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最仁慈”
在诸多对行星级的巨像武器之中，安乐天使或许是最仁慈的了。
它不会像中子灭杀一样直接消灭一颗星球上所有的有机生命体，不会像纳米灾疫一样把有机生命体同化为合成体。
也不会像天神裁决对星球上的居民进行全体洗脑，更不会像地爆天星那样简单粗暴的把一个星球直接炸成矿区。
它没有杀人，没有改变思想，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破坏。
只是用一层无法跨越的屏障把星球里的居民和群星彻底的隔绝开来。
可谓是仁慈无比。
但它同样也是最残忍的，尤其是对于已经能够踏足星辰大海之中的种族和文明来说。
再也无法迈向星辰大海，永远失去了更进一步的机会，自身甚至还成为了其他文明获得社会学知识的景观。
大多数的种族在遭到安乐天使的打击后，都会在内耗之中快速消亡，成为其他文明的谈资。
少部分种族即便能继续存活下来，自身也退化到了原始人的程度。
“如此残忍的武器，究竟什么人才会用啊！”弄明白安乐天使到底是什么武器的艾拉一脸戚戚然的说道。
不仅艾拉是这个表情，拉普兰德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阿提拉也露出一脸悲悯天人的表情。
反倒是阿洛里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并不因为这个情况出现丝毫的心态变化。
毕竟阿洛里本来所在的世界，就没有星辰大海的设定。
创世神的梦境，强行算成安乐天使也没啥问题。
“是啊……真残忍。”米林跟着一起感慨了一下。
正打算和米林共情一下的艾拉突然想起伊斯卡隆地下一百公里的地热井里放着的那些东西，立刻脸色微变的对米林问道：
“提督……你不会用过这种武器吧？”
“怎么可能……”米林立刻说道：“我顶多就是在7+的填色游戏里玩过这种东西。”
“……游戏是么……”艾拉想起了米林之前所展示的高傲来自何方。
“反正咱们脑袋顶这个不是我用的。”知道见过那一大堆灭世武器后，艾拉不会在这方面相信自己的米林干脆放弃解释的耸了耸肩说道。
米林的这句话倒没什么人表示质疑，毕竟再蠢也不至于把这种大杀器朝自己身上丢。
“既然这个世界那么糟糕，doctor你就跟我回去呗！”拉普兰德笑嘻嘻的对米林说道。
“认真来说……”米林瞅了一眼拉普兰德，用着有些微妙的语气对这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的小母狼说道：
“泰拉世界也没好打哪去。”
“？”拉普兰德露出有些懵逼的表情，没等她问出为什么，灰风的分身在听到米林这句话后跟着说道：
“指挥官，经过这段时间对这种名为源石的矿物研究，我发现这种矿石的确如您所说，很有可能是一种人造产物。”
“嗯，它应该就是人造产物。”米林点了点头。
之前在给灰风的介绍源石和泰拉世界的信件里，米林就提到了源石这种东西的原型，来自命令与征服世界的泰伯利亚矿。
“不过和指挥官你所描述的主动汲取星球本身矿产形成的泰伯利亚矿物相比，这种源石矿物是一种生物基矿产。”灰风说道。
“生物基矿产？”米林愣了一下，难道源石这种东西出来就是为了种在人身上的？
“并非是直接以人体作为培养基。”或许是计算出了米林在疑惑什么，灰风开口说道：“通过一系列的对比，我发现这种矿物虽然主要依靠生物体进行增值，但主动避开了人类的基因。”
“换句话说，这种具有极高传染性的生物基矿物，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感染指挥官您这样的人类。”
“无法通过正常方式？”米林奇怪道。
“嗯，至少常规传染途径，比如体液接触、粉尘浸润都无法感染人类。”灰风回答道。
“……那为什么我感染上了？”米林奇怪道。
“那并非是感染，只是我在指挥官您体内的纳米机器人进行采样，并没有真正影响到您身体本身。”灰风继续回答道。
“这意味着什么？”虽然已经猜出来这代表着什么，但米林开始开口问了出来……或者说，代替拉普兰德以及她这样的泰拉本地居民问了出来。
“这意味着这种具有极强传染性的生物基矿产在最初设计制造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某个固定物种，而这个固定物种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生物基矿物的制造者。”
同样知道米林为什么会这么问的灰风解答了一下缘由。
“先代文明吗？”反应过来米林和灰风之间的问答实际上是在和她解释的拉普兰德有些奇怪的对灰风问道：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惜灰风没有回答拉普兰德的问题，一直到米林微微颔首示意可以解释一番的时候，灰风才开口说道：
“很多种原因，比如产量更高，采集以及使用更方便……”灰风说了几个最常见的可能性后语气一转接着说道：
“以及，没有其他资源可以利用了。”
“聚变能和太阳能呢？”米林奇怪道，这两个虽然本质上是一种东西来着。
搞不出来聚变炉和太阳帆什么的，还有潮汐、风能、水利、地热也行啊……实在不行小学生裂变能也没问题啊，
“……没有资源可以用了么。”比起平行世界的自己，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拉普兰德立刻明白了灰风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被矿石病折磨的过往，表情有些蚌埠住的拉普兰德用些有些无法接受的语气说道：“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做出这种事情吧。”
“对资源的利用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可选择的种类，而是是否够用。”
似乎知道米林在感慨什么，又似乎是在回答拉普兰德的感慨，灰风一脸冷漠的说道。
灰风的补充说明让米林停止了内心的吐槽，也让拉普兰德表情变的僵硬。
的确就像灰风说的那样，哪怕可以利用的能源种类很多，但如果能量总产出不足以整个文明使用，那么依然等同于没有其他资源可以利用。
发展中的文明很难因为能源不足去有意削减自己的规模，只会去想尽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
就像一旦粮食缺口1%，那么结果并不是所有人都少吃一口来解决这个缺口，而是饿死1%的总人口才会解决问题。
“而且事实上，……”可惜没有安慰这只小母狼打算的灰风接着说道：“泰拉世界的矿石病只是一场不可控的意外而已。”
“意外？什么意外？”米林奇怪的问道。
“根据生物体实验表明，这种可以在动物体内增殖的矿物，也会带来智力以及身体快速进化的副作用。”
顺便也会结束不同物种之间的生殖隔离……不过这个灰风就没开口解释了。
灰风用着很平淡的语气揭露了对于拉普兰德这样的泰拉世界居民来说很残忍的事实。
也就是说，泰拉世界现存的居民，本来就是用来作为培养源石的动物。
进化到现在这种程度，只是作为培养基的副作用。
一切的挣扎、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悲伤，仅仅只是一场新式能源产出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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