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早喊小傻老婆
“你这个疯子,我根本没有对艾登怎么样,这女人受伤是她自己跑过去挨刀的,关我什么事!”佩里赛罗恢复发言自由,立刻大声吼着。
“属下做错事,上司必须负责,你坐到这个位置难道不懂吗?啊对了,你都是牺牲下属保全自己……瞧我居然高估了你的人品,真是的。”加百列伸手,慢慢地在佩里赛罗的颈动脉划了一刀,鲜血沿着刀伤渗出、流下。
“啊啊啊!你会下地狱,你们这群疯子会下地狱的!”
“你不要激动,这样血流得更快喔!”加百列笑说。
“你不要伤害我爸,他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都是我,他只是宠我而已……”安妮塔终于认清,眼前这些人是多么恐怖、权势多么庞大。他们父女两今天死在这里,这些人也不痛不痒,明天太阳升起照样过日子。
“我们知道都是你啊,没有人说不办你啊,何必这么急着刷存在感?”加百列转头,将匕首递给安雅。“爱哭包,右手腕这一刀让给你。”
安雅接过匕首,看着傅子颀,说:
“我手痛,哥哥你来吧!”
傅子颀回想起准妹婿倒在他身上时,鲜血迅速染湿他整个肩头、那难忘的灼热感,宝贝妹妹哭得绝望模样烙印心头,不由自主握紧拳头使关节发出喀拉喀拉声响。
“欺负我妹?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生来给你们欺负的?还给你们在身上画了一刀,嗯?找死吗?”从小同样练过防身术的傅子颀,一个利落的回旋踢正对颈部出血要害,让伤口更加撕裂,出血速度加倍。“让你做医生杀人?让你做医生杀人!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
佩里赛罗倒地瞬间,傅子颀将手中的匕首射了出去,刺穿他的右手腕,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失态了。”傅子颀理理服装仪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时冷静又不可一世的“总经理”样。
“爸!”安妮塔恐惧地看着所有人,视线扫了一圈以后回到安雅脸上,极为狼狈地跪爬到她跟前。
“你还有力气挣扎?”傅子颀立即站到两人中间,发亮的皮鞋踩着安妮塔的肩阻止她靠近妹妹。
“你们……这群疯子……神经病!你们都是神经病!”
“是,所以我不是早警告过你不要惹我们吗?一旦动了我们的人,必需十倍偿还。现在知道我们说真的假的吗?”斯拉维不改他手插口袋的习惯,背着室内灯光居高临下,藐视着。
“哼!有种你们杀了我啊,我正好化成厉鬼回来找你们算账,来啊!动手啊!”被踩在脚下的安妮塔,奋力抬起头来咒骂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的一阵爆笑,来自于优雅的英国绅士。
“你以为我怕死?”安妮塔瞪着加百列。
“没有能力的人总是将希望寄托在来世、下辈子,或者是死后,真是奇怪。”加百列蹲低身子,笑容满面说道。“化成厉鬼来算账吗?嗯……那也要看我们掌管冥界钥匙的那位大人,愿不愿意放你出来呢!”
“掌管冥界钥匙的那位大人。”安雅下意识附和。那大概就是姐姐口中的黑帝,大家不敢直呼其名的可怕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想见见他。
不对,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
“你想死吗?”安雅学加百列,在她面前蹲下,语气冷冽地说:“你就在这里看着院长血流干为止;然后,我会邀请你来参加我和艾登的婚礼。在那之后,姐姐说把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卡洛儿说怎么办?
送进强奸犯监狱里!
他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从踏上行医之路后就没有真真正正静下心来、躺在床上、心无旁鹜地自然醒来,总是有各种紧急电话、急诊病人、值班、期刊和论文等各种鸟事。
睡了很久、梦做了很久,美好到让他愿意继续沉睡;但意识渐渐抽离了梦境,感觉到自己全身似乎被藤蔓缠绕,骨头被水泥浇灌凝固,不得动弹。
耳边断断续续地听见若即若离的声音。
睡眠中听觉最为灵敏,死亡以后最后消失的五感也是听觉。所以他到底是睡着,还是死了?
他梦到的那些其实不是梦吗?是他通向死亡之路上的风景?
里昂教堂与雅儿第一次见面、索恩河午后阳光下的闲聊、富维耶登山缆车的午睡时光、罗马饭店半夜英雄救美、早晨的早餐之约、西班牙广场的壁咚……他为爱追到汉江、雅儿为爱与他相随至意大利,相处、相知、相爱、相惜,以致互许终身。
每一幕都有雅儿存在……想起她哭倒在他身边的模样,自己怎么样都不能就这么撒手人寰,他在人间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太多承诺没有兑现啊!
