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滋润
今年过年没拿到压岁钱常恬还莫名其妙的有点不适应。
但人毕竟要长大嘛，这么大年纪了，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要压岁钱让外人知道又多少有点丢面子。
但她妈还是塞给了她一个红包。
两千块钱让她高兴了好一会儿。
过完年常恬还准备去上班，不料她爸已经安排好她耍孕假了。
她挺无奈的，这也被照顾的太好了点，她觉得自己还可以上班的。
“好啦，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好好在家养胎吧，”她妈在电话里轻哄道。怎么也不肯让她去上班。
“也行吧，但是你们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常恬一边吃着过年从家里带来的辣子鸡，一边随口说。
她本来是不吃辣的，却对她妈炒的辣子鸡馋的不行，抽真空的袋子一包包的拆开，有用筷子快速的挑着一块块的兔肉，又熟练的吐出骨头。
“嗐，你爸办的，我也是才知道的！”田情是知道这个事儿的，怕常恬犟就没告诉她，这会儿问起来就把事儿都推给了她爸。
聊了会儿，常恬挂了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也行，呆在家更不会存在什么风险，把坏事儿发生的概率减少到最低也是好事儿，她想着。
更何况，她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每次假期都觉得不够长。
在家玩儿有什么不好，她干嘛和假期过不去。
她又不是做什么都要一直坚持的人，更不是什么高尚无比的人。
她不过是个有目标有基础有学历有主见的，懒散人。
这天中午常恬点了外卖吃。
她一点也不想动，这也有快四个月了，身上的“包袱”也重了不少，站着都累何况做饭呢。
躺着又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只好盘腿撑腰坐在沙发上等外卖。
她把电视频道放到tv6回看前天首播的一部电影。现在网络电视也真是方便。
是一部她最喜欢的惊悚悬疑片，刚上映那会儿她就听说了，很火，票价挺贵的人也多，再加上她带孕又上班，实在没机会去电影院看。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又刚好能免费看，简直好事成双。
常恬点的是比较远的一家店，大四刚回萬州那会儿去吃过一次，点外卖的时候看到，突然就想吃。
应该会好一会儿才能到，她便全心放在了电影情节上。
但没想到，电影还没到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这什么效率，这么快，她随心想着。
她暂停电影，穿着那双坑了她钱的毛绒拖鞋踏踏的朝门口走去。
大可能就是送外卖的，她便没防备的开了门。
结果映入眼帘的不是穿着黄色衣服的“袋鼠外卖员”，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江衍绪。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稀奇事儿。
“你怎么……”常恬木愣了一下，想问问他怎么会中午回来，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江衍绪温柔地笑了笑，打断她的话，“办事儿刚好经过附近，想到你在家孤苦伶仃，就想回来给你做点吃的。”
常恬，“这倒不必，我点了外卖。”
“外卖啊？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要做，多多益善，你说是吧？”
常恬嫌麻烦还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吃外卖，但他已经不由分说地脱掉外套，和她错身朝厨房走去。
常恬自顾自的摆摆手，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往沙发走。
她换了个放脚的姿势坐回沙发上，启动了刚刚暂停的电影。
一边自顾自的沉迷剧情，一边还能随时用手抓茶几上备的零食。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江衍绪在厨房吆喝道。
说真没必要，她一天到晚都在吃，又饿不着，何必特意回来给她做饭。
常恬答了句随便。
江衍绪也没多说，翻找着冰箱里的食材。
常恬看着电视入了迷，她被电视里精彩绝伦的推理剧情狠狠地勾走了目光。
以至于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外卖到了的门铃声她都没注意。
江衍绪把外卖拿了进来给她放在茶几上道，“饿了就先吃吧，我给你炖汤，时间久点儿。”
他见常恬看都不看他一眼，光是点点头，无奈的抿了抿嘴，朝她视线前摆摆手，“我天，你还能听我讲话吗？”
常恬还是有听他讲话的，只是舍不得让眼球离开电视，轻轻的拨开他的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哎呀，这不是电影太好看了嘛——我还不饿，等着喝你炖的汤呢。”
“这还差不多，”江衍绪笑道。转身又回了厨房。
这部电影也是真长，将近两个小时。
常恬看着突然有一股尿意，忍不了的那种。她依依不舍地把视线拔离了电视，朝厕所走去。
