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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hapter47


50梦影谭其五

        往下坠落的感觉,并不美妙,就像是陷进流沙中往下不断陷落,身体感受到四周奇怪的朝自己挤过来的拥挤感,那感觉又有些像是被什么动物吞了进去,而在其拥挤的腔道滑落。

        而且,分明是感觉往下落,但下落的速度是恒速的,没有丝毫变化。

        时间似乎被拉长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安全着陆。

        话说这里真的可以用安全来形容么。

        “啊,这可,真是”

        入目所及,山丘重重,深蓝色月亮高悬空中,峡谷盛满光辉,视野的景象有种沉重的使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空气里有什么在一股一股的跳动着,叫人生理不适,不仅如此——

        山的雾气在向上飘散,纠缠着丝缕的月丝。

        “不妙啊”

        五条悟和卖药郎一同抬头,目睹眼前此景,竟不由发出类似倒抽冷气的嘶声。

        “这可,苦恼了。”

        卖药郎低喃道,袖子无风而动。

        能这么容易就斩杀(袚除)么——

        如此庞大的

        「喂!你们不要站在那里!会引来它们的——」

        突然,从某处倒伏的草丛间,传来了一个压抑着的男声,二人转头,就见从草间冒出的少年一头黑发,却并不是任何在册的梦魂离体症之人。

        为什么知道?长相和之前咒高提供在手的关于那些昏迷之人信息里,并没有出现这样模样的少年,而记住这些对五条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少年在焦急提醒那二人不要毫无遮挡的站在荒野上,视线是非常危险的。

        荒野?

        视线?

        是的,荒野,入目所及无穷尽的山丘连绵。

        这里究竟是哪里?

        是哪个人离奇的梦境吗?

        “不,并不是,这里「什么都不是」。”

        黑发的少年回答道。

        而正因为什么都不是,才最危险。

        真要以什么用途的角度来说明的话,那相当于外围吧。

        而这位黑发的少年又是谁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没有被发现的梦魂离体症的受害者?

        “不,那是什么?我是被一本书给吸进来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这里了,而且——”

        少年回答道。

        之后他所经历和目睹的,和所读的那本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等等,那本书,难道是叫作《梦影谭》么?

        “?不是啊。”

        似乎对卖药郎突兀的提问感到有些奇怪,茫然的少年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了,实在是这二人,的他自被吸入书中后,终于见到的能沟通的人。而那本把他吸进这里来的书,自不是什么《梦影谭》,实际上是他那去世的外公的遗物。

        他的的外公是个作家,留下的遗物里大多都是生前著作的遗稿和各种从各地收集来的素材或收藏,而这本在家中收拾扫除时重见天日的,没有落下外公笔名的残卷,是的,这本书甚至并不完整,页脚泛黄,缺失了一半,却散发着奇异的吸引力,等回过神来,少年已经将书翻开来了。

        这本书,在少年看来,是相当可怕的异物。

        无论是其文字,还是所载述的事。

        究竟为什么会读懂。

        “啊,原来如此啊,那你在这里没见到你我之外的人?”

        五条悟推了推自己脸上的墨镜,沉声问道。

        “并没有这里还有误闯进来的其它人吗?”

        “与其说是误闯,这怎么看都是被诱引进来了呢。”

        卖药郎摇头回到。

        之前那些昏迷的家伙估计确实不在「这里」,所以还要在往里面一些么,咲良娜也是一下子掉的那么里头去了么?有点麻烦了,这里和之前推测的可能情况不太一样

        得先找到咲良娜才行,这里很不妙,在找到她之前别管什么袚除了,得先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才行,再待下去,说不定就彻底出不去了——

        可就算这么想,在这荒野及荒野之上,如何找到可能掉进更里面去了的五月七日咲良娜?

        她小小一只,可能是在峡谷深处,也可能是在那些山丘之上的「」中,又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五条悟皱眉陷入沉思时,一只又一只的天平,从卖药郎的袖兜里跳了出来。

        就见那原本停在卖药郎指尖摇晃天平,一个接一个跳到了黑发少年的肩上,头上,不仅如此,还违反重力的挨个停滞在空中,就像是登月阶梯一样,又像是为他们指引向前之路一样,若顺着这些天平指引的方向能找到他们此行的目标的话,那咲良娜也一定在此方向之处,这并非偶然,是必然。

        三人皆读懂了天平的指引之意。

        “不,不能去那里!”

