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林壑大义灭亲
“啪!”林夫人在众人的错愕中挥着手重重的扇了下林欢,“你胡说什么,你才多大,就会骗人了?”
林欢疼的“哇”一声哭起,林江见状忙把她拉到身边,细声安抚。
“你在干什么?”林大人林丛峰看着大哭的女儿,无措的儿子,怒不可遏的对林夫人吼道,“你到现在还要把欢儿的事往阿茶的身上赖吗?
五年前的事,真相究竟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为了赶她走,让欢儿成为林家独女,好抬高她的身份,等着她长大了能嫁个好人家,把明明无错的阿茶到祠堂罚跪,就是下雨也不肯心软一点。
五年来,你逢人就说你待她那么好,她却还是要离家出走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把她的名声一扫再扫,一落再落,可她明明是被你逼走的啊。
上月,江儿告诉我说找到了阿茶,那时,你是不是在门外?”
林夫人本想否认,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现在这个模样的丈夫,她坦白了,“我在门外又怎么样?我要是不在,能知道这小贱人还没死,竟还活的这般好好的吗?”
“啪!”我听着这又一声的巴掌,暗暗的蹙了蹙眉,今天真是捅了巴掌窝了,怎么一个还没结束,另外一个就接着来了啊。
我捻着脏污的金贵衣服,不悦又浮上心头,我这招谁惹谁了!
阿晚看出了我的不悦,悄声宽慰我,“明天,我再带你去买件。”
我瘪瘪嘴,半点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开心的迹象,“不要,这玉缕阁的衣服太贵了,就我这毁衣服的速度还是买便宜的好些。”
阿晚听了我这话一阵默然,而后道,“你不用这样的。”
我不用这样?哪样?节俭?还是抠搜?不管是褒义的节俭还是贬义的抠搜都只表达了我的一个意思,那就是不需要。我这样的身份穿这么豪贵的衣服,不需要。
我直至那个时候,都只觉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知位卑故而知足。
但已知晓我身份的阿晚在听了我的这句话后,只觉得命运不公,他愤愤的攥紧拳头,把怒意都发给了眼前的林家人。
他低吼一声,盯着林丛峰,目光冷冽,“林家私事我端毅侯府本不该管,但此事涉及阿月,而阿月又不日将嫁与本世子成为我侯府明正言顺的世子妃,那此事,我侯府,便不得不要管上一遭了,还望林大人见谅。”先礼后兵,这是阿晚惯用的招数。
林丛峰低着头,连呼“不敢。”
阿晚收起冷目,转头走到林夫人的跟前,瞧了眼方才钳着她的那两个嬷嬷,两嬷嬷瞬间知意,互看一眼后就又左右开弓的架起了她。
林欢还是哭闹不已,林江和林丛峰都拉不住她,关键时候还是自进来开始便做背景板,默不吭声的林家长子林壑出声把林欢给叫到一边去的。
我看着那一脸铁黑板正的林壑,又看了下犹如老鼠见了猫般乖觉的林欢,忍不住偷笑。
还以为满林家就我怵林壑呢,原来,是个小姑娘都怵他这幅黑脸。
“你,你要做什么?”林夫人被阿晚吓的不轻。
阿晚道,“不做什么,只是想让林夫人知道何为仗势欺人罢了。”
“仗,仗势欺人?”那不是她刚才说的话吗?林夫人瞳孔一怔,看着身侧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嬷嬷仿佛又想到了刚才的连环巴掌。“你是死人啊!”她吼向林丛峰,态度依旧跋扈,毫不知错,“我好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就这样由着别人欺负我?
这,这没的可是你林家的脸面。”早已受够了她这幅张扬脾气的林丛峰决定不再管了。
要说刚才他出面跟端毅侯夫人求情是还念着多年的夫妻之情,那么方才她的话,以及此时此刻的行为举止就无疑是败了他们最后的夫妻情面。
他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他是没能力管住她了,那么让权贵滔天的端毅侯世子教训教训也是不错,再有就是...他想起刚才端毅侯世子与阿茶之间的小举动,还有来安阳之前陆太师派人给他传的话,阿茶,来日可期,要不让她现在就出了这口气,那来日,林家大祸将至矣!