厕所门紧锁着，该是江衍绪在里头。
她没出声，默默倚靠在厕所边的墙上，闭眼回忆了一下剧情。
她脑子里的脑细胞迅速的活动着，正值高潮，却被长长的手机振动和一声清冷的“喂”打断了。
常恬诧异的眨了眨眼。
紧接着，听江衍绪冷冷地说，“这批货可不一般，我亲自上手，别人我不放心。”
她愣在原地，被打断了思绪，她得缓一下，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偷听人家打电话。
电话里叽叽咕咕的说了什么，只听江衍绪又道，“得了吧，他老人家再健壮也不那么年轻了，这事儿交给他怕是强人所难了，万一货没出事儿，他人出事儿了怎么着？”话语间透着讥讽。
电话内容听不清，却也能感受到是骂了一句什么。他嗤笑了一声，“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啊？——行了，您老人家也别说了，这货谁负责不是一样的，钱您二老不是照样拿吗？”
常恬从没听过江衍绪这么讲话有点惊讶。
她有点不知道现在该想什么？难道江衍绪工作时候都是这样吗？想到这儿她又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偷听人打电话。
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使“偷听”这件事在她潜意识里就是件不好的事儿，深深地烙在骨子里，不愿意做，于是立马抬脚走回了沙发。
常恬憋了会儿尿，几分钟后就听厕所门打开了。
她慢慢地朝厕所走去，江衍绪已经回了厨房。
她坐在马桶上，突然想起江衍绪刚刚那个语气，感觉特别陌生，这就像一个和她素不相识的人发出的声音。
但这又怎么样呢，这能代表什么呢？她并没有必要在意是不是。
这有无数种可能，“工作不顺利心情不好”之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电话里的“二老”就更不用想了，顶多就是他工作室的合伙人什么的。
常恬上完厕所没急着出去，她刚刚吃了个不知道什么奇葩口味儿的怪薯片，嘴里一股奇怪的味儿慢慢漫开，又在牙齿间发酵出一股不知道形容的怪味儿。
于是挤上牙膏准备刷个牙。
随着泡沫不断漫开，充斥这个口腔，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现代社会割韭菜的奇葩薯片。
真不知道这些生产商是怎么想的，什么味道的都能想出来，当初黄瓜味味的她就觉得怪，现在又有了什么蜜桃味儿，气泡水味儿……
这是创造些怪味儿来博眼球还是真的有人能吃惯这些味道啊？！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常恬放空的刷了两三分钟，放水刷干净嘴，洗了把脸，撑腰走出来厕所。
江衍绪已经把汤盛在了茶几上——因为常恬现在老爱坐沙发上，他们吃饭都在茶几上解决了，原本的桌子已经默默的落了灰。
常恬笑着坐在沙发上，端起碗喝了一口，“咦，没放盐吗？”
“估计是放少了，我再加点，还有，你吃饭吗？我去给你舀。”
她摇头道，“不是很饿，不想吃饭。”
“嗯。”
两人没多说什么，安静的吃着热好的外卖和汤里的鸡肉。
江衍绪见她一直一手撑腰，忍不住问道，“你腰很疼吗？”
常恬没反应过来，慢一拍答道，“不呀，怎么了？”
“那你一直撑着腰？”
她挑挑眉，“这不是看电视里怀孕的都爱坐着动作我就跟着做吗嘿嘿。”
他有点无语，眯眼看了她一会儿，又埋头吃东西。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以为你腰疼还想带你去医院看看呢。”
常恬咧嘴笑了笑，“哎呀，你可贴心是不是？”
“你是在夸我吗？”江衍绪疑道。
“哪里不是啊？别想太多灰姑娘单纯着呢，别随意揣测灰姑娘的话，”她故作傲慢地逗乐说。
江衍绪被气笑了了，噗笑了一声，幸好嘴里没含东西，不然少不免喷点在桌上，“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吃完饭，他下午还要去上班，常恬把他送到了门口。
他见常恬似乎有要把他送下楼的劲儿，连忙道，“你快回去吧，今天抽什么风想送我？”
常恬扯着嘴角笑着，露出洁白的门牙。
“让你当一次灰姑娘，送你上南瓜马车嘿嘿嘿。”
江衍绪也配她闹，“就你皮，那我是灰姑娘，你是捡水晶鞋王子吗？”
“不不不”，她神秘兮兮地说，“我是帮你变出马车的仙女。”
“当王子不好吗，干嘛贫仙女？”
“因为我不喜欢故事里的王子啊，我都不站他和灰姑娘的cp，”她玩笑着说。
“嗐，你可真是与众不同的……仙女哈哈哈”，江衍绪俯身在她额头上啵了一口，“行了不闹了，快回房里去，别在门前站着，三月份儿天还凉呢。”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常恬便关门回去坐着找下一部电影看。
刚刚那部电影看完以后她突然来劲儿想再看几部打发时间。
奈何tv放的电影也不是都好看，她找了一会儿便放弃了了，关了客厅的灯，想回房间睡会儿。
现在眼镜酸的不行，常恬平躺着呼吸不畅，便侧躺着酝酿睡意。
想睡个午觉还是很容易的，结果她刚睡着没一个小时就惊醒了。
她做了个噩梦。
梦见她的孩子出生了，丑死了，头上还有条疤痕，直接从额头顺着腮帮子到了背后脊椎骨中间。
常恬不知道其他孕妈妈会不会也做这样的梦，至少此刻有种“与众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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