        “啊,看来我得去那里才行。”

        一瞬间,黑发少年的喊声和五条悟的低喃重合到一起。

        在瞪大了眼睛的黑发少年眼中,与其旁边身着奇妙服装自称为卖药郎的人同样气质气质奇特的陌生白发少年,此时正叉着腰注视着那些诡异跳动起来的天平们。

        恰在此时,一股艳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被他不甚在意的随手拭去。

        “你,你的眼睛”

        糟糕了。

        「我」,无法「清醒」过来。

        准确来说,是不能自主突破那自动触发的牢靠的第二层保护机制。

        对于她们而言,此时陷入昏睡,陷入梦境的情形,绝不是件好事。

        身躯是秩序的象征——无论是感官被量化的各项数值,预示健康与否的各项指标高低,按着轨道运行输送血液的血管,有力的按节奏跳动的心脏,还是个人那操控和平衡的能力,思考与交流的能力,拒绝和忽略的能力

        灵魂脱离了躯体,便失去了秩序的重重保护,偏偏人要想好好的,完善的活着,绝不能缺失秩序,越是少一分秩序,便越多一分危险,危险的混乱,失控的危险。

        躯体原本便是人行走于世最好的保护罩。

        保护什么?

        当然是灵魂。

        受限于躯体的感官上限,人听不见过于细小,若虫豸蜉蝣之音,或者过于庞大之声,如星体运转之音,以及那使人混乱的不可理解之声。

        当人的灵魂脱离了躯壳,种种危险便随之而来,以及那些被顿拙的躯体阻挡在外的「无法理解」。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般。

        被剥掉躯壳的她们,灵魂赤/裸一览无余,所有被躯体阻挡的「通道」,在浸入梦境这模糊的存在中后,都具备了打开了可能性。

        再糟糕不过了。

        而咲良娜现在的情况,与这些梦魂离体症之人,却稍有不同。

        在打开通道,潜入梦泽的过程中,为了不直面「」,保护「五月七日咲良娜」本身,她体内第二重保护机制自动触发了,使得现在她与其他人看上去情况相似,甚至因此得以被此处的空间当做某种相同的成分而被忽略,因此得以落到如此深的地方来。

        但是,尴尬的是,因为第二重保护机制过于强劲,且构成其的理不能逆转——

        咲良娜此时,正陷入彻底的,被纯粹的黑暗所包裹的昏睡里,无法自主突破,不如说她的意识也被包裹住了,而没能升起清醒的突破意识。

        「哦哟,这不是可爱过头的莽撞睡美人么?」

        被接住了,下落的身体。

        「真是的,明知道危险就不要进来了,你们这些后辈一个个都不怎么让人省心呢。」

        那黑暗中的黑影,一边稳稳接住了那下落的身影,一边如是说着。

        谁?

        「不能这么带着你行动啊,随便放哪也不行啊,只能先放这了。」

        啊,等等

        是陌生又熟悉的男性的声音,低沉,阴蕴,迷离,魔幻,游刃有余,简直像是梦幻里孕育而生的存在,不知为何让她会想起她那个监护人。

        拥有这样声线的

        还能在梦境自如活动的,轻易接住她的,似乎对她有所了解的似乎想起来了,该不会是——

        「好了,接下来我去处理事了,剩下的人我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回去的,不过那些已经被同化或者被吞掉了的就没办法了。」

        打火机啪擦声响起,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嘴边咬着什么,等等,这是在抽烟么?在这里?

