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依据邹贤说法,水下共设四个机关,每个都是类似于石门原理的单向开合,并且大小足够一人进出。他们推测,如果不是四个石门都是出口,那么真正的出口,是需要等四个石门把泳池里的水都排空,才会显现。
一开始,他们让探路男梁庚一人下水,可梁庚用尽全力去推动泳池壁上的其中一个石门,石门纹丝不动,之后邹贤与他一同下水,两人尝试合力的情况下,石门仅微微有了些反应,往里陷了一丝丝,但好似里头存有一股阻力,无法让他们一鼓作气推开。而后他们选择分别推动两个石门,石门与两人合力时发生的状况一样,也有些许松动。
后来由于人手不足的原因,他们没能继续尝试,只能再次从几次的试验里去做出猜想:第一种,他们怀疑泳池内四个方形机关,必须同时推动,第二种,是基于第一种情况下,还需讲究力道。
“你的意思是,每个机关必须安排两人才能推动?”姜城北问。
“对。”邹贤说,“包括我们三人,你们统共需要选择五人下水。”
五人,人数有点多……姜城北抿了下嘴,心里默默盘算着由谁下水更合适。他抬眸看了看计境,又回过头去看后边的大部队,再转回头说,“行。”
“那你们讨论一下谁下水。”邹贤食指敲了两下腕上的手表,“十分钟后下水。”
协议达成。
临时组成的貌合神离队伍都决定在各自的舒适圈里做准备,见人回来,蒋胥泳率先迎上前去。他眼神冷冽地问:“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主意,同意与他们合作?”
“因为合作才方便进行后续的动作。”姜城北看得出蒋胥泳会持反对态度,是因为他仍对严冰冰的事件耿耿于怀。姜城北看着他,努力进行言语说服,“虽然我也讨厌,但是想开门就需要些干苦力的,这方面,他们在行。”
“要做什么苦力?”蒋胥泳不依不挠,“我们几个难道不成吗?”
“出口在泳池内,启动的机关也在里面,想要打开它,人数至少需要四人。”说着,姜城北将手搭到蒋胥泳的肩膀上,头一次拥有足够的耐心去向人解释清楚一件事,“这间房间室温不高,甚至有点儿冷。你回想一下进门时我们见到邹贤的状态,他的脚不敢放进泳池内,人裹着外套还蜷缩成一团,这样保持体温的情况下还直打哆嗦,这就证明泳池里的水应该是超过我们想象的凉。他们主动找我们合作,一来是因为人手实在不足,二来也告知我们这道门不好开,可能需要长时间呆冰水里,那么体能好的人就十分重要。运用排除法,邹贤和他的另一搭档必不可少。”
“算上乐杰,咱们不是能够凑出四个体能好的?”蒋胥泳还不放弃地随意指了指眼前的计境说。
姜城北刚想进一步解释,没想计境这次比他还没耐心。计境的回复直白且不留情面:“下水至少四人,大于不等于。队里,陈肖和女性派不上场,如果有人怕水,还得扣除怕水的人。”
旁侧竖耳倾听的陈肖听见自己的名字没来得及高兴一秒,紧接着划入的“派不上场”四字,令他哭笑不得。
也不知是否是明白后的迅速放下,还是基于其他原因,总而言之,蒋胥泳在这之后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做。”
准备过程中,姜城北将从邹贤那所得的信息清晰吐露。
针对四个按键八个人的组合,童乐杰倏的笑了。他慵懒地举起双手,在后脑勺打了个交叉,悠悠地调侃:“这么说来,他们还得感谢我们没死在上个房间,否则他们一样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所以说,九人通关的猜想,现在是更有可靠性了。”陈肖轻轻笑道,“下水的人选,应该是安排除了我以外,剩余的男性吧。”
当所有人都自觉地默认下水都为队里的男性成员时,姜城北突然一顿,朝顾雨彤问了一嘴:“你怕水吗?会游泳不?”
难以出声的顾雨彤点了点头。
“很好。”得到确认,无后顾虑的姜城北向众人坦白,他认为最佳的下水人员应为:他、计境、童乐杰、杨鸿,以及……顾雨彤。
蒋胥泳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并未被安排进去。他万般不愿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帮忙?是觉得我还过不去是吗?”
