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点暴露
从军方用车上下来,顾弦竹冲着不远处的少年挥手:“兄弟,谢了,回训练营我再好好谢你。”
“谢不谢我另说,”
那人摊手,将目光投向四周围上来的安保人员:“只是现在,我们怕是没那么容易回去了。”
和奥菲会所的一楼的小打小闹不同,顶层山河馆才是真正的贵胄之地。整个蒂亚最严格的安防措施都被用在了这千平之地。
“山河馆内,严谨枪火。”
门卫荷枪实弹,顾弦竹有些犹豫,朱槿倒是爽快摊手:“我没枪。”
……行吧。从腰间抽出枪,拇指横按住内侧那串特殊的花纹,顾弦竹冷着脸把它交了上去。然后白色雕花大门向内徐徐打开,一个光芒璀璨的世界呈现在眼前。
流水金沙就在脚底潺潺流动。四散的卡座大概容纳了百十号人。来往的人虽然大多以面具示人,但众所周知,这儿无一不是站在蒂亚国权力顶尖之人。
“天姐,人带来了。”
山河馆内的为数不多的包间。虽然对奥菲会所的老板天冬有所耳闻,但顾弦竹很诧异,长桌对面这个穿着利落的女子,虽然以全黑的口罩遮住了大半面容,但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说说吧,哪方势力?”
“啊?”
顾弦竹心里一咯噔,就自己这黑户口,十有八九被当间谍。
果不其然,就听天冬道:“拦截军方的会议情报,找准对方弱点下手。看来埃里国为了对付我们蒂亚,用心良苦啊!”
“我……”
顾弦竹试图辩解:“我来自龙凤训练营,抢情报是为了得学分。至于埃里,天地良心我这辈子去都没去过。”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查不到任何关于你的资料?或者,你父母的信息?”
顾弦竹沉默了。周旋一下,可能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要是真说出那顾飞光的名字,自己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因为任务,”
顾弦竹十分淡定地开口:“我是军方特派到龙凤训练营的,所以一切资料都被隐藏了。”
“你哄小孩呢?”
天冬轻敲桌面:“证据呢?”
“情报司梅副司长是我曾经的上司。”
死马当作活马医,顾弦竹硬着头皮瞎扯:“但后来梅副司长辞职,计划作废,我的身份也就一直没有恢复。”
“可以啊你,”
上下将顾弦竹打量个遍,天冬一声冷笑:“都能把梅家少爷搬出来当挡箭牌,你倒是对蒂亚的权力体系了解得够透彻。”
成……越洗越黑了。从小就看梅染砚不顺眼,果然和自己八字不合。
偷瞄了眼两米外,被一个彪形大汉托在盘子里的枪。顾弦竹已经开始盘算着,怎样能在最快的速度里抢枪杀人。
“那个,天老板。”
久未出声的朱槿突然开口:“您查不到他的身份,但总可以放了我吧。我的身份您应该清清楚楚。”
“当然。”
天冬下意识被吸引了注意:“laf军团……”
就在她接话的瞬间,顾弦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枪,猛地踩上椅子飞身上桌,行云流水的空翻落在天冬身前。
单膝跪地的同时,他已单手松开保险栓,把枪抵在了天冬的额前。
“我不是间谍。”
转身面对十来支直指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顾弦竹面无惧色地申辩。
“有本事,你就开枪。”
顾弦竹太凛冽的杀气,怵得众安保小心试探也不敢上前。眼下最冷静的,反倒是命悬一线的天冬:“我要在你手里,你还可能活着走出去。我要死了,你应该不会想在这儿给我殉葬吧。”
抬手握上冰冷的枪口。顾弦竹脸色一变,知道她是想要卸枪,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拧。
手指扫过枪身内侧那串复杂的花纹。天冬神情突然一怔,连手关节错位了也顾不上疼,只看向顾弦竹的眼底——“这枪……你哪来的?”
对视之间是诡异的亲切,顾弦竹晃神。不备对方安保抓住这空档立马开枪,好在朱槿踹出椅子,打偏了目标。
“其他人都出去,”
天冬适时中止了这混乱的局面,冲着顾弦竹道:“我和你,单聊。”
整个房间内陷入难以言喻的沉寂,天冬慢慢揉着自己的手,忍着口气卡在关节处,然后就是“咔”的一声闷响。
浅浅舒了口气。再看向顾弦竹,她的眼尾上扬,带着莫名的笑意:“真不愧是他带大的孩子,下手真干脆。”
全身一震。顾弦竹怔怔看着眼前这被面具遮挡的半张脸:“你……认识我?”
