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杀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
王城绯红的朝霞也算是一绝风景,早晨欣赏着,顺带揉捏鼻目,拭去刚起床的困倦感,让人心情愉悦。
介子弈起床,几名私房丫鬟便为他穿戴衣服。
“青禾,这几天你该不会偷吃了什么吧,发育的这么快!”介子弈邪笑的着看向前面为他系纽扣的妙龄少女说道。
这些私房丫鬟都是从几岁就开始培养,和介子弈在一个院里长大,又以七种颜色为姓,禾字为名,红橙黄绿青蓝紫,青禾排名第五,因为总是会脸红,所以介子弈经常就喜欢逗她。
青禾看见自家公子正看着自己的胸脯,小脸一红,故作生气的拍打了一下介子弈。
介子弈看着那红脸,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又转头向身后的女子说道:“大丫,等会儿准备一些赏钱。”
大丫就是红禾,是这七个丫鬟中年龄最大也是最成熟稳重的一个,介子弈一直觉得红禾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就一直叫她大丫。
“好的公子!”大丫柔声答应道。
大丫也没问他要赏钱干嘛,介子弈的任何事她们都不会问,只管去执行就行。
整理好服饰,介子弈前往了膳厅,哪里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因为介天怀不在的原因,这几月他都可以很晚才起床吃饭。
刚进大厅,介子弈就看见严俊良已坐在桌前啃着一些不知名妖兽的烤肉。
“你小子到我家,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介子弈笑骂着说道。
“嘿嘿,老大你起来了。”严俊良讪笑着看着介子弈问候道。
介子弈微微点头,坐在了主位置上,吃着仆人为他准备的早点。
看着严俊良狼吞虎咽吃着的妖兽肉,介子弈轻轻挑眉问道:“怎么样,这些肉可都是我老爹亲手斩杀的灵师境妖兽,吃起来比你家那些如何。”
“好肉,我才吃了几块,就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严俊良囫囵回答道,兽肉现在已经占满了他整张嘴,“可惜老大你没法修炼,不然也可以尝一下。”
介子弈满脸黑线,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灵师境的兽肉也堵不住你的嘴。”没法修炼在他心中一直是个坎,现在严俊良还提出来。
在灵墟大陆,有一种令人向往的职业——炼灵者。
灵墟大陆的天地间蕴含着一种名为灵气的物质,而炼灵者便可以沟通天地间的灵气修炼,转化为灵力为自己所用,一些大能者,甚至可以运用灵力移山倒海,翻云覆雨,凌空飞梭。
严俊良便是一位炼灵者,但炼灵者也是有严格的境界划分的,从低到高灵觉境,灵炼境,灵聚境,灵师境,灵玄境,灵贤境,灵圣境,灵仙境,灵轮境,还有那传说中的境界——灵祖境,每一境又分为九重。
而严俊良现在则才灵觉境六重,并不能像那些境界高的大能那样移山倒海。
镇国府的主人——介天怀,他便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灵玄境强者,当年与现在的王上四处征战,展现强大的实力,最终被封于镇国公这个爵位。
而炼灵则需要体内有灵脉才行,按理说介天怀身为灵玄境的强者,所生的子嗣应该也不会差,介子弈出生有灵脉,但却被检出体内灵脉成段,没有一条是完整的。
这样注定介子弈是无法炼灵修行的,将一辈子都是一位普通人。
左南国,或者说整个灵墟大陆都是崇尚修行强者的,身为一位无法炼灵的人肯定没法得到别人尊重,而且还是像介子弈这种身份地位高的人无法炼灵。
王城中许多人都认为是介天怀当年征战杀戮太多,才会有此报应。
而且介子弈近年来行事嚣张,引得许多不满镇国府的人都在背地里议论这个废物公子。
“嘿嘿,错了错了!”严俊良摸头讪讪笑道,他也明白过来自己触到了介子弈的痛点。
“老大,今天盈仙楼的新花魁应该就选出来了吧?”严俊良转移话题道。
“这个还用你说。”介子弈白了一眼。
每年盈仙楼选出花魁,介子弈几乎都会去观看,如果高兴就会给大笔赏钱,盈仙楼老板每年这时那嘴都笑的合不拢。
“走吧!还吃,再吃以后就不要坐我的车了,看昨晚把我马儿累的。”
介子弈在吃了几口饭后,起身向屋外走去。
满嘴沾油的严俊良此时正准备再吃一块兽肉时,看见介子弈向外走去,胡乱抓了一块肉塞入嘴里,也向外跑去。
“老大,等等我!”
撵车早已在府门口等候,几位门侍则是拿着貂裘和板凳立在两旁。
府邸里有阵法和暖石的原因,气候依旧如春夏之季,但在外面还需穿厚衣服御寒。
看着比昨天大了许多的板凳,严俊良微微点头向门侍说道:“今天很懂事啊。”
还是昨晚那支赤狮军团里的铁骑护卫在撵车的前后,由于介子弈不会修炼,所以介天怀从军中调了这支精锐铁骑,在外时就会一直守在介子弈身旁。
坐上撵车后,一位头戴高翎战盔,身穿玄色重甲的中年男子骑马停在了撵车窗口处。
“公子,今天人可能会很多,等一下属下就守在你身旁吧!”隔着帘子,中年男子稳重的开口道。
“好,有劳许叔了。”
中年男子叫许幽,手持着长刀,是这支铁骑的队长,也是这里唯一的一位灵师境,平时介子弈对他很礼貌。
“启程!”许幽雄浑的声音喊道。
众多马蹄声整齐规律的响起,向盈仙楼缓缓驶去。
盈仙楼四年一选花魁,身为王城第一青楼,选花魁时许多的王城的官员富商都会去捧场。
“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啊!”