姜城北倒也没想隐瞒,直言不讳地指出:“差不多,我知道你不想和邹贤有交集,况且顾雨彤有能力,她并不输给我们。”
一句话噎了蒋胥泳好久。
真正的原因,其实蒋胥泳心知肚明,所以没过多久,他默认并接受了姜城北的安排。会出现这样的处理,大部分的原因都归结在他的身上。他极为清楚,自己频繁性的感情用事,在游戏里给其他人造成了什么样的困扰。
在解决完蒋胥泳的事情过后,姜城北又追加查收了一封“抗议信”,寄件人:计境。在计境看来,不应该下水的人员反倒不是蒋胥泳,而是姜城北,毕竟他胸前和后背,存在着被怪物撕裂开的两道伤口。
得知姜城北“身负重伤”,陈肖他们一人一嘴上前关切。十分头疼的姜城北执拗地坚持身上仅为“小伤”,不碍事,并且成功逼迫“起义者”计境“投降”。最终只听计境低声交待了一句:“熬不住的时候就自己上去。”
姜城北挥挥手,毫不在意地道:“小事。”
他并非强撑,只是没人知道在此之前他经历过什么,两道皮肉小伤对他来说,真的如同家常便饭那样简单。
在他未被强迫着见主治医生魏岑之前,在未解决性取向疑惑之前,姜城北因超常发挥的高考成绩苦恼了许久。根据远离一直以来生活城市的需求,以及去年多校录取分数线都比对研究过后,他最后迷茫地在第一志愿上填写上国家重点大学“兰州大学地理信息系统专业”。
入学那一年,姜城北每一天过得都比填报志愿当天还茫然。他不懂自己报考的专业要学些什么,未来会从事何种工作,他只知道,他每天必须面对各种电脑软件操作,将一幅图,画得不像图,更像是驱魔的符咒。
然而就在姜城北萌生退学念头时,无意间听见的几句话,生生改变了他后半段人生。那是段偷听来的话,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出自一位根本不认识的同学之口。
那人说,他想保留学籍参军,服两年的义务兵,如果觉得不适合再退伍回学校继续完成后续学业,而且听说参军后回学校还能减免四年学费,相当划算。
姜城北静静地躺在宿舍狭窄的床上想了一整晚,然后于隔天清早,迅速向学校递交了申请。入伍的苦累日子莫名让姜城北感觉到舒适,甚至舒适到期间转而报考了军校。
当罗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硬是要求姜城北坐下来,同他谈了一整天的心。结局可想而知,最后罗通只能叹了口气交代,虽然到现在也不能够理解姜城北中途放弃985高校,投奔军校的想法,但事已成定局,多说也无用,只能让姜城北自己保重好身体。
军校毕业之后,姜城北遵从自己的意愿,以及学校的按需分配,派到了边远地区驻扎。每日在经济交通不发达,生活上要啥啥没有的地方集训,苦和累形成的双重疲惫,成了他再正常不过的日常。
姜城北本人自认为不擅长深谋远虑,相比规划好人生路线,一路前行,他更觉得追求当下,体验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生活会更有趣一些。因此在伍期间,他只求任务圆满完成即可。当然,至于后期被评成绩显著,授予未到年限晋升的凡尔赛,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想来,若非一场事故,若非一意孤行,选择放弃上级帮他处理的转业安排,后来的他,也无需当个斜杠青年,奔波于各大底层岗位上。从外卖员到保安,从工地搬运工再到私人保镖,一句话概括的哪岗缺人往哪钻。然后钻着钻着,好似渐渐忘了自己是只鸵鸟还是个人。
被莫名出现的计时器拉进的这场诡异“游戏”,姜城北不是没好奇过,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在他活得如此颓废时候。而最令他最理不顺的,还不是“游戏”的选择,反而是他自己。整个过程下来,他发现自己竟十分适应,甚至于“若是就这般消亡在游戏里,似乎也是不错选择”的念头油然袭来。
拉回纷乱的思绪,姜城北叹了口气,放下脱|下的外套,正转身,却差点儿撞上前来找他的计境,计境眼疾地倒退了一步。
计境的来意十分明确,是反复确认过后,仍旧放不下的那颗心:“你还是别下去了,让蒋胥泳代你。伤口不能碰水,更何况下去后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这么泡下去,到时候各种细菌感染化脓,要想愈合没那么容易。”
计境的劝说姜城北愣是一句也没能听进,心不在焉的原因,还得归功于计境和他保持得不错的身材。
从计境抵达面前那刻开始,姜城北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在计境身上四处游走。脱下外套的计境就仅剩一件贴身的薄透打底,平常外面加了件衬衫还好,偏偏计境将衬衫借给了他,留下这半遮半掩的可见不可求。
姜城北倒也不是没见过有人把八块腹肌能练得那么明显,毕竟混迹军营里头,一拉一大把,但人的欲望也分三六九等,更何况是站在颜狗划分的金字塔上层。
“你没听我说话?”
见姜城北没有接话,计境敏锐地发觉自己的苦口婆心成了耳旁风,脸色一瞬沉了下来。他故意一声咳嗽,出神的姜城北脱口回了一声“啊”。他看着阴沉脸的计境,丝毫无悔意地鸡同鸭讲起来:“等会你看住梁庚,防止他和邹贤商量出什么小动作。”
“算了。”计境转头就走,走前顺道干脆利落地拒绝他,“我盯朱彦远。”
姜城北脑筋一根直,与他时弯时不弯的性取向截然不同,此刻全然不理解计境为何跟他耍起小孩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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