“hibiscus——耶和扶桑的功勋代号。”
天冬把目光投向那把枪:“除了藏在古堡的顾家小孩,又有谁能得到他这样的殊荣。”
顾弦竹的心紧了一下——很久很久,没人能和自己提到这个名字了。
“那你是谁?”
“我吗?”
天冬抬手,像是要摘下面具,但想了想,又停住了。
旧局弃子,与这样的人交往,百害无一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向别人拆穿,你是谁。”
“那,谢啦。”
把枪别回腰后,顾弦竹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天冬起身:“我领你出去吧。”
推开门,一众安保依旧虎视眈眈。天冬则挥手:“吩咐下去,顾公子是我奥菲会所的贵客。无论何时来,都得好生招待着。”
“什么情况?我在外面当人质,你在屋里当贵客?”
就因刚才帮顾弦竹的那一脚,朱槿在外面一直被摁在桌上。现下一边揉着自己生疼的肩膀,他有些好奇:“你们聊了些什么?”
“七拐八拐认了个亲吧。”
朱槿还打算细问,顾弦竹顾弦竹看了下时间,拽着他就开始狂奔。
“坏了坏了,这次任务是我偷溜出来的。要不在宵禁前赶回去,我就得被扣平时分了。”
……这家伙,还真铁分奴人设不倒!
毫无反抗余地直接被顾弦竹塞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差点没把朱槿从窗户颠出去。
“兄弟,能不能慢点?”
朱槿紧紧吊着车框扶手:“刚从山河馆死里逃生,我真不想就这么交代在你车上。”
“诶,别说,你今天帮了我不少忙。”
风驰电掣,顾弦竹心情大好:“人情我记下了,你要是有需要,加倍奉还!”
“没事,我也就顺便。”
朱槿轻巧带过,看着窗外急速向后驶过的夜景,零星灯光下,在玻璃上印出他别有深意的笑。
加倍奉还?那你,只怕是还不起呢。
“身份验证已通过。”
狂奔卡着最后几秒进了宿舍楼,然后就是响彻整个训练营的宵禁铃。顾弦竹一边喘息着说着刺激,一边看向朱槿:“诶,你哪间宿舍?”
“我……”
手腕已被顾弦竹扯得通红,抽出来甩了两下,朱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
“……顾弦竹,你把我拽进来干嘛?”
“!我要不拽着你跑,你就要被锁外面了!”
“可问题是,我也不住这里面啊!”
“什么???”
顾弦竹瞪直了眼:“训练生不都住这吗?”
“我只说我在训练营见过你,”
朱槿无可奈何:“但我可没说过自己是训练生。”
“阿这……”
回身瞄了眼已经落锁的电子门,顾弦竹戳了两下,然后,意料之中——“好像……打不开。”
“是好像吗?”
被自己蠢得直挠头,顾弦竹试探:“我那还有间房,要不……你凑合?”
事已至此,朱槿叹了口气:“走吧。”
标准的两室一厅,等到推门进去,朱槿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说的是“凑合”。
“灯呢???”
黑灯瞎火孤男寡男。借着手机微弱的光,顾弦竹有些难为情:“我昨天在模拟对军方的人动手,刀片不小心把电线割了。”
“……”
朱槿内心一咯噔:“所以,整个房间都是没光的?”
“嗯……”
想起自己房间都还没收拾,顾弦竹想了想,拿了套衣服丢给朱槿,不由分说就把他赶进了浴室。
“我不……”
“你可别说不想洗澡!脏死了!”
顾弦竹其实很少对一个人这么热情,但面对朱槿——大概,是因为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总容易把自己看晃神吧。
正胡乱想着,听浴室内的水声停了,顾弦竹想着起身收拾了一下,顺手把门关了。
结果就这么一个动作,伴随而来的就是浴室内重重的摔倒声。
“诶!你没事吧?”
顾弦竹有着常人无法匹及的听力,瞬间凝神,他从朱槿的呼吸中听出了无法抑制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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