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年级毕业？

今天大伯父家院子也鲜有关门，泉美没敲，一开门便对上大伯父那双悠闲慈爱的大眼。
  他轻勾唇角问泉美：“今天很早啊？怎么？钱都输完了？”
  泉美没回大伯父问题的问：“怎么关门了啊？”
  “秋风乍到，直扑脸上还挺干燥，吹得不舒服。”
  泉美眸光落在院角满地枯黄的梧桐叶道：“大伯父，你得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不要整天坐在那里，扫扫落叶也好啊。”
  “我扫过了，小妮子，今天一共扫了三次。”
  泉美走到大伯父面前，抬头望着夏天乘凉的葡萄树有些忧愁的说：“它好久没长新叶子耶，下面光秃秃的都凋落了。”
  泉美说完，便转身，拿起院角散乱的扫把，一边清扫一边嘀咕：“讨厌秋天，院子都没生机了......”
  一旁品茶的止晴笑了笑：“妮子，你指望一片叶子陪你过完一生吗？”
  止晴透过院墙望向远方，回味的说：“呵......人都不可能，何况是一片叶子亦或是一株风铃草。”
  “你如果不喜欢轮回或者更替，很简单，等你止水哥哥回来，你喊他把梧桐树砍了，换棵松柏种上去便可。”
  “葡萄、以及你种在院池的花草都把它们连根拔起，换成耐寒，不怕秋冬的百合、郁金香，月季、石竹等等也行。”
  泉美略许领悟的赞同道：“大伯父说的是啊，连我父亲都没陪母亲走完呢。”
  转而，她恍然大悟笑着说：“对啊，大伯父，我怎么没想到呢，那种一年四季开花，永不凋亡的盆栽才好看啊。”
  院子没人回应泉美，她一个人傻笑了好一会。
  然后把寻求搭理的眸光转到大伯父脸上，他脸色淡淡，片刻后，他才勾起一半嘴角反问泉美：“你觉得一族公园的竹林那个季节最美？”
  泉美若有所思，稍微总结回应道：“他们好像没有最美的季节耶，不是一年四季都这样吗？”
  “那一年四季开花的盆栽，你也未必觉得它好看吧。”
  泉美愣了愣，看见大伯父半眯起眼睛，她认真有力说道：“有些东西，因为存在更替，你才会觉得美。”
  “打个比方，你刚回归一族遇到的天才少年，宇智波鼬。”
  “有他天天陪你上学，雨天他会刻意等你回族，你是不是感到很安心呐？就算你最怕的九尾袭来，以他的能力护你万无一失，绰绰有余吧。”
  泉美默认了，没吱声。
  “试问，接下来他毕业了，没有鼬的陪伴，你或许会深入结识一族其它同龄人，但忍者学校对外宣告的创校奇才，只有鼬一个，那你跟他其它人走在一起，还能这么放心吗？”
  他没打算让泉美回答，自己说了答案。
  “因为鼬会离开，会跟你身边其它鱼龙混杂的人形成对比，所以......当你面对一堆四季常青松柏，你会怀念风铃草的鲜艳，夏日葡萄树的消暑。”
  “唉......”
  他叹了一口长气继续道：“一直存在的东西，往往会显的普通。”
  泉美听的一头雾水，她低头斟酌了一会，还是没整明白的问：“什么意思啊？大伯父。我们才一年级啊，至少还有五年呆着学校呢。”
  “而且，我好像没告诉你，我跟鼬同级呢，没理由他毕业了，我还跟一族其它同龄人上学的道理啊？我从未想过。”泉美心急的跟大伯父解释道。
  止晴听完，担心的默了一瞬。
  从她认真迫切的语气，止晴听出了不舍。
  最令止晴心疼的，是她什么还不知道的天真模样。
  告诉她？
  她接受的，是在承认忍界现实的基础上，再承受情感寄托的分裂，远比平常人痛苦的多。
  但......早晚的事，止晴肃着脸说道：“鼬马上就毕业了。”
  泉美一副不相信他的神色，歪头傻愣的望着他。
  他只好再补充的告诉她一遍：“你不要傻傻的看着我，他就是要毕业了，一年级就毕业。”
  “这个消息在宇智波炸开锅了，甚至连我这个不爱出门的瘸子都收到了，你不知道？”他摊开手问。
  见她愣了好久，她把脸转到院池那边回应道：“这个不知道呢，我一下课就回来了。”
  她声音小了很多，弱弱的让人听起来有一种破碎感。
  安慰人这事，止水比较擅长。
  这会，止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会儿，妮子红了眼眶转过来问：“大伯父，鼬一年级毕业的消息可靠吗？”
  止晴点了点头：“可靠，族长夫人鼬母亲，首先在警务部传开的，另外，学校也下达了相关通知文件，白纸黑字、及木叶忍者学校的章程都印上面了。”
  泉美确认后，把失落的脸又转了回去。
  “为什么鼬这么厉害啊？”她对山顶对面的晚霞道。
  天空自然不会回答她，但止晴会。
  他挑眉语重心长对泉美说：“经济、政治决定上层建筑，忍界本身就现实，二八定律无论到哪都合理，你看看木叶执政高层，再看看一族管理处，他们本身优秀，一代传一代......”