“可不是嘛,盈仙楼花魁谁不想一睹芳容。”
“那是御史中丞家公子的马车吗?”
“好像是,旁边那个好像是马员外家的车……”
盈仙楼现在楼下围满了人,人群纷纷议论。
“听说这次盈仙楼的花魁是来自南疆之地的。”
“南疆?听说那儿的小娘们儿可水灵了。”旁边的人听到南疆二字,两眼放光道。
南疆在左南国的西南方向,山陵环绕的原因,南疆与左南国其他诸郡城隔绝,但灵气极盛,出了许多炼灵大能,美人也不少,这次的花魁便是来自南疆。
“嗒~嗒~”人群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人群往后望去纷纷让道。
一架楠木撵车,由三匹双角玄色龙马拉着缓缓停在盈仙楼门口。
“这谁呀,这么大排场?”
“除了镇国府那位,还有谁在盈仙楼摆这么大阵仗。”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声。
介子弈这次没有直接跳下来,缓步从备好的木梯走了下来,身上穿着的雪白貂裘显得贵气十足,加上带着邪气的英俊脸庞,让周围的女子都看走神了。
“这废物公子还挺俊俏。”
“哟!介公子来了呀。”盈仙楼的老鸨扭着圆润的屁股,迈着极具韵味的步伐迎了上前去。
“老板娘气色看着这么好,这几天是自己亲自接客了吗?”介子弈玩笑说道。
“介公子可别笑话妾身了,这么大岁数了,谁看得上妾身啊。”老鸨笑道。
“雪栀在里面等着公子,我们进去再说。”老鸨向介子弈说道,雪栀就是此次花魁的名字。
没再寒暄,介子弈和严俊良大步向里走去。
想来盈仙楼,光是在一楼可能一次就会花费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开支,上二楼那更是天价。而昨晚哪位郡守之子更是包场宴请众人,想来花费也是不少。
被安排在二楼一个视野开阔的带窗包间里,介子弈与严俊良坐下,品着仆人端上的香茶,许幽站立一旁。介子弈怀中现在多了一人,是昨晚陪介子弈喝酒的那女子。
“老大,听说这回这花魁可水灵了,还是南疆那边的。”
介子弈吃着女子喂下的甜栆,低头邪魅看向怀中之人:“有奚茹这般水灵吗?”,说完又顺势揉捏了一下奚茹的丰臀。
奚茹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冷色,但这都无人看见。
“哇,此女只有天上有啊!”正当介子弈等人说话之时,楼下传来惊呼,一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一楼舞台上。
女子身穿青色纱裙,白皙如青葱的玉手挽着红色长绫飞舞而起,三千青丝跟着随意而动,眼波流转望向大厅,场中男子无一不被诱惑。
接下来,雪栀表演了古筝、跳舞等才艺,也是赢得场中的一些“文人骚客”连连称赞。
介子弈此时也在看表演,看着下面曼妙飞舞的身姿,不禁点头道:“确实不错,该赏。”
“等会儿叫老板娘把雪栀带上来,本公子好好瞧瞧。”介子弈吩咐一旁的仆人道。
仆人点头说是,虽说今天来的都是身份不凡的人,但没人会怀疑介子弈没有那个实力让花魁与自己独处。
不一会儿,老鸨便谄笑着带一位青纱女子来到了房间。
“介公子,雪栀来拜见公子了。”老鸨对着介子弈开口道,说完又向身后之人示意。
雪栀缓步向前,向介子弈欠身行礼道:“妾身见过介公子。”
介子弈望着前面的美人,伸手捏着下巴抬起了雪栀的脸,肤白貌美,眼中柔情似水,确实比旁边的奚茹要漂亮几分。
奚茹现在恐怕要说:呵!男人。
“不错,挺俊的美人。”介子弈不禁夸赞道。
旁边的老鸨也是乐开了花,这介公子要是满意,她也赚的更多。
正当介子弈准备向上抚摸那滑嫩的脸蛋时,雪栀眼中寒光突现,介子弈见此一愣,连忙抽手。
电光火石之间,雪栀一直放在宽大袖口里的细手此时抽出了一柄匕首,二话不说直接向介子弈身躯刺去。
介子弈吓到连连后退,旁边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一刺未中,准备回抽再刺,但介子弈后方一道人影一闪而出,雪栀被许幽一掌打飞出去,不知死活。
看着躺在地上的雪栀,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此时一道痛苦呻吟传来。
介子弈的胸膛前一把尖刀刺出,刀尖泛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刀体并未停止动作,而是再次旋转,仿佛想将介子弈的身体转出一个大洞。
许幽看向介子弈和后面的奚茹,心中一顿。
糟糕,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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