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等到安唯一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床上,小姨谷佳冉一脸担忧的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看到她醒来,谷佳冉赶紧叫医生看她的情况。等到医生再次检查情况无碍后,谷佳冉红着眼眶对她说:“唯一,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你去世的父母交代啊。”
安唯一动了动身体,她感觉到自己左边的胳膊一阵钻心的疼痛。
谷佳冉阻止她:“别动,医生说你的胳膊脱臼了,估计得一个月才能好,这段时间你就在我那好好休养休养吧。”
安唯一转了转头,看着房间里没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她沙哑着嗓子着急的问谷佳冉:“小姨,跟我一同进医院的那个男生呢?他在哪里?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事?”
说起陆鸣,谷佳冉眼神有些躲闪,叹了一口气说:“放心,他没生命危险,跟你一样身体有些骨折。幸好你们跌落的那个山崖不高,期间还被树支撑点重量。不过这次真的多亏了这个男生护着你,才让你少受了苦。唯一,咱可要知恩图报,好好感谢人家。”
听到陆鸣没有生命危险,安唯一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哽咽:“小姨,他是因为我才掉下去的。如果不是我拉着他去找爸妈留给我的项链,也不会出这种事情了。要是他真的因为我出了事,该怎么办啊。”
看着安唯一满脸愧疚的样子,谷佳冉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唯一,没事啊,不怪你。如果那天我陪你去扫墓,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说到底,还是小姨的错。等到时候,我们好好补偿他,好么?”
谷佳冉不想让安唯一再次陷入到内疚的情绪中,这个孩子已经承受太多了。
当初她的姐姐姐夫去世的时候,安唯一就几近崩溃,觉得是因为自己所以她的父母才会出车祸身亡。虽然这几年安唯一没再提过,表面上似乎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但她知道安唯一只是把这些情绪积压到自己心里。
而这次,陆鸣为保护安唯一而受伤,安唯一心底肯定觉得自己对不起陆鸣。
安唯一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她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灾星。
先是不顾父母劝阻去梭市上大学,最后父母却在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路上出了车祸。自己把项链丢后拉着陆鸣去找,没想到为了保护自己陆鸣也跟她一起跌落山崖。
安唯一咬着唇,眼泪顺着脸颊流在了枕头上。
谷佳冉有些心疼,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
没多久,刘导走进了安唯一的病房,他看见谷佳冉坐在床边,跟她打了招呼后看向安唯一。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眼睛呆呆地看向天花板,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
“安记者,你醒了就好。刚才那几个工人来找你们,说是要跟你们道歉赔偿。这次是他们没有操控好机器,所以才发生了这事,你看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听到刘导的话,安唯一抬起头,有些无力地说:“那就见见吧。”
她其实不怪那些工人,他们也挺无辜,在废墟那边施工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另一边竟然还有两个人。而且,他们在清理的时候也没想到那块石头会掉下去,并且刚好砸到人。
还是在听到安唯一的惊呼时,那些工人才察觉到出事了,赶紧从对面爬过废墟看两人的情况。
也幸好他们及时的打了120并下山崖寻找两个人,要不然陆鸣和安唯一可能真的会出事。
看到安唯一点头,刘导出去将那几个工人带进房间。
几个人的身上沾满了灰尘,为首的那个叫张恩良,看起来年纪比较大,应该是领班的。由于长期在外劳作,这人脸晒得黑黝黝,身强显得格外强壮。
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唯一,他走上前,不好意思的跟她道歉:“对不起,安小姐,这次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你们受伤了。”
说完,他推了推站在他身后的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男生,低声的说:“刘强,快,还不快给安小姐道歉,都是你毛手毛脚的。”
那个叫刘强的男生被推了出去,他有些拘谨地拖了搓手,低着头不敢看安唯一,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听到他那蚊子般的声音,张恩良皱了皱眉头,严厉的呵斥着他:“大声点,这么小声说给谁听呢。”
刘强被吼了一声,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地说了句:“安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操作机器不熟练,才让你们受伤。”