  “我说的优秀，强调的是他们宗族的综合实力，比如身居高位拥有权力，肯定比普通老百姓拥有更多的经济、教育、人脉资源。”
  “呵......人品这方面，不值一提。”
  “另外，基因是很强大的，也就是天赋。”
  “不过，小妮子，咱们现在没权力、没天赋也不要紧，将来咱有钱就行，有钱也可呼风唤雨，一族首富宇智波世华，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如花姐姐，不是只有神仙才可以腾云驾雾的。”
  止晴这一番话，听得泉美混混沌沌，一头雾水。
  她又没心情再继续深入追问，算了道：“懂了，大伯父。”
  眉目一转，她钻牛角尖的问：“可是止水哥哥，他他......他好像游离在你的哲理之外耶。”
  “你止水哥哥怎么了？”止晴问。
  “他也很厉害耶。”
  止晴小喝一口茶，润过喉咙细细道来：“不怕你笑话，止水身为我的崽，他没遗传我无所不为的消极处世观，是幸运的。”
  他眸光转过左边思考了一秒，然后得出结论，开玩笑的告诉泉美。
  “他应该是变异了，属于基因突变的那种。”
  话音一落，泉美果然没让止晴失望，她认真可爱的问：“为什么我能不突变？”
  随即，她一脸惆怅的望着他：“你说的权力、经济、天赋我都没有，就连基因突变也轮不到我吗？”
  “唉......”止晴为难的叹了一口长气，打算继续忽悠小妮子，说：“基因突变很危险的......”
  “你们宗族出现过很厉害的人吗？”泉美打断了他。
  止晴一听，他眼睛骄傲起来，语气又故作低调的说：“算吧，宇智波镜，止水的祖父，忘了是宇智波第几代族长了。”
  泉美总算整明白了问：“大伯父，那你对我们宗族有了解吗？”
  “这个真不了解，你们宗族一代串一代，串到你这代，你都姓加奈了，你妈娘家也没人了。”
  “不过......”他欣赏着泉美的美貌说：“你们都很漂亮，这也是你们宗族的优势，将来你要是没靠自身能力发达起来，身为女孩子的你，还有第二个命运，你也可以挑一个有钱有权的嫁了。”
  “说到这里，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就别打鼬的注意了，人家是木叶豪族宇智波富岳的长子，选媳妇这事多半由不得他，他父母一定会出来参合，给他选一个木叶大家族的千骄之女，让家族强强联合。”
  “或者，他们也会挑选宇智波综合能力最强宗族的富家千金。”止晴醍醐灌顶道。
  泉美也算大彻大悟。
  她懂了。
  自己亲爱的大伯父不就是绕了几个弯子，说她配不上那个傻不拉几的柚子头吗？
  她不稀罕的瞥了他一眼，谴责道：“糟老头，我们还是娃娃呢，你跟我说这些作甚？提前教我谈情说爱，是打算我将来给你整个有钱的女婿吗？”
  他反思了一下，小妮子这个年纪，确实不太适合知道太多。
  面对小妮子的质问，止晴理亏，没话可怼。
  与他对坐的泉美，心脏莫名被气的“砰砰”跳个不停。
  心想，我们家本来就已经势单力薄人少了，她不允许有人借此，来刻意跟她强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泉美气急败坏，两手往葡萄树架的茶桌一拍，
  止晴只听“砰”的一声，刚刚憔悴、怀疑人生的小妮子，好像瞬间连发丝都充满了力量。
  只见她抬头挺胸站起俯视自己。
  她双手抱胸，气质看起来万分高贵，她说：“我又不稀罕那个傻不拉几的柚子头，就跟我妈咪当初不稀罕他爹一样，我遗传了我妈咪的优良基因，也有科学依据吧。”
  她接着说：“没关系，你们尽情批判我们目光短浅吧，我们好像受了诅咒一样，瞧不上的东西太多了，虽然我们狗屁都不是，但两者并不冲突，有道理吗？”
  止晴心头咯噔一下，以前欺负叶月，被她反伤的刀疤，此刻隐隐作痛。
  不可否认，她说的很有道理，止晴被小妮子牙尖嘴利的另一面震撼了。
  他再也不敢了，对泉美竖起大拇指肯定道：“妮子，大伯父永远挺你。”
  “话又说回来，鼬一年级就毕业了，大好的童年时光，有点着急了耶。”泉美假装洒脱叹息。
  止晴嘿嘿笑了笑：“小妮子，你赶紧做那个骨头加骨头的作业吧，别再算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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