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江从舒随着人群出了教学楼，一眼就看到陆随抱着篮球跟其他几个男生站在一起。少爷盘条靓顺，支着条腿站在树下，袖子卷到胳膊最上面，大大咧咧的跟旁边的人说说笑笑。
江从舒听到旁边的女生兴奋的声音：“你看你看站在李岚旁边那个男生，好帅！没穿校服，是高一的吗？”
旁边女生低声说：“不一定，你看你旁边那个女的不也没穿校服，估计是转学生吧，要不然高一的怎么会和李岚他们一起？”
陆随虽然脑袋不太好使，但是一张脸长的倒是不错。江从舒想。
陆随一抬头看到江从舒出来，伸长胳膊喊：“祖宗！江从舒！！这里！！！！”
……？
江从舒觉得从小到大没这么丢人过，刚想低头装不认识他，陆随已经把篮球扔给李岚跑过来了。
陆随：“你低着头干啥呢，走吃饭去。”
江从舒被陆随拉着来到之前跟陆随站在一起的男生面前，陆随胳膊搭着江从舒肩膀：“我姐，江从舒。”
江从舒冲他们笑了笑，转过头看陆随：“你上午干嘛去了？”
陆随：“我打篮球了啊。”
江从舒眯了眯眼：“你不上课的吗？”
陆随吞了口口水：“……体育课。”
江从舒抱着胳膊：“是嘛，等会你给我拍张课表我看看。”
陆随挠挠头：“哎别，不是，今上午又不上课，在教室里坐着多无聊啊又没事干。”
江从舒冷笑：“你没事干？数学考四十分的是谁？你有那时间不能看看数学书提前预习？怎么陆少爷真准备高中毕业去你爸公司门口卖煎饼果子？那你干脆现在就别上了在学校门口摆个摊多好，加肠加蛋五块钱，同学老师还能给打个八折。”
陆随被她说的一个头他妈五十个大：“我错了我错了祖宗你别说了，你是被我妈附体了？你是江从舒吗？你是我妈吧！”
说着就要去捏江从舒的脸。
江从舒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脚踩到一颗石头一歪，堪堪就要往后摔。
陆随伸手拉没拉到，江从舒被人从后面扶住，头顶上传来池恕的声音：“你小脑发育不全吗？站着都能摔倒？”
陆随看着虚抱着江从舒的池恕，一把把江从舒拉过来，皱眉看着池恕，问江从舒：“你认识他？”
池恕笑了：“哟新同学，这是你男朋友？”
陆随条件反射：“你才是她男朋友。”
江从舒在后面踹了他一脚，陆随反应过来：“呸，我才不是她男朋友。”说完皱眉看着池恕，江从舒怕他这个猪脑子又说出什么绝世傻逼话，拍了他一下：“干嘛呢，吃饭啊。”
李岚看着前面跟陆随拉拉扯扯的女孩，胳膊怼了怼池恕：“哎，恕哥，那挺好看的小姑娘你认识？”
池恕双手插兜，看了看鞋上面的脚印：“唔，认识。”转过头问李岚：“好看吗？”
李岚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不好看吗？”
池恕踢了踢地上的石头，是挺好看的。
-
陆随在路上不停的问江从舒怎么认识的池恕，江从舒烦的不行：“我们班班长，你有毛病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喜欢他？”
陆随：“你才喜欢他呢，哎我跟你说，你离他远点。”
江从舒：“为什么。”
陆随：“哎让你离他远点就离他远点，我讨厌他。”
江从舒斜睨他：“怎么了，他抢了你女朋友吗？”
陆随：“……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天天让我妈管死了上哪找女朋友去。我家没搬家之前跟他是邻居，我妈天天在我耳边说他，烦死我了。”
江从舒恍然大悟：“原来你嫉妒他。”
陆随：“……你是不是傻？江从舒你是不是傻？”
江从舒：“你闭嘴吧，数学考四十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傻？”
陆随：“……”
这他妈数学四十分是过不去了吗？
南礼一中的食堂向来是别人家的食堂，江从舒随手点了两个菜端着餐盘在一张空桌子旁坐下。
陆随过来看了看江从舒的盘子：“祖宗，您可多吃点吧。”
江从舒用筷子拨了拨盘里的茄子：“管那么多干嘛，吃你自己的。”
陆随在她旁边坐下，从自己盘子里夹了个鸡腿放在江从舒盘里：“来来来，爷请你吃鸡腿。”
江从舒：“……我不想吃。”
陆随摆摆手：“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小江同志，你已经很美了，不用再减肥了！”
江从舒有点无语，刚想说什么，对面一双手端着餐盘放在桌子上。手指白皙，骨节分明，江从舒顺着手看上去，池恕低头冲他一笑：“中午好，新同学。”
陆随怒目而视：“谁让你坐这的？”
池恕头也不抬：“陆随同学，食堂这么大，我想坐哪坐哪。”
江从舒揉了揉眼，胳膊肘拐了拐陆随：“快吃，我想回去睡觉。”
陆随：“你昨晚也打游戏了？”
