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成长也许只在下一刻

无论是哪一种生灵，只要对方还具备生命气息，只要对方还在“存活着”，那么定是都会有其兴致高涨与情绪低落的时候；
  这种情绪上的变化，是不会去区分对方是头脑极度发达的高智商生物，还是相对头脑简单的低智商存在。
  甚至是可以说，只要是作为生命存在的个体，就都会有其独属的情绪波动。
  只不过就只是因为各个独立体之间的巨大差异，从而导致了是否可以为旁的生物所观察到罢了。
  如若是以人类举例的话，这般高智商的生物对于同族的情绪波动，肯定会感知的极为敏锐的，这倒也无需多说  ；
  可在面对着与其不同种族的时候，也许人类依旧可以稍显迟钝的观察到，比如猫猫狗狗这般群体的情绪变化；
  又比如那些在人类眼中看来，要比猫狗这种群体更为显着的异族，其实都是可以察觉到这一类生命的情绪波动，只不过就是没那么敏锐  罢了。
  但是对于那些自身所不喜，又或者是根本就无心关注的生灵；
  那自然也就不可能会感受到那般存在的情绪变化了，比如飞虫、比如蚂蚁，又或者是与前两者相类似的存在......
  但却是不妨有些极为特殊的存在，就依旧以人类这个高智商群体举例。
  兴许是造物主在创造人类这个种族的时候，遇到了某一种即便是他那般存在，也难免极为开心的事情；
  又兴许是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偶然间的幸运经历使得他们发现，在其动脑子解决问题的时候明显要比只动手解决问题，相对会变的更加容易；
  于是，这种“动脑子”的习惯便通过某种方式流传了下来，也自然让人类自此便开始主攻头脑部位的进化。
  毕竟，进化的意思就是更新、迭代，是向着更美好、更光明的方向前进，而非是后退。
  又在“懒惰”这一本能的驱使下，相比起仅凭一身子力气去颇为吃力的解决问题；
  在无尽岁月的发展之中，人类也渐渐开始习惯、喜欢运用自己的头脑去更容易、简便的解决问题。
  人们又常说，很多工具、存在都是越用越健康、越用越熟练；
  毫无疑问，人脑就是属于这一类越是经常使用，就越会变得聪慧的存在。
  最后，经历过已经无法甄别的岁月积累，人类就发展到如今这般强盛的状况；
  作为主要工具的“大脑”，无疑是这一种种族崛起的“最大功臣”。
  但亦是因为，可能是太过于依赖自身的聪慧“大脑”，去“偷奸耍滑”的解决问题；
  反正就是在各种各样可能性的堆积之下，人类最终就进化成如今这般；
  与神陆世界之上的其他种族相比起来，明显成为“头脑极致发达”、“四肢过分孱弱”的“异形”存在。
  如果，假设当所有生灵的头脑水平，皆是被强行调控在同一层次的情况下，人类大概率是无法与其他许多种族相抗衡的；
  即便是去除掉诸如虎、狮、豹、豺、狼等等生物，去掉这些作为食物链顶端的种族；
  人类也有可能依旧难逃被“制裁”的命运，也许大概是连一些食草性生物，都能够压在人类的头上作威作福。
  但亦是因为这种极致发达的头脑，就难免会因为太过于“先进”从而出现的弊端。
  虽说是同一个种族，同一种生灵，但也兴许是因为基因或者其他某种不可知的原因；
  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不，该是说如人类这般的高智商生物之间；
  这种高智商群体之中，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距，有些时候甚至都要比同族与异族之间的差距还要大上许多！
  比如，当不同的人类，在面对同样的一件令人极度震惊的变故时；
  也许有些人，就丝毫不能做到完美的掩盖住，自己那内心的真实情绪波动，甚至是任何的内心波动都会完好的体现在表面之上；
  若是单论这一点来看的话，也许这般存在的人族大概是与低智商生物一般无二罢了；
  至于区别........也许只不过就是，其能够表达的姿态与展现的情绪种类，更加丰富了些。
  又好比像是灵伊这般的“高智商生物”，像是她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存在；
  大概率是不会存在着其他生灵，能够如观察前者内心波动的那般轻易，只需瞬间便察觉出其在隐藏内心状态下的真实心理活动。
  比如在刚才的场景之下就是如此，不论是作为神陆顶级强者的五长老，又或者是她的那些下属；
  它们能够观察到的，大概也就只有灵伊表面所显露出来的慵懒、自若神情；
  它们无论如何都绝对是察觉不到，在那个时候的灵伊心底，到底是蕴藏着如何复杂的情绪。
  兴许是因为，灵伊确实是在人类社会待的时间太过长久；
  也兴许是因为，她真的“假扮”人类女子这一角色入戏太深；
  又可能兴许是因为，她所受到的异族教育、人类观念印象太过深刻。

