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区区四皇

　　新世界，和之国，铃后乡。
　　这里原本是和之国的冬岛，天气终年都是鹅毛大雪。但土地肥沃，白雪之下也有旺盛的植被和作物。虽然难有粮食积攒，但是依靠和之国渔业规模第一的北海渔场，实现自给自足还是不成问题。
　　铃后乡虽然不像兔碗乡一般有着独一无二的海楼石矿脉，但是铃后的地下却深埋着品质极高的铁矿，配合铃后乡和之国第一的刀匠数量和本乡尚武的风俗习惯。在黑炭家武力篡国之后，也是由铃后乡的大名霜月牛丸第一个站出来率领铃后武士表示要上洛讨贼，将大政奉还给光月家。
　　只是后来在家臣的暗中干预下和九里、白舞的联络出现了些许偏差。但是依靠和之国最为勇猛的武士，仅仅只是联络不上盟友，霜月牛丸自认为问题不大。九里的御田家臣和白舞的霜月家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武士，相信在大家的合力协作之下，一定很快就能够将都城夺回，驱除黑炭家。
　　而霜月牛丸已经定下，要在三日之后率领一万武士前往都城奉天讨贼之后，正在房中给自己的爱刀髭切打粉涂油，保养刀刃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外服侍的家臣们有声音传来：
　　“牛丸大人，九里乡的御田城有消息传来，是御田大人的妻子时大人带着御田大人的儿女桃之助大人和日和大人，已经从外海返回和之国了！御田城方面希望铃后乡能够派遣使者前去，觐见光月家的继承人，共同商榷下一步的行动。”
　　霜月牛丸闻之大喜，回到：
　　“是御田的妻儿吗？真没想到居然在外海就直接娶妻生子，真是御田的作风！好吧，那我就亲自去御田城一趟吧！”
　　“万万不可，牛丸大人！现今和之国的中央和兔碗、希美二乡都已经落入黑炭家的手中，各乡之间的连接之桥也已经被黑炭军全部焚毁，只能依靠海路通信。如今内海的航道上也遍布黑炭家的船只，路上危险至极，牛丸大人乃是我铃后乡的支柱，大人万万不可以身试险！”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我躲在后方吗？！如果大名不能冲锋陷阵，武士又怎么知道他们在为谁而战？！”
　　“请牛丸大人三思！大人万万不可以身试险！”
　　最终争执的结果还是霜月牛丸被家臣们强行说服，选派一位行事稳当的家老代表霜月牛丸，经由白舞乡的港口出使被黑炭家势力范围隔开的九里乡。
　　而这个消息，也立即就被铃后大名府中倾向于黑炭家的武士家臣传递出去，最终汇总到了暂代大蛇统领炭之都的黑炭暮蝉手中。
　　“嘻嘻嘻，大蛇，你怎么看？要利用这个机会吗？还是说你还是想慢慢戏弄这些人，留着等光月御田回来再一起收拾他们？”
　　“咕呵呵呵，还是慢慢来吧，暮蝉先生。”
　　端坐于黑炭之间的黑炭暮蝉面前，有着标志性三股辫的电话虫正在发出轻蔑刺耳的笑声，就连趴在这只电话虫身上的白电话虫都将头缩进壳里。
　　“我和福禄寿先生毕竟还在外海，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回去，黑炭家就仅剩暮蝉先生你和蝉丸先生在炭之都主持大局。要是遇到那些光月家系的联手，虽然不会输，但是估计很难占到什么便宜。暂时就先让那些投靠我们的武士们想想办法从霜月牛丸身上下手，那家伙就是一个单纯的武士，再简单的计策也不会识破的，咕呵呵呵。”
　　“嘻嘻嘻，说的是啊，大蛇。那我就慢慢来好了，啊啊，未来的日子真是值得期待呢，咦呵呵呵。”
　　结束了和外海的通讯，黑炭暮蝉开始以伊吹大社斋王的名义向御庭番众下达指令，通过那些早已投靠黑炭家的中层武士的力量，将信息在传递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扭曲成黑炭家想要的模样。
　　“嘻嘻嘻，大黑，你看看，‘牛丸大人，万万不可！’这样像不像这个傻瓜啊？嘻嘻嘻。”
　　“斋王大人，您的妖术真是惟妙惟俏，旁人万万不能分辨。”