江从舒顿了顿，转过头看他：“我是你吗？”
陆随：“那不一定，我已经看透你这个女人了江从舒，昨晚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到底跟谁学的？”
江从舒：“……吃你的饭吧。”
池恕看着面前江从舒只吃了两三口米饭就放下筷子，懒洋洋的说：“新同学，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笑话你吃的多的。”
江从舒头也不抬：“班长，都放学了您就别管这么多了行吗。”
池恕挑挑眉，突然笑了声：“下午有体育课，体育委员。”
江从舒：“……”
陆随一脸惊恐：“你是你们班体委啊？”
江从舒：“……”
想了想还是把陆随给她的鸡腿吃了。
-
江从舒回到班里的时候觉得自己马上要吐出来了。虽然鸡腿她也只吃了两三口。
拿了水杯到后面饮水机接水，池恕从教室后门走进来，坐到自己座位上，撑着头看江从舒打水。
江从舒打完水转身，池恕的腿正巧拦在她后面。
江从舒：“麻烦让一让。”
池恕没动。
江从舒深吸一口气：“池恕同学，让我过一下。”
池恕笑眯眯：“我不。”
江从舒垂着眼，等了一会，然后池恕就看见一行眼泪从她眼睛里出来。
池恕：“……我草。”
江从舒眨眨眼，更多的眼泪划过她脸颊。池恕有点慌：“……我操您别哭啊。”
江从舒哭的更伤心了，手背抹了一下眼泪，哭的一抽一抽的。
池恕手脚忙乱的找卫生纸：“不是你哭什么……”
刚从旁边桌子上抽了两张卫生纸，就听见身后传来曹大海的声音：“江从舒？你怎么了？”
池恕：“……”
江从舒抬眼，一双眼含着眼泪看着曹大海：“老师，池恕他，他……”
曹大海看着哭的可怜的江从舒，怒火中烧：“池恕！开学第一天你就欺负同学！你给我滚办公室去！”
池恕：“…………”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抱着课本进来。环顾四周：“同学们好，班长是谁？班长站起来一下。”
没人站起来，中午江从舒和池恕回来的早，曹大海把池恕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乎没人在教室。
语文老师皱眉，刚想说什么，门被人推开，池恕站在门口：“报告。”
语文老师：“池恕？你干嘛去了？”
池恕：“……班主任找我。”
语文老师让他回去坐：“班长呢？你们班还没选出来班长吗？”
池恕举了举手：“是我。”
语文老师：“……是你啊。”
江从舒抬眼，看了看语文老师一言难尽的脸色，凑过去问韩圆圆：“池恕怎么了？”
韩圆圆用气声说：“你刚来不知道，池恕高一的时候经常逃课不写作业，之前还跟别的学校的人打过架，要不是他成绩好家里又有背景，估计学校都把他开除了。”
江从舒：豁，还他妈是个古惑仔。
而她刚才好像又把这个仔得罪了。
江从舒顶着后排南礼陈浩南充满敌意的目光听完了一节语文课，韩圆圆伸了个懒腰，看着江从舒，突然叫道：“坏了，从舒，下一节体育课，你穿这个衣服怎么上啊。”
江从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和皮鞋，顿了顿：“…第一节课应该不会跑步吧。”
-
曹大海正在办公室排座位，语文老师走进来：“曹老师，你们班班长是池恕啊。”
曹大海捧着保温杯：“对啊。”
语文老师有点迟疑：“……这…行吗？”
曹大海放下杯子：“怎么不行的？这个人呢，特别是青春期的孩子，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做什么。我让池恕当班长，就是为了让他有这个当班长的自觉性嘛，约束自己嘛，你看对吧。”
语文老师：“……”
我觉得不太对。
曹大海：“我们班新转来那个转学生你看到了吗？”
语文老师：“看到了，长的挺漂亮的一小姑娘，看着乖乖巧巧的。”
曹大海点头：“对，一看这小姑娘就瘦瘦弱弱不经常运动的，我让她当体育委员，也是为了让她自觉多锻炼身体嘛。”
语文老师：“…………”
曹大海把电脑朝语文老师一转：“你看，今天池恕跟那个小姑娘还闹不愉快，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我这不就安排这俩人坐一起，让他们有做同桌的自觉性，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嘛。”
语文老师：“……………………………………。”
曹大海心情愉悦：“这就是物理人的智慧，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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