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慕麟的情报
月光清冷。
欧阳丞走在某条小巷内，准备抄近路回家。
鼠哥和他背后的组织结局如何，他已经不再关心了。
尽管为了这次的任务，他花费了不少钱财和精力收集情报，又制定了周详的计划。
但和慕麟对峙过后，他差点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慕麟……”
欧阳丞嘴里不自觉地念出了这个名字，然后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从某种程度上说，自从他作为侠盗开始活跃，今晚是最彻底的一次失败。
“那个家伙，真是可恶！”
欧阳丞忍不住踹了路灯一脚，愤愤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只要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他就满脑子都是那个优雅帅气，不对，是装模作样的身影。
那张脸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就这样，欧阳丞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说是公寓，其实也就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
这栋建于几十年前的居民楼位于旧城区，连续多年都是城市中治安最糟糕的地区。
不过这里的房子不仅租金便宜，也不会过问租客的身份，只要按时交钱就好。
这种公寓最适合有隐情的人。
他推开房门，客厅的灯自动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不怎么宽敞的地方除了朴素的沙发和茶几，还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
什么怪异的面具、捕梦网、占卜卡牌、据说是图腾的木雕，林林总总，花样多到反而让人怀疑“收集者的兴趣究竟是什么？”。
欧阳丞看着略显杂乱的房间，一点也没有什么“回家的感觉”。
一瞬间，“整理房间”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又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坐到单人沙发上，打开了固定在桌子上的个人终端。
半空中出现了一块虚拟的“屏幕”，上面显示着网络上的各种信息。
在现代社会，个人终端早就成了生活必需品，据说是根据以前的手机和电脑，经过不断演变，才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不过欧阳丞可没有心思上网娱乐。
他直接输入“慕麟、私家侦探”几个关键词，开始搜索慕麟的信息。
没想到一下子就跳出来几万条内容。
欧阳丞“啧”了一声。
他随便扫了一眼，基本都是些新闻，标题十分吸人眼球。
“帅气侦探屡破奇案，治安局的领导哭了……”
“既是异能者，又是名侦探，慕麟私人专访！揭秘私家侦探的日常生活。”
“你绝对不知道的关于慕麟的十件事！你能猜到一件算我输。”
但等点欧阳丞点进去，就发现这些文章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这样的无用功重复了好长一段时间。
欧阳丞终于失去了耐心，瘫倒在沙发上。
他对着虚拟的屏幕抱怨道：“我想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有什么弱点，根本不想知道他小时候成绩如何出色！”
这些不知道真假的八卦让他觉得头大，太阳穴也开始一突一突的发胀。
不过从大片的无用信息中，欧阳丞还是抓到了某些要点。
比如关于慕麟和治安局的关系，显然比普通的私家侦探要好上许多。
据坊间传言，私家侦探和治安局的治安官之间的“爱恨情仇”多到数不尽，甚至可以出好几部完整的连续剧。
大部分私家侦探和治安官之间处于竞争的关系，但又不得不采取合作的态度。
对比之下，慕麟与治安官共同破案的次数多了一些。
而且不少新闻中都写着“慕麟和治安局某某高层共同出席”。
欧阳丞觉得头更疼了。
他用拳头抵着下巴，摆出思考者的姿势。
“如果不是他和治安局高层有关系，就是他真的厉害，厉害到治安局可以忽视偏见和立场。”
“而且从他们合作的案例来看，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所以治安局找他单纯是依赖他的武力，找他做打手？”
不出意外的，欧阳丞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某人的身影。
还是裹着浴巾，露出漂亮的锁骨线条的版本。
欧阳丞立刻用力摇摇头，想要忘记刚才那些画面。
“所以搞了半天，我就得出一个他异能很厉害的结论？”
他抱着脑袋，仔细回忆起之前对峙时的画面。
挺拔的身姿，沉稳的气质，白皙的皮肤……
“我去，不对，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欧阳丞终于发现自己脑海中的场面越来越离谱。
幸好他及时刹车，将注意力击集中到慕麟的异能上。
“那个火焰显然是异能，但是和一般的火焰不同，不会被水浇灭。”
还有举着火焰的那只修长的手，也是骨节分明。
“……”
虽然周围没有其他人，但欧阳丞还是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哀叹一声，靠到沙发上，放弃了继续搜索。
当然，这不代表打算放弃收集情报。
“这种专业的是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吧。”