　　“嘻嘻嘻，模仿果实的能力的确是很好用，托它的福，我也品尝到了过去鹤丸大人他梦寐以求的滋味。不过现在将军也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职位了呢，嘻嘻嘻。在我黑炭家的治世下，和之国的正统乃是伊吹大社的宫司。嘛，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去断绝光月派支援讨贼派的可能，把铃后乡也一起吃到肚子里来吧，嘻嘻嘻。”
　　于是，在九里乡的御田城中，以大名之妻的身份统领九里，和百姓同耕同作。逐步复兴因为过去铁盖云之雨而荒废的沿岸田地，而得到了百姓信赖的天月时，就接到了铃后乡“讨贼派”的使者将要乘坐白舞乡的船只到达九里海岸，预计将会绕开黑炭军的船只，从编笠村的海岸上岸。
　　尚不知其来意的天月时不敢怠慢，连忙联系御田城附近的家臣们回到城中商讨如何应对此番使者来访。
　　身为九里大名府头号智囊的传次郎当即指出，在黑炭家以武力篡国之后，铃后的大名霜月牛丸并没有像是他的同宗兄弟霜月康家一样第一时间表示对光月将军家继承人：御田大人的绝对支持。而是通过家臣们向外界传递出第一要务乃是为前将军复仇，之后再讨论其他琐碎之事。
　　传次郎认为，这种行事方式非常危险，可能说明了霜月牛丸在看到黑炭家的做法之后受到了某种启发。不再承认光月将军家万世一系的神圣地位，而是想着以讨伐黑炭家的大义取代本家的光月家成为新一任的将军。到那个时候，即使是讨伐了黑炭家，可和之国还是会陷入新一轮的分裂之中。
　　听了传次郎的一席话，锦卫门等九里大名府的班底也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又有勘十郎敲打边鼓，一下子就将没有同九里乡之外的和之国人接触过的天月时也带入了这个思维模式中。
　　等到已经换了一个人的铃后使者到来之后，这种印象更是根深蒂固，铃后使者面对天月时和光月桃之助一副敷衍至极的态度，甚至于明里暗里地表示时夫人的天月家名是牵强附会所攀附的，光月桃之助的光月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两说。
　　只能说这一番表现，若不是天月时强行拦下，不然这使者是一定走不出御田城了。等到搭载着使者的船支在返航回到白舞乡的路上遇到黑炭军的巡逻船被击沉之后，黑炭暮蝉及负责护卫的大黑就回到了炭之都近郊的伊吹大社之中，向看守都城的黑炭蝉丸和远在外海的黑炭大蛇知会了此次出行的情况。
　　“嘻嘻嘻，有了这么一出戏，铃后乡肯定也成了光月家的眼中钉。现在各乡都有我们的人，不愁他们能捻成一股绳。嘻嘻嘻，我们就可以像大蛇说的那样，一点一点地把他们全部切开来，慢慢地吃到肚子里去。咦呵呵呵，看来我黑炭家的基业可以就此安泰了啊。”
　　对于黑炭暮蝉的话，大蛇也只是随口敷衍着。毕竟若不是人在外海寻求对抗凯多的助力，在没有光月御田的情况下，就算是光月派还有三四个大剑豪，身具多道性命的大蛇也只是把他们看成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
　　之所以留着他们也只是当成束缚光月御田的狗链子而已，好在已经得到了金狮子的旗帜，还大幅增强了“飞空海贼团”的实力，这种情况下只要凯多不想被金狮子变成孤家寡人，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和之国流口水。
　　等到未来大事件频发的一年过去，不出意外手头就能入手增光月御田、金狮子残党两张新牌。如果事情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的话，甚至还能入手藤虎一笑这一张隐藏卡牌。
　　到时候，即使是大蛇没能按照此次出海历练的目的，顺利地觉醒果实能力。但也能够靠着手上的底牌，对着那个“百兽”凯多说上一句：“区区四皇，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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