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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将军与妓


第十一章

        “萧时景。”嘉平远远看见他,眉梢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又飞快地敛下,她快步走向他。

        萧时景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去,他微笑,“不知殿下有何事?”笑容谦和有礼,像往日对所有人那样,看不出丝毫端倪。

        嘉平见到他这样疏远的笑容,只觉心里倏尔闷着了一口气,压得胸口烦闷难言。

        原本还想与他多说些话,此时却觉得没有一点意思,什么都不想说了。但想到自己的来意,她还是开了口,“你不是要找人吗?我可以帮你。”她矜然交握两手,半拢于衣袖,下颚微抬,仿佛静待等待他的请求。

        他闻言似是一怔,像是没料到她想说的是这个。

        “多谢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此事不敢麻烦殿下。”他笑得真切了些,但言语中却是坚定的推辞之意。

        她掩于衣袖的紧握得发白的手倏尔松开,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就这么厌烦我?连我想帮你,你都不肯?”她没想到萧时景竟会这样果断地拒绝。她从琳琅那里听说那女子失踪后他派了许多人去找也未找到。那女子出了什么事她不在乎,只是担忧他会因此烦心才眼巴巴地跑过来和他说这话。

        他这样回绝,又算是怎么一回事。两手颓然地垂在身侧,指尖死死地扣着掌心,掌中的刺痛提醒着她,叫她忍住了没说出更加失态的话。

        “殿下多虑了。”他说道,“那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失踪了便失踪了,臣怎敢叫殿下如此费心。”

        “他不是都说只是个普通女子了,那你还生什么气啊?”段琳琅撑着下巴看着嘉平,不明白她在烦心什么,“你该高兴才是,想来他对那女子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如今那女子失踪了,他便又清醒了过来,这下你就不用担心有人同你抢他了。”

        “他不信我。”她呢喃着,神情不自知的透着固执。

        “啊?什么?”段琳琅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疑惑地叫了声。

        她却不想再说了,强笑着转了话头,与段琳琅聊起了其他。

        殿外,萧时景负手而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他身姿挺拔卓然,在人群中无法叫人随意忽视,此时神色矜淡,站在阶前,身边许多官员走过,不时含笑与他颔首招呼,有碰到熟识的亦会寒暄几句。不像个粗野武官,倒更像是饱读诗书的儒雅文臣。

        忽有一瘦小老者慢慢从他身边踱着步走过。

        萧时景并未错眼漏过,“李公公,劳烦留步。”他扬声叫住那人。

        李肖全听他的呼叫,脚下一顿,回过身望去,神情仿佛惊讶,呵呵笑道,“原来萧将军竟是在等老奴,实在是受宠若惊了。”他略一躬身。

        “不知萧将军找老奴有何事?”随后他抬眼,状似疑惑地问道。

        此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大殿前只余下他们二人突兀地留在原地交谈。

        “还请李公公放过四月。”萧时景脸上的笑容此时已淡去,他沉声说道,。

        “萧将军这是在说什么?老奴可是有些糊涂了。”

        萧时景的脸色越发沉暗,“李公公怕是在和我装糊涂吧。”他神色冷肃,低声说道。

        李肖全感觉到了他声音中带着的冷意,不以为意,依旧笑得和善。

        他的眼睛笑眯着,眼角的褶皱堆叠,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将军真是心急,看来确实是十分在意那位四月姑娘了。”

        “老奴不过是开个玩笑,想看看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看上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罢了,没想到将军还为此特意来找老奴。”见萧时景的目光越发的冷了下来,他如同察觉不到,“可我实在是看着那姑娘喜欢得很,不若将军再让我多留四月姑娘在我那儿做客几日?”

        “人年纪大了,成日里也没个人陪着,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个顺眼的,就想着多留些日子,将军莫怪啊。”他假意叹了口气说道,佝偻着的身子矮小,浑浊的眼半眯着,透着精明。

        “你想要什么?”萧时景知道他定不会轻易放人,心中已有了准备,此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便顺他的意思问道。

        “老奴是个半截身子将要入土的,也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放心不下我那侄儿。他虽非我亲侄儿,但到底我与赵老哥相识一场,不忍……”李肖全道,“此次皇上定会要派他前往北征,不知将军可否……”他欲言又止。

        四月跪伏在冰冷的地上,衣服长久地沾着尘土早就变得脏污不堪,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她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叫粗糙的地面磨得发疼,她却顾不上了。发丝在脸颊两侧凌乱地散落,她的双眼紧闭着,两颊通红,秀气的眉此时不自觉地紧紧皱起。

        浑身滚烫,却又觉得一阵阵地发冷。手脚依旧被束缚着无法动弹,她只能无力地以不自然地姿势跪伏着,以减轻自己的疲惫感。

        如同一只离了水的鱼,愚蠢而又卑微地在地面上,挣扎着,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的肺腑像是在火中烤炙,喉咙更是干涩得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模糊间仿佛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直紧闭的门再次打开。

        阳光猝不及防地一涌而入,挤进了整个昏暗阴冷的屋子,将整个狭小的屋子照得从未有过的明亮。

        她能感觉到身上一点点的阳光照射所带来的温度,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却依然温暖到心里头去。