安唯一摇了摇头,她看着面前瘦弱的男生,虚弱的说:“没事,这根本就不怪你们,你们也不知道对面有人。”
这时,张恩良上前一步,再次跟安唯一道歉:“说到底还是我们操作的缘故,安小姐和陆先生的医药费我们会完全承担的。”
安唯一赶忙拒绝,她知道本来这些工人都不容易,怎么能让他们完全负责此次事故呢。
谁知,张恩良脾气倔得很,非说是因为他们才出事,如果不让他们负责,他们会良心不安睡不着觉的。安唯一无奈,最后只能同意,不过是说明两方一方出一半医药费。
趁着谷佳冉送那些工人离开出门并且顺便打热水的时间,安唯一看向刘导,再次询问陆鸣的具体情况,她总觉得谷佳冉没有告诉她真实情况。
刘导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安唯一顿时感觉不好,她情绪激动地问:“刘导,他到底怎么了。”
刘导叹了口气道:“陆鸣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的头撞到了地上,现在还在昏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而且他从山崖上摔下来伤到了腰,醒了之后估计得休养好久才能好。”
陆鸣的情况确实要比安唯一差很多,主要是因为陆鸣为了护着安唯一自己垫在了她的身下,所以背部受冲击较强。
听到这里,安唯一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用一只胳膊撑着床慢慢起身。虽然她身体其它部位没有受伤,但仍然有些酸痛。
她内心很是焦急,不顾身体上的难受,在问了刘导陆鸣的病房号后就冲出房间去找他。
在安唯一打开陆鸣的病房门后,方哥有些惊讶的叫了她一声:“安记者?你怎么过来了”
安唯一没有应声,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陆鸣,她艰难地移动着步伐,一步、两步她觉得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
“陆鸣”安唯一走到他床前,豆大的眼泪瞬间从她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突然感觉很害怕,害怕陆鸣像她父母一样彻底离开她。
病床上,那个清冷的少年此刻静静的躺在那里,病房里白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使得他的脸色显得愈加苍白。
“陆鸣,你醒醒啊”安唯一泣不成声,她拉着陆鸣的手,试图想要唤醒他,但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方哥知趣的给两个人留下独立的空间,他默默的退了出去。
“陆鸣,你别吓我啊,他们都说你没事,可是你为什么不醒呢。”
“陆鸣,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一直都很想你。你在国外也想你,你回国了我还是很想你。我真的真的很高兴能再次看见你,你醒过来好不好啊”
安唯一拉着陆鸣的手说了好久的话,陆鸣还是毫无反应,她擦了擦眼泪,再次看向床上的人。
正在她的手即将触摸到陆鸣的脸庞时,沉羽怜打开房间的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安唯一,你还好意思呆在这里。都怪你,陆鸣现在才躺在这里。”
看着咋咋呼呼的人,安唯一皱了皱眉头:“沉羽怜,你小点声行不行。”
沉羽怜一脸不善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我小声点?我声音已经很小了,也不知道是谁把陆鸣搞成这样,还在这假惺惺的说话。我要是你,我早就自己跳下去不连累别人了。”
安唯一也不恼,她冷静的看着沉羽怜:“那我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之间的事呢?你又是陆鸣什么人?”
沉羽怜一下子被安唯一问倒,她结结巴巴的没说出来什么。但在她对上安唯一眼眸的那一刻,她一下子破防了:“我们是搭档,搭档之间相互关心怎么了?”
听罢她话,安唯一索性不再看她,直接将目光转移至陆鸣:“没怎么,我就是看你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你!”沉羽怜被她的话气的不轻,她伸手就想打安唯一耳光。
不想却被安唯一反手抓住,安唯一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沉羽怜,你喜欢陆鸣,但请你不要乱发疯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陆鸣,但现在的情况是你没有资格问罪于我,更没有资格打我。”
安唯一从来就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不管是当时在地铁上面对健壮的猥琐男还是如今面前的沉羽怜,她都没在怕的。
她的座右铭一直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沉羽怜一而再再而三地挤兑她,她自然不会任由她欺负下去。
沉羽怜想要收回手,却被安唯一死死的抓着。
安唯一在陆鸣出国后就疯狂的健身,以试图填补自己时间上的空白,让自己能够不再那么的想他和想父母。直到现在,她的身材不再是干瘪瘪的那种,而更有力量。因此,她仅用一只手,就能制住风一吹就要倒的沉羽怜。
此刻,安唯一的脸上毫无表情,她看着沉羽怜的脸,沉声说道:“沉羽怜,你记得,我安唯一也不是好惹的。”
说罢,她直接撒开沉羽怜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陆鸣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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