        接着是脖子什么被解下的感觉,然后——

        「行,姑且先这样吧,小丫头,你的同伴也快找来了,姑且你就在这先待着等他们吧,和你的同伴汇合了后就不要再深入了,毕竟,要是再忘记人的身份就不好了。」

        看着「」彻底闭合,男人做完手上的动作后才从这离开,渐行渐远,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模样,丝毫不见对周遭奇异古怪情形的惊慌讶异。

        包裹她的第二重也闭合了后,意识的浮泡也彻底破裂重归于平静,被黑暗吞没。

        就像是裹在深土里还未孵化的蝉,手指陷于纯然的黑暗里,光辉不曾落于此处惊扰,笑声与回忆远去,化作溶解于空中的碎片,空中被黑暗侵占,丝毫缝隙不留,又如那流液,凝固了翩飞如翅翼的眼睫,使其不再惊颤,并安心托浮着四肢百骸,使身体凝滞不动。

        思绪不再活动

        流星被凝结在此刻此处

        这是,闭合的,沉着的,空间,无物的心象风景最深处。

        直到——

        「叮铃——」

        「这些究竟是花吗?如此巨大的花?已经有四五米高了吧,还这么多——」

        「看来,有些花已经开放了呢。」

        「是这里了吧——」

        「等等,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里一看就不对劲。」

        「咲良娜——啊,是这个了吧,真是,还真落到这里了。」

        「喔噢,五条阁下是连灵魂信息都能靠这双眼睛辨认出来呢,真是十分厉害。」

        「哈哈,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转而夸回你去喔,虽然我确实可以做到。」

        「」这俩人为什么能在这么古怪的情景下还能旁若无人的这么聊起来啊。

        至于怎么在这入目所及众多巨大的或闭合或开放的花苞和花蕾里,找到咲良娜藏身的那朵——不,还真不是靠辨认灵魂信息这种比较虚玄的方法,而是更直观,更直接的——

        五条悟凌空踏步,往上伸出手,便够到了那把花苞之瓣扎成束鼓鼓状的长长红围巾,那正是咲良娜之前系在脖子上用来防寒保暖的围巾。

        在那黑发少年「这样莽撞行动真的没问题吗」的眼神下,一边说着「它都这样醒目扎着了,不就是让我们抽开来吗。」,一边用力一抽,垂下的花苞便慢慢四散。

        “啊,果然,bingo——”

        从散开的花苞中,什么像是失去依靠而慢慢的向下滑落出来,而被有所准备的五条悟张开手臂轻轻接住了。

        那正是——

        头侧在一边,顺着滑落的趋势靠在其胸膛上,从五条悟的角度看能看到那头顶的发旋,被扎作辫子的发束垂落在耳边。

        眼帘紧紧的闭着,让人一看就知现在其意识还陷于深深的黑暗的昏睡中,那过于青白的脸色让她像一支黑暗里形影独立的花枝,苍白脆弱,似极易折损,与黑暗相融,又区别于黑暗。

        睡着的。

        无声无息的。

        沉默安寂的。

        又像影子倒伏于身,使其紧贴的胸口深处的心脏沉重而惊慌。

        五条悟还无意识的变幻了下姿势,把人接住后顺势搂在怀中,单膝跪着,好让她的上半身有支力点,也能让自己更近些观察怀中的人是否有哪里受伤或不对劲的地方。

        “喂,咲良娜,你还好吧?别睡了,醒醒——”

        手掌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到了其脸颊上,触手很是冰冷,轻轻拍了拍,但语气显然开始急促了起来。

        呼吸呢?

        “睡哪不好别睡这啊,有哪里受伤吗?”

        拍着脸的手移到鼻子下方,感受唇鼻间的气息,同其主人一样,极近于无,不,自见到人影后,这份使他的心脏终于落地般的沉重怎么可能是「无」。

        这次拍脸的力度更急促更重了,无意识用上了咒力。

        就听轻轻啪一声——从手掌与脸颊接触的「点」开始,向四处传散开来。

        那是交触。

        信息与信息的。

        晨曦与残夜的,朝露与大地的,风声与海面的,短暂的,又无声惊颤的交触,无数的信息交汇,不同个体的传达互通在那短短的一刻达成。

        所形成的力,已经足够打破第二重保护罩的外壳。

        五条悟也感受到了,那细微的一刻。

        接着,随着如蝉翼颤动的眼睫毛,是怀中的人所发出如溺水重获呼吸自由的剧烈呼气声。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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