        随后幽冷竹香肆意地沁着她的鼻尖,恍惚间,她已被来人抱住。

        她像是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不自觉地松开了皱起的眉头,仿佛周身的疼痛难受都渐渐有了远离的错觉,原本冻得僵硬的身体也在他温暖的拥抱中放松了下来。

        他的胸膛灼热,将她周身的寒意尽数驱赶,她不自觉地依偎了过去,将头贴近他的胸口,亲昵依赖的姿态,仿佛曾做过无数遍一般的熟捻自然。

        像是发现了她片刻间的松懈,困意骤然涌了上来,一瞬间便渗入了她的整个头脑。她不再抵抗,任由疲惫感浸透了全身,她安然地将意识沉入了黑暗中。

        “阮阮?”萧时景将她小心地拥入怀中,唤了一声,她却并没有回应。

        怀中的人瘦弱安静,在他的怀中蜷缩着,瓷白的脸上沾上了脏污,仔细看去还有细细的摩擦的划痕,将原本洁白的面庞添上了瑕疵。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地抹去她脸上的污泥和细小沙砾。

        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且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他心中微动。

        目光触及她的脸上泛着的不自然的红,他轻拨开她额前被汗浸透,凌乱地贴着的发丝,探了探她的额头。

        感觉到手背传来的滚烫灼人的温度,他神色不由微变。

        “为何服了药还不见她醒过来?”萧时景的眼中闪过焦灼,看向一旁号脉的张大夫。

        那是府中惯用的大夫,深受萧时景的看重,此前四月的身子也一直是由他来调理。

        张大夫闻言,将四月的手轻放下,站起身来。

        他眼中闪过疑虑之色,仿佛有不解之处,随后略作思索,迟疑说道,“许是因着姑娘本就身子弱,此番又是遭此大劫……”他说到此处,连连摇头,颇为为难地开口道,“这药只是暂时稳住了情况,只是之后怎样还未可知……”

        “若是明日仍未醒来……怕是不妙。”张大夫犹豫地说道,担忧地看向萧时景。

        “多谢大夫。”萧时景听到这话,心中一沉,“还请务必帮我保下她的性命,萧某感激不尽。”他稳住心绪,郑重地恳求。

        “将军言重了”张大夫连忙摆摆手,惭愧说道,“在下实在才疏学浅……既承蒙将军信任,必定竭尽全力。”

        言罢,他提起放置一旁的药箱,转身便欲回去重新修改药方煎制新药,然而思及诊脉时脉象的古怪,他略有踟蹰,顿了足,“将军,姑娘的情况不似普通的高热,更像是……”

        走出门前,那老大夫不知为何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塌上昏昏沉睡人事不知的女子。他心中一叹。

        他从未见过这位大人如此焦躁不安的样子,甚至放下身份如此恳切地请求他。

        也不知是否该说她是好命,得了将军这样的喜爱,却偏偏承不住这样的福气,坎坷如此。摇摇头,不再多想,脚步不停地走出了院子。

        待大夫离开后,萧时景走到四月榻前,侧身在她身边坐下,目光细细地描摹她的容颜。她消瘦了许多,他心道。

        原本养出的一点肉,此时一点都看不到了。

        “阮阮,我这次找到你了。”他握起她纤细的手,低低地说道。

        “阿时哥哥这次没有抛下你。”他屈下身,手肘撑着榻。抬起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了自己的额前。“可是,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他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私心想要把你留在自己身边。”

        “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可是我总是食言……在我身边一点都不好,你总是要受欺负。”他怔忪地看着她被绳索紧缚过后留在手上的深深血痕,几乎深可见骨。

        该有多疼。

        明明一心想要叫她好好的,却让他的小姑娘吃了那么多苦头。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没用,又这样的可恨。

        阿荣守在门外,有些担忧地朝里头看,却什么也看不着,也不知现在那姑娘怎么样了。明明当初是好好地出门,如今却是横着被他家大人抱回来的。他心中感慨世事难料,这姑娘活得着实是遭罪。

        跟着他家大人,也没见享受着什么大福,倒是倒了不少霉。

        别人都羡慕她能够撞了大运,一步登天,他此时却觉得这也未必是一件大好事了。

        就和将军一样,当初踩着一路的鲜血,硬是用战功堆出了如今的位置,一介草民,升位之快,也是近乎一步登天,叫所有人都惊诧。相比朝中那些个靠着祖上先辈荫庇才混出来个像样官位的士族子弟,他家大人实在是扎眼,太太太扎眼了。

        他在这儿故作高深地胡乱想了一通儿,又是怜悯四月,又是感慨大人曾经的事迹,一边忍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在外头守了大半夜,此时早就犯了困,拍了拍脸,勉强叫自己清醒了些,继续认命地守着。本以为大人很快便会出来,却没想到竟是要守那姑娘守上一整夜的架势,得了,还能怎么着,总不能主子还没说话自己就跑去躺着了,当然是一起陪着。

        抬头看了看夜色,此时夜已深,恰巧是个十五,月盘圆满无缺,高高挂在空中,四周看不着一颗星,似乎全都偷偷藏匿在了厚重的云后头。

        他摸摸下巴。

        明日说不得是要下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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