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怒火消失
angel又一脸天真地问他：“舅舅，你会不会很想很想一个人？”
“……”濋帆半眯着眼睛看着angel。没有立刻回答。
angel常会问他一些不太能回答的问题，所以他称之为“坑”。
他正在思考怎么回答能避坑时，angel自言自语道：“我已经好多天没看到我爸了，我特别想他。”
“……”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却要设防。
成人的世界里，有时候又过于复杂了。
“过来。”濋帆温和叫道。
angel挪过来，濋帆抱起她：“舅舅下个星期帮你把你爸爸变回来，怎么样？”
“really”angel激动起来，搂着濋帆的脖子晃动起来，开启自嗨模式。
濋帆也跟着笑了。小孩子的情绪特别能感染人，快乐的情绪特别治愈。
濋帆知道威廉这次出差实在不易。一边是公司的事务缠身，一边担心着家里的大人小孩。
不可否认，威廉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和爸爸。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结婚生子了，自己会达到威廉的几分呢？
一想到这个话题，又情不自禁带出小言的身影。
濋帆努力克制硬生生地将她从脑海里delete掉。想又如何？
人家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不管是前几天出于想追问她当年为什么突然说变就变了还是想跟她续前缘，介于她的现状，他只能选择性回避。不属于自己的人，就没必要纠缠。
濋帆突然灵光一闪，刹那间清醒过来，这几天自己一直困于与她之间，做了很多失去理智的举动，幸好没人察觉。就让这丢人的行为都打包送到太平洋去吧。
……
缘分是什么？
小言迷糊，自己也想不清楚。
是你的怎么甩也甩不掉？不是你的怎么挽留也留不了？
既然还能一再二地遇上，不是说明俩人很有缘分的吗？
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或许他想都不想就会原谅她呢？愿意重新接受她呢？她爱他，他爱她，两情相悦，不是很好吗？
但是，如果他不爱她了呢？又或者他因同情接受她呢？这样的爱情又能走多久？还有，他爷爷愿意接受她这样的人吗？……
一想起这些不可回避的问题，小言一瞬间的冲动火苗立刻被扑灭。
小言有时候也讨厌自己这么拧巴、纠结的性格。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真的。
不过，所有的结果都是时间和经历催生、发酵，然后才有了最后的尘埃落定的沉淀物。
自己变得这么拧巴，也是经历了太多让人纠结痛苦的事情。
……
周末的书城，比平时多太多人了。
有真正求知若渴的人群，有被逼迫买书求学的小孩群，有装作痴迷读书哄骗小孩跟读的家长群，也有干脆只顾低头玩手机任由小孩自由阅读的随意群……小小书城，亦见家庭养育的百态。
小言陪庭阳先去挑选庭阳想看的书，接着留庭阳在阅读区，她准备去选自己想看的书。
再次途径儿童区时，她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混血儿，看了对方一眼，小言脑海里冒出小天使在人间这句话。
对方发现小言愣神看着她，那个女孩抬头便是甜甜一笑：“姐姐，我脸上有东西？”
她操着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问小言。
小言回神，略不好意思，蹲下来，与对方平视道：“不好意思，姐姐看入迷了，你长得可真好看。”
是的，她是一枚妥妥的颜值控，对于美的事物，她会关注更多一些。
如天使一般的一个小女孩，肤色白里透红，皮肤嫩得像能滴出水，一双大眼睛正一闪一闪的，就像亮晶晶的星星，西方人的标准高挺的鼻子，还有一张红润的小嘴，不用特别笑，嘴角自带的弧度上扬。
小言极其羡慕，以后若能有这样一个女儿，那该多好啊。
“哈哈，谢谢姐姐。”小女孩再次甜甜一笑，然后不忘夸赞小言：“姐姐，你比我妈妈还好看。而且，你的皮肤超好。”
对方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
“谢谢。”小言被对方的快乐感染，也跟着笑弯了眉眼，“你是要拿上面那本书吗？”
小言指指书架的最高层，她扫视一遍，旁边没有凳子，小女孩要够着最高层，目测了一下，有点困难。
“嗯嗯。”
“我帮你。”小言说完，蓦地站起来。
“angel。”
“呀~”小言疼得发出了一声。
……
现场“撞车”。
濋帆接听完电话进来，不看正面，只看到一抹清瘦的背影，他便知道是她。
但刚才他在车上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再让自己与她拧巴了，他无视她，径直走近叫angel，想快速带angel离开这区。
殊不知，小言忽的站起来，往后稍退了一下，一头撞到濋帆的下巴去了。
小言头顶生疼，濋帆下巴也被撞得不轻。
“姐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听到熟悉的声音，隐隐之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她不由得又紧张起来，说话都结巴了。
“舅舅，你呢？”女孩问。
“没事。”
“舅舅？”小言心里暗暗重复一句。
她看一眼名叫angel的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
顶着头皮发麻的尴尬，她接着转身。
“对不起，靳总。”小言弯腰低头道歉。
“嗯。”濋帆没有为难她，“angel，你选好书没？”
他风轻云淡般回应。
小言更加尴尬，不知道怎么从这里退出去。
“舅舅，你和漂亮姐姐认识？”angel好像捡了很多棒棒糖一样，很高兴。
“嗯，算认识。”濋帆语气冷淡。
“姐姐很细心，她刚才见到我拿不到，刚想帮忙拿，结果碰到你了。”angel听到舅舅的语气，以为舅舅不高兴姐姐的莽撞。她为小言解释两句。
“嗯。”濋帆语气依然寡淡。“我们拿书到那边看。”濋帆一只手越过小言，帮angel拿书。
小言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退。
除了道歉，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濋帆伸手去牵angel，“跟姐姐再见。”
angel听话地跟小言笑道：“漂亮姐姐，谢谢你。”
濋帆微点头，然后带angel离开她的视线。
他居然跟她点头，动作那么自然，但是客气疏离。
他前几天看她的那双带着余愠的双眼，好像变了，变得没了任何情绪，没了愤怒，没埋怨，没……
是不是一件好事？应该不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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