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是啊。聂筱洁
是啊。聂筱洁只是颗棋子。从前是，现在也是。慕容衍在心里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正当他想褪下她的衣物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喊声。
“慕容衍！”聂筱洁高声大喊，顺带推门而进。
来不及闪躲，聂筱洁直直地撞见了这一幕。
“不好意思。我好像又忘了敲门了。”聂筱洁急忙背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涩涩得有些发苦。虽然早就听说他是这样的人，可当她亲眼看见时，她的心里就是不太好受……
而慕容衍在那一瞬生平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冲动。
为什么闯进来的人，偏偏是她……
颖芬这小女人呢，自然觉得是天助。至少，聂筱洁心里也会不好受，从而收敛点，离慕容衍远点。不然她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失去他……
他们三个人，各有心事。尴尬至极的气氛。
“对不起，打扰了。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好了。”说完聂筱洁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这是她聂筱洁第二次逃出那间办公室呢。感觉心有点酸，有点苦，又有点伤和疼……
聂筱洁甩了甩头，不让自己想太多。只是她眼眶里还是有水流在打着转转儿。掩饰不了的心伤。
她站在电梯门口。她希望电梯门快点打开。她只想快点逃出这里。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乱。
慕容衍犹豫了几秒，还是起了身。情急之下，颖芬抓住了他的衣角。
“衍，不要离开，好吗？”娇弱而略显哽咽的声音，还带点恳求。而泪水，像是决堤的防线，终是渗出了眼角。这是第一次，她低声下气；这是第一次，她不识大体；这更是第一次，她不顾后果地挽留他……
因为，在聂筱洁出现后，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慕容衍。
因为，在聂筱洁出现后，他自觉或不自觉地把他的时间都给了聂筱洁。
因为，在聂筱洁出现后，她觉得她和他，越离越远了。
更因为聂筱洁的出现，她第一次感到了威胁。
“颖芬，如果你任性，那么你的保质期也就到期了。”慕容衍冷冷地说道，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然后无力地下垂。
慕容衍冲了出去。他希望还来得及。
却厘不清，自己到底希冀着来得及挽回些什么。
“聂筱洁！”不远处，慕容衍朝聂筱洁大喊。然后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聂筱洁把按键拼死命地往里按，祈求电梯门能快点打开。可已经来不及了。慕容衍已经奔到了她的面前。
“聂筱洁，其实刚才……”慕容衍的语气略显慌张，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慌张。
“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啊。”聂筱洁截了他的话。她真的真的不想听。她怕越听，她的心越疼。毕竟，是她自己亲眼所见的……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那，聂筱洁，你刚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慕容衍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毕竟这沉默很让人感到压抑和不自在。
“嗯。我想跟你请一个下午的假，可以么？慕，呃，总裁。”聂筱洁显然有些不自在。她看着她眼前依旧帅到天方夜谭的慕容衍，她知道，某些人，与她之间的距离，从一开始，就隔得好远好远，比如说杨亦澈，比如说他，再比如说……南宫骐。想通了这点，她反倒释然地笑了。可是心的某一处，却疼得很，尤其是在想到南宫骐这个人的时候……
那个把她疼到心坎里却也把她伤得最是彻底的南宫骐……
而慕容衍在听到聂筱洁说出“总裁”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微微地颤了一下。当她释然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时，他的心，也莫名地抽搐了下。或许，于她而言，他就只是她的上司，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所以如今，她才会这般释然地笑。想到这里，慕容衍倏地感觉很不舒畅，心抽得紧紧的，却仍故作淡然。
“好。”慕容衍点头。
“谢总裁。”聂筱洁回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叮……
电梯门开了。“那，我先去工作了。”说完聂筱洁便进了电梯。
慕容衍定定地看着那扇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和她隔绝在各处的世界。
慕容衍和聂筱洁之间，有一种情愫正在悄然改变。
不是他们未曾察觉。只是他们都没有去深究。
只因为，潜意识里，他们都在怕，如若真的执著了，那么最终被伤到的，终会是他们自己。
城市里。一成不变的上班族生活。
下午六点。下班时间。
鼎风大厦如危峰般笔直矗立在市中心。
楼下，一辆从欧洲进口的豪华轿车甚是抢眼。
慕容衍安静地坐在轿车的后座。时针飞速地拔了一圈。慕容衍的脸色也愈发难看。好看的眉毛轻拧，表明的他此刻的不耐烦。正当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聂筱洁催促她快点时，他才倏地想起今早聂筱洁已经跟他请了一个下午的假。他想，他是习惯了。习惯了聂筱洁一下班就蹭上他的车回他家看狗狗。因为聂筱洁的动作比较慢，所以他常常都得等她等上好些时候。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有聂筱洁的日子了呢？
他的眸中有些无奈，却含着笑意。
他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一路上，他透过车窗，看窗外的风景。
逐渐与暗色相协调的夜。
“停车！”慕容衍倏地说道，声音都冰凉冰凉的。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森然冷峻，带有冰的刺骨，连带地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个摄氏度。
司机一刻也不敢懈怠，立马把车停在了路边。
昏黄路灯下。都穿得一身休闲的杨亦澈和聂筱洁肩并着肩往前走。宛如一部温柔的默片。
看得慕容衍觉得很是刺眼。
然后。她继续往前走。而他停了下来。
徘徊了好几秒。他还是叫住了她。
慕容衍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慕容衍只看到聂筱洁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倏地想起的什么似的，她明亮的眸中多了些孩子气的气愤，有些不甘，轻咬牙，她想了好几秒，还是点了头。
他的笑容灿烂至极。有些迷惑人心的笑靥。
再然后。他走上前，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没有拒绝。而是任由他牵起她的手。
慕容衍的心在那一刻冰凉到了极点，比深陷寒潭的彻骨寒意还要冷。冷得让他的心脏快要冻结。
他死死地盯着他们牵住的手，凛若冰霜的表情，他淡紫色的眼瞳闪着一种冰凉而凄沧的寒意，微冷的神情，淡漠之中透了点森然与犀利，像是一朵在寂冷的冬日里孤独绽放的盛世白莲，却又在寂寒的冬季里日渐陨落。
慕容衍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背影淡出了他的视线。
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就只是，为了他么？
聂筱洁，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衍握紧了拳头，指骨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不是么？
一切都已经在按着他的计划走了不是么？
那为什么，他的心，会那样痛……也很不甘……
晚空，依旧黯然，带点黑色的肃冷。一轮沧月悬在半空，带点凄迷。有几许凉意，趁着这个间隙，沁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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