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代师收徒
听罢方圆的话，林行天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
“哈哈哈……那我武者一脉难道就活该一直做阵纹师的附庸吗？想我林行天自拜入天问以来，师从问心散人，一路披荆斩棘不惧生死，可是最终也只达到七阶，获得一些虚名罢了，对于武者的处境竟没有丝毫帮助！现如今……”
“额……大叔？等等，你说你是天问的弟子？”方圆在林行天的话里好像听到了一些了不得了的东西。
“是又如何？”
方圆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也就是说，拜你为师的话，就直接成为天问的弟子了？”
“是！”
方圆顿时喜上眉梢：“林大叔？内个……经过我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了，我愿意拜你为师了！”
林行天深深看了一眼方圆：“现在我不愿意收你了！”
“为什么！”
“你本意是想学阵纹术，是不是！”
“嗯……是。”
“那你拜我为师就是不是想，借我之名进入问天！”
方圆的声音越来越小：“……是。”
林行天并没有发怒，也没有把方圆怎么样，只是听了方圆的话瞬间有些颓然，看也没看方圆一眼，摆了摆手：“你走吧！收你为徒之事就此作罢，可能都是天意吧！”
方圆哭的心都有了。先前人家追在他身后要求拜师，他不愿意，现在知道人家是问天的人想要拜师了，可人家不收了，这要不是刚刚林行天那一阵对于武者的感慨，方圆真的要怀疑林行天是不是在报复他了。
早先就听曾大牛就说过天问不好进，这一路上又没少打听关于天问的事情，方圆已经知道如果没有问天开山收徒的造化，一般人就算等一辈子进不了问天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天问的人，这可能就是他距离拜师最近的机会，错过这一次机会的话，下一次再有机会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呢！
错过这次机会，也就意味着他距离完成父亲的血书日子又要变的遥遥无期了，如果他不能完成父亲的血书交代，他就不能回妖族，回不了妖族就见不到父亲、哥哥……方圆眼看林行天不愿意收他，一下子眼睛都红了。
“林大叔，且慢，可不可以听小子一言！如果小子说的不对，你再赶我离开也不迟！”
林行天第一次见方圆这个状态，一时间被方圆展现出来的情绪所感染：“你到是说说看，我倒是要看看你又什么办法让我林行天改变主意。”
方圆调整了一下情绪：“林大叔，你起初愿收我为徒，是不是想要我继承你的衣钵，为天下武者正名！”
林行天并没有回答方圆的话，只是注视着方圆的眼睛，眼神中似有神采流过。
方圆见此，知道自己说对了方向，也看着林行天的眼睛，并没有逃避林行天那审视一般的眼神：“林大叔，对于武者，我向来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我父亲也是一个武者，我现在周身所长哪一处不是属于武者范围？”方圆父亲虽然是妖族，可是修炼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炼体之道，说起来还是武者修炼的祖宗，方圆这么说心里没有一点负担。
“置于我为什么会去想学阵纹，这个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前辈，是我父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去的，我父亲修为虽然不及前辈你，可是对于武道的追求丝毫不亚于前辈，我父亲在我身上的寄托却远远不止与武道！我父亲认为，不管单单是武道或者阵纹，都是不完美的，只有阵纹和武道具兼，那样才是最强的武者！真正没有弱点的武者！”
这些话其实真的是方圆父亲告诉他的，只是这些却不是原话而已，霸绝天下的黑虎王方昆仑原话是：“圆儿，你坐拥妖、灵、人三族王之血脉，待你全部学成之日，就是你无敌之时！”虽然方昆仑告诉方圆这话的时候方圆还只是锻体和灵族通灵术两种同修，可是自从知道父亲让自己学习阵纹的时候开始，方圆就知道父亲是想让自己博学三族，成就真正的无死穴的无敌强者 ！
……
沉默，依旧是沉默，可是方圆发现，此时林行天眼睛里面闪烁着的是熠熠的光华，他不是因为不满意而沉默，而是因为这一番话仿佛触动了林行天的什么神经，让他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旋涡无法自拔。
良久。
林行天双目神光爆射：“你父亲还说什么了！”
“父亲还说，虽然兼顾阵纹和锻体会让我的进境慢于同等修炼者，但是得到的将会远远大于失去的。”
“会得到什么！”
“同阶无敌！”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过后：“好啊，好一个同阶无敌，你这样的体质，如果真的可以觉醒天赋的话，同境界无敌确实不再是一个笑话！”
“小子，我告诉你，有此想法的天下可不知你父亲一人，当初我师父何尝不是想要如此尝试！只可惜……”
“您的师傅？问心散人？那可惜什么?”林行天吐露心声又半途收回话峰，方圆一下脱口问道。
“呵呵，我师父当年尝试的产物可能就是我吧！”
“啊？怎么会……”
“你不用惊讶，我也是听了你的话我才反应过来的，当年我天赋异禀，不管什么武技，就没有我学不会的！我也被称为武技天才，机缘巧合下被师父收入门中悉心培养，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我没能觉醒天赋！之后，在我十六岁那年，师父带我见到了那个人，那是师父和师伯的一次对赌，赌的就是我们作为徒弟的输赢，呵呵，那次，我惨败……”
“那结果呢？”
“结果？”林行天一阵惨笑：“结果就是我害的我师父丢掉了本该属于我师父的掌门宝座！”
“当时的我太天真了，那个人那么强，被称为人族之光，他的阵纹天赋耀古烁今！可我师父还是以我为本接下了赌注，为什么？当时的我以为是我不够努力，没有达到师父的期望，所以才输了比试，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追赶，每一次我的挑战都会成为那人更加耀眼的垫脚石！”
“我也是刚刚听闻你的一席话，我方才大梦初醒！原来当年我师父对我的期望就是让我也双修的，可惜我没有觉醒天赋！可怜师父在我没觉醒天赋的时候还要安慰我！他不告我是怕我失去了一颗强者之心啊！我甚至都没有完成师父在对赌之前做好的准备，师傅就带着我这个只有他一半想法的残次品上了比赛台，我给他丢了那么大的人，害他失去了那么多，可是师傅啊！为什么徒儿如此废物，你却一直待我犹如亲子一般，悉心照顾，无微不至，甚至……直到最后也没有让我背负一丝心里压力！”
“前辈？”方圆看林行天情绪有些激动，试探的加了一声。
“呵呵，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什么为天下武者请命，我只是想证明我师父没有错，只是想证明自己，只是想挣回一口气而已！殊不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注定没办法达到师父的期望。”
“大叔，你……这个……”方圆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多少年前我的修为就停滞不前了，这么多年我唯有修心一途，要是连心都无法圆转如意，那我才是真的给我师父丢脸了。”林行天挥手，示意不必担心自己。
……
林行天说完似乎就进入了一种特殊的冥想状态，独自一个人端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可是林行天沉思了，方圆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到底是该留下呢，还是该走呢，自己刚刚说的话是有用呢，还是没用呢！方圆再聪明也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现在这个情况对于方圆真的是太煎熬了，简直进退两难。
“小子！”
“嗯？在！林大叔您说，我在呢！”
“我愿意将我平生所学对你倾囊相授！”
方圆听罢立刻大喜：“弟子方圆，拜见……”
林行天见方圆要拜，侧身让过这一礼：“但是……我却不能收你为徒！”
方圆听前半句还是大喜，后半句顿时又是大惊：“啊？这是为何啊？林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我要，代……师……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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