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那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痛
没等这勇猛三人组去找洛队开档案，就接到了洛宾的通知：林局让大家今天都去李公道家作客。
这个转折有点儿大，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大队的门口停了一辆12座的大奔，洪叔正站在车旁。
“洛队，我们真要去李公道家吃饭？”牛哥欢喜得不得了，“我听说这李家就像皇宫一样豪华。”
“嗯，他们用的筷子都是金子做的。”洛宾损了一句。
牛哥摸了摸头，不再说话。
“洛队，我想我们还是要先向你汇报一下情况的。”林立走向洛宾，“等你听完了，你再决定，李家这个约我们要不要去赴。”
洛宾扭过头，定眼看了林立好一会，终于叹气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海诚都来跟我‘自首’了，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想的都是错的。”
勇猛三人组吃惊不小，那几个不明就里的更是吃惊不小。
“林局说，你们疑惑的那些问题都会有答案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李老家，好好地感谢人家。”
还感谢？用不了多久，可能亲自将他带到这里来呢。
勇猛三人组，完全一样的表情，气愤，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李家。
李家虽然没有如牛哥所说的像皇宫一样豪华，却也是装饰高雅，尤其是屋后的那大院子，种满了各式草药，微风拂过，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李老，他们来了。”林局竟然早早地就来了，正和李公道下着围棋。
“好，那我们先去招待客人，这盘棋就封在这里吧。”
达姨竟真的拿来一个封盆将棋盖住。
“达姨，你去跟小少爷说一声，说他的洛队来了，他的林哥也来了，还有菲姐……问问他要不要继续跟我赌气，不出来见我？”
“海诚在家？”林局有些惊异，“我还以为他去接大家了呢。”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一回家就把警徽甩给了我，说我做了让他抬不起头的事，说他已经去帮我自首了，然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肯出来。”李公道无可奈何地说，声音里却全是怜爱。
“海诚这孩子直，李老不要生他的气。”
“哪敢啊，他现在是人民警察了，动不动就跟我这老爷子说什么要守法，不能有任何逾越法律的行为，是不是啊，我的小伙子？”
林局顺着李公道微笑的眉眼看过去，李海诚正一脸生气地站在那里。
见到林局，李海诚立即立正，敬了个队礼，然后又朝着他爷爷赌气着：“你说，我们队里的人都来了，他们人呢？”
“李海诚，你怎么比我们还先到啊？”牛哥首先冲了进来，看到李海诚大吃了一惊，正欲上来捶上一拳，一眼看到林局正站在李公道的身旁，知道自己莽撞了，连忙敬礼问好。
“海诚。”欧阳菲走过来，轻轻握住李海诚的手，“你不要这样，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
“对吧，你们家菲姐都在给我讲公道话，事情还没搞清楚，我还没有自我辩护呢，你这孩子就给我盖上了犯罪分子的大帽子。”
李公道向李海诚招手，李海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李公道的面前。
“大家好，相信大家都已经认识我了，我呢，还替我这孙子跟大家说一声感谢，这些日子多亏了大家的照顾。”
肖远，牛哥，蒋青，都惊呆了，他们指了指李海诚，又都挤到了洛宾的身旁：“洛队，海诚他，他是李公道的孙子。”
“对啊，我记得我带海城入队时，就跟你们说过了啊。”洛宾一脸的认真，“你们几个欺负海城的时候，我还故意提醒你们不要太张狂的，是不是？”
问话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他们可是清楚明白地看到，他们的林局，站在李公道的身旁，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
“洛队真是会开玩笑。”李公道却是笑了，伸出手来和大家一一握手，“备了点简餐，大家入座吧。”
达姨和洪叔上菜，菜并不是很名贵，但每一道菜都制作得极为漂亮，那味道更是一流。
“我本来想请大家去酒店吃的，一想，酒店大厨的手艺也没我们达姨好啊，再加上海诚一直说想请大家到家里来坐坐，所以，就简单地做了这么几道菜，还合大家胃口吧。”
“李老您真是客气，您这桌饭菜，我们个个吃得心旷神怡啊。”林局说着，站起了身，“局里还有一点事要我处理，洛宾，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李公道送走了林局和洛宾，回过来，见大家玩兴正浓，但轻声说道：“海诚，你不是说你们林哥的棋艺了得吗？请他来爷爷房间和爷爷切磋一下棋艺的吧？”
大伙一听，都知趣地起身告辞。
林立跟着李公道进了他的书房，李公道站在了他和林局的那盘残局前：“小林，你说，这一局是白子赢还黑子赢。”