林夫人还的叫骂声没停,阿晚也没出手让人拦住她,他就那样静悄悄的站在一旁,看着林家父子三人的形态表现,见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后,他才道,“押下去,送到大理寺吧。”
只是....送到大理寺?我吃惊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刚才的举动明明是一副要用私刑给我出气的模样,可转眼就说送至大理寺的意图。
阿晚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虽没转眸看我,但仍就解释道,“林大人剿匪有功,他的妻子即便犯了以下犯上之罪,但本世子看在林大人的份上也决定饶她这一次,但,”阿晚的这一个但,瞬间夺掉了林夫人眼里才因为他说会饶了自己而生起的光。
“但,林夫人涉嫌胶东慕容舒原配离奇死亡一案,此案累积多年,现今已转至大理寺,还请林夫人配合。”
“慕容舒?”林丛峰先林夫人一步的表达了自身的错愕,胶东慕容氏与他彩云镇林家相隔百里,就连他夫人的娘家李氏也隔了好几个乡镇,他原配夫人的死,怎么会跟自家夫人牵扯到关系的?
直到现在,林丛峰都只简单的认为他的夫人李氏只是心胸狭隘,贪权好妒,没有容人的心,决然不会想到她会因为嫉妒而命人给心上人的夫人下慢性毒药,致使她在生下女儿后就因体力不支,血崩而死。
阿晚耐心的跟他把他的夫人,慕容氏原配,还有慕容舒之间的旧时故事说了遍。
得知真相的林丛峰甩着黑脸的出了端毅侯府。林壑也跟他爹一样,唯有林江和林欢,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不明白林江不相信为啥要看着我,我被他盯得难受,扯了扯阿晚的衣角示意他要么把林江赶走,要带我离开。
阿晚毫不犹豫的就选了后者,端毅侯夫人看着我跟阿晚亲亲热热的两个人也笑嘻嘻的领着侍女回了前院,晚上还要入宫赴宴,她得赶紧再去给月儿选件好衣裙。
那林夫人虽说满肚子坏心肠,但有点没错,女儿家嘛,自要娇养,更何况是她的月儿了,要是当年...她没往下面去想,只是更有动力的去给我找好看的衣裙了。
跟阿晚走出屋内后,我问他,“你刚让那两个嬷嬷把她架起来,应当是想动用私刑的,是吧?”
阿晚牵着我迈过一个门槛,道,“知我者,唯阿月尔。”
我泛了个笑,道,“别拿林壑的那一套来戏弄我。我最烦他整天的之乎者也了。”
“他也这样说过。”阿晚道。
林壑不是个爱与人谈论家长里短的人,但阿晚却说我这样的话,林壑也同他说过。“你跟他的关系很好吗?”
阿晚回我,“也是最近才认识的。一般吧,不算熟。”
他这样说也就是很熟了,阿晚,最爱死鸭子嘴硬,口不对心,常态!
我又道,“因为胶东慕容案?”林夫人为人刻薄,但膝下的三个孩子却都各有所长,尤林壑最为突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衍文十年时就一举拿下了文武两状元。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林丛峰能从彩云镇的七品县令小官一跃成为从四品的京官,林壑身上的这个文武状元的名头占了一大半的功。
要是没有这个名头,他或许依旧能搭着陆太师的船来皇都安阳,但决对做不到从四品的位子。
大塍立国不久,但朝堂上能用的官员却因为晟武晚年的苏江太子案被贬的贬,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所剩无几了。林壑文武才学兼备,实是能用之人,再说林丛峰,其人虽于治家之上有点拎不清,但才学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剿灭了彩云山上扰民的一众土匪。
在听阿晚“嗯”了一声后,我又道,“看林壑今天的样子,他莫不是也早就知道了你会把林夫人送到大理寺?”
“与其说是他早就知道,倒不如说这事就是他让我这样做的。”
我,“....?”
阿晚跟我解释,说,“上次我看那林江在黄金来里看你的眼神不对,回来后就去查了查,可还没等我细查,林壑就主动的找上了门,他说他愿意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有关于你的一切,但作为交换,我也需要帮他一事。
我原本还以为他要我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林夫人一马,却没想到他倒是个公正清明的,要我做的竟是大义灭亲。
慕容氏原配的女儿长成后就把母亲枉死的事状告到了胶东的辛乡县,彼时正是他林壑高中任辛乡县令的第一年,林家是新晋世家,论能力自是比不上百年李家,所以,林壑在查慕容舒原配案时遭了不少的阻拦,这才导致,原本一件很简单的案子却拖了这么多年。
今年年初,林壑终于查到了幕后之人就是自家母亲林夫人,但林夫人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亲外祖以死相逼,要他放弃。
一面是义,一面是亲,他陷入了两难之中,他不想辜负心中正义,也不想让有罪者逍遥法外,所以就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我,我呢,也不想趟这个浑水,所以就扔到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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