周遭声音很多,始终存在的是女孩子的声音,只要他的听觉暂时恢复功能,就能听见女孩子在身边叨叨絮絮。
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也记不得。
听觉恢复之后,次之是触觉。
有人正握着他的手,轻轻柔柔地擦拭,他能感觉到紧绷的皮肤表面瞬间舒缓……是乳液吗?还是湿纸巾?可惜在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嗅觉毫无作用,他无从得知那是什么。
他有睡了这么久,连皮肤都干涸到需要借助他人之力改善状况?
手指上似乎夹着什么、下手臂有什么刺进皮下、额上有粗糙却柔软的触感……伴随着滴滴答答声以及某种稳定运作的仪器声音。
那是什么?
“老公,你快点醒来啊,你不是答应我只要4天就会好?现在都过了1周了,为什么还不醒来?”
这回他听清楚了,是相同的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微鼻音似乎哭过……女人触碰他手的部位体温也偏高,确实是哭过。
为什么哭?
老公又是在说谁?他何时结了婚?答应了谁4天要做好什么事情?
“你给我的功课我已经做好了,你赶快起来改作业啊!”
“雅儿,你不要一直逼他。艾登伤得这么重、过去又活得这么累,让他好好休息吧,醒来后还得善后医院。”
雅儿?
所以女人的声音是雅儿,或许是鼻音太重了他听不出来,又或者是自身大脑受损以致听觉判断失常。
男人的声音又是谁?伤得这么重?活得这么累?
对啊,他之所以躺在这里是因为脑硬膜下血肿紧急手术,手术结束多久了?他躺了多久了?雅儿一定哭死了吧!
像被盖上黑布的眼帘,渗入光芒……他知道他快要清醒过来了。听觉,嗅觉,然后是视觉,他就快要能睁开眼睛看看雅儿了。
在他的脑中,似乎看见初升阳光,景色从一片黑暗渐渐转为紫黑、靛蓝、灰白,终于在一片白光以后看见了颜色。
“艾登?你醒了?你醒了是吗?”安雅看见他眼皮微动激动地站了起来,专注地盯着他撑开一丝缝隙而露出的久违绿色眼眸,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我喊了你这么久你现在才听到太过分了!”
“雅儿……”吃力地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地像从地狱深渊透出。
“要喝水吗?肚子饿吗?头还会痛吗?还是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安雅叽叽喳喳地说着,让陪着她的傅子颀皱起眉头。
“你安静一点,给大病初愈的人一点回神的空间好不好。”
“好好好,我安静、我闭嘴。”安雅立刻没了声音,但依旧用眼神传达她的心意。艾登笑了笑,再次开口:
“你尽量说吧,我喜欢听。”
“唉呀!醒了?这混小子可终于醒了!”
“姐。”艾登听见拉门的声音,转头望向门口,是自家兄姐嫂嫂们来了。
“艾登,现在人感觉怎么样?”斯拉维显露欣喜之色,立刻挨到他病床右侧。艾登转头望着大哥,说:
“右半身很轻盈,讲话也没什么问题,血块应是全数清除了。”
“嗯,只是你的颅骨被敲碎一小部份。”
“我想也是,只能过一阵子再补回去了。”艾登抚着疼痛的左侧翼点,长叹了一口气。此时安雅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玻璃瓶,好似小时候放香水粒的小瓶子,只是里头放的不是香水粒而是艾登的碎骨。
“你的颅骨在这里,我都有收好好的,要补回去再跟我说。”
她那献宝般的可爱表情逗笑了艾登,伸手轻抚她疲惫又苍白的脸颊,柔声道:
“我的小傻老婆,那些已经是死骨无法再补回去了,要用人工骨泥制造一块放回去。”
“谁……”谁是你老婆了?
“你这声老婆会不会喊得太早?”傅子颀投来不满的眼光,立即被傅洛仪打枪。
“不要傲娇了臭老哥,是谁在跟老姐一起讨论婚礼规画的?是谁给爸发了通知?”
“我喊早了吗?我躺在这里不只一次听见有人喊我『老公』。嗯,雅儿?”
“你、你、你听见了?……你既然都听见了,为什么不醒来?”被点名的当事人立刻刷红了脸,四处张望想找个洞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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