  这一段时间内灵伊的表现，丝毫都不像是个“铁石心肠”的妖族，相比起其他的妖族而言；
  哪怕是，将她与她的那些“相对弱小”的下属相对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偏向于“软弱”的存在。
  就是因为这般“异样”的经历、因为这种相对“软弱”的表现、因为这种“自吞苦果”的行为；
  毫无疑问，在灵伊大脑思维活跃的时候，就难免会出现也许她自己之前都不曾认知到的情感。
  而这些颇为陌生的情感，又难免会给其“主人公”带来一种非常意外的感受。
  在灵伊此刻的感受之中，如孤独、无助这般的情绪，就是她也许曾经体会过，但却都是不如当下这般的强烈........
  总结来说，之所以会让她的情绪在此时生出如此大的波动，其原因只不过就是因为她所处的环境、氛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罢了；
  就是因为此时的氛围、环境虽然是她极为熟悉的，但若是与她之前在秘境之中时相比；
  与她主动的说出自己的“真心实感”时，与那时的氛围相比，那强烈反差对比之下所产生的落差感导致。
  在名为“徐清河”的人类出现之前，灵伊都从未与任何的生灵，表露过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是不敢、也是不愿、亦是不能，更有可能是因为做不到。
  因为在她的内心之中，她能够清楚的认识到；
  最起码在神陆世界之上，是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没有任何一个存在；
  能够真正的理解她的想法，就更别提与她的想法之间产生共鸣，再进而表示愿意支持她。
  可能，就连仅仅只是愿意相信她的生灵，都不会存在吧？
  谁又能真的相信，作为下一位板上钉钉的“妖王”，居然会破天荒的想要去人族社会生活，流连于人族社会的精彩而无法自拔呢？
  人类同样是不会愿意去相信一名“妖族之王”，会是真的心怀这种想法，人类也不敢给予她任何一丝的信任........
  同时，妖族的万千生灵，亦是不会接受自己种族之内，经由各个族群共同推举出来的“王”；
  居然在这位王的内心之中，会怀有着这样的一个“违背祖宗”、“违背使命”的想法、计划。
  在这一点上，是不与某个生灵头脑的发达程度、不与某个生灵地位的高低贵贱、不与某个生灵实力的强弱，存在着任何关联的；
  反而更像是一种思维，一种由无尽岁月前便流传下来的“固有思绪”所决定的。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在告知神陆的一切生灵，不论其智商、种族的区别皆是明白：人与妖，就是要战斗；就是不能共处；就是要战斗到某一方彻底臣服、垮塌，甚至是灭亡才会终止；除此结局、再无其他！
  但就是在这般境遇之下，灵伊仿若是天命注定一般，在这一次“突发奇想”的带队外出之中遇见了徐清河；
  又是在那般鬼使神差的情绪驱动下，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主动”讲述给了对方........
  这种经历，大抵是每一个高智商生灵都曾会经历过的，就好比是狂欢过后的那种落差感。
  当一个高智商生灵，在某种环境、场合又或者是某种气氛的驱使之下，被动或是主动的吐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算当时是得到了周围“听众”的鼓励与认同，但是一旦当这个讲述者的“头脑”冷却下来之后；
  当这个讲述者的心神完全镇静下来之后，就会难以抑制、难以避免的产生一种极为懊悔的感觉。
  这也不算是交浅言深，又或者是莽撞行为；
  这其实与这个存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不分场合的胡言乱语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只不过就是当一个高智商生物，因为某种气氛所导致的“冲动”罢了。
  而后这个存在又会因为自己的这种“完全曝光”行为，在冷静下来后产生些许的不安感所引发自身的不适。
  这其实与个体的实力、地位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只与这个存在的经历、心性相关联。
  当一个地位极高，且实力又极强的存在，在为人所戳破其内心的某种禁忌时，亦是难免会当场出手或者是暗地里使用某种行为，将那个戳穿自己的生灵置于死地。
  这可以说是一种“上位者的权力”，但若是从其他的角度出发的话，又如何不能说是这个人被“破防”了呢？
  可若是同样的遭遇，放在一个早已看破红尘，已经不在乎外人的看法......
  又或者说是一位，已经不会去关注自己所不在意的人的看法，若是放在这种类似无视外人的存在身上；
  这种明显已经“饱经风霜”洗礼的存在、已经将自己的内心磨炼成钢铁般坚硬的存在；
  定是不会如同前者那般，因为其内心某种程度上的愤怒、羞愧，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某个“小秘密”为外人所知，从而选择痛下杀手。

  后者，大概率就只会因为，其想要达成某种可以使自己获益的目标时，才会做出如前者那般的行为吧。
  而这般存在的后者，无疑就是目前的灵伊所无法企及，只能追赶的目标！
  当她在秘境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主、客观原因，第一次“主动的”在一个陌生的异族面前，讲述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之后；
  虽然在当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灵伊回到了这处自己非常熟悉的，且又极为“孤寒”的位置后；
  那种心神上的落差感、不适感，便会随着环境的改变顺势产生在她的心中。
  但是，这种情绪也只不过就是一时的罢了。
  出身尊贵到在神陆上，已然是凤毛麟角般存在的灵伊；
  且作为一名完整经受过，近四百余年“人族高等教育”的灵伊；
  大概也就只是需要三、四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顺畅的从那种低沉情绪之中抽离出来。
  至于那刚刚还充斥在其周身的低沉、落寞气息，亦是只需要一瞬息便已然消散于无形；
  而取而代之的气息，却不再是如之前那般，在她面对着五长老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慵懒、惬意；
  也不再是之前在秘境之中，在她面对着徐清河时所表现的喜怒无常；
  更加不是当她第一次与徐清河见面时，所展露的那种妖媚。
  此刻的灵伊，浑身正散发着的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冷冽，一种仿若拒旁人于千里之外；
  甚至是一种已经让人无法直视的冰冷气息，正自她那婀娜的肉身之中散发出来。
  在这一刻，灵伊从自己“体内”拿出来的“面具”，应该是属于“至高”的那一张。
  即便此时的她，还不能算作是真正的“至高”；
  但毫无疑问，她最起码可以切换到那种情绪上，那是一种看世间生灵如奴婢、如刍狗、如......死物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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