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七章：面具选择了你！
“应该说是，面具之母才对！”
目视前方的杜克收起了酒壶，他没有往后看，事实上，看了也没用，面具之母作为死神面具的缔造者，存在的时间甚至比塔姆还要久远。
塔姆自称最古恶魔，那是因为他在符文之地的水道诞生之前，就已经诞生，所有的水道都是塔姆的王国。
这也是他的能力的由来。
可塔姆若是和杜克身后的这位相比较的话，那真是连提鞋都不配。
早就在死亡这一概念出现在符文之地的时候，面具之母便也已经出现了。
后又因为地区人群滋生出了信仰，产生了不同的信仰国度，也催生了相应的死亡国度，死神也随之诞生。
每一位死神，都会带领亡魂去往他们该去的死亡国度。
这是属于死神的职责，当然了死神有时候也会闹脾气。
比如比尔吉沃特最为著名的千珏狂欢夜中，比尔吉沃特的所有人都会前往一处岛屿，庆祝并对将来的一年加以预测吉凶。
在比尔吉沃特的人口中，羊灵被称为十玑，狼灵被称为一玡。
非但如此称呼有所差异，在他们的神话传说中，羊灵最开始的武器是一把符文剑，而不是长弓和箭矢。（详见官方故事，千珏狂欢夜）
可是在第一千次的狂欢夜中，这群法外狂徒的行为惹恼了千珏，惹恼了羊灵，于是千珏大开杀戒，送那些亵神之人纷纷去往了死亡国度。
作为符文之地死神界的第一番队的队长的千珏，也会有自己的小脾气，当然了主要是羊灵，偶尔羊灵也会满足狼灵的恶趣味。
他们有时候会在收走灵魂的途中，捉弄那些靠近他们493的人，以此取乐。
有的人遭受惊吓，对千珏越发信仰的同时，也散播千珏的信仰，有的则是得到了千珏的宠爱，得到了祷护。
就比如，刚刚哪一位在舞台上以死亡之舞给自己的人生画下句号的舞者——玛迦。
而符文之地的死神都会统一佩戴面具，不管是杜克认识的千珏，在恕瑞玛搞死的蛙灵，还是死神的终结者虚灵邪鹫，都佩戴着面具。
这些面具统统来自于杜克身后的存在，面具之母！
持有面具的才被这个世界认可，才有着在生死之间行走的力量，才可以去引导亡灵。
也是被千珏称之为母亲的存在，哪怕是最为凶残的狼灵，在她的面前，都温顺的如同小狗。
所有死神的面具由她授予，她就相当于是所有死神的母亲。
也是死亡的概念本身！
“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面具之母发出一声赞叹，杜克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
“那么不知道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可是麻烦缠身，若是因为之前蛙灵的事情，想要和我做上一场的话，我也丝毫不惧！”
杜克眼睑低垂，率先出声，想要占据话语中的主动权，现在的他相比于和奥利安娜相处时，少了内敛，多了锋芒。
“孩子，你理解错了！”
面具之母的声音若潺潺流水，缓缓的流入杜克的心间，让人难以生出敌对的心思，只有沉溺在对方的包容中这一个想法。
“万事万物都有终结，不管是人还是神！”
“蛙灵那孩子的那件事，我对你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事实上，他已经到了该离任的时候了，但是对世界对生的留恋，是所有存在心中的执念，哪怕是死神也毫不例外！”
“你能够帮助秃鹫回收面具，这一点我很感谢你，毕竟他的传说已经凋零，面具也失去了原本的色泽，该回归虚无了！”
“没想到您竟然是这么的理智啊！”
“与其说是理智，不如说是遵循万事万物运转的道理！”
面具之母开口的时候，杜克可以感受到她的视线，强忍着扭头冲动的杜克，低声道：“那么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不要这么急躁，聪慧的孩子，先来看一场演出吧！”
“你不是对那个孩子说了，演出还未结束吗？”
“一切都等演出结束后再说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克重整精神，看向昏暗的舞台，只要不是来寻仇的就好，反正天界巨神的麻烦已经够大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再多点麻烦，杜克虽然无所谓，但是能少一点是一点！
而且属于他的演出还没结束，继续看下去吧，看看这位面具之母可以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噔！
灯光从舞台上打落，一口古旧的箱子出现在舞台上，箱子看起来如同棺材一样，上面雕刻着qw索阿蒂丝的字样。
“索阿蒂斯，嘉文二世时期的哪位剧作家？”