林立仔细端详了一下棋局。白子已经将黑子团团包围，黑子虽然也有一个完全掌控的地盘，但从整个棋局来看，黑子是不可能回天了。
林立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看法说给李公道听，李公道呵呵笑了起来。
他先让李海诚将这局棋拍下，然后将这棋放上了电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app，那局棋竟然就上了网页，变成可以对弈的棋局。
“这app是海诚特意为我做的。”李公道拉着李海诚的手，轻抚着，满脸的骄傲，“他知道我这人不服输，所以，我每次和人下棋时都会把不顺的地方拍下来，然后再自我琢磨，看看如何才能转败为胜。”
李公道说着，轻轻动了一下手，一颗黑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这一子一落，连带着周围的黑子全都被白子给吃掉了。但是，当电脑屏幕上再次显示吃完黑子后的棋盘时，林立不由地吃了一惊。
“这就是置于死地而后生。”李公道让李海诚将棋局撤下，招呼林立坐了下来，“海诚跟我说，他今天把u盘的事告诉你了。”
林立精神一振，果然说到正事了。
“其实希望小林你不要怪海诚，海诚那天跟我说过这事，严格地说，他是向我质问，是我跟他说，他有可能读唇读错了，让他不要把这事告诉你们的。”
“李老的意思……”林立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
“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是海诚的好朋友，海诚很重视你们。所以，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海诚失去你们几个好朋友。”李公道突然激动起来，站起身，轻轻咳了几下后，又说道，“海诚这孩子，不容易，他六岁的时候，父亲就走了，她母亲……唉。”
李海诚上前搂住了李公道：“爷爷，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爷爷知道。”李公道伸出手拉住了李海诚的手，“所以，就是为了你，爷爷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
李公道说这句话时，眼睛盯着林立，表情无比的严肃。
这让林立觉得自己在怀疑李公道是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小林，我想，你还是想弄清楚两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李公道坐了下来，将桌上的一只录音笔放在了李海诚的手里，“海诚，你来录音，爷爷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拿去做呈堂证供。”
李公道端起桌上的那杯红酒，微微呷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
两年前，李公道决意做一种新药，能让感冒在一两天内就好的药。
他从省城回到了苏城，找到了仁清医院，想要和仁清医院合作。
就这样，他接触到了第一建筑，接触到了凌霄。
凌霄和李公道一拍即和，李公道出人，凌霄出钱，在苏城新置的实验室里开始研制新药。
李公道就是在实验室里认识木清怡和凌云的。他们俩那时候已经关系很好，凌云总是亲热地叫木清怡我的木医生。
木清怡对这新药也特别感兴趣，再加上她自身的医学经验，李公道便默许她有空也来参加新药的研究。
新药先是在猴子身上实验的，效果很好。木清怡很是开心，拉着李公道说她愿意做小老鼠做第一个人体实验对像。
但凌云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做。
木清怡竟然自己偷了药，在身体里输了入了感冒病毒，然后将新药服了下去。
谁知道这新药在她的身体里产生了副作用，她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有时候萎靡不振，有时候又十分地亢奋。
但这些，木清怡都没有告诉别人，她在撑着，她想撑到新药能在她的体内调和。
就在这时，仇天华带着小丫来求医，那天木清怡的状态很不好，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所以，她根本忘记了去问询小丫有没有什么潜在的病，只是照着小丫当时的病症诊断，给小丫开了药，就让当时的值日护干何丽丽去为小丫挂水了。
木清怡那天真的状态不好，不然，以她对工作的热忱，她一定会去巡视，那她就会发现小丫的不对劲，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可是，木清怡那天竟然睡着了，她是被何丽丽叫醒的，而何丽丽却是被小丫母亲的哭声给叫醒的。
木清怡惊得当时就清醒过来，竭尽全力抢救，但是，小丫还是没有救回来。
“小林，这就是那件事的全部真相。”李公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业，木清怡熬过了新药的反应期，也用她的真实感受给了我们最有用的数据，但是，在木清怡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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