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约了一个小屁孩
a国的冬天冰雪交加，冰花在灯红酒绿下也化成了彩色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身上就化成雾气氤氲。
黑靴踩在雪上嘎吱地轻响，宛如用冰封的大海正一点点消融。模糊的视野逐步清晰，这里是im娱乐总部的摘星塔顶层。
这儿被冰雪覆盖，人工扩出了一片干净的地儿，露出冰雪下的绿植和彩色的串联小灯泡，闪烁着照亮了天空。
纷纷扬扬的血中能看见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张不大的方桌，一齐举杯祝福。
“恭喜hoel从mc成功毕业！！”
“恭喜恭喜！太棒了你！”
“恭喜，你知道从你回来那一天晚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熬夜是什么概念。”
秦忽一头乌黑的齐肩长发，挑染了几簇亚麻色，他一身黑白红参杂的皮衣黑裤，白皙的脖颈上依旧挂着各式的链子。他被冻的唇色和眼尾发红，借着浓烈的酒暖着身子。
“恭喜什么，打算继续读下去。”秦忽哭笑不得。
“没意思，你别忘了你是今年第一个从mc修完学分毕业的，你是不知道多难考，你跟玩儿似的！”
迈克摆摆手大家落了坐，招呼一边的保镖拉两台机器过来，试了麦，“咳，哥今天开心，给大家献上一首由我作词，hoel编曲的《ok》！”
秦忽接过小王递来的吉他，瞥了“精神抖擞”的小王，嗤笑道，“你多穿衣服。”
“没事，我好着呢。”小王在一旁架着录像机器，不知道摆弄着什么。秦忽耸耸肩朝向迈克，“吉他可以吗？”
“当然，如果你想和声也成。”迈克嬉皮笑脸地被仲尼拍了一下嘲，“你让主唱给你和声？”
“也不是不行……嘘嘘嘘！”迈克嫌弃地踹开仲尼。秦忽垂着眼，细小的雪花挂在他的发梢，他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长指有力地拨动琴弦。
小王好不容易才架好了机器，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看着有些梦幻的场面，眨眼间竟然已经过了四年了……
秦忽还是秦忽，不过从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孩也逐渐沉稳了，纨绔大公子的气息被他甩得无影无踪，他的变化让小王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首终了，哥几个一齐鼓了掌，风水轮流转又来了几轮猜歌词喝酒，这秦忽明显站下风，被连续灌了几瓶后就摆手拒绝了。
几哥们于是自己唠嗑起来，秦忽朝搓着受的小王问：“你到底做什么？”
小王牛头不对马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疯狂星期四。”秦忽在国内时有个规矩，每周四都会直播和粉丝互动，但自从出国后，他几乎在总人视野里消失了，许久才能见秦忽一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外网。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有些没有能力负责到底的心虚。他拉了拿着吉他拉了椅子坐过去，手动操作着。小王给他接上了线，直播镜头就开始了。
一开始直播间就只有他一个人，或许是大陆那边有几秒的延迟，半晌他的直播间人数开始过山车式地飙升，刷下的弹幕秦忽应接不暇。
【老公你出关了？！我又活了！】
【呼呼越来越帅了呜呜呜，帅出格局的男人】
【恭喜呼呼今天毕业了！！回国安排一下？？舞台安排？？】
“晚上好，我看不清刷了什么……回国有打算吧，看行程。”秦忽边拨着弦边看弹幕，“他们几个喝了点酒，不给看，怕吓着你们。”
【哈哈团宠呼呼仗着他们听不懂汉语嘛】
【点歌点歌，要配上a国的月亮太美了】
秦忽噗嗤笑道：“这谁啊……全世界就一个月亮！行吧随便点？”
粉丝开始刷上歌单，秦忽挑了几首眼熟的弹唱了，不经意间时光从琴弦中流逝，秦忽注意到时差，他见好差不多就收场，“今天就到这吧？我关了？”
【不关！美妆博主还没有上线呢？】
“这天气美什么妆？”秦忽笑骂道，“给你们看看雪，远远看看哥几个……噢太辣眼了，大家礼貌观猴。”
秦忽摇摇头将镜头转回自己，他开始不舍得关了，就静静地看着弹幕。
【呼呼太损了，可可爱爱】
【呼呼不管在哪要开心呀，你的决定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呼宝咱不停别人怎么说，你就是你自己！天涯海角都陪你噢】
【呼呼今年回不回来过年啊好想你】
……
场面无故变得煽情，秦忽眼眶逐渐红了，他埋了埋头掩饰住波动的情绪：“雪进眼睛了。”
“我们回中国见，心暂且放你们保管了。”秦忽笑着抬起头，倏然凑近镜头轻声说了句晚安便关了直播，
他顺势起身插着兜，迎面吹来的风让他有些怀念中国和煦的暖阳。呼吸间他竟没记起新的一年要来了……
秦忽望了望天问：“我有行程回北京吗？”
小王无奈道：“哥儿，这又不是国内，谁能安排你的行程呀？你要回北京也可以，秦叔叔也说挺想你的。要我在国内接点活吗？”
秦忽思索后点头：“不要太多。”
“我明白。我看就后天吧，你之后可能还会有泰国的行程。”
秦忽斟酌片刻：“我想待久一点。”