杜克眉头一挑，这位剧作家他听嘉文三世提起过，而在谈论这位剧作家的时候，嘉文三世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和杜克前世记忆中，那些狂热追星的私生饭一样。
恨不得把对方捧到天上去。
“一位很有灵性的著作者，我很喜欢她的作品！”
面具之母听到了杜克的话，适时的回应了一句，杜克点了点头，凝神继续看去。
灯光悄无声息的熄灭，当灯光再起的那一瞬间，三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舞台上，一人处在阴影中，两人站在灯光下。
“小羊，这里，有心跳。”
沙哑、低沉的声音的吼叫声在整个剧场内回荡，吼叫声过后，则是轻灵飘渺的歌声。
“零星微光，墨中舞裳，仓忙，仓忙，仓忙”
(ajfa) 尖端的词句贯穿了杜克的灵魂，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变得更加认真。
在预视中见到的，远远比不上亲眼目睹这般令人震撼。
歌声停息，温和的声音传遍舞台，“没错，我亲爱的狼，我也看到他了！”
“一个活人！”
“一个可以触摸死亡的活人！”
狼和羊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声线重叠，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他会如何？”
狼疑惑询问。
“要么拥抱，要么迎接！”
“我喜欢玩追赶游戏，逃吧，逃吧，让我来追你！”
狼的嘶吼声在杜克的耳畔炸响，同时羊灵的声音中带着安抚，“不要急，在他未做出选择前，我们都要等待，等待他的每一次心跳！”
“我讨厌等待！！”
“等待之途虽说漫长，可我总会伴你身旁！”
“给我唱首歌吧，小羊，就像是曾经那样！”
“我怎么会拒绝你呢，我亲爱的狼！”
羊的歌声在剧场内回荡。
“只等帷幕升起，
你当尽用尖牙利爪，
我的箭矢飞啸，
随后我们前往下一幕。”
羊的歌声慢慢的停歇下来，灯光亮起，带着羊和狼面具的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女人手中抓着一只箭矢刺向男人肋间，男人死死的掐着对方的脖颈，永不放手。
“一切都等待着我的啄食！”
沙哑阴暗的声音忽的响起，“一切都会死亡，一切都会逝去，一切都会被人遗忘！”
“死亡的一切，跟在我身后飞，可很快就会迷失遗落，只剩下破碎的残片！”
“人如此，神亦不能逃脱！”
“死亡是每一个有着思维的存在的最终结局！”
“而我是结局的结局，是死神的啄食者，是权柄的回收者，也是虚无的守望者！”
“母亲赠与面具，而我将其收回，在天际翱翔的途中，让他们的残片洒落世界，撒落大地，直到种子生根，扼杀了泥土，我将进行守望！”
“只为等待最后的收割！”
带着骨白色面具的枯瘦男人，双臂张开，像是展开羽翼，孤独的蹲坐在一颗大树的枝杈上，面具前方突出又长又尖的弯钩鸟喙，就像是等待食腐的秃鹫。
虚灵邪鹫蹲踞的大树，出现的非常突兀，顶破了舞台地面的树木，枝繁叶茂，树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等待着破封而出。
在杜克的预视中，这棵树是道具树，可现在看来，这一棵树却并非如此。
对方诉说完自己的台词，猛地扭头看向了杜克，看向了观众席上的杜克。
“告诉我的你的名字，告诉我你的过往，告诉我你的未来，告诉我”虚灵邪鹫的扮演者向前探头，缓缓吐出后面几个字：“你的选择！”
“被选中者！”
狼和羊的声音同时响起。
“都需要做出抉择！”
“是拥抱并成为死亡，还是迎接并归于死亡！”
“选择吧，尘世之人！”
“原来您是这个打算！”杜克看完了演出，也明白了面具之母招商自己的原因，她赫然也想要自己成为死神，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小羊曾告诉过你的，只是你没察觉到而已！”（见一百一十九章）
面具之母的声音忽的从前方传来，从树后走出，她抚摸着身旁的大树，眼神深邃无比。
“这是一颗艾尔德劳克树，而从艾尔德劳克树上取下来的任何木料，都会和大树母亲在同样的季节开花萌芽。
无论相距多远，只要大树母亲依然挺立，这份纽带就绝不会被扯断。”
“死神面具的原材料就是取自这种树？”杜克眉头一挑，面具之母点了点头，“没错！”
“可为什么会选择我！”
“不是我选择了你，孩子！”面具之母转过身来，树皮下有一张洁白的无面面具突破了书皮的封锁，挂在了树干上。
“而是，面具选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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