他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恰好刚过午夜。
“没办法，今晚只能再跑一趟了。”
欧阳丞不太情愿的站了起来，先去冲了一把脸，驱赶睡意。
然后他走进卧室，开始换衣服。
今天为了方便行动，他穿了一套非常普通的运动衫，颜色微微泛灰，款式说好听点叫大众化，其实就是没特色。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不显眼”。
不过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合这样装扮。
他打开占了半个房间的巨大衣柜，里面陈列着各种款式的衣物。
从最普通的衬衫体恤，到灰扑扑的老旧大衣，传统的黑色头罩，各种款式的制服，还有精致的西装三件套，加上各种配饰假发，零零总总，数量足有上白样。
这些不同的衣物，也是欧阳丞的“工作服”。
他拿了一件可以用“花俏”来形容的衬衫。
这件海蓝色的衬衫领口大开，上面还绣着同色的滚边。
白色的紧身裤上挂着一大串意义不明的金属链条，要上时亮闪闪的银色腰带。
这是他去类似场合的固定“装备”之一。
最后，他弄乱头发，又翻出一根骷髅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总之经过这番努力，原来的欧阳丞消失了。
现在站在此处的是一个时尚又略显颓废的青年。
恐怕就算和欧阳丞擦肩而过，也很难把他和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自然，他现在出门，肯定不是去逛24小时便利店。
借着便利的无人交通系统，欧阳丞用了十五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酒吧一条街。
此时正是这条街最喧闹的时刻。
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占据了整条街道，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中肆意张扬着个性。
各具特色的酒吧打出了足以耀花眼的霓虹招牌，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中。
欧阳丞避开两个勾肩搭背的年轻人，跨过一滩正体不明的污渍，熟门熟路的进入了某间酒吧。
一进门，节奏飞快的电子音乐就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这家叫“午夜火焰”的酒吧打着“次世代风格”的卖点，无机质的装修风格配上绚烂的灯光，无一不刺激着神经。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欧阳丞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坐到吧台前，依照惯例向老板，也就是酒保的人打了个招呼。
“老板，老样子。“
被称为老板的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头发花白，却依旧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仿佛戏剧中的老派绅士。
欧阳丞敢用自己的运气打赌，这位老板绝对是整个酒吧，甚至是整条街，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但这位老绅士却完全不在意这一点，说了句“稍等”，接着按照自己的步调擦拭着酒杯。
欧阳丞耸耸肩，也没催促，只是感概道：“无论什么时候来，这里都是这副样子，永远一成不变。”
“不。”头发半百的老绅士瞥了他一眼，不客气地拆台道：“只要你白天来，就能看到另一番景象了。”
“……不说闲话了，老板，我是来打听消息的。”
老绅士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态度。
“没问题，不过我想你还需要一杯酒。”
“如果我没记错，我进门的时候已经点了一杯，难道还不够吗？”
按这里的规矩，一杯酒换一个消息，价格则根据消息本身的价值更改。
“我想能让你连夜赶过来，想要打听的消息，必定不一般，所以一杯酒当然不够。”
“老板，你这是坐地起价啊，看在我们合作这么多次的份上，就不能便宜点吗？”
老绅士露出一个精明的微笑。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
之后，他放下酒杯，扶着额头重重地叹息。
“不过，我也没想到，堂堂侠盗，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钱这么斤斤计较。”
“……”
欧阳丞一副被戳到痛处的模样。
他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说道：“好吧，两杯就两杯。”
“多谢惠顾！”
老绅士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开始调酒。
他在琳琅满目的酒瓶中随意挑选了几支，依序倒入玻璃杯，最后又加了一整块的大冰块，递给欧阳丞。
欧阳丞注视着这杯价格不菲的酒，抱怨道：“老板，虽然这杯酒只是走个形式，但你这样打发我也太随便了吧？”
“我不想给不懂品酒的家伙调酒，你想问什么？”
“两个问题。”欧阳丞晃着玻璃杯，慢悠悠的问道：“第一个，慕麟的异能是什么？第二个，嗯，你让我先想想。”
他刚才是被迫消费，但既然已经点了两杯酒，那浪费第二个机会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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