小王爽快地答应了：“也成，哥几个巡演完后也准备到中国玩玩。”
秦忽应下就回宿舍收拾东西，这四年他这屋里除了书和衣服就没多其他东西了，反而他刚来时的箱子几乎没动过。
他闲着就翻找了起来，除了带的几件衣服鞋子就什么也没有了。秦忽蓦然有些迟疑和空落，他坐在床上翻出手机，把所有的软件都翻找了一遍，那份一无所有的空白愈发真实。
他在自己这里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喊了小王问：“我通讯录里为什么没有他了？”
小王愣了半天才发觉秦忽说的是谁，挠挠头道：“啊，你当初在国内一直用的是工作账号，后来出国了我就给你换回你的号了。”
秦忽怔着盯着手机，半晌低声问：“可以把账号找回来吗？”
“啊，有点困难，我也不记得是哪个了，我找工作人员试一试吧。”
“谢谢。”
秦忽放了手机，将脑袋埋进手臂。
难怪，沈肆行当初能这么笃定的说出他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谈过……他除了一天到晚耍着赖不要脸缠地着沈肆行要亲要抱，实则连句简简单单的表白都说不出口。
两天后秦忽和哥几个打了招呼就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秦忽是一早做的飞机，到了北京已经是傍晚了。
十一月的北京米大的雪粒漫天飞舞，规矩在几年前立下后秦忽如果不带行李，甚至自己一个人都可以走机场。他一身墨色风衣戴着墨镜和帽子，却还是不免遇到几个真的坐飞机的粉丝。
秦忽和粉丝闲聊了几句，对方要了签名和合影几人就散了。
秦忽让小王先去家里放东西，自己买了些水果和花去了医院。
秦素珍订的是一间单人病房，秦忽进来是他正浇着花，即使白发苍苍，却依旧遮不住他实力的底气。
秦忽敲了门进去，边放着花束和水果道：“最近还好吗？”
秦素珍认认真真地浇完花才转过身，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秦忽，赞许地说了句：“长高了。
“不用担心，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秦素珍语气愉快地靠近秦忽，似乎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但是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秦忽不明所以然，狐疑问：：“什么？”
“你应该不记得了，十年前我要出国那段时间，我带你去拿护照，沈肆行当时同一时间办的，当时是他递给你的，当初还跟我闹，回家就把它撕了，我差点没把你从楼上扔下去。”秦素珍背着手，观察着秦忽的反应。
关于在外国护照难办的例子他见过无数次，沈肆行这种对自己的事情不大注意的，他不可能在失效前补办。
秦忽沉默了两秒：“他要回国了？”
“爸，”秦忽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秦素珍，“我还是喜欢他，我忘不了。”
“你知道你当时将舆论无意引到他身上的时候，你明白他会经历什么吗？他会原谅你，但依我了解，他这人从不吃回头草，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动心？”
“我想尽办法弥补他的。”
秦素珍给秦忽肩膀来了重重一拳，喝令道：“别低头，像个男人样！你自己决定的别后悔，后悔也别找我哭！走吧，希望点好的吧，过年的时候我能一起见到你们。”
秦忽突然上前，隔着床用力抱了一下秦素珍，“谢谢爸！”
秦素珍骂骂咧咧地指着门口道：“臭小子，滚吧！”
“小王，什么时候回颂安？”秦忽一会家就看见无所事事的小王，难得好脾气地没调侃。
“啊？这么急吗？有一个综艺在长沙拍，要中间停几天，晚一点儿行吗？”
“还有人找我拍综艺？”秦忽狐疑着，以为自己这么大个行走话题最多接一点品牌宣传，心念这导演也是心够大的。
“是内娱那个耍大牌的导演，但是说实话他的节目也真是好看，你虽然带话题，但是实力不是有嘴就能夸的嘛。”
“上哪学的花言巧语？”秦忽眼中含笑，哼这个心情看来非常不错。他洗完澡正闲着，就问了小王账号的进度。
小王头都要低到地上了，他磕磕绊绊地：“我忘记了……秦哥你别生气，我手机给你玩，沈老板微信我还是有的……”
秦忽“哼”了声接过手机，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四年前的某一天。他无意点进了沈肆行的朋友圈，他目光卡在了最新的一条。
是一年前的某天【约了个小屁孩，在新年见面】后面是晒了一张图，是一件很小的衣服显然是给几岁幼儿穿的。
秦忽瞳孔地震，他的心在这一刹狠狠地停住了。
沈肆行结婚有小孩了？？？他不是同性恋吗？？？
小王见秦忽脸色蓦然一黑，慌慌张张地凑过来，“咋了这是……”
“那什么……哥你冷静，咱，咱问问，”小王正要抢过手机，秦忽猛地躲开了，
等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过激了，他深吸了口气，将手机还给小王，“刚刚对不起。算了吧，别问了。”
小王识趣地跑了。秦忽独自一人发愣了许久。
难道沈肆行真的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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