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潜港来客

　　‘难以置信，为何将军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回想起来到花之都后耳闻目睹的一切，霜月康家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之中，当代将军光月寿喜烧一直是一位克己复礼，简约质朴的将军。在他的带领下，和之国人民依靠丰饶的自然环境和辛勤劳作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虽不能说是人人富裕，但至少近年内没有听闻各乡有灾荒逃难的消息。
　　尤其是在御田收服九里并且开辟了桃源农场之后，不仅让和之国的盗贼为之一清，丰盛的农作物甚至能够供应都城一部分的口粮。可以说人民的生活正在往好的方向变化，将军虽然近来身体抱恙，但在御田的推荐下任用了过去曾在白舞乡担任潜港奉行的大蛇为代理将军。
　　大蛇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为人却很有能力，有他辅佐将军处理政事一向井井有条。幕府的声望也是日益提高。而在这种大好局势下，虽然有些许事态起伏，但老实说比起现今将军的生活奢靡，甚至还想要向百姓加征赋税而言简直是不足挂齿。
　　‘大蛇看上去也很为难，明明最近大家的生活才有所好转。如果现在向百姓加征赋税，而且还是这么荒唐的理由的话又有谁会接受啊？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吗，难道将军大人也会向上上代的将军那样，不如说万一变得就像御田那样可如何是好？’
　　即使是以霜月康家的为人，如今也不禁对将军的行为感到不满。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就变得像是荒唐的御田或是因为沉迷声色犬马，结果耽于朝政导致黑炭家的势力空气膨胀的上上代将军那样。
　　毕竟和之国闭关锁国已有八百余年之久，即使是将军家的文献也不可能留有与时俱进的恶魔果实图鉴，更别提将恶魔果实能力视为妖术的和之国国民。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是万万想不到这世间居然真有能够‘换一个人’的妖术存在。
　　就在各乡的大名满怀疑惑与潜藏着不满踏上返回领地的途中时，本来应该在花之都的光月城中协助将军处理政事的代将军大蛇却通过乘坐勘十郎画出的丹顶鹤，提前霜月康家数日来到了白舞乡内的潜港之内。
　　“咕呵呵呵，勘十郎先生，真的是劳烦你了。这么长时间的维持能力一定也很辛苦，不过九里那边不会发现你无故消失吧？”
　　“大蛇殿下还请您放心，小人乃是第一流的役者，借由您赏赐的茶水小人能够创作出维持数日的画作来，先前已经同河松留言乃是要闭关修习画技，这段时间内并不会有人来打扰小人，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小人已经离开九里。”
　　“咕呵呵呵，真实做事细致啊，勘十郎先生。啊，看起来我们已经到了呢。”
　　说话间，挥毫造就的丹顶鹤进入了潜港的天井中，在大蛇同勘十郎自背部一跃而下后，这只仅有黑白两色的丹顶鹤便投入周遭的石壁上变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画。
　　而白舞乡在潜港驻守的武士同现今的潜港奉行连忙闻声赶来，一认出大蛇的样貌毫不迟疑地俯身在地，恭敬无比地说到：
　　“下官黑田定家参见大蛇殿下，日前业已收到蝉丸大人的联络。殿下所命下官从刃武港口接收的八十口箱货业已全部封存安置完毕，还请殿下示下。”
　　“真是辛苦你了，黑田先生。不过旁边怎么有位生面孔，是最近才加入潜港的新人吗？”
　　俯身在地的武士闻言不由得心中一颤，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只听得前方的上司回应到：
　　“回禀殿下，正是如此，此人名为久保田荣作，乃是出生白舞剑术名门百八神道流的武士，业已取得了免许的资格。下官经手考核之后确信此人确有才能，方想向殿下举荐此人加入大蛇军。”
　　“原来如此，大蛇军乃是幕府的旗帜，责任之重大相比大名麾下旗本武士有过之而无不及。黑田先生居然愿意举荐你，久保田先生，看起来你真的具备相当的才能呢。”
　　“是，小人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如今蒙黑田大人赏识，若能拜入主公门下，实乃三生有幸。”
　　“咕呵呵呵，久保田先生可真会说话，那么居然有黑田先生做保，就定于十五日之后同本次幕府内军选拔出的成员一同加入大蛇军吧。”
　　““多谢殿下。””
　　大蛇展开折扇轻轻挥动，示意他们退下。径直带着勘十郎前往仓库检验即将交付百兽海贼团的货物，路上大蛇以扇遮面，悄声对旁说到：
　　“勘十郎先生，你怎么看？”
　　面上画着浓重妆容的高大男子闻言俯下身来，面容肃穆应道：
　　“回禀殿下，小人以为久保田荣作此人必为奸细无疑，且久保田荣作之名也未必是其真名。若依小人浅见，其人恐怕若非白舞大名府中派来暗中查看潜港账目之奸细，即是“光月五大老”派遣各地的忍军之一员。”
　　“咕呵呵呵，看来正如勘十郎先生你所说的那样呢。”
　　在度过了地狱般的苦行并接受了数十次霸者之茶的洗礼，大蛇的见闻色霸气已经达到了某种能够窥视他人表层情绪的新境地。一般被吸纳近入黑炭母衣众的武士可不会涌现临近生死之战的斗志和压迫感，更别提在如此紧绷的精神下，身体却表现的如此自然。
　　以大蛇的眼光看来，这位自称久保田荣作的细作或许会几手剑术，但无论是异常的筋肉架构还是俯身时收拢躯体的架势，都与和之国主流的剑术流派有所差别。反倒是和福禄寿用以训练御庭番众的方法有些许相通之处。
　　“看来即使是愚钝的康家先生也发现潜港的异常了，此人多半就是直属于霜月家的刃武忍村之一员。毕竟，现今的和之国，除了御庭番众之外的忍者，就只剩下白舞霜月家的刃武忍村和铃后霜月家的守墓忍了，呵呵呵。”
　　大蛇不以为意，所谓的光月五大老早已是被霸者之茶冲坏了脑袋的陈旧摆设。即使是霜月康家派来的细作在这大蛇自拜入白舞大名府后细心经营了十三年，外送内紧的潜港之中。至多也就得出一个‘幕府代将军大蛇秘密组建私军，疑似别有二心。’的结论来。
　　对大蛇如今的地位而言可谓毫无影响，
　　即使是黑炭之名暴露，但只要暗中的黑炭家系没有暴露出来，各乡的大名就不可能在“黑炭窃国”的巨大威胁下团结一致上洛讨贼。而只要各乡大名不能团结一致组建大军，那么对大蛇而言，就仅仅只是些需要慢慢活动下巴才能够吞下的美味罢了。
　　就在大蛇及勘十郎在把黑炭暮蝉自兔碗的监狱经由刃武港的地头蛇辗转运来的七十七箱玉钢打造的各类刀枪剑戟及三箱海楼石淹没而成的弹丸全部检验完毕，重新封装之后。如今的潜港奉行黑田也来到了仓库之外，躬身禀报：
　　“启禀大蛇殿下，泷壶关的看守来报，前日出发接引百兽海贼团的牵引船已经接近泷壶关，一应口令核对无误，是否开启泷壶接引进入潜港？”
　　大蛇闻听轻轻颔首，转过身去快步走出仓库，命黑田等将货物全部取出备用，随即叫上勘十郎：
　　“是时候了，勘十郎先生。就让我们一同来见一见这位‘百兽’凯多的大招牌，‘炎灾’烬先生的成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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