后,军帐外出现了一个自称是由南乾而来的赤脚医师。
他给重华皇后再次把脉后确定了她体内的毒确为南乾“子母”蛊毒。
晟武帝对南乾的这个“子母”蛊知之甚少,可重华皇后却是知道,此毒若非绝子否则无解。
她不确定的再跟南乾蛊医追准道,“若本宫现在催产,将这孩子产下,是否尚有一线生机?”
那南乾蛊医泛着冷汗的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恐,恐有一线生机。”
重华扶着肚子,颔了颔首,“嗯,那就给本宫催产吧。保住本宫的孩儿,陛下不会薄待了你的。”
我转头看了眼宋行舟,看他眼中皆是算计,暗想着,那莫名出现的南乾蛊医多半也是他弄过去的。
为的就是让重华不足月产子,让晟武暴怒,让身为冲锋将军的阿晚在现在的两军对垒前遭遇血光。
“将军小心!”一赤袍小将突然冲阿晚大喊一声,侧身挡刀,阿晚盯着他皱了皱眉,一手扶着他,一手提刀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啊…”又是一长枪刺入胸膛。
他攥着他的衣袍,艰难的开嗓,“将军,放开末将吧!末将已无命再会邯郸了。”
阿晚抓着他,单手砍人,刀刀见血,刀刀致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是我带出来的,你们也要跟着我一起回去。给本将军站起来!”
https://www.biqivge.com/book/97733844/8304996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